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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笑容阳光:“师父才像阳光。”
孙行者则别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都为了本大圣我会好好保护你取经的。”
他的视线似有意似无意滑过她带着箍儿的手臂。
陈唐唐摸摸手臂。
徒弟啊,你为什么这么一副对不起为师的模样?
恐怕是太白金星对他说了什么吧?
那么问题来了——
太白金星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陈唐唐盯着他猛瞧,也没有想出答案来。
孙行者冷冷道:“别看了,西行的路长着,迟早会看厌的。”
陈唐唐双手合十淡淡道:“徒儿,你错了,纵使世间万物常新常变,心不变;若是心不变,那眼中一切皆如初见时。”
孙行者冷哼:“我说不过师父。”
他的耳朵更烧了。
“你看什么!”孙行者突然扭头瞪着敖烈。
敖烈笑容满满:“大师兄和师父的感情真好。”
“你快点变成马,我们要早些上路!”
敖烈点头,转身就变成了一匹精神的小马驹。
孙行者握住陈唐唐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背。
陈唐唐的屁股刚刚挨到马背,那匹马突然“噗嗤”一声,像是漏气一般矮了下去,重新化作了人形的敖烈。
人形的敖烈面红耳赤地被陈唐唐压在身下,他整个人都硬邦邦的,满脸尴尬。
正骑在他背上的陈唐唐:“”
“喂!你做什么!”孙行者立刻扶起自己的师父。
敖烈后背又烫又痒,恨不得对着树好好蹭一蹭,可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定会被大师兄狠狠削一顿。
“没,没干什么。”他小小声回复。
孙行者板着脸教训:“师父是凡人,可经不起你这样的颠簸。”
敖烈温顺的银眸盛满了愧疚:“我也不想,只是,只是从来没被人这样骑过。”
他目光忽闪,害羞地垂下了睫毛。
“你再胡思乱想我就帮你好好清清脑子!”孙行者呵斥。
敖烈连忙点头。
“要不,”陈唐唐提议,“咱们就这么走路吧,骑在他的身上,为师也觉得怪怪的。”
“不行!”两人同时出声。
孙行者绕着敖烈打量几圈:“你不是玉龙什么的嘛,干脆变成龙吧,让师父骑龙。”
敖烈羞涩地将自己团成一团,脑袋上突然冒出两个小角。
“这怎么能行啊,”他一副怯生生、羞答答的模样,“龙可是只有自己的夫人才能骑的。”
孙行者毫不客气道:“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龙性属淫果然不错。”
敖烈急急反驳:“胡、胡说,我明明从来就没”
他偷看陈唐唐:“要是师父实在想骑”他扬着下巴作出舍身就义的神情,唯有银色的睫毛在不安地颤抖:“那那就骑吧。”
请不要把贫僧当成辣手摧花的变态,贫僧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取经人。
而且——
不,贫僧不想负责。
“还是算”陈唐唐一脸正直友善勤俭节约敬业奉献。
“别,师父不能累到。”
孙行者踹了敖烈一脚,拿出大师兄的威严:“快起来,变不成龙马,那变成人形你总会吧?你就变成人形让师父骑着,快点!”
敖烈也没有多想,一高蹦了起来,背对着陈唐唐半跪下来,口中热切催促:“那师父快上来。”
孙行者也催促:“上啊,师父,不用为他担心,龙的身骨可强着呢。”
陈唐唐莫名想到了被自己踹裂龙角的小金龙。
敖烈拍拍自己的肩膀:“快,师父快骑上来。”
陈唐唐:“”
骑肩?!
“算了。”
“师父不用怜惜我,”敖烈眉眼清亮,眼睛弯弯,“上我吧。”
陈唐唐:“”
是贫僧多想了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话怪怪的。
“不用了,贫僧走走就好。”
敖烈失落地垂下眼,“哦”了一声。
孙行者抱着手臂“啧”了一声:“真没用,你快点把变马的法术练好。”
敖烈坚定的“嗯”了一声:“我一定会让师父舒服的上路的。”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吓到贫僧了。
陈唐唐一震袖子,扶着禅杖,走到最前面。
敖烈和孙行者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想——师父果然高冷!
一路上,孙行者将菩萨的叮嘱都说了出来,还说了菩萨用三片柳叶送给他的三根救命毫毛的事情。
“徒弟想要分两片给师父,我本领多,只要一片就够了,可是菩萨说您另有缘法。”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一切都是强求不来,既然贫僧有自己的缘法,那自有自己的路,你不必担心为师。”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孙行者瞥了一眼笑嘻嘻到没心没肺的敖烈,内心叹气。
师徒三人在路上行了一段日子,可谓是风餐露宿,好不辛苦才怪!
