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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娘娘,你与主上是结发的夫妻,相伴数千年,如今怎能做出如此绝情之事?你难道就丝毫不念夫妻之情吗?”
“夫妻之情?他对我何曾有过夫妻之情!”
羲和的手指笔直地指向帝俊,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当初他娶我,就是为了我背后昆仑和蓬莱的势力,可以助他争得帝位。他虽将这天后的位置给了我,但他的心可曾有一天实实在在地放在我身上?我为他连生了两个儿子,却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带回来。”
隔着跳跃的火焰,我仍能看得清羲和脸上的悲戚。我见识过她的阴险,她的冷酷,她的狠毒,她的野心,却是头一次惊觉,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被自己的妒忌和无奈折磨得疯掉了的女人。
“我的衡儿,又聪明又懂事,任谁见了都夸个不停,他却总是冷冷淡淡的。那是他的儿子啊!是他的长子!”
羲和满脸的泪水,声声控诉。
“那孩子一心想要讨自己父亲的喜欢,为了给他准备寿礼,那么小的孩子跑去瀛洲,想要捕来珍兽献给父亲,却被碧血蛇咬到。那孩子最后在我怀里断气的时候,都还在叫着父皇”
讲到此处,羲和已是泣不成声,不少大臣也是一脸的不忍。
“可是他,他那时候却一门心思在丹穴山讨好那只会跳舞的火凤!从那时起,我就早已发誓,不管是他,还是那只火凤,我都要让他们不得好死!衡儿啊,你看到了没有?母后就要给你报仇了!”
那宛如为死去幼崽哀哭的母兽般的哭号,连我的心都震得发抖了。
“衡儿的事,你若要怪朕,朕无话可说。可你如何能将错推到凤儿身上?居然处心积虑地要害得她魂飞魄散!”
沉默了许久的帝俊这时突然开口,一边喘息,一边艰难地又站了起来。
“衡儿是个孩子,你却只教他争强好胜,样样都要做得比别人强。我刻意疏远他,便是想让你别再给那孩子太多的压力,可你却会错了意,变本加厉地要求他。不是你告诉他,他一个孩子哪里知道瀛洲有珍兽?没有你的允许,他又怎么到得了瀛洲?羲和,是你自己的贪婪害死了衡儿!”
“你胡说!我那样做,都是为了衡儿好!”
羲和尖叫着。
“他是你的长子,他将来要成为天帝,自然要事事优秀才对!”
看她的样子,帝俊摇了摇头。
“你总是这样,永远也不懂得满足。当初我才见到你时,你多么天真活泼,一朵花就能让你开心好久。可是后来,你越来越贪心,你要当我的妻子,你要当后宫的天后,你要当天界的女主人!不错,没有昆仑和蓬莱的势力支持,我大概当不上天帝。可我这个天帝不是傀儡!我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
帝俊大吼一声,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到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父皇!”
“主上!”
天罡和大臣们一惊,却被帝俊摆摆手制止了。
“羲和,你一直在后宫横行霸道,暗地里害了多少人,朕始终睁一眼闭一眼,就是觉得心中对你始终还有一丝愧疚。可你却越来越得寸进尺!先害了凤儿,如今又杀了筝儿,羲和,你简直是罪无可恕啊!”
又一口血喷出,羲和略有动容,却又强行按捺住了,摆出镇定的模样。
“现在天宫在我手中,就凭你们几个,难道还想斗得过我的几千宫卫吗?”
帝俊冷笑一声。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你闹了这么久,却不见天河守军前来护驾?”
听他一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般。
的确,这天宫里都闹成这样了,天河守军不可能不知道。到现在都不见动静,难道说
“羲和,昆仑和蓬莱已被降服,彻底归顺天界了!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瑶姬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只见她一身利落的战袍,胯下一匹雪白的天马,正疾驰而来。在她身后,隐隐有滚滚的战鼓声。
“天河守军即刻就会赶到,尔等速速投降,陛下定会开恩!”
叛军的人马骚动起来,羲和起初慌乱了一下,但随即做出了判断:
“即便如此,我也要你们全部给我陪葬!杀!给我杀!”
1。 相残()
叛军领命,大开杀戒。一时间,血肉横飞。天罡奋力护着帝俊,不让叛军靠近,但寡不敌众,处境十分艰难。
此时天河守军尚未到达,瑶姬毕竟与帝俊兄妹情深,看到兄长身陷险境,且早已重伤,顾不得自己单枪匹马,仍冲了过来。
“皇兄小心!”
“云筝,你还要看下去吗?”
身后,鼎鑫大声叫着。
“不要做让你以后会后悔的事情啊!”
后悔?怎么会?我等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天翻地覆!即便看到那些血会难过又怎样?即便每看到他们身上多添一道伤口心就会一疼又如何?即便满脸是泪又如何?
“云筝!”
鼎鑫还在大叫。
这时,我看到羲和举着匕首朝瑶姬背后刺过去,帝俊一把拉过瑶姬,身子一转,那匕首结结实实刺在了他的背上。
羲和一愣的功夫,天罡的剑从旁边刺进了她的身体。
这时候,一个叛军的刀劈了下来,硬生生砍在了天罡的肩膀上,鲜血迸出。
瑶姬慌了,又想护着帝俊,又想去帮天罡,却没发觉有把刀已经到了她身后
我的心猛地一抽。
“云筝!”
