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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由他陪着走过了这一年的秋冬,在寒雪茫茫的那天她突然肚子疼,身上的衣服都被染到了。因为提前准备了,所以还不算慌乱,产婆直接进去了。而陈琳跑到大殿前,急急忙忙地和睿德公公说主子要生了。
睿德半点不敢耽误,赶紧进去禀告了,皇上扔下了一众群臣急忙跑过去了。他高兴的是可以见到他盼望了很久的孩子,不痛快的却是她就要离开他了。也许这一次分别,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他只能靠着对她的惦念过日子。
大臣只知道皇上的宫殿里藏了个怀孕的女人,他们无法探知一切有关于她的消息,那些让皇上不得不低头的权臣还是气的不已,他们逼迫他放弃了立公子影为后,却不得不接受他已经有多少疼爱的长子。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皇帝许给他们的是一个后位,至于其他,并不再他的应秤范围内,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的女儿怀上孩子,他们突然觉得这个皇上真可怕,他想到了很远的事情,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
雪下的越来越发,满天的雪将黑夜照亮,当那声啼哭声冲破寂静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被放开了,轻松的很。他不顾众人的劝阻进去了,抱着那个新生的孩子激动不已,而那个女人脸色苍白,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他坐在她旁边抚摸着她柔软的脸颊,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是个男孩,你辛苦了,多谢你。”
疏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孩子熟睡在自己身边,她有点感激他没有直接夺走她的孩子,却也觉得他是残忍无比的人,当她和孩子处的更深时,她会舍不得离开这个孩子,让她永远充满愧疚和痛苦,他真的是一个狠毒的人。
她想起来才发现他在身边坐着,只是她想的太过投入,让她忘记了发现他。
“是不是很可爱,长得很俊郎,将来也应该和你一样。”
他看着孩子的睡颜,声音轻而又温柔。
疏影冷笑着看他:“你的心倒是够毒的,你就拿捏住我心软。我舍不得他,你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是吗?”
奇然温柔的表情突然全部抽离,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有你痛苦我才能快乐,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我就有多恨你。我要让你一想到这个孩子就痛的没有办法呼吸,让你永远记住我,你给与我的痛苦,我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让你一辈子都无法从这种痛苦中离开。”
疏影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你自己也不会快乐,孩子还他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他,你太过分了。这对我也不公平,你知道吗?”
疏影以可悲的目光看着他,让他觉得尴尬和羞愤,却又更加的无所谓。
“这个孩子,我会照顾他长大,让他知道他母亲抛弃了他,不要他。你才是罪人。”
“你太无耻了,真是卑鄙。”突然她自己就骂不出来了,觉得没什么力气再骂下去了,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突然就开始同情他?刚开始遇到的时候,他是一个有自己气节的人,并不因为她的身份而卑微,他有属于他自己的傲骨?现在的他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将自己全部的脾气放下,努力地去迎合自己,想在自己的咒骂中得到一点在乎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不想和你说,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我想和我的儿子静静地相处。”
他觉得他能看到她的机会已经所剩无几了,今天他可以离开,可后面的日子里就算她拿着棍子抽打他,他也不会走,他连心都给她了,还要脸做什么。
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众人都知道皇上得了个皇子,甚是宠爱,因为有所顾忌不能摆宴庆贺,可是近些时日连早朝都挺了,的看着孩子,这是得多爱孩子的母亲,瞬时让人觉得这个皇帝是个多情的人,既有治世才能又有怜悯之心,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以至于有更多的人想进宫,听说皇上是个俊郎英挺的人,若是能得其宠爱该多好。
白书听着所有人的议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他怎么随便乱当爹?”
