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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原本在兰妃宫里的宓凝吗?”
听到丽妃问话,宓凝的脸色更白了,却还是点头:
“是,正是奴婢。丽妃娘娘好记性。”
12。 宫妃()
丽妃又看了宓凝两眼,突然一甩手帕,咯咯地笑了两声,朝我走过来:
“陛下,臣妾看那边的竹子长得不错,不如过去看看如何?也好说说体己的话。”
我看看她,又看看仍低着头的宓凝,点了点头。
将其他人留下,丽妃搀着我慢慢走在竹林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臣妾听说,兰妃昨日在陛下宫内颇为放肆,被主上禁足罚奉了,实在是大快人心啊!那兰妃平日里仗着主上的宠爱,在宫中向来横行霸道,这样受罚还是头一次,可见主上有多疼爱主上您呐。”
“兰妃出言无状,冒犯了瑶池圣母,主上自然要责罚她,倒与朕没什么相关。”
我淡淡撇清自己,可丽妃自然是不相信的。
“陛下今早将紫灵宫内所有的兰花都撤了,想必也是不喜欢那起子轻浮东西。”
我依旧淡淡的,不置可否。
“朕确实不太喜兰花,个人喜好不同而已。”
“宫里的奴才也都是些办事不利的废物,摆花的时候竟然也不知道先问问您的喜好,真是该打。”
丽妃做出愤愤之状,仿佛替我不平,焉知她心里又是什么盘算。
“他们原本也没伺候过朕,自然不清楚。不过是几盆花草,哪里就值得这么大的气性?头回当差,便是错了也不打紧,以后长着记性就好了。”
我用手抚摸旁边的翠竹,细滑的竹皮在指尖下凉簌簌的。
“就怕那些奴才不记陛下您的好,心心念念只记自己主子的吩咐,终日里谋算着要害陛下呢。”
丽妃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凑到我跟前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陛下恐怕还不知道吧,您身边那个宓凝,原本就是兰妃宫里当差的。今日臣妾猛地见她在陛下跟前,着实吃了一惊。兰妃向来阴险,心狠手辣的,这回她宫里的奴才居然被送到陛下这边儿,难保没有什么阴谋。”
说到这儿,丽妃喘了口气。
“臣妾实在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还请陛下仔细斟酌,万事小心呐。”
“有劳丽妃费心了。”
我笑笑,却不正面回答她,反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出来得也够久了,朕也该回去了。”
丽妃将我送回潋翠园外,临分手,又瞥了宓凝一眼:
“陛下宽厚,臣妾感佩非常。只是还请陛下多留神身边,别将那夹着尾巴的豺狼错当成了忠狗,才好。”
待丽妃走后,我转身看看宓凝和暗眸、暗瞳:
“差不多到午膳的时候了吧?咱们也回去如何?”
宓凝似乎欲言又止,我见状也不理睬,反身朝紫灵宫方向走去。
快到紫灵宫,就见前面不远处一名衣着华丽的宫装女子正指使着身边的两个侍女朝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少年脸上抽打,她那颐指气使的骄横模样,令我不由得皱眉。不远处几个宫卫远远的看着,却不敢过来阻止。
“陛下,那是乌珍夫人。”
宓凝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乌珍夫人?什么来历?”
“乌珍夫人原是七百年前瀛洲水神献上的一颗黑珍珠,在主上书房中摆放久了,竟也沾染了仙气,五十年前幻化成人形,倒也颇具姿色,主上便给纳进后宫了。陛下入宫前,最受宠的便是她了。”
我闻言,微微点头。今天倒是个黄道吉日,一出门便连着遇着两位嫔妃。
羲和表面端庄贤淑,实则妒性极强,这后宫里的宫女嫔妃们各个受她管束,莫说宫女们各个素面朝天的,便是不甚得宠的嫔妃,也都不敢装饰得太过鲜艳。那丽妃容颜娇俏,穿一身橙红的宫装,却不甚华丽。再看如今这位,能在这宫里装扮得如此明艳华丽,又行事如此嚣张,必定是宠妃了。
“不过是个和亲来的妖精,主上兴头上哄哄她而已,算得个什么东西?你们倒真当她是正经主子奉承起来了!”
本欲绕开这些是非,哪知才转身,就听到那乌珍夫人尖锐的声音传过来。
“这碧昙本宫说要你们不给,如今倒巴巴地往那妖精宫里头送!好,本宫今日就砸了它,看你们倒是送什么!”
这乌珍夫人,美则美矣,言语却颇为粗俗,行事更是霸道。听她话里,竟句句都是针对我,竟像是仇敌一般。
随着她一声令下,两个侍女立刻如狼似虎地朝跪在地上的少年扑过去,那少年挨打的时候倒是老老实实,现在却死命挣扎起来:
“不行,不能砸!这是师父的心血,天上地下,就只这么一株!不能砸!夫人要打就打奴才吧,千万别砸碧昙!您打奴才吧!”
少年一边哭喊,一边拱起身子爬在地上,显然在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什么。两个侍女用尽力气也拉不开她,于是对着那瘦小的身子拳打脚踢。
“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哪!”
少年哭得凄惨,却始终不肯挪开身体,而乌珍夫人的侍女也就一直用力殴打,不肯稍停。我越看越怒,这条路乃是往我紫灵宫去的必经之路,她此番分明是堵在这里寻事,想要让我好看。
真真是个无知的愚妇,仗着得了些宠,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了。
历来后宫之中打压、倾轧的事情不少,明争暗斗的更多,可表面的尊卑等级却从来都维持得体体面面,丝毫不得逾越的。天帝后宫虽不似人间位份多,却也分出三六九等,以后位为尊,其次称天妃,再次为妃,其下为嫔媛,之后方是夫人,再低则称美人,其后便是嫔妃中最末一等的贵侍。这乌珍夫人与我位份差了数级,却这样明目张胆地跑出来撒野,显然是仗着得宠肆无忌惮。
好,你想在我门口逞威风,我倒要拿你杀鸡儆猴,立我灵后的威风了!
