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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敬淳微微勾起唇角:“公公可是来传旨意的?”
胜海摇头,叹息道:“皇上命奴才来请大人入宫去,宇文辰今儿向皇上求情以赦免将军的罪责。说白了也就是想拿皇上来压你帮他儿子报仇罢了。如今您和皇上的苦楚奴才都明白,宇文辰便是个丧尽天良的,皇上忌惮着他手中的那股力量,不得不做让步。”
路敬淳低笑一声:“皇上此时才成了真正的蛟龙困于浅湖,纵有十八班武艺也使不出来。我不过是个出蛮力的武夫,除了在沙场上拼命,还能做什么?我也想帮皇上脱于困境,便是此时直接挥刀取了宇文辰的首级我也甘愿。可惜宇文家的势利”
胜海艰难地扯出抹笑来:“谁说不是呢?大人快随奴才来吧,皇上有要事同您说。”
依旧是宇文辰今儿走过的路,到第二道门时马车没有停直接驶向皇上的寝宫,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这等风光,可他们却不知有时候所有的富贵荣华是一座让你葬身性命的陷井。
殿内灯火如昼,胜海随他一同进去,他尖细的嗓音让扔伏在案上的人搁了手里的笔,见儿时好友宛如遭受了一场大病痛,皱眉沉吟:“怎么在自己家中还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你府上的人不尽心伺候?”
路敬淳也不见外,皇帝命人赐座,他便坐下来,像是自嘲般:“并不是什么病痛,不过是心上有执念放不下罢了。自己给自己锁的枷锁,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皇帝攒眉对他的话并不解其意,转口道:“今儿宇文辰除了让朕免去你的罪责,还有一事拜托朕,也算得上是好事,只是朕怕枉自做主张让你恼了朕。”
路敬淳皱眉:“臣可想不出与宇文辰有关的能有什么好事。”
“宇文丞相念一表人才,为人忠诚坦直,他家的兰秀小姐已至婚嫁年岁,他有意与你结门喜事。”皇上平静地面容隐在烛光后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用意。
路敬淳刚想开口拒绝,却被他抢先:“朕想着,你还是应了为好,能让我们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只是委屈你了。”
路敬淳垂了眼帘,神情淡淡,嗓音徐徐:“臣与皇上一同长大,皇上当知晓臣的心思,如今”
长大后自己择欢喜之人为妻,这话他到现在都记得。可他们的这条路能安抚宇文辰的唯有此办法,内忧外患,没人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办法好好闭着眼睡觉了。用好兄弟做牺牲非他所愿,他心中亦痛却也无法:“待事成以后,朕许你另行婚配。”
突然间空旷的大殿里像是飘来了一阵寒风,折磨着路敬淳的眼和耳,他望着上方,许久才摇头道:“此时我无法答应你,有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难消,求皇上容臣去探个究竟再来答复皇上,可好?”
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像他们关系亲近如亲手足却也不能敞开胸怀畅所欲言,这种距离在他们被分为君上和臣子得时候就已经有了,他们熟悉却又客气,这种别扭的情感充斥在身边,路敬淳只能做自己的本分,不能有半点越距。
“罢了,随你就是。只是什么重要,我想你分得清楚。”
他露齿一笑,口气里却没有半点生气,像是在告诫一般:“敬淳尊皇上所言,若我心上的结得解,还请皇上顾着多年情分不要逼迫我。我心中有人,不愿对不起她。”
皇上低低笑起来,在昏暗的夜中有些吓人。
第八十二章()
“朕倒是好奇,谁能这般勾走你的魂,让你不惜拒绝朕的话。≦”
坐在上面的帝王明显有了怒意,他大抵没有想到在这般窘迫的局势下他唯一所能依靠的人都不能********的站在他这边,这僵局何时能破?
路敬淳承认他是疯魔了,所以为了心里那处被众人所唾弃的情意固执地将大事撇开。他二十余年来,还是第一次这般,不顾后果又如此任性。
“皇上何不想此次是臣心死之时,到时拼了这条命为圣上效力。”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亦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安,难得一见,总要道声别才好。”
路敬淳这时才现他一心所为的皇帝早已变了,这个人已经不在顾虑什么兄弟情意,那时的皇帝何曾因为自己的事为难过他半分?人终究是会变的,让人心酸又凄楚。
皇帝轻笑一声:“你可记住你的话。”
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话里是多么的咄咄逼人,他有他的理由,他是这天下的霸主所有人都应当以东丹的国事为重,可是却忘记了别人不过念着旧日情分才掏出一颗心来助他。
路敬淳没有多停留,很快告退。这个人终究是变了,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他们之间的情意早已经被他放在国事之后,严肃又冰冷。
秦钊才刚歇下,就被门外将军的声音给惊醒了,匆匆穿衣打开门:“将军。”
“去备马,连夜赶往巫叙。”
秦钊赶忙去备了,将军真的陷入进去没法逃开,如果两个人最后只能在敌对中送走一辈子,又是多么凄苦。
如同将军无法割舍开他身上所背负的一切,疏影能舍离吗?她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甚至对巫叙上下能有所震动,这样的人,也许她早已身不由己了。
从京城到巫叙国这一路奔波,不知累死多少匹快马,路敬淳这一次拿他的全部来和命运堵,只要她愿意放下一切,他便在东丹拼死保她安然无恙。他这一辈子就任性这么一次,他的情从未像此刻这般深而沉,更像一场孤注一掷的大战。
风呼声,马嘶鸣,充斥在耳内,身上犹如被寒霜鞭笞,却遮掩不住心里升腾的喜悦与期盼。
