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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王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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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又问安然:“那后来呢?”

    “后来她又告诉我贺兰夫人最喜欢凤鸣阁的画了,说是法会那天先带贺兰夫人到凤鸣阁去赏画,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就向贺兰夫人提议趁法会还没开始,先去凤鸣阁赏画。然后就撞见了玉楠与逸王的事。我当时还以为是太子妃设计陷害玉楠,但后来她又召我到东宫,责怪我坏了她的好事,是我让宇文盛希和太子逃过了她设的局。”

    拓跋焘猜到了是独孤琪琪设计陷害玉楠,但没有猜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宇文盛希和太子,他追问安然道:“独孤琪琪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安然依旧跪着,眼泪直流,一脸无辜的道:“她说我知道的太多了,但宇文盛希的经书是我给她的,贺兰夫人也是我带到凤鸣阁的,如果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的话,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她威胁我不许走露半点儿风声,否则就是死也会拉着我一起去的。”

    拓跋焘哪是那么好骗的,安然的行事作风,他这个当丈夫的会不清楚?独孤琪琪与宇文盛希互不对眼很多年了,要害宇文盛希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宇文盛希如果中计了,获益最大的是安然不是独孤琪琪,要不是安然从中怂恿,独孤琪琪也未必会设一个阵仗这么大的局。但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她们两到底设了一个怎样的局?所以拓跋焘屈膝蹲到安然面前,为她拭泪,哄她道:“你也是受她蒙蔽,我不怪你。”说着就伸手扶安然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从怀中掏出锦帕递给安然,才缓缓问她:“究竟独孤琪琪设的是怎么样一个局?”

    安然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在柔然进贡的舞宴上,太子大赞宇文盛希,她因此而生起了妒火,所以她后来说她不仅要宇文盛希身败命裂,还要宇文盛希死。所以她命人在凤鸣阁点了催情的迷香,然后设计让宇文盛希和太子都去了凤鸣阁,至于为什么后来是玉楠和逸王在里面,连独孤琪琪自己都不知道。”

    拓跋焘边听边思索,照安然这样的说法,大家最后见到的应该是宇文盛希和太子,但为什么会是玉楠和逸王呢?

    事情变得更蹊跷了,拓跋焘为安然夹了菜,哄着她吃了饭,就借公务繁忙,离开了安然局。

    拓跋语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宇文盛希呆呆的站在禅房外,事到如今,他们都失去得太多了,吉红和玉楠,汶慧和逸王,但拓跋语还能告诉她,他从不后悔与她在一起,宇文盛希心中明白,她没有爱错人,拓跋语的贵重品性,比太子之位更光华奕奕,他的一无返顾,甚至连宇文盛希自己都自形惭秽。她好恨自己当初没听师父的话,守住自己的心念,糊里糊涂的嫁给了拓跋焘,其实就算拓跋焘给了她锦衣玉食,给了她身份地位又如何?比起拓跋语,这些东西又能算什么?想到这些,宇文盛希不禁大哭失声,尽管她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但偶尔飘出的泣声,还是传到了逸王拓跋容的禅房里。

    宇文盛希越哭越感到心中空空如也,再也没有进禅房的心思了。她蹒跚地走出寺院,一个人骑着马慢慢而行。

    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的是那么不想再回希悦轩,可她能去哪里?京城这么大,却根本没有能容下她的地方,玉楠可以为拓跋语而死,难道她就不应该为自己一手铸下的错事负责吗?

    拓跋语要放下所有东西与她远走高飞,而她却拒绝了他,她明白,他们这次是彻底地断了,他们再也不可能了。她拒绝过他无数次,但没想到这次真的失去了他,竟会痛得五脏俱裂。

    宇文盛希驾着马,往着文莺湖而去,也许只有死,才是现在的她,最好的选择,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痛。

    下了马,宇文盛希伸手抚了抚文莺湖的水,时节已是入秋,湖水已经凉透,宇文盛希一心求死,也不管岸边的黑马,一步一步往里走,任湖水从她的脚踝一直没到腰际,再由腰际没到双肩,然后淹没了她的眼耳口鼻,她只沉沉而下,湖水带着彻骨的凉意,穿透到了宇文盛希的骨髓中,踏不到底的沉没,却让她有种解脱的快感,浸没在湖中,她仿佛又看到了漠北的野花漫漫,仿佛又听到最爱的人吹奏的羌笛曲,仿佛又被父亲举过头顶,仿佛又投到了拓跋语的怀中

第二十二章 山穷水绝(3)() 
澈澈青春尽逝去,恋恋相思难化去。宇文盛希在文莺湖的凉凉秋水中,沉沉而下,渐渐失去了知觉。从此,尚王再没有妾妃,魏国皇城,也再不会有宇文盛希。可以了,她用青春给了母亲荣耀,也换回了父亲的英名,现在,她可以死了,只是心中还在想念着拓跋语,最后就连这份思念,也随着湖水的淹没,消逝在了宇文盛希意识的尽头。

    拓跋焘从安然居出来,就直接去了书房,他静静思索,如果当天独孤琪琪想要陷害的人是宇文盛希,那么究竟太子和宇文盛希是否去过凤鸣阁?宇文盛希的确是离开过法场,那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如果她真的去了凤鸣阁,那里点了催情的迷香,那她又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拓跋焘把整个事件联系起来,先是玉楠死了,然后又是贺兰汶慧,接着逸王便出了家。这三件事看上去都能连得上,但有一点拓跋焘觉得自己之前忽略了,玉楠与逸王有染,为什么太子能够如此息事宁人?一个宠姬定比不上兄弟情意,但毕竟这件事发生在宫中,逸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堂堂太子戴了绿帽子,更让人怀疑的是,太子还按侧妃礼仪厚葬了玉楠。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是太子故意在掩人耳目,但为何之后太子还亲自到玉宁寺看逸王?

