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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魔族已经战败,一族都被封印在魔界内永世不能出来,怎么竟能有个混血儿在天界?
“陛下不必吃惊,且听奴婢一一道来。”
见我吃惊,嘉善继续解释起来。
“奴婢的的祖父当年在天魔大战中战死,祖母得到消息,一心想将祖父的骸骨从天界带回,便不顾身孕偷偷穿过了结界。谁知不等她找到祖父的遗骨,魔界与天界的入口就遭封印,祖母再也回不去魔界,只得流落在外,生下了父亲。父亲遵从祖母的遗愿,一心重返魔界,却机缘巧合遇到了奴婢的母亲,成就了一段姻缘,生下了奴婢。父亲的遗愿,是要奴婢将祖母和父母的骨灰都送回魔界故土。奴婢所求的,便是完成父亲的嘱托。”
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脑子里消化着嘉善给我的信息。
“这么说,魔界与天界的入口,竟然是在天宫里的?”
嘉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结界就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内,被八卦镜镇着。”
嘉善说完,再次朝我叩头。
“父亲曾告诉过我,经过这一万多年的消耗,封印早已衰弱。奴婢并不曾想过要陛下出力破印,只是想着待时机成熟,求陛下帮忙遮掩一二,好让奴婢能进入兜率宫中行事。如今奴婢已向陛下坦白一切,只求陛下开恩,让奴婢能完成先祖的嘱托,奴婢感激不尽。来日若有机会,必定结草衔环报答陛下的恩德。”
说完,朝我连磕三个响头。
此时,我心中已然乱成一团,当下软语安抚了嘉善几句,让她安心,便回了紫灵宫。
7。 夺情()
胡思乱想直到晚上,快到晚膳的时候,帝俊来了。他看起来心情极好,便是脚步都透着轻快。
“主上今日看起来很高兴啊。”
“那是自然,今天可是有天大的喜事!”
他揽着我的肩朗声大笑。
“医仙今日来回报,乌珍有了身孕!筝儿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
仙界人都是不老不死的,有没有后代又如何呢?帝俊早已有了数个儿女,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这样开心的。
他却并未注意到我的漠然,自顾自地说着:
“说起来,后宫已经近千年不曾有过新生儿了,这次乌珍有孕,可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筝儿你说,朕该赏她些什么好?晋位是肯定不能少的,正好现在妃位有空缺,不如就封个珍妃如何?对了,南海曾经献过一颗镇元珠,这个可以让她放在屋里安胎。哦,对了,还有伺候的人”
看着帝俊兴奋的来回走动,我的心却渐渐下沉。
乌珍恣意辱骂我,只被降了一级。如今只因为怀孕了,他竟然要给她连升三级!不过是个胎儿罢了,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就可能失去
“筝儿?筝儿!”
突然被摇晃了一下,我猛地醒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方才居然有了如此邪恶的想法,不由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你最近常走神,怎么了?朕看你似乎不太高兴。”
帝俊皱着眉头看着我,神情似乎有些不悦。我忙笑了笑:
“我是在想,要送点什么做贺礼呢。”
见我这样说,他才又舒展了眉头:
“筝儿真是识大体。朕也知道,乌珍太过任性,说话口无遮拦的,筝儿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朕以后会告诫她,让她懂事些。至于礼物,筝儿倒也不必太费心了。她如今是金不能戴,银不能摸的,医仙也说她跟前儿只能放些有灵气的东西,免得冲撞胎儿。筝儿就随便送点儿什么,心意到了就是。”
任性?当日她口口声声的骂我“灵界来的贱人”“和亲的妖精”,她如此的侮辱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任性吗?
抬起手,拔下发上的紫玉凤簪,我将之送到帝俊面前:
“我这儿也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唯有主上所赐的这支簪子还金贵些,不如就借花献佛,送给珍妃吧。再让玉梨挑些上好的珍珠一并送去,也算是一点儿心意。”
帝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立刻又掩饰住了,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是朕送给筝儿的,怎么能给她呢。”
我心中冷笑起来。
金不能戴,银不能摸,那便只能用玉了吧?还特特点名了要有灵气的。除了这簪子,还有什么对的上?若是我不主动开口,只怕他还要找个理由跟我要呢。
想到这里,越发做出诚恳的样子:
“紫玉有灵气,想必对胎儿也有好处,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舍不得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主上也不要再顾虑才是,如今珍妃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总要她开开心心的,腹中的胎儿还能长得好。”
帝俊一把搂住我:
“筝儿,筝儿,若有了孩子的是你,该多好啊!若是那样,朕就别无所求了!”
呸!若是这么看重孩子,如今最受宠爱的就应该是羲和了!