只是几日奔波后到了她生活的地方,却驻足了,所有的心情都变成了忐忑不安,自从遇到这个被所有人憎恨不已的女人,他就变了,让他自己都拿捏不住就像个傻子一般。
今儿天色已经黑了,月亮隐在云层里,街上偶有几个醉鬼经过并不足为惧。
距离三皇子大婚只剩五天的时间,巫叙都城已经变得戒备森严,若不是他们所安插的内应势必要被困在城外。
“去敲门吧。”
秦钊怕被人觉,本想翻墙而入,听此劝道:“若被人现身份,在这巫叙不好脱身。”
路敬淳负手而立,风撩动他的,坚持道:“去敲门。”
她能懂,这是他对她的诚意,愿以命为礼。
开门的是个不耐烦地少年声音:“谁呀,这般晚了,若无什么要事扰了我家公子好眠,看小爷不打断你的腿。”
秦钊气不过想那人出来时狠狠教训他一顿,无奈被将军拦下来,只得退到一边。
“路敬淳求见疏影姑娘。”
青尧认得此人便是路敬淳,先是一惊,继而敛去表情,冷冷道:“劳烦再此等候,待我问过我家公子。”说罢便将门关上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他听闻在军中没人敢驳她的面子,如此高傲自大人却在他身边放下身份,如今让他等也是理所应当。
好一会儿那个小哥才出来,不情愿道:“我家公子有请。这两****公务繁多,若无什么要紧事,早些说完早些回去。”
青尧如何能不恨这个人,当初公子是如何欢喜,谁知在东丹却受此对待,他怎么还有脸寻上门来?
疏影这几日看书到很晚才睡,方才乍一听那个名字只觉得像是有数年远,突然觉得陌生起来,顿了顿才让青尧将人请进来。
她散而坐,手中的书早已经放在一边,等他在面前坐了,低笑一声:“不知路将军有何事要与我说?仗着你我有数面之缘,我不会让人暴露你的踪迹。”
数面之缘?还真是数面之缘,可就这几次想见,她便锁住了他的心魂,让他无法抽身。他满腹的话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他确保了自己的心喜却唯独没有料到她是如此的冷漠和疏离。
“你近来可好?那个时候……我,我恼你期满与我。”
疏影顿时好笑不已:“若我与你说实话,你能保证你不是想掐死我?路敬淳,不要给自己找理由。”
路敬淳看着她,眼睛一动都不动,而她丝毫不避让,不知过了多久,他低笑一声:“皇上要给我赐婚,是宇文家的二小姐,我想你……”
疏影不知为什么,心口像受了一拳头疼得厉害:“是吗?那也好,你年岁不小,与你正相配。”
路敬淳的脸上布满苦意:“我来,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为我……”他说的很艰难,因为越来越慌张和不确定她的心思,纵使他已经把自己的心埋入到尘土里,想着只要她看不到他的卑微,肯听他的话就好:“就当为了我,离开这里,和我回去东丹,我们一起过日子。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
疏影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悲哀和可笑,她生冷地拒绝:“我不会妥协。就像你,你愿意离开东丹来巫叙吗?舍不得?我和你一样。东丹与我有灭族之仇,我时时刻刻记得我身上所背负的一切,永不敢忘却。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忘,唯独仇恨不能忘。”
她像是故意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冷笑道:“我不像别人能把惨死的家人都忘在脑后,他们死不瞑目,我无法安心。”
路敬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火热,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第八十三章()
路敬淳暗笑自己怎么忘了,她有个知晓天下所有事的弟弟,与他有关的事情也许在相遇的时候就知道了。
和仇人的女儿纠缠,对满怀恨意的疏影来说,不失为一次能奚落让他痛苦的机会。
“疏影,我心中难过,你不用刻意去挑我的痛处。我的仇我会去报,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走。你很有才能,我敬佩你,可是男人追逐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多凶险,我愿意护着你,我们在这世间过属于我们的小日子。”
“路敬淳,你该有多天真?那些恨我的人,单凭你的两双手就能挡住吗!还有你的皇帝,他会宽容对待我吗?不会的,路敬淳,你我都知道的结果你又何必装傻充楞呢?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愿意放你一条生路,赶紧走。”
路敬淳骨子里的执着让他不得目的不罢休:“我不信你对我的情意可以忘的这么快,当初是你说心喜与我,这才多久怎么就不做数了?疏影,你不能这样,让我进了你的局又这么狠心的抛弃我。”
疏影闭了闭眼,抬眸瞪着他:“抛弃你?当初你呢?你不是依旧不能容忍我的过去?你知道当初我有多害怕被你发现真实的我?你那个时候只把我当敌人,可你有知道我的煎熬吗?怕什么来什么,我多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关系的份上对我不要那么冷漠,可是呢?你现在找我又有什么用呢?都已经过去了,你回去吧。”
她起身将门打开,夜风吹动她宽大的袖摆,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不甚客气地撵人:“请路将军离开。”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更像是喃喃自语:“从此再无纠葛也没关系吗?以后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也没关系吗?纵使我去娶另外一个人,你也不会在意是吗?”
他执着地注视着疏影那张清丽绝尘的脸,想要在那片平静中找出一点破绽,他眼底的急切与痛苦都暴露在这片空气中,而她半点不为所动。
“路敬淳,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