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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叶远溪的表情分毫未变,看着余枫乔的眼神反而越来越悲伤。
稍远一些的地方正在拍摄一个杨青柳的一个独景; 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像是和那边的热闹根本无关。
叶远溪看着余枫乔现在平静的神态,脑子里却不断闪现过他初次见他时,这个人哀恸到像是下一秒闭上眼睛就要离开的样子。
那么憔悴,那么不堪一击。
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叶远溪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深渊中,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没有向上攀的可能。
而他唯一的救赎。
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酸涩的情绪不断向上涌,叶远溪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身体不断往前倾,到最后,重重靠在了余枫乔的肩膀上。
“没事。”余枫乔没退,甚至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压低了的声音显得异常有磁『性』,“没事的。”
“你懂个屁。”怀里的叶远溪揪着余枫乔的衣服,声音哽咽。
“嗯,我不懂。”余枫乔拍着他的背,“可我们可得拍下一条了,能行吗?”
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看起来像是点头。
余枫乔唇角的笑意温柔,见叶远溪想从自己的肩膀上起来,还不忘提醒他道:“哭了记得把眼泪蹭蹭干净。”
叶远溪没说话,却非常实诚地揪着余枫乔的黑『色』的王袍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余枫乔不是多话的人,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之后,在戏外会偶尔特意关注叶远溪的情绪。
见他和往常无异了之后,余枫乔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叶远溪的表现力很强,情绪的张力很大,第一部戏又是在这样戏骨云集的环境里拍摄,他端着小板凳天天跟着学,很难没进步。
但余枫乔发现…即使有别的更好的人能学习,叶远溪却似乎越来越喜欢跟着自己了。
叶远溪其实很能藏住自己的情绪,但他像是根本就没这个打算。
他就每天腆着脸跟在余枫乔后头,余枫乔拍戏他就看着,余枫乔休息他也跟着,自己掏钱请大家喝饮料的时候,大家一起开的盖子,余枫乔却发现只有自己那杯是不同的口味。
偏爱得非常明目张胆。
他疑『惑』地望向叶远溪的时候,对方就淡定地站在导演身边,借着身高优势,目光越过人群直勾勾地看着他。
其实叶远溪也就看准了余枫乔不会多说什么。
要是余枫乔真的问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是作为奚远对余枫乔的愧疚,还是作为叶远溪对余枫乔根本藏不住的淡淡好感?
鬼才知道。
也还好剧组繁忙的拍摄日程和叶远溪突然到来的助理让他并不很空闲,基本杜绝了两个人有过分亲密的交谈。
虽然片场中看似形影不离,但所有人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原本期盼着天天发糖的小粉丝们每次偷偷看,都发现这两个人只是在纯纯情情地对戏看剧本,讨论演技现场上课,活脱脱就只是个前辈在带新人的样子。
虽然场面还是一派和谐。
但这和谐的方向却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可就在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叶远溪觉得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能留给他好好儿想想,好好理清楚心里的感觉的时候。
他忘了一个日子。
一个也许别人会比他记得更清楚的日子。
奚远的生日。
当天叶远溪根本没有丝毫自觉,拍了一下午的戏之后,还乐颠颠地答应了杨青柳晚上的夜宵局。
《王权》剧组里的人年纪虽然相差得大,但大家脾气都好,平时拍戏的时候互相学习互相探讨,到了戏外就一起吃饭一起打牌,关系好得很。
杨青柳是这部剧的主心骨,投了钱扯的班子,平时和大家也都打成一片,三天两头的扯局吃饭,美其名曰为了增强默契而要加深大家的感情。
剧组隔壁就是一条小吃街,一个月下来他们几乎从头吃到了尾,几乎所有人都长了四五斤的膘。
叶远溪作为主要战斗力,基本没有缺席过这些大小夜宵,而余枫乔作为大家到男神牌吉祥物,也是场场都到。
但今天晚上,在叶远溪乐呵呵地去敲余枫乔门准备像往常一样一起出门的时候,来开门的却是方厝。
“哟,小叶啊。”方厝朝他笑了笑,”今天枫乔不去了,你自己和他们去玩儿。”
“嗯?怎么啦。”叶远溪歪了歪头,“今天早上看余老师就有些心情不好,本来还想晚上请他喝酒的呢。”
“他自己提溜着酒走了已经。”方厝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奚远。”
最后两个字,方厝说出来的声音非常小。
“奚…”刚听到的时候,叶远溪还有些『迷』茫,想着今天和奚远有什么关系。可等说完了,叶远溪才恍然大悟,想起是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余枫乔不会是去给自己烧纸了。
叶远溪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见方厝酒要关门,他赶紧一把拦住,在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的时候,忐忑着。
叶远溪和余枫乔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最近更是,几乎从早到晚都和他泡在一起。
可他却还是权衡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
又像是想,又像是不想,他几乎是自虐地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叶远溪低头想了想,接着沉声问方厝道:“方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怎么了。”
“余老师之前,就是录综艺刚见面那次。”叶远溪抬起头,觉得既然想好了,那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他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那是怎么了?”
