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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青国大将对公子影的话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听出两人话中的彼此奚落顿时明白过来,待两人说完话才上前抱拳行礼道:“安王殿下,您是我国的贵客,不如请您移步到都城,皇宫中必定备好美酒佳肴招待您。”
奇然抱拳回礼,客气道:“多谢大将军,三弟迎亲之事有专人负责,本王的职责不过是帮着老师护青巫两国安宁,那些虚礼便省了罢。待礼成后,我们做了真正的亲戚我必定不会客气半分,便是不请也要上门叨扰。”
安王既然如此说了,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客套地寒暄两句就退开了。虽说结亲,两国也断然不会亲近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地步,青国仍旧陷在恐慌之中,国君最宠爱的公主也未必能给青国带来安宁,巫叙是三国之中最为狡诈的饿狼,它的野心不只是壮大那么简单,它想要将这天下所有版图都纳入它的口中,胃口大的让人发寒。青国国小势弱,不管巫叙会不会与东丹打的两败俱伤,他们都没有勇气能借机将任何一方据为己有。以前的遐想在此刻划上了终结,青国的命运像是已经被注定好了,不过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被吞并而已。
旁边没了外人,奇然轻笑一声:“看老师面色不愉,想来这几天心情不大畅快。”他转身看着远处这一片绿意绵延的草地,辽阔地引人无限遐想,悠悠道:“便是不说什么,我也能猜到。老师也该清醒了,话说多了会让人听得人厌烦,情用得深了会让得不到的人嫉妒,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疏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个地方唯一能藏人的便是前方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她和路敬淳都在赌,看谁忍不住会先走进去。他们都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在里面设有埋伏,她在等奇然来,而他又在等什么呢?
“在这种什么都暴露在对方目光下的地方,果真没什么好打,看来也只能拼蛮力看谁不怕死。我想路敬淳也该是看中那块地方,想派兵又有顾虑,毕竟东丹可禁不住再一次的兵败,若真是败了,坐在都城里的那位第一个饶不了他。帝王薄情寡义,将来安王殿下做了天下至尊,还请手下留情绕我一命。”
奇然转过头见她脸上一本正经,并无半点玩笑的样子,攒眉不悦道:“我一直以为你并不怕死,这天下诸多恶事没有你不敢做的,怎么怕了?”他靠近她几步,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他克制不住抬手捏住她白皙滑腻的下巴,眼底深邃海波荡漾,有种潜藏在下面的力量马上就要喷涌出来,他已经无法控制。
“天下人皆知你我情意,我又怎么舍得你死?真有那么一天,谁死都不会轮到你,我还有许多疑惑等老师来帮我解答。”
疏影被他的轻佻举止所激怒,抬手用力拍开他,冷声道:“你动手动脚做什么?我可从没见过这般不规矩的学生。我有些困乏,这些时日不想被琐事所累,前面那片林子,你且去探一探可好?切忌要当心,可别一去不返让为师失望。”
奇然被她拒绝心里已经有几分恼,如今听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更是一片寒意攻心,冷然道:“学生怎么能让老师如愿?我还想着掌控天下的那一天正好能握住老师的性命,到时候你可不能这样肆无忌惮拒绝我了。”
疏影心头一阵乱,心里猜测到他的意图是一回事,可真当他将这种意图毫不遮掩地表露出来,她却又慌了神。她的复仇路上又添了太多的障碍,安王也算是其中一个,他是她无法掌控又不能推拒的一道力量,她不能得罪却又不能顺从,如何平衡,她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
奇然看她眉头皱得紧巴巴,登时乐了:“方才是我越距了,是我糊涂。既然今儿没克制住,我也不打算瞒着,不管你存着什么心思,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至于路敬淳,我不会再有任何忍耐。”
疏影冷哼一声:“威胁我?你不怕我半路倒戈相向?你不要忘记,你现在还不是这天下的神,你的羽翼未丰,只要退去你身上的一切,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奇然没有半点惧怕,而是轻松一笑:“我身上所拥有的一切,你不会舍得毁掉。因为你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不然当初你为何要在父皇面前举荐我?辰然不是更听话?他那么的呵!江疏影,你不必隐藏你的心思,你已经不耐烦父皇许久了,更巴不得他早点死。我明白,你们都想剔除彼此的束缚却又不得其法。你的抬高实则是贬低,让他以为我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能有所成就,他为着这口气也要让我站在最高处,他知道他的儿子并不是真傻。你看,你们把我当做你们彼此间的棋子,我却早已经掌握了整盘棋局。谁死谁活,我只要那么轻轻一碰便可。”
疏影脸上不见轻松甚至冷意更深,她一直觉得这个人有城府,没想到是她大意了,皇上身边的睿德是何等精明之人,为何对他一个不受宠没什么权势的皇子毕恭毕敬?她当初以为不过是寻常礼仪罢了,这时才发现睿德是从骨子里惧怕他,惧怕他早在无人知晓时已经蜕变成鲲鹏,睥睨天下。
“我虽未敢轻视与你,却也想不到只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别想左右我。安王,我不是皇宫中的那些阿猫阿狗能让你随意编排,想合作下去就遵守彼此的规矩,但凡你有半点越距可别怪我不客气。”疏影撂下重话转身离开了,宽袖重重一甩发出声响,倒是有气势的。
奇然在后面看着她走远,直至连背影都看不见才笑出声来,他真是自己找罪受,明知道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却偏偏还要惹怒她,可为何他心里却是甜的厉害?。。。
第九十五章()
直到巫叙安王与公子影会和的消息传出来,两国大军全权由他调动,路敬淳才明白过来,疏影已经不屑与他有任何交集,哪怕作为敌人。他冷峻的面容平静的可怕,从其中找不出半点异常,嘴角噙着笑,他的心已经泛不起半点波澜了。
这样也好,真到不得不举兵相向的那刻,他也不必因为看到她而乱了心神。心自从被她打乱后,他一直无法得以安宁,漫长的对月枯等后终于明白那个人是他心上的刺这辈子都拔不掉,所以才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和她求得长久。谁曾想天意弄人,将他那点梦都扼杀殆尽。
他和她的相遇像是一场绮梦,在清醒后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消散,没有半点曾经让他觉得畅快的痕迹。
秦钊进来,看着将军穿着盔甲坐在桌案前看地图,心上一顿:“属下将一切都查清楚了,那天和宇文小姐做戏的人是个擅长学声的士兵,因为家中老母生病看不起大夫,被宇文辰的人发现这等本事,敌不过银钱诱惑,这才”
路敬淳悠悠道:“人可是处置了?”
