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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暗喜自个儿能得不少的赏钱,伺候的也甚是麻利。
疏影忍不住往楼下看了眼,柳眉轻轻皱起,神情严肃。走上楼越过路敬淳选了离楼梯口较远的房间,他顿了顿,只当她还在发脾气,好笑地摇头,这般风风火火又脾气大的女子真让人捉摸不透。
疏影泡过热水澡,刚拿起筷子,听到门被人有节奏的轻敲了三声复又敲了两声便离开了,她心中已然明了,用过饭便躺在床上,很快陷入熟睡,半梦半醒中感觉到有人站在她的窗前,并不惊讶,打着哈欠:“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那人赫然是在楼下的大汉,月色朦胧,映照出他壮硕的腰身,他弯身行礼:“主子要小的将这封信送到您手上。”
她燃起烛火,信还未展开,他登时趴在地上,一声沉闷声响听得疏影撇嘴。
字字句句映入眼帘,她嘴角勾起,对奇然发现有假之事半点也不意外,有野心之人自然有异于常人的眼光,在平常中发现问题。至于白书要放走宇文兰青,与她来说并无什么关系,她有她自己的决定,不管是多乱的局她都有办法扳回来。
思忖片刻,她提笔开始写回信:“奇然之事不必理会,由他去便是,只是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去向,你要将一切有关线索切断。至于其他事全由阿弟做主,但还是缓一缓才好。”
既然路敬淳想不明白,就让阿弟去帮他,只是她没想到这一缓却将自己推入了尴尬境地中。
壮汉待她吹灭蜡烛才小心的离开,她向来觉得白书训人太过小题大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隔墙有耳和别有用心之人,直到她亲自站在险恶之地才发现那些人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识趣。
这一夜睡得甚是香甜,若不是记得还要赶路,她势必要睡个昏天地暗。极艰难的起身梳洗,换了秦钊送来的粗布衣衫,他们都已坐在楼下等她,待她下来才吩咐小二上早食,酥软的葱花烙饼,辣椒粉、香油、盐、醋调拌的爽口小菜,再加一碗稀饭和一笼包子,味道很好。
疏影吃饱了,秦钊已经备好下一路要用的东西,客栈外面备着一辆马车,抬头看了眼路敬淳,此人不大喜欢与她亲近,如今怎么会愿意同挤在一处?她未多想,径自上去歪着头补眠。
这几日积攒了太多疲累,在粗陋的马车里都能很快入眠,道路颠簸,她不时会碰在轿厢上,迷迷糊糊中不知碰到了什么靠着正是舒适,便任人怎么推也不愿离开。
路敬淳没办法只得由她靠着,外面热风吹进来更显得闷热,她睡颜安静温婉,比清醒时要乖巧很多。她无疑是个惹人注目的美貌女子,因着这份美貌便是做些出格的事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除却宿于客栈时有所停留,这一路快马加鞭未作停歇,很快便离开通州城,疏影被摇晃得晕头转向,所以除了填肚子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只是越发过分,将路敬淳一个身长体壮的大男子挤在角落里,看书时都得侧着身子,她还不时的这里打他一下那里戳他一下,搅和的他不得安宁。她虽然看似睡的香,路敬淳却觉得她的脾气还未消,这几天就是想着法子折腾他。
日头正浓烈,他看累了将书收起,倒了杯茶还未喝,被她伸过来的胳膊挥开撒了一身茶水,他就是再能沉得住气也被她惹得上了火,用力将她拉起来大掌扣着她细腻圆润的下巴,危险道:“故意的?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生气,不会训斥你?”
她睁开眼里面是水盈盈的笑意,坦然直视他:“就是故意你能奈我何?我心眼比针还要小,你得罪了我自然要讨回来,先前不过是小打小闹,这个……”
疏影趁他不注意时猛的挣脱他的束缚,抬起头在他唇上啄了下,没什么情意绵绵的味道,莽撞又粗鲁,好大一声响……估计秦钊他们也听到了。
“……”
“这才是你不理我的惩罚。我听闻东丹女子一生只能对自己的丈夫有亲昵举止,宇文兰青出身大家,便是与你再好也不敢如此罢?”
纤长白皙的手指描摹着他薄而紧抿的唇,笑得得意却又难过。
“你不知对你最有利的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吗?”
疏影对他沉得厉害的脸笑得明媚:“非也,你现在是不是偶尔会拿我和她做比较?”
她垂了眉眼,离他远了些,甜腻馥郁的香气萦绕在他身侧。疏影看着窗外,娇软的声音低沉:“我无时不刻不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我不是弱者每天希望你能忘掉宇文兰青,而我要让你知道我比她好千倍万倍。漠视我,你会后悔的。”
他突然笑出来:“我真是怀疑白书先生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赖的姐姐?你天天缠着我,霸道的干预着我的生活,我本能将你扔出去,却一直礼遇与你,你还不痛快,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你讲不讲道理?”
疏影感受到他话里的无奈和松动,登时脸上露出笑颜:“白书是白书我是我,你尚尊称他一声先生,对我却这般不客气,让我如何与你讲道理?分明不讲道理的是你。”
她回头瞪他,发丝舞动,明亮眸子里含嗔带怒,竟如外面的灼日一般耀眼。
路敬淳重新坐回去拿起书,对她殷勤端来的茶不接不理,字入眼却看不到心里去,脑袋像是僵住了,一时间竟转不起来了,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满满的她。
他自诩不是易变心的人,如今要怎么开口?