路敬淳却突然明白了,既然他认为自己的儿子,这就是要将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了,他盼望许久的孩子和疏影,就这么回不来了?他有些难以接受,他们想了太多的办法都没能进去皇城,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宫外的人进不去,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也不知道疏影在里面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他的心越发焦急,几个月的焦灼让他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他们都小瞧了这位皇帝,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无孔不入。他们所有的人都碰了钉子,让他们一无是处的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书看着消瘦的他,有些担忧:“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你不要等有旧阿姐的时候,你倒下了。”
路敬淳固执的说没事,其实这几个月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身体感觉已经疲累不堪,可他还在坚持着,让自己等到能看到他们的那刻。他总是在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能坚持住,他们就会回来了。
只可惜他的坚持并没有什么用,还未见到人,他就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和饮食不规律而晕了过去,秦钊将他带回去,对着给他看病的青尧说:“他真是,真当自己铁打的身子吗?哪能这么胡闹。”
青尧点点头:“确实对自己太过不好了。他这个时间长了会拖垮身子的,一定要劝他放开些,别拿自己的小命胡闹。”随即又撇嘴说:“这个皇帝真是讨厌,亏得我以前还觉得他好,哪知道会是这样的人,如果可能我真想好好打他一顿才好。”
阿蝉走过来在他脑门上拍了下:“别胡说了,快去把我做好的东西端过来,你喂给你家主子吃吧。”
秦钊拱拳道:“老烦姑娘了。”
阿蝉不动声色地说:“你不要谢了,我只是怕等我家小姐回来,我把手艺给忘掉了。我得赶紧练练,小姐爱吃的那些菜。”
青尧哭着脸说:“以前我最爱阿蝉姐的饭了,可是现在我真的受不啊,我快要吃吐了。谁能受得了,天天吃一种东西?我等公子回来我就要告状,公子最疼我,我一定要让公子训他。”
秦钊有听说过,公子影最疼的就是这个跟在她身边的小孩子,真的见了才觉得他年纪虽本事却是不会医术,为人爽朗,又对自己主子忠心耿耿,倒是个难得的。
路敬淳这一觉睡的太沉,梦中他听到疏影对他说:“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你要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才是。”
他一直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青尧在一旁看了看,笑着说:“连我都以为你快死了,不过回来就没事了。以后不要再折腾我了,谢谢你。我还想等我家公子回来好好和她说说话儿。”
路敬淳拍拍自己的肚子说:“又吃的吗?我好饿,你们放心,我才不会去死。我梦到她了,她说很快回来,我相信她。我就是相信她,她说的肯定是真话。”
青尧白了他一眼:“我家公子什么书说假话?”
路敬淳摇头笑了笑,他开始在屋里看书,也不在焦急,只有白书一个人四处打听消息却一直没动静。冻得要死要活的回来看到他这么悠哉的样子,顿时被气笑了:“你倒是想的开,还有功夫坐在这里看书?我都急得要火烧眉毛了。”
路敬淳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阿姐和我说了,她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等着就行。”
“谁和你说的?你在哪里听的?”白书听的有些瞪眼,这人真是
“她在梦里和我说的,我们等着就好。”说完又低头去看书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白书都惊叫起来:“你没问题吧,路敬淳,你是不是傻了?我可没法和我姐交代,你要是哪里不得劲就和青尧说,别看他年纪它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大夫。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他出山看病的,可惜他只听我阿姐的。”
路敬淳有些好笑白书表现出来的小人得志,无奈的摇头道:“我再正常不过,你也不用这么说了,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也消停些吧,快来歇歇,可别让你姐姐回来看到了心疼。”
白书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受刺激疯了,梦里的话能做的准?他真是觉得作孽,好端端的一个人被爱逼成这样。无精打采的嘱咐阿蝉多给他做点补脑的,至少别让他坏的那么快。
青尧只听得发笑,见白书看过来才收敛,可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可爱的很,让人无奈不能数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路敬淳并没有因为白书的话而有半点不快,他心里的期待日渐升温,在别人眼中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着等待。
秦钊更是慌乱不已,他的主子该不会真为了一个女人变疯了吧?他跟着阿蝉一块去了,想问问她做什么能好。
外面寒风刺骨,耀眼的白点缀着这片世界,像是一次新生,充满了更多的期待与希望。可是这股冷意却让秦钊觉得主子所想的路没有那么近,远的让人觉得等待的时间里也就这样了。
疏影却有些头疼,也许是因为奇然陪伴着孩子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这个孩子见了他就会咧着光秃秃的牙板笑,让她真是又气又无奈。
奇然显然比她还高兴,每次开口就是爹怎么样怎么样,让她听的心里别扭不已。
奇然才不会管她怎么想,笑着抓着孩子滑嫩的小胳膊,温柔地哄着,他说:“我真的想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可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失约。我会放你走,但是你必须再待三个月。我不希望他的世界里彻底没有了你的记忆,就当我私心作祟,我想多留你一段时间,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能够长一点。”
疏影摸着孩子的脸颊,滑嫩可爱,软软的,连心都跟着化成一团水:“你你觉得这样有什么用?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他只有跟在我身边才能安然长大,我求你,就当可怜我,成吗?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受够了,我这辈子过得太辛苦了,唯一的一点安宁你也要夺走,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奇然靠近她将她龙仔自己的怀里:“你说这些话能有什么意思?我是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与你来说他很重要,对我来说他更重要。我不会因为你的背叛而生出仇怨的心,我答应过你的话,就会做到。这辈子给我这种安定感觉的只有你了,所以我舍不得可我却也不得不放你走。”
疏影无法接受他所说的一切话,但是她在他的地头上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孩子,也许真的与他们有缘无分,她不知道真到分别的那刻,她是如何的肝肠寸断,如何的不甘心。
奇然没有再看她,他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逗弄着,那么和蔼温柔的样子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在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要怎么办?还有路敬淳,孩子的真正父亲,她知道路敬淳更盼望着这个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被抽离,实在太过分了。
“以后你不在身边,我会好好的对他,把我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他,我会让他站在最高处享受最好的一切。江疏影,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却不能亲近,你会不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