孙行者如今才知道有些人的运气真像是天道的宠儿,只能让人感到——活生生的嫉妒。
师父想要喝水了,就一定会找到甘甜的山涧水;师父想要吃东西了,野果就像是自己长了眼似的,自己往她脚底下滚;若是她表现出吃厌野果的模样,即便是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也会突然蹦出一个拎着菜篮的猎人,将饭菜送给她。
啧,若是俺老孙有这样的运道,说不定玉皇大帝这个位置已经换他来当了。
三人行了几旬,一日,突在山林间发现一座高瓦飞甍的寺院,只见那寺院上一水儿的琉璃瓦,在澄净的天空下越发显得肃穆雄伟。
敖烈忍不住道:“都说高僧古寺藏在山林之中,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陈唐唐捏着手腕的佛珠,淡淡道:“未必如此。”
“藏在山林中的古寺大多古朴幽静,并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因为鲜少受众会跑到这般偏僻的寺庙里,所以像这样的寺院理应无太多经营的银两才是,可是,你们看这座寺庙的规模”
“对啊,谁有钱又任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这么一座寺庙?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敖烈想着想着,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伸手捏住陈唐唐的衣袖,慌张道:“不行,不能让师父你涉险。”
孙行者一巴掌打开他攀附师父袈裟的手,不满道:“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做什么?”
他撸了撸袖子,将落在胸前的金发重新甩到身后,狂傲道:“有我在此,我倒是想要看看有哪个敢动我的师父!”
敖烈如月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光,露出天真的笑容道:“说的对,我好歹也是玉龙三太子,行云布雨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一拍手,轻松道:“若是他们有歹意,那就淹了这寺庙好了。”
一个是敢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一个是敢火烧殿上明珠的玉龙三太子,真是所谓的心猿意马,敢想敢干,两人若是作起来,那简直能把天捅个窟窿。
陈唐唐:“徒儿们,为师就是这么一说,这么一说而已。”
孙行者冷冷道:“师父不必担心,当初天兵天将我都打得,别说几个和尚。”
敖烈点头:“对呀,师父,当初我都能在龙宫放火,何况区区一座寺庙。”
陈唐唐:“”
贫僧还能说什么呢?
贫僧只是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江湖上的扛把子,这滋味稍微有些爽呢。
陈唐唐心里舒爽,嘴上道:“莫要起冲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孙行者和敖烈心里则暗暗谋划好,并英雄所见略同——决心一起瞒着师父。
纵使师父有厉害之处,也不过是个凡人。
纵使师父运气逆天,也不过是个有慈悲心肠的僧人。
总之,师父太过纯善了,定然会被欺负的。
孙行者和敖烈争着去敲寺庙的门。
陈唐唐四处看了看,偷偷从树下拣了一块锥形的石头塞进了袖子里。
很好,很好,贫僧这下心里就有依靠了。
阿弥陀佛,佛说:有备无患,敢碰我,要你命。
第 26 章()
两人分别敲了一会儿。
许久,朱红镀金铜钉的大门才被拉开,一个身穿无垢衣、腰系绢帛带的和尚走了出来,他手里捏着木鱼,冷淡地瞥了敲门的人一眼,却被来人相貌唬了一跳。
“什么鬼!你们是什么东西!”他被吓得直往后面退。
孙行者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袖子:“跑什么!”
陈唐唐拢着袖子走上前,拦住孙行者的动作,好声好气道:“阿弥陀佛,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到西天取经,途经宝寺,贫僧想要”
话未说完,那和尚露出不屑的神情:“就烦你们这些打秋风的和尚。”
孙行者顺势就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陈唐唐立刻握住他的手臂,继续道:“贫僧曾发愿,一路上遇塔扫塔,遇佛拜佛,希望能够在贵寺叩拜一番。”
那穿着昂贵的袈裟的和尚抬了抬下巴:“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儿!长得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他们都是贫僧的徒儿,至于长相,贫僧听说外国人都长得比我的徒儿还要稀奇。”
“啧啧——”和尚懒洋洋地瞥了他们师徒三人一眼,视线久久停留在陈唐唐锦绣斑斓的袈裟上,故作不屑道:“等着吧。”
他转过身,敖烈却趁机一弹指,有什么东西粘在了他的光头上。
那和尚“嘭”的一声合拢门,似乎去通报了。
孙行者看到了这一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敖烈一个眼神。
敖烈摸着后脑勺,银色的眼眸中蕴满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没过一会儿,那和尚重新打开大门道:“我家方丈请您进去,要知道我们方丈可从来不会见你们这些穷酸和尚的。”
“阿弥陀佛,多谢。”陈唐唐不慌不忙,不急不慢。
和尚与陈唐唐走在前面,敖烈和孙行者跟在后面。
孙行者压低声音,用前面人听不到的声音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敖烈模样乖巧,他玩着自己的袖口,轻声道:“师兄会看到的。”
孙行者意味深长道:“你厉害了啊。”
敖烈脸颊浮现一抹红晕,羞怯道:“哪里,哪里,都是师兄教得好。”
孙行者:“”
我教了你啥?!
前面的和尚则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模样道:“我们方丈可是不轻易见你这样的僧人的,这次愿意见你是你的福气,你是不是应该”
他的眼神瞟过她的袈裟,加重语气:“呀,你这袈裟可真漂亮,我们方丈最喜欢搜集袈裟了。”
陈唐唐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那个和尚恨恨咬牙,又重复道:“我说,我们方丈会喜欢你的袈裟。”
“阿弥陀佛,是贫僧的荣幸。”
“你”
陈唐唐清澈的双眸凝视着他,一副不染世间尘埃的模样。
那个和尚一怔,想了想,又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方丈有多厉害,又有多喜欢搜集袈裟,你若是让我们方丈开心了,他可会报答你的,你不是要上西天吗?你知道路吗?你有马吗?你有盘缠吗?”
陈唐唐被他这三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