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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名字,小倌们相视一笑。
含瓶说:“爹,您怎么忘了?仇将军在我们这种地方,名声可也不小啊。”
“为什么?”寇老干部不懂了,“他是朝堂将军。”
和花街柳巷,本不该有什么牵连才是。
含瓶说:“能在我们这种地方出名的,往往只有两种。”
他伸出两根玉笋似的手指。
“一,是有大箫,功夫厉害,几个时辰都能吹出声儿来;”
“二嘛,就是有则有矣,只是无用。”
“仇将军是第二种。”
寇老干部还未听懂,系统崽子早已言简意赅总结了:他看着猛,但实际上不行!
寇秋:。。。。。。
这种事。。。。。。
“也算是出名了,”含瓶柔柔道,“当年这一块小倌花娘齐上阵,整整三十二人,却没一人能让他有半分反应的。这几年,城中人不少也知道了,仇将军也因此,一直不曾娶亲。”
他顿了顿,又笑道:“只怕在仇将军眼里,我们和那些泥塑也没什么大不同吧?”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了敲门声。杂役提高了声问:“哪位大爷?我们南风楼,最近歇业!”
“歇什么?”外头的风流公子嘴角含笑,“快开门,我都是你这儿熟客了,还能不知道你们规矩?——快点,我给你们带来了个贵客!”
含瓶一听便知,这是白大人家的公子上门了。白大人官拜二品,位高权重,他的公子也得罪不得,因此忙与寇秋说明,让门外的人先进来。
白公子是他们的熟客,生的也风流倜傥,眼中带笑。含瓶正欲上前招呼,却不提防看见了后头跟着踏进来的人。
满厅的人都不由得张大了嘴。
进来的人仍旧着劲装,神情淡淡,瞥了厅中或坐或站的小倌们一眼。
“仇。。。。。。仇将军?”含瓶还有点懵,“这是哪阵风。。。。。。”
白公子说:“嗨,仇将军说了,今天要来找一个人陪陪。”
众小倌皆是一怔。
仇将军就站在他身畔,身形如同一株挺拔劲竹,不声不响,默认了这话。
含瓶也诧异不已,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将军,我们这儿有二十八位,您看您是喜欢哪样的?”
他点了点最为出挑的吞龙几人,“这是我们馆中头牌,或许。。。。。。”
男人背着手,截断了他的话,声音也是略略低沉的,带着不容错认的威严,“他们,我都不要。”
这便难办了。含瓶的手指绞在一处,说:“那您——”
“我要他。”
万众寂静之中,仇将军迈开长腿,先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置在了书案上,随即直直地走到了仍旧呆呆望着他的寇秋面前。他眼睛定定望着面前这人,随即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将人抱了个满怀,淡淡道,“我要赎他。多少钱?”
含瓶:“。。。。。。”
吞龙:“。。。。。。”
众小倌:“。。。。。。”
不好意思,这个是非卖品。
这是我们南风楼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寇老干部:我不卖的。
将军:我有好多钱。
寇老干部:好多钱也不卖的!我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能为利益所驱?。。。。。。等会儿,你的气息有点熟悉。。。。。。啊,好了,我卖了。
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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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多意见,最终选定了马赛克的书名不要认错了哦谢谢所有的亲们,爱你们,* ̄3e ̄*
第67章 南风馆从良记(三)()
寇秋的手上还拿着瓜子;一时间举也不是放也不是,也不好继续向嘴中送;只怔怔瞪大了眼;望着他。
“赎。。。。。。我?”
“你。”
男人淡淡道,忽然间伸手;在他未完全束起来的长发上摸了一把;像是极其满意似的眯了眯眼,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多少钱?”
含瓶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仇将军,您误会了;”他轻声细语道;“这位不是我们馆中小倌。”
男人的神色变了变,薄唇慢慢抿了起来。
“对;”白公子也笑道;“虽然柳老板生的不错,但——他的确不是。他是这南风馆的老板。”
还从没听说过来这等软玉温香满怀的花街柳巷,没看上名扬天下的头牌,反而看上了坐在一旁嗑瓜子的老鸨的。
这可真是位奇人。
他不由得称赞:“仇将军,您可真有眼光。”
这么二三十个如玉的美人儿,都是卖的;您可倒好,一眼就从中挑出了唯一一个非卖品。
这眼力,着实厉害。
男人仍旧直直地望着寇秋,直至将这人看得都有点迷糊;他方再开了口。
“三千两。”他淡淡道,“=够不够?”
三千两。
小倌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看向仇将军的眼神也一下子变了,仿佛在看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这南风馆虽然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可哪怕是吞龙含瓶这等一流人品,赎身也不过只能得个三四百两。如这样一掷千金的,的确是少见。
若是平常,这财神爷,无论如何也得给他网住了。
只是,他看中的这人。。。。。。
含瓶犹豫再三,硬着头皮道:“仇将军,并非是我们南风馆不识抬举。只是这位原是我们老板,并不卖身,您看,我不收您这么多银子,让吞龙和抚萧一同去伺候您,如何?”
他顿了顿,又道:“或者您有旁的看中的人,一定能让您满意。”
仇将军漆黑的眉眼仍旧不动,只又低头望了望身前这人,蓦地道:“三千两。黄金。”
这一下,馆中窃窃私语之声便更高了。
含瓶头疼:“您。。。。。。”
这不是价钱多少的问题,而是这位真的不卖啊!
