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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凝:“我昨天做了什么,怎么好感度涨了10?”
v999咳了一声:“你昨晚,和攻略对象同床共枕了。”
初凝:“难不成我和付希言睡了?!”
她不再觉得这孤山清旷,因为她只要一屏息,不用神识搜索,都能听见春冉的呼吸声、脚步声,或是笑声。
第178章 闷骚的老干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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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完;又屏息片刻,殿内没有任何声音,付希言她;想来又是神游在外了。
半晌,才听见殿内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去吧。”
初凝再一叩首:“师父,关于上次的事,徒儿有话要说,不是我”
付希言声音淡淡:“这些话;与申长老说,不要和我说。”
初凝:“”
原本她不知宋倚曼和春冉在付希言心中轻重,想着先和付希言亲近一些,再说出真相。可谁知付希言那般喜怒难测
林长风看着这娇小清瘦的小师妹,又想起等会戒律堂内的惩罚,不由偏过头去,有淡淡担忧:“师妹你放心;我会送你回来。”
他带着初凝御剑而下,一路行至戒律堂前;感受到众人投来的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目光,初凝心虚了,问v999:“我难道会被打死吗?”
v999老神在在:“那倒不会;毕竟看在攻略对象的份上;怎么也得给你留一口气。”
初凝:“我可以申请暂时失去意识吗;我怕疼,怕到死了,等受完刑,我在恢复意识。”
v999讷讷:“这有点难。”
初凝还想说什么,戒律堂已经到了,她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云雾缭绕的灵枢峰,又想起片刻前付希言冷淡的声音,觉得自己再劫难逃。
她一进去,众人便向她看了过去,居于正中的位置上坐了两个人,头发花白,左手边的人神色冷厉,额头上皱纹深深,目光凌厉,一见初凝进来,便站了起来。
他便是戒律堂的长老,申莫鸣,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小老头,他花白的头发不是由于他修炼心法而来,他岁数早就一大把了。他脾气差的要命,不守规矩的弟子遇见他,几乎就要脱一层皮。
而春冉这一次犯的错,已经不能用不守规矩来形容了,分明是败坏清崖名声的大错。
那眸光精亮的小老头,一声厉斥:“跪下!”
坐在右手边的长者却声音温厚的说:“申师弟,春冉有错不假,你也不要过于急躁。”
初凝抬眼往上看去,只见右侧的长者也踱步下堂,他发须皆白,除了鬓边仍有几许黑色,但是脸上圆润光滑,并无皱纹,看起来不过是个中年人,可见他的心境平稳悠远。
这人正是清崖的掌门,郑桓壹,他向来慈善,不忍心见门内弟子受太多惩罚,因此出言相劝:“申师弟,她既是付师妹的徒弟,我们也不好过于严惩她,再者,这件事不仅是我清崖门内事,不如把春冉移交给通灵门,由他们处置便是了。”
申莫鸣摇摇头:“她既一日是我清崖门中人,便就归我戒律堂惩处,何以有移交给通灵门的道理?!”
初凝正想说真相:“掌门,长老,当日之事,是宋师姐”
郑桓壹面色忽变:“便是你做错了,与他人何干!
申莫鸣轻轻摇了摇头,让郑桓壹先出去,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便负手出去了
这宋倚曼,看起来有点背景,初凝心里有点慌。
似乎,逃不过了。
许晏宁摇摇头:“不曾,劳赵副将挂怀。”
她神色淡淡,透着泠然的意味,似乎前些日子两人之间的相处都并未存在过。
初凝没说话,转身走了。
等月上柳梢头,她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能睡着。此刻,初凝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白日里许晏宁独自一人,站在小河边的情景。
身份尊贵如她,本该属于雕梁画栋的深宫,而不属于风沙连天,荒凉寂寥的边塞。
她白日里站在河边的样子,透着说不出的寂寥和失意,叫初凝心里觉得闷闷的。
她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掀了帐篷帘子就走了出去。
边塞风大,春日里白天有阳光晒着,自然不冷,一到晚上,风里面夹杂着的冷意都叫人通体生寒。
她果然还在那,初凝看着许晏宁,还穿着白日那身轻甲,坐了下来,脊背仍是挺拔的,她的芦叶枪正放在右手边,一听见脚步声,右手就拿起枪,往回一掷:“谁!”
等许晏宁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初凝的时候,她不由的皱了皱眉:“赵涛熙,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初凝不接她的话,低头寻了块圆石头,坐到她身边,捡起水中的一片柳叶,含在唇间,吹了起来。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黄沙似雪,银月如霜,虽然她吹的是柳叶,不是芦管,声音细长又明净,但也勾起了许晏宁对帝都的回忆。
她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惆怅:“你想回家了吗?”
初凝停下来:“嗯,我家在一条小溪旁,溪边还种着几颗桃树,当时我是在桃花树下出生的,所以我娘就叫我桃溪了。”
许晏宁偏过头去看她,向来清冷的脸颊之上,罕见的带了点灵动的笑意:“嗯?桃溪?不是涛熙吗,你娘怎么给你起个女孩名啊?”
初凝低头笑笑,她本来就是女孩子啊,她犹豫着要不要和许晏宁坦白身份,就听见许晏宁说:“我爹给我取名的时候,就是愿我言笑晏晏,一生安宁。
她低下头去,唇角也勾起一点弧度来:“不过我没那么想回家。”
许晏宁唇边的笑意冷凝,含着淡淡的讽刺:“回到帝都,估计不出三天,赐婚的旨意就要下达。如今战事不过停了两月不到,就已经来了旨意,逼我回京。”
初凝一怔:“这京里来了圣旨,让将军回京成婚?”