撇开脸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嘲讽,将簪子塞进他怀里。
“是云筝无能,让主上失望了。所幸有珍妃为主上开枝散叶,否则就是云筝的罪过了。陛下还是快将簪子给珍妃送去吧,这样我心中也好受些。”
帝俊沉默了一会儿,让祥云接了簪子,自己仍抱着我:
“筝儿,你别多想,朕随口说说的。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朕刚才想了想,直接晋妃位,太过尊荣了,只怕乌珍一时承受不了,反而对孩子不好。不如还是先恢复了她夫人的身份,等以后再慢慢晋封吧。”
我没说话,将头靠近帝俊的怀里,免得让他看到我越来越阴沉的脸。
就在这时,珍珠楼的人来通报,说是乌珍不舒服,请天帝陛下过去看看。帝俊一听,忙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了:
“筝儿,以后朕定要再为你寻一块独一无二的玉石。”
说完,便匆匆地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泪这才涌了出来。
帝俊,我曾恨你无情。现在看来,你倒是极多情才是。罢了,我本就不该在意你的情,这样不是更好吗?
“主子”
暗瞳大约是看我流泪了,凑过来想安慰我。我如今那里需要安慰呢,我需要的,不过是冷静。
“我要出去走走,谁也不准跟来。”
我冷冷地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凉凉的夜风透过单薄的衣衫,却带不走我心头的火,越走越觉得烦躁,我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拔腿狂奔起来。
直到双腿再也迈不动时,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剧烈的喘息让冰冷的空气刺激肺部,我不可抑止地呛咳起来。
胸腔几乎撕裂般的疼痛,身体站立不稳,在咳嗽造成的震动中来回摇晃。突然,一双手扶住了我,接着在我背上轻轻拍抚起来。
好不容易,我才渐渐平复了呼吸,这时才能抬起头来,就看到天罡深沉的眼眸。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张了张嘴,可嗓子被刚才那一通猛咳弄得都哑了,发不出声。没想到他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今天文枢将药给我送来了。我也知道不该再去见你,可还是忍不住进宫来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这里。”
他仍扶着我,抬手擦了擦我眼角咳出的泪花。我觉得尴尬,扭开脸,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跑到了冷宫。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袍子兜头罩住了我。
“又只穿这么少跑到外面来,前阵子的药还没吃够吗?”
看看衣服,又看看他,我突然有些茫然。
曾经,有个傻乎乎的警察,每次看我穿的少了,就会将自己的衣服像个罩子似的将我罩起来,然后用训孩子一样的口味说“只穿这么少跑到外面来,想生病吗”。那时候我多开心啊,只觉得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就是拿貂皮来,我也不换。
“勋”
这个禁忌般的字出口,就如拔开了闸口的栓子,百般的伤感都喷涌而出,势不可挡。
我只管哭得酣畅淋漓,下意识的知道他定会护我周全。等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又身处上次的凉亭,他的衣服从肩膀到胸前一塌糊涂。
如今这样的情形,实在是颇为难堪,脸上不由烫了起来。
我发泄了一场,此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而他也始终看着我不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凉亭里,无言以对。
这样的气氛让我难受,终于,我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我要回去了。”
“绮罗!”
他猛地拉住了我。
“绮罗,刚才为什么哭?”
听他一说,我眼眶又一阵热,忙强行忍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罢了。”
“不是因为乌珍夫人有孕的事?”
这话一出,我忍不住身子一颤。
到底是做过警察的,一句话就能戳中人的软肋。
他在身后叹了口气,却依旧拉着我不放。
“绮罗,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
快乐?
我不禁苦笑起来。
这个词,真的是离我非常遥远了。
“绮罗,既然你不快乐,他也不珍惜你,我带你走好吗?”
这话一出,我几乎大笑起来。
“走?我怎么能走?我又能走到哪儿去?”
原来你竟是这样天真的吗?天地之间,你能带我走到哪儿去?我若是走了,灵界又该如何是好?
“绮罗!”
“够了!”
我压低声音喝止了他,同时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不要再叫我绮罗了,我如今是龙云筝,灵界来的龙云筝!”
我已经不是绮罗,正如你已经不是刘勋。我如今身上肩负着灵界的安危,我是灵界女帝龙云筝!
8。 心冷()
我默默地朝着紫灵宫走了回去,不必回头,也知道他一定在后面不远处静静地跟着,心里木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才走进紫灵宫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一团乱。
“抓住它!”
“堵住!堵住!”
“哎哟,这小畜生还会挠人!”
“拿网来!拿网来!”
我听得心里猛跳,忙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厨房前面,厨子带着一群人正闹哄哄地扑腾,脚影丛丛之间,依稀看到一个黄黄红红的小身影在奔窜。
“快住手!”
眼看一跟棍子就要打到,我忙大叫一声。众人闻声愣了一下,那小影子趁机就窜到了我跟前,扑到我怀里哭叫起来:
“云筝!云筝!你怎么才来啊!我差点儿被他们打死了!”
说着钻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抱着赤纬,心疼得不行。看看他不住抖动的身和那乱蓬蓬的毛,看来刚才受惊不小。这孩子自从被我和鼎鑫遇见,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呢。想到这儿,越发可怜他,忙拍抚着怀里的小狐狸哄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赤纬是不是饿了?我叫他们给你做吃的好不好?烤鸡行不行?还是吃鸡汤?”
“呜呜都要呜呜呜”
我抱着狐狸,朝着呆在一旁的众人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吗?烤鸡,鸡汤,赶紧去做来!有现成的点心先送到我那儿去,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