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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装进保温桶,外面还用一层层的毛巾包裹好,再放入袋子。
那个宋伟还真能折腾人,一个月,他的菜谱是唯一每天变化的。红烧肉、糖醋鱼、老鸭汤、乌鸡煲,除了每天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午餐,绮罗还每隔两天去帮他收拾住处。恬佳没说错,她就是宋伟的保姆。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绮罗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换了身衣服,也顾不得再梳妆,随便梳了梳头发,抓起桌上一个冷馒头就冲出门去,当然不会忘了拎上宋伟的午餐。
随着门被“呯”地关上,我施施然地飘到沙发上落座,挥手打开电视剧,我最近迷上了一部狗血电视剧,虽然中间插播的广告很烦人,但是我没办法去租碟片,所以只好忍耐了。好在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所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跟着绮罗两星期后,我就放弃再和她一起去上班了,完全毫无新意。
绮罗的工作是营销部的部长秘书,比不得那些个精明强干的销售代理,人家做成一单生意就有大笔的提成,她却拿的是死工资,还要负担平日的衣食住行,日子早已过得捉襟见肘。再加上她又不擅长修饰打扮,在营销部那些衣着光鲜精心修饰过的俊男美女之中,原本还算清秀的绮罗立刻成了“鸡立鹤群”。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长相不出众,性格又腼腆,好欺负,营销部里谁都使唤她,嘲讽、取笑更是家常便饭,对于这一切,她也只能默默隐忍。
电视里正播着狼心狗肺的男人为了自己飞黄腾达抛弃糟糠之妻的桥段,我换了个坐姿,眼睛扫过茶几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
对绮罗来说,宋伟几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就如恬佳说的那样,她“像个黄脸婆似的”整天围着他转,按照他的喜好买菜做饭、包揽了他所有的家务。
而宋伟,那个同样在营销部工作的男人。高大、英俊、聪明,嘴里总象抹了蜜一样,业绩一直很好,似乎还很有希望被提拔,公司里的不少女性都对他青睐有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在绮罗家过夜,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们是恋人。
绮罗为什么会喜欢宋伟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那么宋伟呢?从他的表现,我不认为他有多喜欢绮罗,这样一个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绮罗?也许是因为绮罗很好用又省钱。
现在的女孩子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要讲什么三从四德了,她们一个个都成了公主千金,要男人宠,要男人哄,要他们花大笔的钱陪自己花前月下,买零食买玫瑰买礼物,可我从没看到宋伟在绮罗身上投入丝毫的精力和金钱。
绮罗用自己的工资给宋伟买他喜欢吃的东西,偶尔还会节衣缩食省下钱来给他买礼物,比如昂贵的手表什么的。可宋伟在公司几乎不会主动和绮罗说话,即使看到有人欺负她也会置之不理。他心安理得地享用绮罗为他准备的丰盛午餐,坐在旁边的绮罗则一脸幸福地扒着五块钱一份的盒饭。
3。 附身()
不仅是绮罗的好朋友恬佳,连我都觉得有些看不过眼了。相对于这个“男朋友”,恬佳这个“朋友”要可靠多了,如果被她碰到有人欺负绮罗,她一定会挺身而出,和对方吵得不可开交。平时想尽办法提点绮罗,对那个桃花满天的宋伟更是不假辞色的样子,逮着机会还会讽刺他两句,让我相当的欣赏。
这小妮子的脾性倒是很泼辣,很对我的胃口。不过她也算是白操心了,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谁也做不得主,周瑜打黄盖啊。
一直看的电视剧今天总算播完最后一集,挥挥手,关掉电视,我从沙发上飘起来,象游泳一样滑出去,直接穿过阳台的窗户,离开了房间。
凡是修行者,必要历劫以脱去凡胎重塑根基,小劫百年一次,只要稍有修为自然轻松度过;五百年一个大劫,只要经历此劫,从此超脱轮回长生不老;千年一次天劫,要承受九重天雷的考验,修为稍差的,可能被天雷劈得形神俱灭,而勉强承受住雷劫的,即便保住性命,也要修养很久,不过恢复之后必定修为大进。
师父说过,我是得了观音露成妖的,所以与一般修炼的妖不同,我没有百年和五百年的劫,但是千年的天劫必定躲不过。算算日子,我的天劫也快要到了,所以我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准备应劫。
那一次的九重天雷打得山崩地裂,我几乎难以招架,勉强接下最后一记雷击后,虚弱得几乎维持不住魂魄的形状。
本想就在山里靠着天地之气修养,却没想到不到两个月,突然来了一对人马,吵吵嚷嚷地,又是伐木又是挖山,说是要盖什么度假休闲山庄,几天时间就把好好的山水糟蹋得面目全非。
我看着眼前一派乌烟瘴气,不由叹息,这里我是不能再呆了,否则,别说是修养,只怕魂儿都要被他们弄出来的噪音震碎了。怪不得现在妖精这么少了,如今人的势力越来越大,想要找一处干净的地方修行,实在太难。
左右我也没什么地方去,于是还是决定回绮罗那里去修养算了。那姑娘虽说无趣,却好在也安静,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去找她,正适合我静养。
内伤未愈,我只能慢慢飘,花了三天才飘回城里。正盘算着今晚差不多就能到绮罗家时,忽然听到前面传出一阵金属碰撞墙壁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一个醉醺醺的女子便跌跌撞撞地从交叉的小路里踉跄而出,一个不稳人就摔在了地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几罐啤酒顺势滚了一地。
我停在空中看着那女子,觉得有些眼熟。直直的长发、素白的衣裙、丝袜和白色凉鞋
正想着,就见那女子一边抽泣,一边就在地上坐下了,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白裙子,还顺手摸起靠近自己的一罐啤酒,“咔”地一声打开,仰头朝嘴里灌下去。
绮罗!
