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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似乎想安慰我,但是他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不错,实际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孩子绝对不是火凤转世。”
我看着天罡面色一喜,然后冷冷地吐出下文。
“所以只怕不等这孩子生出来,她们就要来除掉我了。”
天罡这次明显地抖了一下,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羲和一向善妒,这次却一味地站在乌珍一边替她鼓吹,可见这个所谓的“火凤转世”故事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先前我已经当众宣布,我能够分辨出那个胎儿究竟是不是火凤,乌珍和羲和为了不让自己被治欺君之罪,那么就必然要在孩子出生前让我消失。
“父皇他定不会”
“你看到他今天是怎样对我的!”
我打断他的话,退后两步,脱离他的怀抱。
“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胎儿,看不见其他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就只能看见我的尸体而已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天罡用力将我再次搂进怀中。
“我决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13。 棋局()
当年金龙、火凤大战天界的余威似乎还很强烈。很快,陆陆续续有臣子上书,奏请天帝陛下以大局为重,灭除祸根,让乌珍夫人堕胎。一时间,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派保胎,一派灭胎,每日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
天帝大为震怒,怒斥主张堕胎的仙官们,尤其对为首的天罡星君大为恼火。天罡星君不为所动,继续跪地叩请天帝顾全大局,天帝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天罡星君身上,罚他于南天门当众受打神鞭三十鞭,并声言:再有谁敢提“堕胎”二字,杀无赦!
听到文枢带来的消息,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打神鞭,那是专门打天上神仙的神器,打在身上,不伤皮肉,却极损元神。三十鞭,怕是连修为都要毁掉不少了。
勋
“陛下该你落子了。”
文枢叫了我一声,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见他正盯着我,先前那种古怪的眼神又出现了。
“文枢,为何这样看我?”
落下手中黑子,我问。
“微臣只是感慨,陛下对星君大人如此关心,真是母子情深。”
我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文枢,你直说吧。方才那句听着实在太假了,我想假装相信都不行。”
文枢“嘿嘿”笑了两声:
“微臣是看陛下太过紧张,所以想说说笑话让陛下放松些。星君大人虽然年轻,但根基极好,修为深厚,三十鞭对他伤害不大,陛下请放心吧。”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中尽是一片坦荡。
“多谢你,文枢。”
他闻言又是一笑:
“陛下,文枢虽是从书堆里生出来的,却不是个读死书的。星君大人公正严明,陛下您英明睿智,都是文枢钦佩的对象。”
我看着眼前这气宇轩昂的男子,即便是站在天罡身边,他也未必逊色分毫。这样的风度与气魄,这样的智慧与见识,真的是一个微末的小仙官能具备的吗?
连天罡都曾称赞他思维缜密,心细如发,这人若不是我的盟友,只怕就要成为可怕的劲敌了。
“文枢,以你的才智,即便是跟随天罡,大约也是屈才了。难道就不曾想过为自己某个更高的职位吗?”
打量着面前的棋盘,我的败局已十分明显。文枢的棋路甚是沉稳,步步为营。
“陛下,‘居高位者,寝不能安’,这话您必定比微臣有体会。”
文枢仍旧是一贯的点到为止,不过这次我却不想再与他打哑谜了。
“的确,如今这‘凤胎’的事情,确实让我不太舒服。文枢,若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呢?”
我索性放下手中的棋子,不在继续。文枢见状,又是一笑。
“以陛下的睿智,只怕早已将局势看得通透,哪里需要微臣多言呢。文枢只是觉得,以如今的情形,只怕陛下已是四面楚歌了。”
“哦?那文枢是觉得,我只能坐以待毙?”
文枢眼睛转了转,比了比面前的棋盘。
“围棋的制胜之道,就在于懂得掌控全局。防守固然重要,但若已居于下风,有时也不妨尝试一下弃子争先,说不定能扭转乾坤。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陛下应当比文枢更懂得才是。”
说着,他抓了几粒黑白子,在棋盘上摆了几步。我凝视棋盘,被文枢摆弄了几下,我的黑子竟已反败为胜,占了上风。
“文枢真是好棋艺,果然是胸怀锦绣。”
“陛下谬赞了。文枢下棋,向来只为娱乐,不争输赢,只爱这方寸见的小局,着实不爱那天地间的大局。”
说我,他站起身,朝我拱拱手,潇洒地转身告辞了。
虽然文枢说没事,我却还是七八天后才见到天罡。他的脸在夜色下仍带着一丝青白之色,看来元气尚未完全恢复。
“绮罗,父皇他完全听不进我们的话,一心一意要让那个孩子出生。”
他拉着我的手,显得忧心忡忡。
“所有主张堕胎的仙官都被降职或调任,我也被责令闭门思过,今晚好不容易才偷偷出来的。如今几个重要的位置,天后一派的人倒是占了大半。我打算让文枢送你去瑶池圣母那里呆一阵,相信天后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到瑶池去撒野。”
“没用的,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我摇摇头,苦笑。
“你以为羲和会老老实实地等那个孩子生出来,让帝俊发现不是火凤,然后治她的欺君之罪吗?她既然敢用这个计策,就必定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难道她还会”
天罡一惊。要想逃避帝俊的怒气,唯一的方法就是——弑君!