    突然,一个不祥的征兆在拓跋焘心中升起,玉楠的死,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如果太子没有和宇文盛希发生了什么,玉楠又何需以命相抵?甚至连玉楠和逸王这件事,都是一个障眼法。

    能让玉楠、逸王舍身相助的,除了太子,没有别人!

    想到这,拓跋焘不禁叹了一口冷气,他告诉自己,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想,虽然以往他都感到太子对盛希有意,但宇文盛希毕竟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师妹,以宇文盛希的性情,她定是对这种事情不耻的,更何况,他曾多次试探过她。

    想着想着,拓跋焘不禁摇头笑了,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安然的话也不可全信,万一是她借独孤琪琪之刀来加害宇文盛希也是有可能的?连自己听了安然的话都开始怀疑起宇文盛希了,所以这个可能也是有的。

    拓跋焘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时间已不早了,于是他便出了书房,往希悦轩而去。

    来开门的是苇宁。

    拓跋焘直接就往后屋而去了,刚才的猜想实在太过触目惊心,此刻的拓跋焘只想见到宇文盛希,无论真相如何,至少他的师妹是在他的尚王府中,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后屋门窗紧闭,拓跋焘轻扣了数声也没人应。苇宁带着丫傧来为尚王宽衣洗漱,但拓跋焘却挥手命他们都退下了。

    拓跋焘又扣了几次门,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于是他轻轻抠开一处窗纸,但夜已深沉,里面一片漆黑,而且宇文盛希拉起了帐幔,拓跋焘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拓跋焘不禁眉头紧锁,他心中马上不安起来,一向浅眠的宇文盛希为何今夜睡得如此之沉?难道她病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几日,拓跋焘也经历了玉楠和贺兰汶慧轻生,现在宇文盛希不应他,他马上就不安了,于是一拳打破了窗纸,伸手进去打开了窗子。

    他掀开幔帐,只看到锦被鼓鼓的,还以为宇文盛希睡觉蒙了头,又伸手去为她拉被,但拉开被子时才陡然发现,被下只藏了枕头,根本就没有宇文盛希!

    文莺湖畔,一堆桔黄色的火焰正在暖暖而燃。

    宇文盛希睁开眼睛时,朦朦看见一个小僧的身影正在为火堆添柴。五脏内又是一阵翻腾,一股水又从她口中涌出,这口水引得宇文盛希连忙起身,她抚住抽搐痉挛的胸口,那口水直直就喷了出去。宇文盛希也因此彻底的清醒了。

    “宇文盛希,你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出家吗?”是拓跋容的声音。

    宇文盛希转眼过去,才发现火堆那边的小僧正是拓跋容,长长的索辫已被剃去,他此刻浑身湿透,只穿了内里的绸衣和绸裤,僧衣和僧鞋都脱下来,放在火堆边烘着。

    宇文盛希这才发现自己散乱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也只穿了**的绸衣绸裤,外面的纱袍和绣鞋都放在了火堆旁。

    “为什么要救我?”毕竟男女有别,宇文盛希急忙拿起**的纱袍披上。

    拓跋容失望的叹了口气,打趣道:“小僧早已置身于红尘之外,你跟本不用介怀,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倒是你在我禅房外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分明就是在告诉我你不想活了,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宇文盛希本来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深深的解脱了,但现在又活回来了,清醒清醒,继而所有的苦楚又涌到了心间,看着暖暖而燃的火焰,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泣泣对拓跋容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和拓跋语的事情,让你受累。”

    拓跋容往火焰中又加了一根柴,笑道:“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人家明明愿意舍弃所有,跟你一起远走高飞,你不去也就算了,人家一走,你又在这里寻死,真是搞不懂你们心中想的是什么!”

    听着他似是奚落的话语,宇文盛希只看着那熔熔火光,不停地流泪。

    拓跋容给自己的僧衣翻了个身,对宇文盛希道:“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想出家,就算是父皇下了圣旨,我也可以置之不理,这个世界,任谁也不能左右我拓跋容。我要出家,是因为属于我拓跋容的红尘已经散去。”

    宇文盛希知道他是在宽慰她,拭了拭泪,没有说话。

    拓跋容看了看要死不活的宇文盛希,叹了口气道:“自从我许诺汶慧今生非她不娶时,这个诺言就成了我的红尘。我拓跋容也当了一场王爷,什么荣华富贵、风华绝代没见过?但这些东西越是经历的多,越是让人心中空空如也。

    我拓跋容自认:文治不如尚王,武功更比不上太子,就连讨好卖乖,都不及我那死去的睿王长兄,所以这些年来我都远离朝政。而真正能让我觉得心中满足而充实的,始终是对汶慧的这个诺言。而今,汶慧走了,我的红尘也就散了,一心向佛的生活,是我向往了很久的事情,根本不是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更何况出了家,也是兑现了我对汶慧的承诺,今生没有了贺兰汶慧,那我拓跋容就用这种方式孤独终老。”

    拓跋容的话,盈盈洒洒,说得缓缓明朗,对于此刻的宇文盛希,仿如师父慢诵的开经偈,引她深思。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死?”拓跋容问。

    宇文盛希抬手抹去清泪,只道:“我这样一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不值得拓跋语付出任何东西,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哦”拓跋容似是了解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你们一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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