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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沈舒杭驾车离开的影子,说不清为什么,我满脑袋都是张楚楚的儿子。
他叫土豆,而万山临死,唯一的要求就是吃土豆!
相同的土豆,因恨还是爱?
正想着,忽然又听到有人叫我,“宋小姐,等一等!”
我脚下停了停,转过头看到旅社老板走过来。
我说,“怎么了,有事?”
老板娘笑了一下,交给我一张银行卡,“和你同住的,是你先生吗?他好像有事先走了,然后临走的时候,要我把这张卡给你!”
“走了?什么时候?”
“有几分钟了吧!”老板娘想了想,“啊,对了,就是你在路边和另位先生说话的时候,天太黑,他又拉住你,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就叫了你先生。”
“……”
“天啊,他该不会误会了吧!”
“……”
我心酸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完全不想再理会老板娘,像是魂丢了一样,回到房间。
玄关处,散落的东西已经摆在了桌上,那激情过的沙发,也收拾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都以为这是梦。
一场从绑架开始的梦,惊醒了之后,我还是我,包也还在。
唯独多了一身的痕迹和酸胀的腿。
站在花洒下,我擦着各处的青紫,莫名的泪水就滑了下来……
第二天,刚好周五。
忙完工作,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痕迹发楞。
欠费了?信号不好?
不然为什么一直没收到沈衍衡的只言片语。
去铜锣山接我,明显带着一身的疲惫,还有那五百万,一切的一切都表露着,我在他心里是有位置。可为什么昨晚就那样走了?
忽然想起那张银行卡,卡号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陆蔓的声音响起:“咦,宋夏你很缺钱吗?”
我楞了楞,直到陆蔓指着银行卡前面的字母,说是透支、信用卡一类,我才猛然记起来,这是妈妈在抢救的时候,掉在手术室的。
以为丢了,原来是沈衍衡捡了,然后帮我清还了?
“陆蔓!”我眼里莫名的涌出了泪,呼着气,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说,“你,你帮我打电话查查,是不是还清了!”
“好!”
半分钟后,陆蔓查清:还了!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几乎是一口气冲过去。
路上碰到了谁,也来不及理会,赶在眼泪越涌越凶猛的时候,把脸洗净,对着镜子笑了笑。
再回去之后,陆蔓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心口,“这里有点不舒服!”
很疼很疼。
不敢问沈衍衡有没有看到林远航的短信,不敢问他会不会因此嫌弃我,更不敢问他昨晚离开的真正原因,下班后我直接坐上了回山城的客车。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少了每次回来都会数落我的人。
回来之后,我就做整洁,一直忙到周六下午,这才收拾干净。
看着只有五十多平的老房子,往日里,那些和妈妈一起的每一幕,都像播放电影片似的,不停的闪。
最后一夜,我睡在妈妈的床。
抱着枕头,好像还闻到她的气息,很快就睡了。
自我感觉没哭,很坚强,可坐车准备回海城的时候,才发现两眼肿的不像话,放下妈妈曾用过的镜子,最后说一声:妈妈,再见!
眼框潮湿的一瞬。就听砰的一声,镜子摔在了地上。
我怔了怔,想也没想的去捡,手指划破了都没发现,最后又花了十分钟,才用透明胶带沾好,拉开抽屉小心翼翼的放下镜子。
余光一闪,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掀开红布,除了一个有些年份的银镯子,再就是一张收据:晨水小区的首付款,五十万,付款人是我妈妈的名字!
心一下子,狠狠的抽疼了起来。
原来我和林远航的婚房,根本不是林家出钱!
究竟我妈妈和林家有什么渊源,才能让她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就因为婚房我没出钱,婚前袁子兰还硬把本是林远航的户主,换成她和公公的,现在想想,他们是早就提防好了,我和林远航一定会离婚!
难怪我搬走,林家不阻止,难怪离婚,林家没找麻烦!
吸了口气,我收好收据,戴上镯子回海城!
总不能一味的躲避着,任他们一次次的欺负,明明是我妈妈交的首付,三年以来为这件袁子兰骂过我多少次?明明已经离婚了,林远航还不放过我!
很好!
下车我直奔公寓,等了好一会陆蔓都不在。
最后给我回了一条在‘夏日酒吧’的信息,电话打过去,她好像喝得很醉,声音有些哽咽,“宋姐,你说男人是什么东西,都特么的不是好东西!”
“怎么了?”晚饭还没吃,饿饿的,我说,“出来陪我吃饭啊!”
“那你先陪我喝酒,要,要是不来,我就——”话没说完,陆蔓就挂了电话。
赶过去的路上,我想来想去还是给沈舒杭去了个电话。
结果两人真有事,他直接来了句,“不,不用管,让她继续…继续浪。最好浪死在男人堆、里!”
明显沈舒杭也喝醉了。
果然赶到夏日酒吧,一进门就看见站在桌子上乱跳乱唱的陆蔓。
两天没见,她头发染成淡黄色,吊带衫小短裙,本来只能勉强遮住屁股,这下倒好,站在高处,里头的风光全部吸引了周围的酒客。
甚至还有三四个色咪咪的男人,坐到了桌子旁,一边看着她裙底,一边灌着啤酒。
靠右边那位,有着一头烟灰色长发的男人,更过分的摸腿!