方厝很疑『惑』叶远溪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想想余枫乔最近这些出格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做,叶远溪全都看在眼里,有疑问也很正常。
其实说来,要瞒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况且他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觉得叶远溪对余枫乔来说是不同的。
觉得也许叶远溪能拉余枫乔一把。
“那段时间…奚远去世了,枫乔在医院里躺了很久,你见到他的那天,他刚出院。”
叶远溪抓着金属门把的手骤然握紧:“很久是…什么意思?”
“奚远『自杀』拿天,他当场吐了两大口血,120拉过去的。接下来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挂水吊着命,再后来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回来工作了。”方厝想起来也觉得不堪回首,单手在鼻子下方『揉』了『揉』,紧蹙着眉头,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这种事情你虽然知道了,但是也…”
结果还没等到他说完,一身巨大的砰响之后,方厝抬头时候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嘿!”方厝扒着门框,等探出身去却发现穿着白t恤的小年轻已经迈着大长腿跑到了楼梯口,拽着栏杆大步大步就往下头跨,奔得飞快。
扁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方厝长叹了气,不知道这样说出去到底是不是好。
他倒是不担心叶远溪往外说,且不说他相信叶远溪的人品,余枫乔仰慕奚远这件事情在追悼会之后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以他的能力,也不怕叶远溪这种咖位的人散出去什么他公关不回来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余枫乔…
余枫乔会怎么样了。
叶远溪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狂奔出了宾馆。
到最后,他是在江边找到余枫乔的。
即使是炎夏,江风吹在脸上却还是有些冰冷。
叶远溪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块巨石上的余枫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余枫乔仍旧很瘦,本就是修身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却还是有些空空『荡』『荡』。他单手撑在石头上,左手握着红酒瓶的颈部,正仰头喝酒,看起来有种无望的颓废。
大风拂过叶远溪的脸庞,吹的他的额发四散凌『乱』。
他的双手不自觉揪着自己的t恤下摆,看着余枫乔在月亮下显得萧瑟的寂寥背影,脚下却根本迈不动一步步子。
什么叫,吐了两大口血被120拉去的。
什么叫,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吊着命。
叶远溪越走近,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接近四十度的夏天里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他突然想起初次见面那天,方厝气急败坏的那一句“你他妈殉情就不能挑个好时候吗!你要这样去半死不活地去见奚远吗!”
他也永远忘不掉,在海里半点没有挣扎地最后自己抱上来的人那样苍白无力的样子。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有再多看一眼余枫乔呢!!
曲腿坐在巨石上的余枫乔听见了后面的机脚步声,放下了手里的酒,转身向后看去。
“你怎么来了。”余枫乔的酒量不错,但这个时候却也已经是微醺,眯着眼睛呆了一会儿才认出来那站着的是叶远溪,抬了抬嘴角,“晚上凉,怎么不穿件外套?”
叶远溪站定,抬头看着处在自己两步开外的人。
他坐得高,和叶远溪说话的时候却习惯『性』地俯身,努力做到视线和叶远溪平齐。
那么优秀并且温柔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要喜欢奚远呢。
“余老师。”叶远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望着他。
余枫乔歪了歪头,喝醉时候的小动作显得很可爱。
但叶远溪看着现在的他,想到的却不断是那个靠在沙发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抬头时每一个眼神里都浸染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的余枫乔。
那个余枫乔没有被任何人治愈,他也没有消失。
他只是被藏起来了。
藏在这个平静温柔的外表下头。
只有叶远溪知道余枫乔被那样灭顶的悲伤折磨到了如何程度。
只有叶远溪知道。
叶远溪猛的放开自己攥住t恤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余枫乔的衬衫领子,把他狠狠往下一拽!
等触碰余枫乔到那带着轻微酒气的冰凉柔软嘴唇的时候,叶远溪才猛然发觉。
自己原来一直想做这件事。
这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对了,关于大家纠正的错字,我看到不一定能一一回复,但一定会在夜深人静挑个时候改掉的!
大家放心~我是真的错字大王了【捂脸,现在虽然会自己通篇过一遍,但很多自己还是会看不太粗来,欢迎大家指正~
关于罗嘉继承这个问题,是奚远在生前签过遗嘱的(我不是很清楚有关方面的条款,查的资料也不是很详尽,如果有错误,希望大家可以提出,么么哒!
第27章()
酒味在两个人的唇间弥漫; 余枫乔的唇意外柔软,叶远溪不自觉捧上他的脸颊,短暂地『迷』失在余枫乔的味道间。
“余枫乔; 我喜欢你。”叶远溪很快放开余枫乔; 鼻尖顶着余枫乔的,坚定地说。
他的胸膛起伏着; 抬眼深深望着余枫乔。
余枫乔的眼睛一直睁着,能看见面前这个男孩儿亲吻时候颤抖的睫『毛』; 也能看见他现在等着自己答复时候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