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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西北军部分将士轮流回京修整。
成帝在大殿为此次回京将士摆酒庆功,以补上次的庆功宴。
周才人因为位份不够,远远地看着前殿灯火通明,心下郁闷,自己带了一个小宫女习惯性地蕙意宫周围的园子里转悠着。
转了一会,她忽然有些内急,叫侍女在旁边候着,自己匆匆去了就近的净房。出来时,忽然听得北宫墙那边传来一声呢喃,疑心是听错了,侧耳一听,又没了。
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有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传来,很轻,但她却听得真切,咬了咬牙,轻轻搜寻起来。
看了两圈,忽然眼角一跳,墙后面有人。
她悄悄地踮脚,从另一边望过去,陡地睁大了眼睛:顾欣妍竟然与人私会。
她对面的那个男子,看样子是个年轻将军,那一身的戎装竟未脱去。她陡地想起,今日大殿有宴请,西北军这次来了好多将领。这两人抱在一起,顾欣妍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正抖着肩膀,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想看得再仔细一些,看看那人底是谁,到时也好有个说辞。
奈何她脖子伸得酸死,也只看到一个侧面,只知道是个俊朗的年青将军。又怕被发现,只得作罢。
她悄悄地蹲在树丛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声也不敢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两条腿都蹲得麻了,那两人还未分开。她听得真切,中间,似乎顾欣妍几次催促那人快走,可每回都不知为什么,又未走成。
她耐着性子等着,心下庆幸:今日带的不是春儿,不然,这丫头一路寻来,可不得被发现?那可是个将军,万一发起狠来,杀了她怎么办?这可都是从战场上刚归来的将士,杀个把人,很简单的吧?她战战兢兢地想着。
终于,后面没有声音了,她不敢出去,又等了一会,确定真的走了,方才出来,沿着来路,一阵子狂跑。
外边小宫女早等得发急,见到她连忙奔了过来,两人一路无话,回到阳华宫。
周才人坐下喝了一盏茶,歇了一会,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她得把这件事告诉丽妃娘娘去,现在就去。
她霍地起身,往主殿奔去。
傅芳菲还在前头,并未回来,只沫儿在,周才人坐着等了一会,发急,怎的还没有回来?再晚了,可就黄花菜都凉了。等到前头宴会一散,将士各自归家,谁还会承认?她耐不住又问了一遍沫儿。沫儿摇头,说总要等前头散了,才会回来。
周才人一跺脚,附在沫儿耳边说了一遍,见沫儿瞪大了眼睛,心下满意,催促:“还不快去告诉丽妃娘娘,待会我好去指认。现下衣服未换,还能认出来,不然,回头可就找不着了。”
沫儿忙点头,叫她等着,说现下就去。然后就飞快地一头冲入夜幕当中。
她一路急跑,心中惊骇:定是大公子,肯定是的。得告诉娘娘去,这可怎么是好?
傅芳菲喝了几杯酒,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听得沫儿来找,支起身子看向她。
沫儿左右看了一看,忙附在傅芳菲耳边快速地说了一通,傅芳菲的脸色陡地大变,匆匆回到大殿一看,傅玉衍正坐在位子上与周围人喝酒。
她吁了一口气,对沫儿说:“走”。走了两步,又对另一个侍女说:“你留下,待会看将军出宫再回来。”
那侍女诺诺应下。
一路上,傅芳菲脑子想了无数个应对方案,该如何堵住周才人的嘴。。。。。。
很快到了阳华宫,周才人正焦急踱步,见到傅芳菲回来,忙迎上来。
傅芳菲笑着,亲热地拉着周才人的手,一脸八卦地:“你倒是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确定是西北军将士么?今日大殿中有许多将领,他穿的什么衣服,说说看?或许我还能想起来呢?”
周才人一听,起劲起来,忙凑近了,仔细描述起来,傅芳菲又细细问了,越听心里越惊,可不就是大哥么?心下恨得要死。
周才人见傅芳菲感兴趣,愈发起劲地催促:“娘娘,事不宜迟,咱们现下就过去,我一准给他找出来,再对一对,一个时辰前他去了哪里,保准跑不掉。”
傅芳菲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内沉下去,周才人又催促了一句:“娘娘?”
她回过神来,笑一笑,说:“沫儿,我们这都说了半天了,嘴都干了,还不上杯茶来?”说着对沫儿使了一个眼色。
沫儿低头退下,一会,就端上来两杯茶。傅芳菲笑眯眯地端起一杯,抬手示意。
周才人嘴还真的干了,端起来一饮而尽,茶水是温热的,刚好入口。
傅芳菲笑吟吟地看着她,周才人笑着站起来:“娘娘”。
傅芳菲弯起嘴角说:“走罢!”两人带了侍女往廊外走去,渐渐隐入暗夜中。
走了一会,周才人忽脚步踉跄,春儿忙一边扶住她,前面是一个小水塘,又迈了两步,她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塘里扑下去,春儿不妨,也跟着摔了下去。
沫儿在岸边叫了一声,连忙伸手来拉春儿,两人又合力去拉周才人,好半天才把人拉了上来。却发现她已是昏了过去。
傅芳菲忙叫抬回去,一时,沫儿又跑去找人来,折腾了半天,才回到阳华宫。叫了大夫来,瞧了,说是不碍,春儿哭着说为什么还不醒?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落水的时候磕了头了,那就不好办了,什么时候醒来不一定。
傅芳菲看了一眼沫儿,安慰了春儿几句,又盯着春儿,问周才人今天去哪里了?别是撞了什么邪了?