第三十一章()
从通州出来经过晋城、石庄两地便可直入京城,秦钊却驾车去往与之半分不及的鹤城,让人不解。
疏影连着数日未理他,路敬淳不时看她一眼,目光深邃而意味不明,她心里直泛痒,想问他去鹤城做什么,可为着心里的那点倔强,忍得很是辛苦。
“秦钊到了前面集市上买些果子吃,天气这般热,成日饮水着实无味。”
秦钊低低应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可到鹤城,便是停下来歇上半天也无妨。
“我听闻鹤城有座宝寺极为灵验,寺中方丈彗星大师更是个博古通今的高人,常有天南海北之人前来拜佛解惑,不知可真是如此?”谢唯话中无不是向往,若真有这般神,他定是要拜一拜问问今后人生能否过得顺遂安然?
疏影听罢,冷哼一声:“不过是哄骗那些无知世人罢了,有些人烧了一辈子的香拜了一辈子的佛依旧未得到神灵半点保佑,照样躲不过一死。求天求地倒不如多求求自己,若能早些发现异样便不会去走冤枉路了。”
路敬淳正倚榻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不悦轻斥:“你不信便不信,何以对他人恶言揣测?这种话就此打住,我等面前无他,可保不齐寺中的善男信女不会因此痛打与你。”
疏影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嘟囔:“我且看看他有何能耐。”
人声渐渐沸腾,小贩叫卖声抑扬顿挫,疏影忍不住挑帘望出去,与旁的地方并无不同,她却是爱看,只因为心里极为羡慕这般自在有人味儿的生活。
秦钊将马车停在空旷处,自己去集市上挑果子去了,很快高大的身影便隐入人群中。
疏影此时穿着寻常妇人穿戴的褐色粗布衣裙,一头如瀑墨发挽了个髻以一根粗鄙木簪束起,却依旧难掩她的风华。
“时候尚早,我想下去走走。”
路敬淳依旧闭目养神:“过时不候。”
他的嗓音徐缓低沉,虽然好听却也凉薄,犹如一根刺卡在喉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疏影瞪了他一眼,闷闷地不在说话。
秦钊做任何事都很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很受路敬淳器重,当季的果子都买了些,枇杷、樱桃显然是今儿才摘下来的,品相瞧着不错。他全部送进车厢里,路敬淳摇头让他和谢唯也拿着吃,秦钊也不推拒拿了几个便放下帘子。
路敬淳见她还头朝着外面,失笑道:“不是念了一路口干无味?这会儿买来了怎么又端起架子了?因为我方才数落了你两句?”
她其实馋得很,眼前这些果子看着就甜,想吃……终归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惦念,转过头来,拿起颗饱满个大,色泽鲜艳的樱桃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送入口中,汁水在口中弥漫,甜中带着微软,勾出更多的口水。
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她展露女儿家姿态最多的日子。小时候忙于学习各种生存学识,再大后又以男子身份游走在权利与帝王间,差点就要忘却自己可以不用做支撑天地的巨柱,也可以依着自己的好姿容去亲近心爱之人,撒娇、羞怯、温言软语皆是她独有的情意。可惜,这些娇娇女儿家的规矩太过繁复,她特地学了许多千娇百媚的工作,以求让他看到自己时能生出顾盼生辉,惊为天人之感,谁知,不过是她想多了而已。
如今在他面前,她竟然将面子里子都丢得差不多了。
第三十二章()
已过了用午食的时候,疏影吃了些果子尚能抵住饿。彗星大师未在多言,而是让人备了斋饭,只道用完歇息片刻再说也不迟。
寺庙中所用菜蔬都是后山自己栽种,味道清淡没什么油水却胜在新鲜爽脆,寺中有规矩,也不过是因着旧日情分勉为其难地给他们开小灶。
用过饭食,腹中饥饿被驱赶一空,往厢房去的路上经过一片竹林,小径幽幽,风声簌簌,有一泓泉水沿着小渠流过,碰到下面的碎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往前走几步,水穿过几块石头缝隙远远流走。
“这地方倒是清净,闲来无事到这里坐坐也好。”
同行的僧人笑道:“师父最爱来这里想事情,说心里敞亮不易被烦忧扰乱心神。”
路敬淳亦跟着笑,停了步子:“这里风景正好,我想在此少待片刻,有劳小师傅了。”
待小和尚走远,他悠悠道:“你们先去歇息罢,我想自己走走。”
秦钊和谢唯遵命离开,只有她还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双目里映照出苍翠葱绿,鲜艳又耀眼。
疏影摘了一片竹叶,手指轻抚着叶肉:“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不曾有什么问题,你我萍水相逢,只要你不生什么心思,我对你的过去并不在意。”
疏影低低笑出声,白皙如桃花般娇美的脸庞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狭长双眸里更是媚态横生。
“你倒是分得清,我便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也不会在意?我倒也想问问那老方丈是从何处看出我戾气重血腥味浓的。”
路敬淳眉头紧锁,这个丫头怎么越发脾气大?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她风风火火的往彗星大师院子走,他无奈地只能跟在身后。
彗星大师像是料到她会来一般,笑呵呵地,疏影何尝不尴尬,方才才信誓旦旦地说不信,转身又跑过来,亏得是个女子,这般出尔反尔也不曾被人笑话。
“不知可否与大师单独交谈?”
疏影看着正欲一块进屋的路敬淳蓦地顿住,得意地挑眉。
彗星大师点点头:“路将军在外稍等片刻。”
木门被关上,从开着的窗户可以看到两人面对面而坐,不知彗星说了什么,只见疏影的脸陡然间变得阴沉,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模样,狠戾而又陌生,不过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坐在树下望着西斜的光,想起母亲带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