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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初琢磨了一下,回头对甄朗云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甄公子先行一步吧,今日着实感谢。”
甄朗云抿抿唇,最终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周乡绅,方才走开了。只不过走进大门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飞扬心中叹息一声,唉,柳姑娘这是做的什么怪呢
“跟上去,把他们讲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向我汇报!”
也不怪周乡绅着急,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半点消息也没有,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有心在门口守一守,谁知派过去的人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进展。好容易逮着了柳觅初这么一个“救星”,给自己打了包票说会解决问题,谁知也没有了踪影,现下遇到了,自然要问个清楚的。
就近找了个茶馆,才来得及踏进包厢大门,周乡绅就开口了:“柳姑娘,上次说好的,怎么紫桃还是不见我?”
柳觅初微微叹气:“实不相瞒,这一个月我不在馆内,不过紫桃的心思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近日她带了个孩子在身边”
话说一半,剩下的任由周乡绅自己去想。
此话一出,周乡绅的脸色果然变了又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略带了遗憾和失神的开口:“是了,紫桃一直想要个孩子”
便是普通人家都断断没有正房大度容忍小妾生孩子的事情,更莫说受过些教育、在后宅里熏陶过一番的大户人家妇人了。周乡绅的妻子想必也是如此,又兼紫桃初时同她说的那些事,剩下的猜也能猜个七八分出来。
相夫教子相夫教子,夫是有了,却迟迟没有子。对于紫桃这样思想传统的女子来说,有个孩子傍身自然是顶顶重要的事,大妇迟迟不让她生,她心里定然有个结,只怕现在想的再开,这个结也还是存在,不然也不会对冬兰这样宠溺了。
周乡绅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转弯儿也就想明白了,与结发妻子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
柳觅初给他时间想清楚,见差不多了,继续开口:“因此我猜她还是有心病,这心病须得心药医。”
言下之意也很清楚了,什么时候把你妻子管服帖了,什么时候这档子事才能谈起来。果不其然,周乡绅再次陷入了沉默,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的很,若是这么简单便能叫妻子听了自己的话,那庶子庶女怕是多的满院子跑了。
“若只是为了孩子的事,那还好说,她心里定还存在其它事。”
柳觅初心内觉得好笑,也是要会一会这周乡绅,才知道他并非是个无脑的。本是无心后宅纷争的男子,最近几月也为着一个女人开始学会思虑了。可不是还有其它事?怕是只要谢氏的儿子在府里一天,紫桃就会忌惮一天,任谁遇到这种事能很快的就忘记呢?紫桃性子本就单纯,被这些阴私骚扰了一番,心内肯定是会留下印记的。只是以上这些都不能对周乡绅说,一则为了紫桃,二则为了后续继续吊着他胃口。
喂食儿讲究个慢慢来,若是一下子就把鱼喂饱了,下次他便不找你了。
“这是自然,只是她心中藏着什么,我也不能成天去逼问她,只能等着她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一点点同我说。”柳觅初缓了语气,仿佛自己完全为周乡绅着想一样,再次强调道:“所以说此事得慢慢来,还请您不要着急。”
周乡绅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难为你替她着想了,你回去再劝劝,莫要让她想不开,就说就说孩子总会有的,再等等吧。”
柳觅初当真忍不住冷笑,孩子总会有,这是什么话?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时才来放这些马后炮,现在讲这个有什么用?单说好听的话谁不能编出一箩筐来?凡事还得看行动,就先不说别的,她就不信他回去同谢氏提把紫桃接回来,谢氏能安安生生的应下!
打发了周乡绅,柳觅初略有些疲惫,想到有关纪元飞的事迟迟问不出来,又有些烦闷涌上心头。再回去时,甄府的马车已经不在了,柳觅初脚步一顿,站在空荡荡的大门前有些恍然。她摇摇头,决定先把这些烦心事甩在脑后。
尚未走进芳华居,便听到冬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这花儿不错,嬷嬷定然喜欢,我们摘下来送给她。”
入画走在前头,提前进去给门房递话。
冬兰听到声音扭过头来,见是柳觅初,往后退了一步,怯怯的望了她一眼,这才福了个身,飞快的喊了一句:“见过柳姑娘。”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柳觅初没兴趣同孩子计较,更不愿意多想冬兰为何突然如此畏惧她,脚步不停的往里间走去。
紫桃也迎了出来,一边有些责怪的说道:“回来也不分个时候,这天儿都黑了,你们几个女子在外,莫非安全的很?”
柳觅初挽住她的手臂,笑说:“我的好姐姐,你就少念我几句吧,这不是时间长了不见你,想念的紧,一刻都不想浪费吗?”
紫桃啐她一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跟怜年讲:“瞧瞧你家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没脸没皮了。”
怜年附和道:“我家姑娘原说的也没错,自是一心向着紫桃姑娘的,天天念叨呢。”
人多自然也就热闹了起来,不过几日没见,话倒是都憋在肚子里了,说也说不完,主仆几人又是聊了半夜的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第53章()
春昭堂的回廊素来是幽深曲折,因着院子里大树种的多,且多在外围,故而回廊里能透进的光少得可怜。若人要有心掩藏,旁人是轻易难以发觉的。
冬兰拉着另一个蔷薇轩名叫巧儿的姑娘站在回廊里,二人藏在隐蔽处,头上都套了面纱。冬兰很是紧张,手心汗津津的直出汗,心里打鼓一般“咚咚咚”跳个不停。到底是年纪小,没做过这样的事,即便自己给自己做过无数次心里安慰,仍旧没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巧儿颤着声音问:“冬兰,若被她知晓了怎么办。”
冬兰听到巧儿这般慌乱,心下越发得浮躁,强自镇定道:“你怕什么!再不济还有嬷嬷护着我呢。”
巧儿听罢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越害怕了,对冬兰的怨恨又多了一层。做这种事本就是被她强拉着来的,自打她住在了紫桃嬷嬷手下,行事就同以往不一样了,从开头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飞扬跋扈,当真把自己当成了紫桃嬷嬷的亲女儿!