春儿茫然摇头。又叫来下午的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吓白了脸,说是去了北宫墙那边。沫儿一听,就咋呼起来,说那里可不是前朝宫旧址吗?听说那里很不干净,这是。。。。。。
春儿一听,也白了脸,看着周才人直哭,叫着:娘娘。
傅芳菲与沫儿对视一眼,两人回去了。(。)
第一百零七()
顾欣妍早起听说周才人病了。昨晚上跌到鲤鱼池子里去了,可能磕了头,现如今昏睡不醒,太医也没法子。
顾欣妍听得沫儿如此说,也唏嘘了一会。这跌了腿还是胳膞的,都好说,唯独这头?就可轻可重了。心下想着待会去看看,这周才人与自己也熟悉,平时见了,也还好。如今她这样子,也让人挺难过的。
吃了晌午,她收拾了一下,正待前往,却见阳华宫一个小宫女跑来,说丽妃娘娘请她过去一趟。
顾欣妍一愣,问她:“可是有什么事么?”小宫女揺摇头,只说娘娘叫快去。
顾欣妍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带了环翠随在那小宫女的身后匆匆往阳华宫去。
进了大殿,经过周才人的偏殿,顾欣妍脚步一滞,想着先去探一探周才人。
小宫女却回过头来:“荣华娘娘快走罢,娘娘还等着呢!”
顾欣妍听得如此说,也就作罢,心道待会回来再探,也是使得的。
踏上青石台阶,小宫女引着她并没有往寝殿走,而是直接进了主殿,进去就默不作声站立一旁。
顾欣妍扶着环翠的手,抬脚踏入,眼前一暗,一时看不清,闭了闭眼。
屋内四周帷幔低垂,厚重的层层叠叠地帷幔遮住了外面的阳光。
傅芳菲正端坐在殿前高座上,华服盛装,闭目不语。
顾欣妍抬头,心内惊疑,看了看一旁板着脸的二个嬷嬷一眼,张嘴“芳菲。。。。。。”
傅芳菲缓缓睁开眼睛,看沫儿一眼,沫儿手一挥,立时,两个嬷嬷猛扑上来,扭住了环翠,环翠“呜”了一声,嘴已被堵上,立时拖到了一边。
同时,身后的殿门被人从外面给关上,殿内光线愈发暗了下来,傳芳菲的脸在光线下明灭不定。
顾欣妍怔怔地立在当地,抿着嘴,望着居高临下的傳芳菲,心内发冷,她已约略猜到了什么。
傳芳菲诧异地望着顾欣妍,见她不发一言,心内更是愤恨:她竟如此淡定?真是其心可诛!
冷笑一声,单手指着顾欣妍:“你竟没有话说么?难不成你还有理了?”
顾欣妍白着脸,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个字,看着傅芳菲气得发抖的脸,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两行泪无声滑落,再不吭声。
傅芳菲望着她,已是声音哽咽:“为什么?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
顾欣妍只低头,看不清表情,良久,双肩耸动,泣不成声。
傅芳菲也大喘着气,两人一时不说话。
良久,傅芳菲长吁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目光一转,恨恨地盯着面前跪在青石地面上的女子:“枉我拿你当好姐妹,你竟敢……”她喘了一口气,眼神凌厉:“你不仁,我不义,来人,给她灌下去。”
顾欣妍缓缓抬起头来,脸色苍白,额上乱发凌乱地贴在眉毛上,她望着座上女子,艰难地张了张嘴,终闭上。
旁边的沫儿一使眼色,身后默不作声的两个嬤嬷立时上前。。。。。。
“娘娘!”环翠挣脱钳制,跪了下来:“这是大公子的孩子。。。。。。”
。。。。。。
傅芳菲眼神晦暗不明地望着顾欣妍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半天不吭声,良久才一字一句地:“真的么?阿妍?”
顾欣妍一抖,这声“阿妍”听得她胆战心惊,只咬着唇。
环翠发急,抢前一步:“当然是真的,娘娘还记得上回去玉山行宫么?就是那回。。。。。。”
顾欣妍身子一抖,低下头去。
傅芳菲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沫儿担心地望了她一眼,轻声叫了声“娘娘!”
傅芳菲笑了一会,忽停了下来,直直地瞪着顾欣妍:“好!既如此,到此为止,回去给我好好待在蕙意宫里。”
顿了一顿,咬牙切齿,忽手直直地指着主仆两人:“如再被我发现与。。。。。。见面,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以为做得隐秘,早被人盯上了。昨晩要不是我,你们今天还能站在这里。。。。。。”
顾欣妍一惊,与环翠对视一眼,低下了头。复抬头,看了一下傅芳菲,见她眼里全是恨意,知道再无半点情意。心中一叹,早知道有这一天,但真到这一日,尽是如此难受,心中闷闷地,喘不上来气。
傅芳菲一挥袖子,从高座上走下,再不看顾欣妍一眼,自向里边去了。沫儿看了她们一眼,也离开了。
大殿上只剩下顾欣妍主仆两人,愣愣地站了一会,顾欣妍环视了一下大殿,这间大殿是如斯熟悉,那帷幔,那墙角的花瓶,都是自己与傳芳菲一起布置的,如今却感到深深的寒意。
她看了看脚下的药碗,里面还残留着些许药汁,散发着一股腥辣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再次看了一眼这间大殿,轻声说:“走罢!”
两人相携着走出殿门,殿外竟没有几个人,只有洒扫的两个宫人,看见她们主仆出来,躬身:“荣华娘娘!”
顾欣妍是阳华宫的熟客,这些宫人自是相熟,两人相视苦笑:恐怕今日以后,再也不会有此情景了吧?
宫殿的台阶冗长,两人一步一步走下,顾欣妍与环翠两人对视一眼:今日这关算是过了。以后。。。。。。且走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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