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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本事。”
看着巷子口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堵了街道,对面茶楼上坐着的沈在野冷笑了一声,捏着茶杯却没喝。
湛卢浑身一紧,觉得自家主子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打量一下表情,却完全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姜娘子这是打算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空荡荡的茶楼上只有他们两人,沈在野也没顾忌,淡淡地道:“她是想堵了景王的路。”
用姿色堵人家路这种大胆又自信十足的做法,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王的马车四面皆封,若是不让他下车,定然就看不见她。姜桃花这样做无可厚非,但是他更好奇的是,这人见着景王又打算怎么做?
未时,回音巷口连同旁边的街道都被形形色色的男人挤满了,场面分外壮观。有衙役接到消息想来赶人,沈在野直接让湛卢去挡了。
于是姜桃花十分顺利地堵到了景王爷。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穆无垠掀开车帘,皱眉问。
身边的护卫连忙上前打探,回来拱手道:“这些人好像在围观一女子。”
“什么样的女子,值得这么多人堵着路?”穆无垠不耐烦地道:“让人去开道,本王赶着时辰呢。”
“是。”护卫应了,刚转身想下令,却见人群纷纷让开,有一抹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什么人!”前头的护卫连忙拦住她。
这一声呵斥,刚要放下车帘的景王爷就看了过来。
桃花瑟缩着身子,慌张地看了一眼护卫的刀,又连忙往人群里退。这一退,后面的人便想上来拉着她。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她挣扎着哽咽道:“小女子只是来找东西的,与各位无冤无仇……”
声音脆如谷中之莺,一身荷花裙也是清丽非常,景王愣了愣,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你是何人?”
护卫连忙让开,四周的人也纷纷后退。桃花跌坐在路上,闻声抬眼看他:“小…小女子是初到贵地的,没犯什么错,什么也没做……”
“别紧张。”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去年他在猎场上追的那只花鹿,眼睛清澈,充满慌张,分外让人心疼。穆无垠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温和,低下身子来看着她问:“你的家人呢?”
桃花扁嘴,带着哭腔道:“走散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桃花抿唇:“我在这里等爹爹的,他拿了我的簪子进这巷子了,叫我在这里等。”
巷子里?穆无垠抬头,瞬间有些气愤,却没说什么,只温柔地将她拉起来:“那本…我带你去找他,如何?”
“……”对面茶楼上洒了半杯茶。
湛卢惊疑地看着对面的沈在野,扫一眼他的表情,这回总算是有点明白了。
自家主子好像是在生气,脸色沉得难看,不知道是气自己失算,还是什么东西。
第133章 他不是坏人()
???????眉头皱得更紧,沈在野深吸一口气,下手又狠又准,没缝几针。就将桃花彻底痛醒了过来。
“你想要我的命……也不用这么折磨人。”眼睛半睁,姜桃花只觉得头昏脑涨。手都抬不起来,说话也费力。
饶是如此,她还是伸手掐上他的胳膊,死命地拧。
眼皮子都没动,沈在野下手依旧又准又狠。针从她皮肉之中穿过,感觉到她疼极的瑟缩,他反倒是笑了:“你原来是会疼的。”叉尽妖号。
谁不会疼呢?姜桃花要气死了,头上汗水混着眼里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下巴搭在他肩上,干脆就蹭他满衣。
沈在野其实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给人缝伤口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对方还是个清醒的女人,呜咽声压在喉咙里,他都听得见。
但是。想着这女人的所作所为,他沉了眼,当真是半点不想同情她!
“有件事我很好奇。”手上满是血,沈在野还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桃花痛得直翻白眼:“您……觉得妾身现在能长篇大论?”
针穿肉,后头的线就在针口上拉扯。这滋味儿还不是一瞬间就能结束的,一针两针三针,痛了还有更痛的,连绵不断,挠心挠肺。
这可不比当初接骨轻松,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嘴唇青白。连掐沈在野的力气都没了。
“不能长篇大论,那就听我慢慢问,等你有精力了,再一并答。”沈在野抿唇,一边缝合一边开口:“这伤是你自己弄的吧?也算是你自作自受。只是,你凭什么笃定南王一定能救你?”
这是他最好奇的事,他分明未曾对南王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现,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礼仪来的,姜桃花怎么就捏着了南王爷?
身上的人没再吭声,大概已经是疼得神志不清。
沈在野瞧着那伤口,嗤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场算是你赢了。南王不信我了,并且要保你的命,说你要是死了,不管死在谁手上,他都会算在我头上,与我分道扬镳。”
“姜桃花,你这瞎碰乱撞的,可抓着了个了不得的把柄,让我想立刻杀了你,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投降。”
桃花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但还能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就勾了勾嘴角。
她赢了啊,没有下错赌注,虽然去了半条命,但是终于也留下了半条命。
照这样说来,沈在野现在不仅不能杀她,反而要想尽千方百计保住她。对于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来说,突然被她诓了,心里该是十分恼火吧?