带着暗眸、暗瞳和宓凝快步朝着仍在施暴的乌珍妃等人走过去,我高声断喝:
“住手!”
乌珍妃一伙被我一喝,吓了一跳,暗眸在我身后趁势高声斥道:
“灵后驾到,还不跪下!”
两个侍女被她的气势镇住,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乌珍妃晃了一下神,身子蹲了蹲,猛地又刹住了,站直了身子怒视我,颇有挑衅的姿态。
这会儿功夫,我已走到近前,眼神儿顺着她一溜,却先看向方才挨打的少年。
他此时已经直起身子跪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盒子。走近了看,他身上已经一片脏污,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肿得厉害,恐怕身上的伤更多。
“你是哪里当差的,为何在此挨打?”
“奴才是花房的学徒,奉命给灵后陛下宫里送花儿。”
少年虽伤得重,口齿倒还清晰。
“这盆碧昙是奴才的师父花了上百年才育成的新种,只此一盆。乌珍夫人在路上拦下奴才,叫送到珍珠楼去,奴才不敢违抗师命,冒犯了夫人,所以受罚了。”
我点点头,移开视线。乌珍夫人从我走近,便越发高昂了头,撇嘴斜眼地在一旁作态。可她越是这样,我倒越不理睬她,眼神儿从她身上扫过,又转到那两个侍女身上。
“好大的胆子,身为宫女竟敢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不如发落了去做贱奴。”
我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两个宫女吓得发抖,双双扑在地上磕头求饶起来。
见我始终不理睬,乌珍终于按捺不住了,自己开了口:
“她们是本宫的人,轮不到别人做主!”
我故作惊讶,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上下打量她一番,便轻蔑地撇开了脸,越发气得她脸色乍青乍紫。
我正盼着你先开口,你便嚷嚷上了,既然这般配合,不好好拿你开刀,岂不是辜负了你这番作为?
13。 宫威()
我将那乌珍夫人丢在一边,朝着几个宫卫招招手,他们见我招呼,不敢再拖延,连忙跑了过来。
“把这两个不知道规矩的蠢奴才拖走,先送到教馆重新**,再让尚宫府发去做劳役,别留在宫里惹人厌烦。”
宫卫听命,便过去拉人。那两个宫女见状,扑过去抱住乌珍夫人的腿求救。宫卫碍于乌珍夫人受宠,不敢动粗,一时间左右为难。
乌珍已经气得要疯了,指着宫卫破口大骂起来:
“本宫乃是陛下亲封的乌珍夫人,谁敢对本宫无礼!竟敢拉本宫的侍女,待我回禀陛下,要了你们的狗命!”
宫卫们僵立在那里不敢稍动,我抬起手,轻轻吹了吹殷红的指甲上占到的灰尘,微微皱眉:
“怎么又有个不懂规矩的?大呼小叫的,没得让人心烦。掌嘴。”
那些宫卫们自然不敢动手,我却也本就不指望他们。只一个眼色,暗瞳就已经飘身上前,左右开弓,眨眼工夫就打了乌珍夫人五六个耳光。
乌珍从幻出人形就被帝俊宠幸,一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个,顿时脸上青肿一片,嘴里都流出血来,人也傻了,愣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贱人!竟敢打我!”
好一会儿,她才猛地醒过神来,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却哪里是暗眸和暗瞳的对手,很快就被架住,朝着膝盖窝一踢,按着肩膀强迫跪在我面前。饶是这样,她却也不肯服软,挣扎不脱,便破口大骂。
“你这低贱的妖精,竟敢如此羞辱本宫,天帝陛下定不会饶你!”
宫卫们听她说话脸色都变了,不得妄议灵后的身份乃是天帝亲自下的圣旨,她却在这里不停地咒骂,自然是抗旨不尊的大不敬之罪。
我任由乌珍咒骂,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她,只朝着宓凝说话。
“身为后宫,不知礼数,不懂尊卑,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你教教她。”
宓凝一直站在我身后,没想到我会突然点她,愣了一下,随即醒悟,看我一眼,低着头走上前来。
“灵后陛下与天帝陛下同尊,为主上嫡妻,乌珍夫人仅居后宫末流,却在陛下面前出言不逊,见驾却不跪拜,乃是大不敬,其罪一;天帝陛下早有旨意,天界与灵界不分尊卑,任何人不得妄言,夫人今日言语中对灵界颇为不恭,实为违抗主上旨意,其罪二;后宫之中,唯有进至妃位以上方可自称本宫,乌珍夫人如此自称,自抬身份,实属不安本份,其罪三;不服管教,试图行凶,谋刺灵后陛下,以下犯上,图谋不轨,其罪四;身为后宫不言传身教、约束仆婢,反公然纵仆行凶,有损于德行,有伤教化,其罪五。”
宓凝滔滔不绝,眨眼间罗列五条罪状,随便哪一条都足以治乌珍夫人重刑。宓凝说完,低眉敛声,复又退回我身后。我冷笑一声,朝着乌珍夫人说道:
“听清楚了吗?朕命人掌嘴,还是罚轻了。你若不服,咱们就请出宫规,一条一条对照,再依次治你的罪,如何?”
乌珍夫人早已披头散发,一脸的狼狈。她此时终于醒悟,明白自己在我面前讨不到好处,转而便嚎啕起来:
“呜主上,您快来替臣妾作主啊!”
她才哭了一句,宓凝便又开了口:
“乌珍夫人又错了,向来只有天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