“没错,一旦她得手,你、我、天界、灵界只怕一个都逃不掉的。”
我眼神哀戚,含泪凝视天罡。
“勋,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帝俊如今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乌珍被他派人层层保护起来,羲和更是蠢蠢欲动,只等时机成熟。我们现在若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
我猛地掩住口,不再继续往下说。天罡起初还有些茫然,渐渐地变了脸色。
“你要我篡位?”
“这是如今唯一的路啊。”
我用力抓住他的衣襟。
“我们若不先下手为强,就只能等死了。只有你当上了天帝,乌珍和羲和才没办法兴风作浪。她即便找来昆仑和蓬莱帮忙,天界的兵马加上我灵界的兵力支援,也不怕他们。”
只要你答应,我便不同魔界合作了,拥你登上天帝之位,于你、于我、于灵界都是最好的。
“可是”
“你本来就是帝俊最疼爱的儿子,能力也是最好的,他本来就属意你做储君。如今你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一些罢了。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
我搂着天罡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诱惑着。
答应把,勋,若你心中还爱我,就答应吧!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偷偷摸摸地和你见面了。勋我想跟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勋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勋”
“绮罗”
天罡收紧手臂,在我耳边叹息。我捧住他的脸,看了看他已经陷入迷茫的双眼,轻轻在他脸上亲吻着。
“勋,我们只有那一条路了。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会做吧?勋,你会做的,对不对?”
“唔”
嘴唇慢慢贴近,我听到他发出含糊的声音。就在我们的嘴唇相贴的一瞬间,他却猛地将我推开了。
“不!我不能!”
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又惊又怒地瞪着他。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靠近又不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绮罗,我不能那样做。”
“那你就能看着我被害死?”
“我不是绮罗,你让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他们就不能再伤害你了。”
天罡已经在乞求了,可我却不依不饶。
“我不会丢下灵界自己逃命的。你要想救我,就必须成为天帝。”
“那是我父亲,一手将我抚养长大的父亲!我怎么下得了手!”
“好!你既然下不了手杀他,那就请你在日后羲和起事之时,来杀了我吧。”
我闭上眼,挡住即将冲出的眼泪。
“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总好过将来被她折磨。”
慢慢转身,我迈步打算离开。
“绮罗!你你再容我想想好吗?定能有别的法子的”
身后天罡的声音沙哑。
我知道他被我逼得多为难,可又能怎么办呢?羲和的狠毒我比谁都清楚,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勋,这盘棋,太凶险,而我不得不走下去。你的拒绝已将我最后的生路断绝,如今,我唯有走那一步险棋了。
14。 黑手()
我斜卧在廊内的躺椅上看赤纬追着一个球疯跑,手里把玩着五彩琉璃球。鼎鑫趴在旁边的软凳上,眯着眼睛看我。
“已经好几天了。你觉得他会答应吗?如果他最后还是不答应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低着头,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有赌,赌我和帝俊,谁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你也不一定非要天罡去做吧?父子相残啊!”
鼎鑫的老虎脸上明显地写着“不赞同”。
“除了他,我找不到另外能跟天帝抗衡的人了。”
父王和我就不用说了,鼎鑫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大哥当年拿自身的血肉救我,元气大伤,放眼看去,除了天罡,再也找不到人了。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
我没说话,托起琉璃球,看着里面的彩光流转翻滚。
残忍?
鼎鑫,你知道加了彼岸花的化功药,喝下去以后有多疼吗?你知道被寒冰天的寒气冻僵身体,硬生生地从尖锐的冰棱上划过,直到肉身尽毁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元神在雷剑天被天雷一下一下的轰击是什么滋味吗?那就好像用刀子一点一点剥下你的皮肤,再用铁梳子在身上梳洗,最后再放入滚烫的油锅里炸。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那张冰冷的圣旨带给我的痛苦,和那个决绝的背影带给我的煎熬。
的确,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这理由都是为了我,他们的用心也让我心痛。
帝俊说,彼岸花是羲和指使人加的,他本以为我能顺利进入轮回。可我跳下诛仙台,他在心里煎熬了几千年。
天罡说,他离开我是怕天界不能容我,他以为万俟远和鼎鑫能照顾我。可我被烈火焚身重新转世,却又嫁给了他的父亲。
我们三个就这样彼此折磨着,没有一个能解脱。既然这样,不如就让这一切,这次彻底了结吧。
鼎鑫还想说什么,我收起琉璃球,正视着他。
“鼎鑫,我打算将灵界的那些姑娘送回去,你带着赤纬跟她们一起回去吧,到父王那里去等我。”
鼎鑫沉默了一会儿,从软凳上站起身,跳下地去。
“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止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帝俊也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