随着鼎鑫和赤纬的尖叫,我长啸一声,双臂一振,无数火箭射出,只打武器不打人,将所有的兵器都烧得烫手,无法再握住,乒令乓啷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停住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兵器。就在这时,天河守军也赶到了,一切已成定局。
我深吸一口气,将周围的火焰统统吸入体内,转眼间,刚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紫灵宫就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骚动起来。
“灵后!是灵后陛下!”
“可是这气息这灵气”
“是灵妃,绝对是灵妃娘娘!”
“胡说什么!灵妃都死了三千多年了,而且相貌也不同。那是明明是灵后!”
“灵后的眼睛是金色的,这个是红色”
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清晰入耳,我却无心理会,眼睛只注视着四个人。
帝俊已经站不住了,软软地倒在瑶姬怀里,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瑶姬搂着帝俊,同样看着我,却似乎有些困惑和茫然。
天罡勉强还站着,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双眼凝视着我。
羲和跌坐在地上,看到我显得最为激动,几次想站起来却都没有成功。
我看着他们四个,慢慢步下台阶。
“绮罗”
天罡轻声唤我,对他来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只是他的绮罗而已。
“凤儿。”
帝俊喃喃地开口,语气中竟不带一丝怀疑,甚至有些雀跃似的。
“云筝?小凤?”
瑶姬叫着我的名,但语气似乎有不确定。也难怪,恢复了火凤的真身,我虽仍保持着云筝的容貌,气息却不同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羲和忽然大叫起来,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朝我爬了两步。
“我是谁?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我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睨视着她。
这个可恨又可悲的女人啊
羲和仰着头瞪了我许久,突然爆发出崩溃地大哭。一边哭,一边自虐般地用手捶打着地面: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应该还活着!”
我随她哭闹,转头,视线与天罡相交,他脸色苍白,神色复杂,开口想说话,我却已将目光调开,看向瑶姬怀中越来越虚弱的帝俊。
“凤儿。”
他又开口叫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你终于肯恢复真身了。”
我脑中嗡的一声,一股怒气平地而起,直冲脑门。
终于?他居然说终于!他早就认出我了,却还是装模作样,故作不识,任由我自以为是地在他面前做戏!醉酒那晚说的一番话,只怕正是为了匡我的!
耍我,很好玩是吗?
心神一动,脚下的石砖便已承受不住热力四散着崩裂。旁边的仙官们吓得惊叫连连,连声大叫“陛下息怒”。
我脚一跺,一条火线便顺着裂缝径直朝着帝俊烧了过去。瑶姬抱紧她哥哥尖叫起来,一个影子在那火即将烧到帝俊时蹿了过去,一掌打在火焰上,猛烈的掌气与火焰相撞,轰地一声将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烟尘散尽,只见天罡单膝跪在帝俊斜前方,正艰难地喘息。受伤的右臂横在他前面,那整只袖子和半身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左手仍对着地面,上面满是烧伤,一截的袖子都烧焦了。
“呵呵,脾气还是这么大,亏得我先前还夸你懂得掩饰了呢。”
帝俊抬起手,将天罡的右臂按下,却不放开,将他的手抓在手里。天罡看向他,他却只看着我,接着就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宠溺。
当年我在丹穴山上的湖边跳舞,被他偷看,我拿火烧了他的袖子,他便是这样笑眯眯地看我,眼睛亮闪闪的,好像阳光下的湖泊,让我一头扎了进去;
初入天宫,羲和端坐后座,要我跪拜行礼,我只昂首而立,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只受人跪拜,还没向谁跪过”。朝堂之上哗然,羲和甩袖而去,他却坐在帝座上笑不可遏,我的眼里,只有那双弯弯的眼睛;
后来,后宫的女人们妒恨我受宠,荷妃指桑骂槐说我不懂礼数欠教养,我二话不说,一把火将她最爱的一池墨荷烧得一干二净。荷妃哭哭啼啼地告状,他一边听,一边趁她不注意时朝我偷笑,挤眉弄眼的让我忍笑忍得好辛苦;
再后来,他带我上他御书房的书室,要我多看看书,学些规矩章法。我一瞪眼,三面墙的书册顷刻化为灰烬,他叹口气,摇摇头,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便又笑了,只是,那时我却再不能从他那笑容中品味出纯粹的愉快;
再再后来,他纳新妃,我冲天而起要回灵界,可那时已喝下仙露,再动用不得本命珠内的力量,不一会儿便被他抓住。我被捆仙绳牢牢捆住,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当着群臣的面,他气得要用打神鞭打我,我梗着脖子盯着那高高扬起的鞭子。他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只吩咐将我捆着关在紫灵宫里禁足。半夜,自己又偷偷跑来看我,替我松了绳子揉搓手臂,脸上满是苦笑;
再再再后来,一次一次的吵闹,他越来越不耐,我越来越心寒,他去别的妃子那里的时候越来越多,我面对他时的表情越来越冷漠,他再也不对我笑了。
最终一杯毒酒一份圣旨断送了一切,我恨了许久,费尽心机回来毁他的江山,取他的性命时,他却又如最初那样,笑得纯粹又迷人!
直到这一刻,我才察觉,原来我自以为对这男人已经很了解,其实,我竟一点也弄不懂他。
2。 遗命()
“小凤?你真的是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