也怪不得现在对她下手这么狠了。
这么一想,桃花都觉得这穿肉之疼不算什么了,趴在他肩上,还轻笑了一声。
眯了眯眼,沈在野侧头,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别太得意,你能留下的,也只有命而已。”
人还在他相府,把他先得罪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姜桃花没吭声,心里却是不在乎的。路要一步步地走,这第一步她走通了,后面的就好说得多了。
最后一针缝完,沈在野剪断肠线收了针,睨了一眼那狰狞的伤口:“过了今日,你不必再侍寝了,看着恶心。”
汗水和泪水顺着鼻翼往下淌,桃花没力气跟他呛声,离开他的怀里就倒在了床上,皱着眉昏睡过去。
缝了二十八针,一声痛呼都不曾有,这样的人哪里是女人,简直是怪物吧?
沈在野起身,用青苔打来的热水拧了帕子,把她身上的血擦了,再洗了手,然后走出去。
穆无暇一直在外头等着,一度怀疑桃花是不是断气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沈在野出来,却是微笑着对他道:“伤口缝完了,叫医女去上药照顾即可。”
穆无暇一愣,转头看了医女一眼,医女连忙行礼进屋。
“你缝完的?”
沈在野点头,坦荡地迎上小王爷怀疑的目光:“既然王爷把她的命与微臣的命系在了一起,那微臣自然会对她负责。”
“那就好。”神色放松了下来,穆无暇轻叹道:“你早如此,就不必这么折腾了。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拆穿的时候,你何不一开始就对本王坦诚?”
沈在野微笑,俊朗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温柔极了:“微臣做的一切都只会是为王爷好,至于要怎么做,王爷不必担心。”
意思就是,这次欺骗不成功是他运气不好,下次会更加天衣无缝一点?小王爷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想要本王不插手,那你就做与本王无关的事。一旦与本王有关,你又想继续欺骗本王,牵连无辜的人,那就不要怪本王亲手断你的后路了。”
轻吸一口气,沈在野垂眸看着他:“王爷与微臣为难,对您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负手而立,穆无暇双目坦荡地回视他:“但是于本王自己良心能安,对本王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走的路不同。沈在野一直致力于把他拉到他的路上去,穆无暇却要坚持自己走。
这一点分歧就给了桃花今日生存下去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沈在野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微臣明白了,等相府的马车过来,微臣便先将姜氏带回府。”
“好。”穆无暇颔首:“但是日后,本王会经常过府看望姜氏。”
“王爷随时可以过来。”沈在野抿唇:“注意些行踪便是。”
“嗯。”
湛卢将马车停在了南王府侧门,沈在野当着南王的面,温温柔柔地将桃花亲手抱进了车。
然后车帘一落下,姜桃花就被粗鲁地丢在了软垫上。
闷哼了一声,她还是没醒,沈在野闭了闭眼,打开旁边的车窗,笑着朝南王道:“王爷留步。”
穆无暇点头,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开了面前的官道,才转身回去。
“主子。”湛卢策马跟在马车旁边,沉声道:“计划既然有变,那景王那边该如何?”
揉了揉眉心,沈在野道:“先去府里通报一声,让管家去宫里请个御医出来,就说姜娘子伤着了。”
湛卢一愣:“娘子的伤不是已经……”
“照吩咐去做。”
“是。”低头应了,湛卢没再多问,策马就往相府先奔去。
桃花躺在沈在野的大腿上,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又在被人算计,眉头无意识地皱了皱。
沈在野低头,手指轻轻地从她脸庞上划过,深邃的眼里闪着不明的光,声音极轻地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相府那一池安静的水,早就该有人来搅乱,她既然掉进水里能不死,那不如就多折腾点儿浪花出来吧。
梦里的姜桃花自然是听不见沈在野的话的,她正走在一片茫茫的水上,脚步过处,涟漪一圈圈地**开去。
“这是哪里?”桃花很诧异。她腰上的伤还很疼,可整个人却轻巧得像在飞。
远处有金碧辉煌的宫殿,琉璃瓦的飞檐上摆着镇檐神兽,白玉石的阶梯一路从宫殿门口延伸到水边。
“这是皇宫。”有个声音告诉她:“你若有一日能踏进这里,得到人上人的心,那这大魏天下,便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桃花两眼放光:“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是。”那声音回答她:“你的心愿,通通能完成。”
那太好了!桃花大喜,提着裙子就往那边跑,但是没跑两步,腰上却疼得厉害,只能停下来,皱眉看着前头。
“在跑过去之前,先保住命才是正事。”那声音道:“桃花,你又不要命了吗?”
要啊,她什么时候不要了?不过这语气好熟悉啊……姜桃花皱眉,抬头朝四周看了看:“你的声音,是谁?”
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就有一盆水朝她猛地泼了过来!
“啊!”冷得一个激灵,姜桃花连忙睁开了眼,意识有些恍惚地喃喃:“就算我不记得你名字,你也不能泼我水啊!”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就听见青苔沉声厉喝:“顾娘子!”
顾怀柔捧着水盆站在床边,脸上要笑不笑:“哎呀,我……我只是想帮忙给姜娘子擦擦身子的,谁让你一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