许晏宁点点头:“鸟儿飞的太高太远,就掌控不住了,不过如此罢了”
世人都以为今上对固伦公主颇为宠爱,据传,许晏宁率军出京之日,今上送其于城门外三十里,执手泪眼,言宁儿务必珍重。
现在看来,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一场戏吧。
初凝想让许晏宁情绪高点,于是偏过头问:“你不想回到定远侯府吗?”
许晏宁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很想,侯爷府除了我之后,没有一个主子,忠叔也算个吧,嬷嬷们都住在前院,忠叔也住在前院,后院就我一个人,除了我那间屋子是亮的,其他都是黑漆漆的。”
她回望不远处的大军帐篷,站起身来,腿脚都有些发麻,身子往边上一倒,初凝忙伸手扶住她,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晏宁,这世上,总有人是真心盼你好的。”
她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耳边,许晏宁感觉自己耳垂炽热,连带着脸颊也发热,忙推开了她,沉声说我先走了。
初凝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暗暗想,我真不是故意撩你的,我只是真的有点心疼你。
她又从水中捞起一片柳叶来,绵长幽婉的曲调逸出来。
许晏宁回到自己的私帐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人清清朗朗,立在河边,脊背挺直,身影清隽。
许晏宁在情事之上一无所知。
十六岁,本该是女儿家议嫁出嫁的年纪,她千里疾驰,醉卧沙场,等她再回京,已经没什么人敢娶她了,就生怕娶回来一只母老虎,一有不是,便要提刀剁了他的头。
她本就不急着嫁人,更何况没过多久,边塞战事又起,她身披戎甲,离了京。
许晏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滚烫的,她想起刚才那人侧身在她耳边,温温柔柔说的那句话,他唤自己晏宁,自父母去世之后,再也无人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是固伦公主,是将军,偏偏不是那个承欢父母膝下,娇笑安好的晏宁。
v999震惊了:“吹了个破曲子,还是不成调的,怎么好感度就涨了?”
初凝松开手,看着那片柳叶随夜风飞起,也不想和v999解释,它这种电子化的系统,怎么能懂人的心思,尤其是年轻女孩,九曲回肠的幽折心思呢?”
这几日,军中来了一位‘贵’客。
说贵也不贵,因为自他来后,将军还未拨冗见他一面。众人自然知道了,将军不曾将这人放在心上。
说贵,是这从帝京而来的公子爷,来时坐着的马车四角坠着玉石帘子,一下车还跟了两个丫鬟伺候,随后又叫人从车上搬下来香料、衣裳和银器,足足有两大箱,似乎是怕这塞外的寒风,吹皱他那光溜溜的脸皮。
董杨泓忍着性子,耐了几天,派丫鬟去求见了无数次,得来的回复都是:“将军军务繁忙,请世子稍后几日。”
这女人到底傲什么傲!也不看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都成老姑娘了,还整天泡在男人堆里,自己愿意娶她,她还摆什么架子!
虽然荀阳王府日益破败,但董杨泓这个世子,自小以来还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
本来他也不想娶许晏宁的,可耐不出他的爹爹和娘亲苦苦哀求他数日,又说这公主是个大美人,他才勉强应了,又被母妃磨了数日,他才启程过来,想表一表自己尚公主是出于真心爱慕。
这一日,丫鬟紫蕊回来,又说了那句话之后,董杨泓实在没了耐性,大步流星的往帐外走,紫蕊记得王妃临走前的嘱咐,忙跪在地上求世子不要冲动。
董杨泓哼了一声:“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他干脆直接侯在了大军主帐之外,高呼一声:“荀阳王世子,董杨泓求见固伦公主。”
许晏宁正在主帐中和诸位将领议事,前些时日,斥候查探,发现北方敌军似有异动,还需早日防备。
她正低头看着北面的山川地形图册,与众人商讨敌军的行军路线,就这么听见帐外人的喊声。
她抬起头,娥眉蹙起:“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个‘柿子’?”
初凝抿唇笑了,看着许晏宁神色冷冷,叫个小卒说:“让他等着。”
谁知道,下一秒,那京城里来的贵公子一把掀起了帐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朝许晏宁行礼:“荀阳王世子,董杨泓,见过固伦公主。”
一阵静默。
有气性暴烈的将领双目怒瞪,眼见着就要上前,给这小白脸一拳,叫他知道,他们明光军的军法军纪是何等严苛,岂能由他这种不知民生疾苦的纨绔所违逆。
许晏宁抬起了手,示意众人勿要妄动。
她声音清清冷冷:“世子,你有何事要与本将军说?”
她不叫起,董杨泓干脆自己站起来,那句公主明知故问还未说出口,抬眼一见到许晏宁清丽无双的脸,竟然结结巴巴起来:“我本世子就想请你,不,请公主与我说上几句话罢了。”
许晏宁看他脸颊涨红,不由的皱了皱眉:“有话说便是。”
董杨泓环顾四周,站着的都是五尺大汉,杀气腾腾,怒目而视,他的腿有些发软,只有靠近许晏宁身旁的男子清瘦文弱一些,但脊背也是挺直的。
他清了清嗓子:“我有些要紧事与公主说,离京之前圣上曾与我谈话,此处人多,不知公主何时能与我私下一谈?”
搬出了皇上来,许晏宁自然是不能再明着拒绝,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