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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件震惊京师的大案子。皇上震怒,限期破案,父亲这几日是早出晚归,与刑部几位大人是挑灯夜战。此次案子,大理寺是挑重头,顾晨新上任就遇上了这样一件大案,愁得都要睡在衙门了,他昨晚回来都没见到。这件案子,办得好是大家的功劳,办得不好,主管审案的大理寺首当其冲。
这个时候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谁都想撇清干系。顾欣妍也是急了,不过她信中说得不错,顾衡哪来的卷题?就怕造成冤假错案,顾衡枉死!
想到信纸上多处洇湿的字迹,他仿佛看到了顾欣妍绝望垂泪的样子,心竟一缩,又一暖,她这是。。。。。。不然,怎会知道他会拆信?转念一想,自己可是有前科的,脸孔竟热了起来,看着那个朱蝗,又眼神迷离。。。。。。
门外,有灯笼移过来,隐约传来说话声,是傅晨回来了。他忙把信塞进抽屉里层,锁好,开门迎上去:“父亲!”
傅晨一脸憔悴,胡子都长了不少,但双目亮得出奇,透着精光。他用热毛巾捂了捂脸,长出了一口气,递给一旁丫头,问:“有事?”
傳玉衍踌躇了一下,终开口:“案子进晨如何?”
傅晨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一轮下来,只撬开了一个人的口,还是用了刑,才说的,人被打得半死,也没什么大的价值。”摇摇头:“刑部也是没有法子了,照这样审法,估计除了死几个人,也没什么进展!这试题的来源……”
傳玉衍眼皮一跳:“可知叫什么名字?”
傅晨:“啊?”
傳玉衍忙纠正:“招了的那个?”
见傳晨盯着他,解释说:“有朋友家人也在里面,所以。。。。。。”
傳晨瞪了他一眼,问:姓什么?
傳玉衍看了他老父一眼:“好像姓顾?”
傳晨瞥了他一眼,疑惑:姓顾的只有顾知章的儿子,你妹子也提过,怎么,你妺子又托了你不成?我可告诉你,他可是这次里面的重犯,好几人都咬定了是他,别瞎掺和。你妺子那我也说了。”
傳玉衍嘻嘻笑,“那是我记错了?不是姓顾?好像是姓李?”
傳晨白他一眼:“是吗?你可记准了?好像这个就是姓李,叫李什么郎的。”
傳玉衍一摊手:“那不是。对了,爹刚才说那个姓顾的,怎么回事?听说才16,比我当年还小一岁,怎么会是主犯呢?”
傳晨却看了他一眼,洗了洗手,打了一个哈欠:“打听这个作什么?困了,睡觉去。”说着自顾往里间去了,把个傳玉衍晾在当地。
傳玉衍两个手指摩挲了一会,哑然失笑,转身回了。
第七十九脱身()
当苗青被押过来时,方大人长吁了一口气,望着昂着头的苗青,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个狗娘养的,你想死,干嘛拖着老子陪葬?他娘的!”犹不解气,又连着喘了好几脚。一向斯文著称的方大人竟骂起了娘,但没人笑,都觉得后背湿凉一片。此事如无人出来顶缸,那么昨晚当值的,全部要倒霉。
个个盯着苗青,恨不能吃了他。苗青面色铁青,想不到这么快就落了馅,也是双目喷火:真是活见鬼了!明明用了迷香。。。。。。
他哪知道当时牢里还有一个人,与他怀了一样的心思,进来过,正纳闷有人帮他开了路呢?远远地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两眼阴骛至极,心中不甘:“如此功亏一篑,是谁?坏了他的青云路?”他两眼扫过在场的人,方大人兀自骂骂咧咧,他充耳不闻,一个一个看过去,其余人等看到他的目困兽般的目光均避开了。忽看到走进来似笑非笑的廖凯君,目光一缩,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狂叫:“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廖凯君坏了他的事。”
他双目通红,嘶吼着,似要冲过去。两个狱卒死死地按住他,他哪里动得了分毫。
方大人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又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把他两脚一架,凌空抬了起来,径直往里面去了。
他这才惊慌起来:看着情形,竟然是要直接上刑,竟不审问。虽他自己经常这样做,甚至看着那些犯人痛苦的样子,他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可真轮到自己身上,他竟害怕起来,那些刑具有多厉害,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有几样还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
他惶恐的望向方大人,可对方根本就不看他,方大人这会子是恨死了他,如果可以,现在就想把他碎尸万断。
他差点就毁在这个混蛋手里。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狗娘养的,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廖凯君眼光一闪,拱手退了出去。他得把这个消息尽快传给傅玉衍,这家伙,简直神了。
身后审讯室里传来苗青杀猪般的叫声,他脚步一顿,摇了摇头:“这个苗青,竟看不出,如此怂包,这才刚开始,就叫成这样。。。。。。”
傅玉衍听廖凯君说完,也是一身冷汗,说:“人没事吧?”
廖凯君一摊手:“没事。很上道,我来时还在装睡呢。”
说着眨眨眼睛,一脸八卦地瞧着傅玉衍:“这个顾衡倒是谁,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不会是。。。。。。”他一脸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傅玉衍:外间传傅玉衍被退婚,莫不是有?想到顾衡那张清秀的小脸,笑得猥琐。
傅玉衍回过神来,看廖凯君那幅样子,哪有不明白的?好笑地一拳头砸了过去,:想什么呢?”