得罪柳姑娘的事她不愿一个人做,就硬是拉了最胆小的自己来陪她打擂台。现在还说什么有嬷嬷护着,便是出了事也是嬷嬷护着她,还能连带着护上自己不成?越想越是气愤委屈,再看看冬兰的脸,还是忍下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忽然从前边的院子里传来细微的谈话声,正是孙妈妈与贴身婢女醉儿。
冬兰忙站直了身子,拽了一把巧儿。
“哎哎,你听说没有,柳姑娘不满冬兰住在她院子,说要撵了她出去呢。”
孙妈妈停住脚步,示意醉儿别说话。
巧儿结结巴巴的应道:“是是吗,那冬兰也太可怜了。”
“我听那柳姑娘说,便是这整个凝欢馆,往后也是她的,更别说这一座小小的院子了。”
巧儿惊呼了一声:“这话也敢说,当真是不把孙妈妈放在眼里了。”
“嗨,你住的远总归是不知道,我们钱塘阁的都见过柳姑娘发脾气,莫要看她柔柔弱弱的,其实厉害的很呢,时常就把人骂哭了。”
“竟还有这等事,也没人管管?”
“谁人管得了呢?孙妈妈不知为何,总是信任她的,故而她才敢这样狂妄吧。”
冬兰见说的差不多了,便压低了头,拉着巧儿快步往春昭堂的大门处走。
“冬兰也是个可怜的,好容易得了紫桃嬷嬷的垂怜,却碰上了柳姑娘看不惯她。”
巧儿强压住紧张,快快的照着先前说好的台词说道:“正是呢,冬兰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了,柳姑娘也太过心胸狭窄。只是她容不下冬兰也就罢了,整日里埋怨紫桃嬷嬷不说,还把孙妈妈也怪上了,说她不在这几日,连她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冬兰打断了她的话,“快别说了,叫人听到可不得了了,现如今她攀上了甄家公子,在凝欢馆更是一手遮天,小心叫她知道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落下最后一个字,冬兰便拉着巧儿藏在了槐树后面,屏住呼吸等人走远。谁想没一会儿,却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醉儿和孙妈妈本想着在一旁听听,看她们能说出什么花儿来,谁知竟编排上柳姑娘了,孙妈妈叫她跟上来把那两个传闲话的小丫头叫住,这才没几步,竟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了,当真稀奇。
等人终于走远了,冬兰这才拉着巧儿出来,松了一口气。幸亏她留了个心眼,钱塘阁的青萍倒是好心,给自己出了这样的主意,既然她乐意奉承自己,便再给她一个机会好了,把这黑锅推到她身上,到时候无论事情会不会被捅出来,总归自己是摘了个干净。
柳觅初正和紫桃探讨花样子,还不知道自己被个小姑娘给诬赖了,过不了两个月便是孙妈妈的生辰了,她不缺什么珠宝财物,自身也不好这个,故而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最好。只是柳觅初在这上头最发愁,便想着跟紫桃合送一个,自己出想法,紫桃动手,这是最好的。
谁知正画着样子,孙妈妈便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柳觅初本想着笑脸迎出去,见她这样也不好不正经了。
“妈妈来了,谁惹得您不高兴了?”
孙妈妈兀自坐在了一旁,还不及怜年给她上茶,就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怜年惊了一下,看向了柳觅初。
柳觅初看这架势,便知孙妈妈是正在气头上了,她摆摆手示意怜年下去,自己端了茶杯走上前。
孙妈妈冷冷的说道:“我是知道她们私下里有不满,却不知不满到了这样的地步!果真是养了一群白羊狼没错,我好吃好喝供着她们,她们不说知足,反还想着害人!我若是当真老眼昏花了,岂不是要由着她们摆弄了!?”
醉儿见状,叹了口气,三言两语把方才她二人在春昭堂听到的话讲了一遍。紫桃听完了也是诧异,挑眉道:“我就奇了怪了,欢心在凝欢馆也算低着头做人了,平日里谁都不得罪,怎的还是有人看不惯。”
柳觅初没有讲话,这事扯上了冬兰,她不便发表意见。凝欢馆的人多对她有意见,她也并不是头一天知道,因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就算是亲耳听到旁人这样污她名声,她怕是也就一笑置之吧。
孙妈妈却直接看向了紫桃:“这事你怎么说。”
紫桃皱了皱眉,心下也知道此事泰半与冬兰脱不了干系:“等她回来我好好问问,若是真和她有关,我不会包庇的。”
这样的事情怎能轻易原谅?冬兰才多大的年纪,便能做出这等事,保不准日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又做出什么更坏的事来。何况不能委屈了欢心,欢心自打认识她,没有哪一样是对不住她的,做足了仁至义尽,若是因着自己的关系叫她心下不舒坦,自己又怎能过意的去?
正说着,前头跑进来个小厮,气喘吁吁地,看见孙妈妈便是眼前一亮。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