看她哭哭啼啼借酒浇愁的样子,不用说,我都能猜到出什么事了。
绮罗哭了一阵,将手里的罐子扔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前走。
我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没跟过去,没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接着“呯”的一声。再看时,绮罗已经倒在地上。
肇事的摩托车主是个小伙子,撞了人,他也慌了,跳下车跑到倒在地上的绮罗身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蹲下身子轻轻碰了她几下,见没有动静,又壮起胆子将侧翻的人体翻了过来。
我也跟着凑过去,借着昏黄的路灯下,绮罗惨淡的面孔呈现在眼前,额角撞出一大块淤青,脸上已经一片死气,那一撞显然伤了内脏,她的口鼻都在往外渗血,随着气息的进出,一串串血腥的泡沫从嘴角冒出来,又顺着腮帮子往下滑。
那小伙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绮罗的鼻下探了探,便好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后退,攀着自己摩托车站起来后,便慌张地发动,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又转回视线到绮罗身上,那汹涌的血泡沫已经不再增加,只剩下一些残存,凝聚在嘴角,暗红的一陀,衬着腮帮子上的一道血印子,就好像她嘴角叼了一朵枯败的红花一样。
绮罗还没死,她的眼神还在挣扎,手指偶尔还有一下两下的抽搐。想必是很疼吧?瞧这模样,应该是骨头断了扎进肺里。
我犹豫着,好歹相识一场,要不要帮她一下结束了痛苦?
“哟,小姑娘,好久不见你了,专程来等我们的吗?来来,让无赦哥哥和必安哥哥好好看看你。”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原来是久违的黑白无常。如今他们两个也换了行头,都剪了短发,黑无常身穿黑色体恤衫,下面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仔细看能发现,还是耐克的。白无常还是一副斯文打扮,考究的真丝白衬衫外套乳白色毛衣,下面一条米色休闲裤,配上皮鞋,活脱脱一个青年才俊。
“哟!这是怎么了?魂魄这么弱,风大一点儿都能吹散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必安,必安,你快来看看啊!”
黑无常一看我的样子,大惊小怪地直叫。白无常已经收起了绮罗的魂魄,不紧不慢地过来看我一眼。
“恭喜你度过天劫。”
我点头还礼,余光看到地上那具肉身。看着那仍望着夜空的空洞双眼,忽然心中涌上一阵悲楚,不管是哪个绮罗,都死不瞑目啊。同病相怜之下,我移身过去,将手覆上那双睁着的眼,想把它们合上。
背后忽然一股力道推过来,我猝不及防,被推得头冲下栽了下去。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弥漫全身,让我忍不住大口抽气。
一些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
推开房门,宋伟和另一个美艳的女人正在床上亲热,见有人进来了也不慌不忙。那女人我有印象,也是绮罗公司营销部的,叫安妮,平日里最喜欢对绮罗颐指气使。
画面一转,两人已穿上衣服,宋伟毫不顾及地搂着那个女人,一脸厌烦地说着什么“黄脸婆”、“整天满身油烟味”、“分手”,那女人不住地冷笑。
再来,便是夺门而出。
眼前又一跳,成了公司里。秃脑门的部门主管正怒气冲冲地咆哮,将手里的几份文件甩在办公桌上: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明天也不用再来上班了!”
拿着文件出门,又看到宋伟和那女人公然地出双入对,安妮投来轻蔑的一瞥,嘴里不忘挖苦:
“长得不好偏偏脑子又笨,这种女人倒贴都没人要。”
绮罗,这是你最痛苦的记忆了吗?居然刻骨铭心到了魂魄抽离仍镌刻在肉体中!
当眼前渐渐恢复清明时,我看到了黑白无常两张居高临下的俊脸。
“小姑娘,魂魄附体的感觉如何?”
黑无常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样子倒好像在邀功。
是你推的我?!
我心里大骂,却无奈口不能言,全身疼得好像要裂开一样,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每呼吸一次都象被刀子割一下。
“你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
那边,黑无常还在呱噪,我心中怒火更盛,却又不可奈何,只能强打精神继续用眼瞪他。
“笨蛋,那肉身受了重创,伤及内腑,你就这么把她推进去,只怕她现在正疼呢,哪儿有办法跟你说话?”
白无常踢了他一脚,伸手在我身上抚了抚。我只觉得一阵暖流包裹住残破的身子,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耳边清楚地听到体内骨骼喀喇喀喇地响,应该是在接驳断掉的肋骨。
疼痛终于停止了,我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飘浮了千年,又一次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奇怪。
瞪了黑无常一眼,他竟还好像受了冤枉般,一脸委屈。
“我不是看你经过天劫元气大伤,连魂魄都快散了,若是最近遇上大风或者雷电就危险了。如今正好有具现成的肉身,你附在上面,魂魄有了依凭,只管慢慢修养,多好?这肉身跟你前世同名,也算是有些渊源,早早死了这么可惜,你全当替她活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