秦钊答道:“还不曾,属下特地来请示将军。”
路敬淳抬首轻笑:“饶他一命,撵他回去就是。心中有所牵挂,即便上了战场也只有送死的份儿,倒不如成全了他。”
秦钊叹口气:“属下知道将军好意,可是因为连续吃过几次败仗,将士们都有些懈怠。而且常年在外征战,他们已经许久未见过家中亲人了,若是放此人离去,让其他人都动了离去之心,这当如何是好?朝廷更是逼着您打胜仗,您”
“无妨,胜败由天来定便是,我们尽心了就是。秦钊,在外面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累了?”
秦钊难得扯起一抹笑:“跟在将军身边从未觉得累,秦钊这一辈子都跟着您走。朝廷的态度我看得清楚,他们只当您是棋盘上的棋子不顾您会不会疲累,如果将军生了厌烦之心,倒不如丢下这一切寻个僻静地儿也过把做平农的瘾,不去在意朝局之事。”
路敬淳失笑:“你想这个多久了?”
秦钊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在公子影带兵偷袭辽源关后,看过朝廷的态度我就心怀此意。路家祖上所效力地朝廷是帝王有为,一个充满力量的国家,而这里不过是个摇摇欲坠,帝王空有畅想却无半分能力扭转局势的腐朽之地。他辜负了您对他的忠心。”
秦钊看着路敬淳垂着眼帘,神情淡漠,抿了抿唇道:“他逼旁人娶宇文家的人无话可说,明知将军向来与宇文家不对付还利用您与宇文家握手言和,真是卑鄙。您与他自幼相识,这么多年的情意都不顾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看不过去他这么对您。”
路敬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下属匆匆来报说宇文小姐遇刺了,命在旦夕。他虽不信,却也不能不管,重重哼了声,起身去往扶风郡内。
只是看到那所谓的刺客时,路敬淳的眉头再度紧攒,看着神色疲惫双目躲闪的人,叹口气:“兰青,你在做什么?”
宇文兰青自大病一场后脸色苍白一直没有好转,此时听到路敬淳的声音紧张道:“我没想动她,是她对我不客气我才捅了她。你看她没死,就是留了点血。敬淳,他们都欺负我,她们母女抢了我的爹,害死了我哥哥,还把我撵了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我只能来找你,在街上看到她我就忍不住跟过来了,她洋洋得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讨厌,她还喋喋不休的嘲讽我。”
宇文蓝秀身边的丫头呵斥道:“将军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我家小姐不过顾着姐妹情分唤了她一声姐姐,她就拔刀捅过来了。若不是我们小姐大度不让声张,这会儿她早被人给抓起来了。”
宇文兰青挪到路敬淳身边,可怜兮兮道:“你看连她个丫头都能训斥我了,敬淳,你一直爱护我,你可要为我做主。我爹为了她娘逼死了我的母亲,害我在这世上没有人能依靠,孤苦伶仃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敬淳推开,他的声音中早已没有她想听到的温情,沉静而肃穆的让人害怕:“绿柳呢?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宇文兰青,过往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这算是你们的家事,若是她不能放过你,倒不如请丞相大人为你们主持公道。”
他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宇文兰青泪流满面地扯着袖子,只听她哭泣道:“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路敬淳轻笑一声:“我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宇文兰秀还未嫁入我路家,我在此停留多有不便,人既然无事我便告辞了。兰青,兴许你该去看看大夫了。”
路敬淳最后一句话像是戳到了宇文兰青的痛处,只见她像是疯了一般抓狂,看着他笑得阴森又痛恨:“你们想把我关起来?做梦。我逃出来了,谁也别想害我,宇文兰秀和她娘都该死,我要杀了她们。”
他往外走的步子蓦地停了下来,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兰青,你”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只听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在用力喊着兰青的名字,路敬淳摆摆手让放她进来,待那穿着与兰青一样狼狈的人进来,果真是绿柳。
她抱着兰青一阵抽泣,声声痛骂:“我不过是买包子的功夫,你乱跑什么?要是丢了你我可怎么办?”
“怎么回事?”绿柳被这道清冷地声音给惊了下,抬起头时眼底满是愤恨,恶狠狠道:“怎么回事?路将军还有脸问怎么回事?把她逼成这样你满意了?老爷怪罪她,甚至厌恶她,每次都把她拦在府外,一站就是一天,从来不闻不问。铁打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