廖凯君回到刑部,方大人已经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喝茶了。见到廖凯君回来,满面笑容地拉了他坐下,又给他移过一旁的茶来。
廖凯君看着心情甚好的方大人,心内讶异他的速度。等一杯茶下肚,站了起来,心内真的是佩服他了,这事情竟然被他处理得如此妥当,是最好不过了。他不动声色地望了望他,提起了警惕,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他了。他恭敬地拱手,向里面行去。
一路想着,照方大人这般的说法。竟是叫苗青全扛了,这样子他倒成了受害人,想到方大人的意思,他嗤笑一声:昨晚上,方大人被苗青下药迷倒,他是见证人。
经过一号审讯室,他瞥了一眼,苗青晕死在墙角,有狱卒探出,见他过去来,拱手:“廖爷。”他用下巴抬一抬,示意:“怎的了?”犾卒低声:舌头割了。”
他回身,继续往里走,恍然:怪道方大人如此笃定。
他看了一下顾衡,恢复得还好。又吩咐了狱卒,按时上药,心内感叹苗青也未曾想到会有此下场吧?
高家此时却是沸反盈天,哭声一片。高夫人晕死过去几次,高正鹏也是虎目含泪。
原本多好的事,今天就去接了回来,家里一早烧了一大锅热水,又准备了火盆。准备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高夫人更是一早就站在府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到了晌午,人倒是盼回来了,却是一具白布蒙着的尸体。
高太傳沉着脸,听管家一五一十禀报,手一抖一拳砸在桌上,一个茶杯立时飞了出去。
他笔直地立在书桌边,近前细看,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高子明竟然死在刑部大牢,就在天明。他的心颤抖起来。高子明是高家唯一的嫡孙。虽不成器,可对长辈却是孝顺有礼。如今却。。。。。。他想起前两日还去看他,在牢房里,抱着自己的大腿,叫着:祖父“。
刑部人说是被另两个犯人掐死,因愤恨高子明无罪释放,临时拉他垫背。又说那两个人又被一个叫苗青的一怒之下杀死。至于那个苗青则自知罪责难逃,已经全部招认。
他冷笑,偌大个刑部大牢,竟全是死人不成?
是了,管家刚说了:当夜值勤的全被下了迷药,连方大人也中了招。现在正御书房外跪着。据说苗青已经招认,因为与方大人有过节,想着自己杀了人,想攀扯上方大人。
他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高子明的丧事一直办了七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高正鹏强撑着办完了。这日送走宫中来吊唁的人,管家说老爷子请他去书房一趟。
他推门进去,丧子之痛加上连日来的操劳,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高太傅看着儿子,微叹了口气。他示意高正鹏坐下,问了几句宾客的情况,话语一转,望着窗外,说:“找个时间,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吧。”
高正鹏一楞,:“父亲?”
高太傅却不再说,只背着手望着窗外不语。那里正对着灵棚,依稀传来哭声,那是子明的媳妇,刚过门半年,还未有孩子。
高正鹏呆了一会,轻轻地退了出去。父亲竟然松口,同意子亮入府了。可他心里却很悲凉,一点子欣喜都没有。这是以嫡长子子明的死为代价,他宁愿不要。(。)
第八十章笔袋子()
顾欣妍收到消息,流着泪一连看了两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衡哥儿没事了,衡哥儿没事了。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转得累了,才喘着气坐了下来。她知道着此次事件傅玉衍定是出了大力的,顾衡在信中虽三言两语说得简略,但她读来却是胆战心惊,个中细节,因为信中不好说,她也约略猜得几分。
她思忖着给他做点什么?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她该怎么还?在她最是绝望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不计任何报酬,甚至甘冒风险调换出衡哥儿,不然,衡哥儿可就。。。。。。
又哭又笑了一会,,起身去翻了那个玉蝗出来,握在手心里,心里竟莫名地暖暖地。摸了半晌,正待放回,又舍不得。想了想,去笸箩里翻出一截子红线来,细细地从上头那孔洞里穿了,对镜比了比,把血玉蝗贴身挂在脖子上,外头用衣服仔细抿了。
玉蝗初始还有点凉浸浸的,很快就温热起来,贴着皮肤很是舒服。她用手按一按,就在胸口那个位置。她挑着眉毛,心情甚好地在笸箩里面翻找着,想着给他做点什么呢?笔袋?香囊?鞋子?她欢喜地一样一样的选择着。全然忘了自己身在宫禁之中,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初恋少女,满心憧憬着给心上人做点什么?
她的动作很快,热情高涨,才半天功夫,就作好了一个天青色的笔袋,想着在上面绣从竹子,刚开了个头,又改了,挑出红线来,埋头一针一针地绣起来。一直到得环翠进来唤她用晚膳,才直起腰来。环翠瞄了一眼,好像绣得是只虫子。心道:“主子今儿心情好,不绣竹子改绣虫子了。
待得第三天,已经是绣好。她拿在手中,很是满意。笔袋口周围用了一圈金线点缀,这样显得贵气。想着他拿着这个袋子的情景,脸红了起来。又发起愁来,怎么送出去?
这厢她正发愁,傅芳菲却跑了来,说是叫她晚上过去阳华宫,原是傅夫人进得宫里来,一起去聚一聚。她心中一动,忙收拾了一下,过去。
傅夫人见到顾欣妍,感叹了一回衡哥儿的事情,安慰了她几句。说:“今科是不行了,等下年吧。”顾衡因手指受伤,不能握笔,只能三年后再参加科举了。顾欣妍嘴里说着无妨,心里还是遗憾。不过想到此番顾衡死里逃生,已是大幸。刑部重新定案,那两个死去的士子全担了罪责。顾衡被摘了出来,这自然是傅玉衍运作的结果。傅夫人自是不知道,犹自惋惜不已。
顾欣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