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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暇抬头,微微一笑:“夫子说过,礼不可废,向父皇问了安,儿臣才好去做其他的事。”
“嗯?”皇帝挑眉:“你有什么事好做?”
“景王兄让儿臣去巡山。”
巡山?帝王神色未动,心里却是敞亮。巡山是景王自己揽过去的活,说是不怕苦不怕累,却一转头就丢给了南王,真是会讨赏,又会推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是。”南王应了,压根没看旁边的沈在野,几步就退了出去。
皇帝继续看着棋盘,心思却不在下棋上头了。
“上次爱卿评价朕的几个皇子,说起南王,只评他天真无邪。”许久之后,帝王轻声开口道:“朕倒觉得,他其实也踏实肯干,小小年纪,却没有别的皇子身上的浮躁之气,颇有大将之风。”
“是么?”沈在野垂着眸子,淡淡地道:“微臣倒是不曾注意,说起能干,陛下的皇子当中没有比景王爷更能干的。”
景王?皇帝轻笑了一声,眼里的意味不明。
原先他还挺看重无垠的,但是也罢,再多看看吧,反正也不急立太子。
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也整顿得差不多了,皇帝兴致勃勃地就带着兰贵妃上了双鞍马,要去山上走走。
“相爷也带着姜氏来吧。”兰贵妃一笑,看着沈在野道:“方才本宫还说呢,相爷擅长狩猎,能让姜氏大开眼界。”
宫人已经牵了双鞍马过来,沈在野便朝皇帝和贵妃颔首,伸手将桃花抱了上去。
“终于有机会能问问您了。”靠在他胸前,桃花抓着鞍头小声问:“您同兰贵妃什么关系啊?”
脸色微沉,沈在野有些不悦地道:“你在她面前乱说话了?”
“没有没有。”连忙摆手,桃花道:“妾身只听她说,您是她的哥哥。”
哥哥?沈在野抿唇:“就算是吧,如今也没什么干系了,你就把她当贵妃娘娘即可。”
没什么干系?桃花挑眉看着他,眼里多了些揶揄:“妾身瞧着,娘娘还是挺关心爷的,莫非以前”
“闭嘴!”沈在野目光里跟含着刀子一样,低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这样说话?”
心里一跳,桃花连忙捂着嘴往四周看了看。
皇帝的仪仗已经到前头去了,他们的马周围是护卫,不过站得远,应该没听见。
“妾身知错。”她捂着嘴口齿不清地道:“妾身不问了。”
“好生抓紧了!”沉声吩咐了一句,沈在野策马就冲开了旁边的护卫,走另一条道上山。
马跑得太快,吓得桃花吱哇乱叫,怎么抓马鞍都觉得不踏实,干脆还是死死抓着身后人的腰带来得可靠!
“你想勒死我?”沈在野咬牙怒吼。
“我…妾身怕啊!”桃花欲哭无泪:“您慢点!”
“慢了还有什么东西好打?”冷哼一声,沈在野伸手就抽出了背后的长箭,搭在弓上就朝远处射了过去。
桃花还什么都没看见,就听得后头一阵欢呼,有护卫大喊:“是只兔子!”
这也能射中?桃花惊讶了,回头看着身后的人道:“妾身一直以为您是文官,不会武的。”
“所以我那一暗格的刀剑都是摆着看的?”嫌弃地看他一眼,沈在野一边抽箭一边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浑身披着金鳞的毒蛇。”桃花老实地道。
沈在野:“”
她就一辈子忘不掉“毒蛇”这个词了是不是?!
气不打一处来,沈在野伸手就将她拎起来,悬在空中:“为了奖励你的诚实,毒蛇想送你一双翅膀,去飞吧!”
说着,就作势要把她扔出去。
“爷!”桃花吓得手脚乱抓,眼泪都要出来了:“您不能这样啊!每次又要妾身说实话,又不爱听,干脆就让妾身撒谎好了啊!”
“那你撒个谎来听听?”
“爷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善良会好看的男人!”
呵呵笑了两声,沈在野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还是勇敢地去飞吧!”
“不要!”手拽着了他的衣裳,桃花整个人跟八爪章鱼似的卷住了他,眼泪汪汪地道:“爷最好了,看在妾身这么娇小又不占地儿的份上,就把妾身放马上吧?”
斜她两眼,沈在野轻哼一声松了手,任由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然后兀自抽箭,朝草丛里射了过去。
有东西被射在了后头的树上,护卫赶上来看,大喊了一声:“草蛇!”
“哇塞!”桃花打了个寒战,小声道:“狠起来连同类都不放过啊”
“姜桃花。”头上传来个平静的声音:“你有胆子就把刚刚那话再说一遍。”
“妾身说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真真是这大魏江山里一颗亮眼的明珠!”一口气说下来,脸不红心不跳,桃花眼里满是赤诚:“能和爷同乘一日,妾身死而无憾!”