都说了这是非卖品啊!!
他咬了咬唇,眼波不禁投向了仍旧被男人揽在怀里头,像摸狸奴似的摸头发的寇秋,犹豫叫道:“爹。。。。。。”
白公子饶有兴致一旁坐了,开始看戏。
寇秋也道:“将军,我真的不卖。”
仇将军神色不变,只摸了摸他鬓边垂下的柔软发丝,简短道:“你开价格。”
寇老干部心想,难道你以为一点钱财就能让我把自己卖出去吗?
怎么可能!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您要说银子,我也不缺,”寇秋从他手里拯救出自己的头发,“仇将军也看到了,这南风楼便是我的。我为何还要贪图钱财呢?”
将军的眉峰慢慢蹙了起来。他如墨般深浓的眼就眨也不眨盯着寇秋,半晌后忽然道:“我懂了。”
“。。。。。。”寇秋心想,你懂什么了,我觉得你压根儿没懂。
不然你就会先把我放开了。哪像现在,还抱得死死的。
“我无需赎你,”仇将军薄唇轻启,从中吐出几个让在场人都目瞪口呆的字眼,“我娶你。”
白公子手中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寇秋心中却忽然一动,想及这人完全不像是初见的执着,便再抬起头,打量着他。仇将军年过弱冠不久,身形却高大挺拔,生的面如美玉、目似泼墨,见他的目光向着自己投来,便直直地回望过去。
那眼神里头的意味,让寇秋猛地打了个哆嗦。甚至连这层皮囊之下的灵魂,也要因为这样的目光接触而汩汩沸腾起来。他拉着男人袖子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一时间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感动带来的酸涩。
他果然还是来了。
跋山涉水,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能一眼便从人群中寻到自己。
寇秋喉头微微有些泛酸,心知,这感情怕是已成了这人灵魂烙印下的本能。哪怕什么也不记得,也仍旧坚定不移地踏开脚步,大步向着自己迈来。
系统崽子也认了出来,一时简直像是寻到了主心骨。
爸夫!爸夫!!
它的声音里满含激动,如同许久不见偶像的小迷弟。倘若能瞧见它的手臂,那两只手一定高高举了起来,兴奋地在空中来回挥舞。
爸夫!
含瓶还在劝说:“仇将军,您——”
“不用了,”寇秋骤然截断了他的话,“我卖了。”
含瓶:“???”
众小倌:“???”
这是什么发展节奏?
寇老干部冷静道:“钱你就看着点,意思意思给。实在没有,我就这么卖给你,也行。”
我很好说话的,也可以当赠品。
或者你愿意接受一个南风书院当陪嫁么?
众小倌目瞪口呆,一时间皆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神诧异地在这两人之间飘来荡去,张口结舌。
“不是。。。。。。爹,你。。。。。。”
刚不还坚持说不卖的吗?
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吧,这起码不能这么快就反过头来打自己脸吧?
白公子手中的新茶盏二度摔在了地上。他低头,瞧着这上好的白瓷鱼纹盏,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心疼。
造孽哦。
寇秋说走就走,立刻头也不回跟着男人上了马,嘱咐了句含瓶让他照看两日,不要接客,便先被带回了将军府。一群被他扔下的崽们就站在门口,一个个似风中弱柳、雨里残荷,茫然又无助地望着老板就这么被仇将军买走了,面上的神情活像是见了鬼。
系统幸灾乐祸,哦呵,留守儿童。
哪像我,是唯一被带出来的一个。
果然还是我最受宠。
雪色初霁,唯有草木上仍旧沾着薄薄一层。冬日天短,此时已隐隐昏暗,街上来往商贩亦逐渐回家,一眼望去,路面上空空荡荡,已无甚人经过。
“到了。”
寇秋被从马上抱下,再仰头看时,面前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宅上将军府三个大字遒劲有力,乃是当今圣上御笔亲赐,足以彰显此府恩宠。将军默不作声,只伸过去一条手臂。
寇秋自然而然揽住了,与对方相携着,到了门前。
咚咚咚,扣响三声。
门里仆从来得极快,立刻便将大门徐徐拉开。里头主事的忙迎了上来,道:“爷,您回来了。”
他一挥手,几个小厮便匆匆奔出门去,把门外那匹千里骏马拉回府中。骏马不仅难得,而且脾性极大,瞧见几个人来拉自己,反倒打了个响鼻,猛地抬起了马蹄。
小厮眼错不见,险些被它踢个正着,忙躲开了。几人废了不小力气,这才勉强将它拉入马厩之中。
寇秋已随着男人步入了正厅。
入目是十二扇镶石嵌金大屏风,清一色的水曲柳打磨的家具,上头石头青的垫子坠着金穗儿,并无过多修饰。整间房如雪洞一般,唯有一面摆满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凛凛刺得人眼痛。
主事的命人上了茶,这才踌躇道:“这位是。。。。。。”
他隐约瞧着这人有些像南风楼那位柳老板,却不怎么敢相信。毕竟,自家将军为人正派,再加上一些特殊缘故,基本从不踏入花街柳巷之地。
莫说是花街柳巷了,便连身边稍稍有些姿色的丫鬟小厮,将军也通通视其为木头做的人。曾有丫鬟自命不凡,凭借着张生的楚楚可怜的脸,便想着借些机会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她纵是眼波抛了千百次,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