气不起来,又不能笑,沈在野直摇头,箭射得越发狠了,不停有小动物遭殃,背后的护卫倒是一片欢呼。
男人身上独有的刚烈气息从他身上传过来,桃花突然觉得,这男人要是心不那么狠,还是挺可靠的。往他怀里一躺,感觉天塌下来都砸不着她。
只是,他打这么多东西,万一比皇帝还多怎么办?以见吗弟。
两人一路上山,刚穿过丛林,竟然就有冷箭不知从哪儿射了过来。杀气逼人,沈在野拉着桃花就躺在马上,险险地躲了过去。
第59章 多灾多难()
“不会吧?”桃花愣了愣:“还真有放冷箭的人?”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沈在野神色严肃了起来,抱着桃花就策马在山林间疾驰。背后的破空之声没断,听得桃花背后发凉。
皇帝这次的春日狩猎,来的都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且西山周围十里都是禁区,别人压根进不来。也就是说,放冷箭的只会是沈在野认识的人。
谁这么狠呐?要射沈在野。也先让她下个马行不行?
叹了口气,桃花紧张地抓着身后这人的衣裳,转头看着后头,小声嘀咕:“没看见人影。”
“要是让你看见了,谁还敢继续放箭?”沈在野嗤笑,专心地看着前头的路,打算跑回皇帝所在的那条道上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轻声问了怀里的人一句:“要是等会被杀手围住,你会选择陪我一起死,还是一个人活命?”
桃花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吗?能活一个算一个,为什么要一起死?”
微微皱眉,沈在野黑了半边脸。
他是傻了才问她这个,还指望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能给他说什么好听的话不成?
前头是林间围猎的栅栏,桃花瞧着,紧张地喊:“一鼓作气带马跳过去吧。别停!背后全是乱飞的箭!”
然而,沈在野竟然跟没听见似的,勒马停了下来,低声道:“马过不去。”
怎么会过不去?!桃花急得抓起他的衣襟道:“我记得你们大魏骑马都很厉害的!上次有杂耍的人去赵国献艺,马都能跳火圈!”
斜她一眼,沈在野又气又笑地道:“你当赵国人人都会杂耍?”
“”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桃花瞳孔一缩,眼瞧着一支箭直冲沈在野背心而来。立马就一胳膊抡在他的肩上。
沈在野半点防备都没有,突然被她推这一下,要不是还抓着缰绳,整个人就要掉下马了,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你做什么?”他怒喝。
但是,比他声音更快的是羽箭没肉之声,一声钝响,带着皮肉撕裂的声音,让他惊愕地抬了头。
一支羽箭穿过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直直地射进了姜桃花的肩头!
脸色微白。桃花轻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侧头看着沈在野,咬牙切齿地道:“你后脑勺不长眼睛的?!”
让他跳不肯跳,现在好了,她又被殃及了!简直是比窦娥家的鹅还冤!
林间的破空之声就这么停了,沈在野坐回马上,眼里神色复杂,下意识地学她接了一句:“你后脑勺会长眼睛?”
姜桃花:“”
抬手捂着肩头,她脸上冷汗涔涔,显然是没精力跟他生气的。身子开始发抖,声音也打着颤,整个人像只无辜受伤的小兔子,可怜又委屈地看着他:“好痛”以沟叼亡。
回过神,沈在野连忙调转马头往山下跑,边跑边皱眉道:“你方才不是说,要丢下我。一个人逃命的么?”
结果怎么,还替他受这一箭。
“下意识的行为,妾身也不想遭罪的。”桃花抿唇,手心都疼出了汗,努力想忽略肩上的伤,轻笑道:“爷也算欠妾身一个人情了。”
沈在野沉默,眼里的颜色深沉如墨。捏着缰绳的手指节泛白。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真是要了人命了!
很快回到马场,竟然已经有太医在等了。桃花闭着眼,难受得很,什么也不想去想,躺在床上任由他们拔箭疗伤。
湛卢有些意外地迎上来,看着自家主子,眼含不解。沈在野摇了摇头,浑身都是戾气:“去找人禀告圣上。”
“是。”
屋子里的太医和医女都被吓得不敢出声,闻风而来的大臣们也站在外头不敢进来。
难得沈丞相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啊,一张脸跟从地狱回来的一样,眼神阴冷得没人敢对视。带血的羽箭捏在他手里,上头有某家的标志。有人努力想看清楚,却被沈在野伸手挡住了。
“丞相,皇上和几个皇子,并着孟太仆等人,都还在山上。”湛卢回来了,拱手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来。”
“那就等着。”沈在野道:“先让人快马回城,去找些补药过来。”
“奴才遵命!”
伸手将吵嚷的人群关在门外,沈在野走到床边,医女已经将多余的纱布收了起来。
“好在伤口不深,但一路颠簸,有些发炎。”太医道:“上过药,再内服两贴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看他一眼,沈在野低声问:“知道怎么对皇上说吗?”
“下官明白。”太医拱手行礼,带着医女便下去煎药。
床上的桃花安静地躺着,小脸苍白,嘴唇也没了颜色。沈在野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多灾多难。”
那不都是拜您所赐么!桃花很想睁眼给他顶一句,然而一来她实在没力气了,肩上疼得难受。二来听沈在野的语气,说不定会趁她昏迷的时候说些秘密呢,她不听白不听!
但是,说了那一句话之后,沈在野竟然半晌都不曾再开口。桃花觉得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唇上却突然一软。
温温热热的东西覆盖上来,摩挲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偷亲她?桃花傻了,心想丞相爷也不嫌自己前后说话矛盾啊?先前多嫌弃她脏,不肯亲她来着?现在是醒着也亲,昏迷了还亲?怎么想的?
屋子里一片安静,她不睁眼也知道他在看她,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相爷!”半个时辰之后,湛卢在门外道:“圣驾回来了,已经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正朝这边来。”
“知道了。”沈在野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不管你现在是真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