“住手!”这是怎样的混乱?
我冷着脸走过去,夺了旁边的酒瓶,砰的一声打掉底部,直指想非礼陆蔓的男人。“滚!”
男人不但不滚,反正挑衅的摸向在腿。
该死的陆蔓八成是醉死了,哼哼唧唧的躲开,却因为脚下没站稳,整个人倒进对方的怀里,眼神迷离的咯咯笑了笑,“帅哥!”
听着男人猥琐的声音,我气极了,“陆蔓!”拉了她两把。
陆蔓眯了眯眼,认出我来了,“宋,宋姐姐,你来了,抱——”她对我伸胳膊。
结果男人不放了,“小乖乖,哥哥怀里比她舒服多了!”说着。他看着我,靠近陆蔓耳朵,“而且哥哥有的东西,你这位姐姐可没有哟!”
“那是什么?”陆蔓打了个酒嗝!
“当然是能让你快活,上天堂——啊!”
他活没说完,我抄起一旁的酒杯,直接泼了上去,趁机拉着陆蔓就跑。
身后,男人嗷嗷直叫,“站住,抓小偷了,保安,赶紧给我拦住这两个偷钱的婊子!”
随他叫,我仿佛因为经历了绑架,所以什么都不怕似的,拖着陆蔓东绕四冲的。眼看就到门口,陆蔓忽然哎呀一声,“宋,宋姐,我的脚……”
“崴了?”我问她。
嘈杂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把陆蔓的胳膊放到脖子里,想架着她继续跑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冷笑的熟悉脸庞!
林远航,当真是冤家路窄!
他一身灰色西装,大衣搭在胳膊上,两手抄着兜,冷笑着一步步逼退我们。
“好巧啊,我亲爱的前妻!”
“好狗不挡路,让、开!”
“要是我不想让呢?”
“只要你确定,不会后悔。那就不让!”
我梗头脖子,毫不畏惧的迎向林远航,很意外他倒是没生气,却分腿而站,指着裤裆,“一,你钻过去,我护你们离开,二,一打啤酒!”
“我要是不答应呢?”
听我这样说,林远航笑了笑,眼神越过我,看身后的谁,“这位先生,刚才听你说她们偷你的钱了?需要我报警,还是协助你送到包间呢?”
我骂了声卑鄙。陆蔓似乎清醒了些,“林远航,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不举的渣男吗?怎么着,你妈都进监狱了,还不知道消停?”
感觉到我在拽她,陆蔓甩了下胳膊,“姓林的,我告诉你,也就是我宋姐不跟你计较,不然的话,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卑鄙的事,还能活得好好?”
“所以,你们就处处难为楚楚?”
“哟,还楚楚?”陆蔓打着酒嗝,手指直戳林远航胸口。“你以为你那楚楚可怜的宝贝,就是个好东西?姓林的,男人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真是醉了,你——咳咳!”
林远航掐着陆蔓的脖子,狠狠的用力,“说啊,来继续,怎么不说了!”
看着陆蔓被掐红的脸,我左右看了看,最后搬起一旁装饰用的花盆,对着林远航的额头,想都不想的狠狠砸过去!
砰的一声!
不知道谁丢了个托盘,不但挡住了我砸过去的花盆,还在半空弹了下,好巧不巧的砸在了林远航的手背上,顿时他痛得‘啊’的一声,松开了陆蔓。
看着陆蔓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忙走过去,扶住她,“怎么样,有没好些?”
陆蔓楞了楞,“不好,但酒醒了!他——”指着林远航,下意识就护我。
却是我胳膊一紧,还不等站稳,下秒就被林远航抵到了酒桌,身子弓着,双手呈反剪的姿势,被死死压在桌子上。
看着我脸上的慌乱,林远航笑了,“宋夏。你知不知道我有颗想杀了你的心?”
他靠近,我手脚无法挣脱,吐一了口,“好啊,当着诸位酒客的面,你想怎么杀,随便来吧,刚好距离我妈被你逼死,才一个多月!”
听我这么说,陆蔓接得太给力了,“就是前段时间,轰动了海城提了奢华葬礼,就是被他这个畜生给活活的气死,你们要是不信,就打开微信!”
“真的有啊,我找到了。林远航?”接话的男人,一身西装,头发略长扎在后面,留着小胡子,踮着脚把林远航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忽然啪的一巴掌!
“还特么的不放手?”
“……”林远航怔了怔,我抬腿就揣。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当即疼得嗷的一声,好半天没直起腰。
最后咬了咬,“宋、夏,你等着!”
看着他狼狈离开的样子,我说,“好,我一直都等着!”
可能是这么一闹,那个原本想找陆蔓麻烦的男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而跟前拿手机的小胡子男人,却是笑了笑,“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小坐了一会,交谈中才知道,那个托盘竟然是他扔的。
陆蔓两手一拍,“好厉害啊,你是不是会功夫,丢得好准!”
男人揉着肚子,“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说着,他拿手机搜了搜,“听说这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就是小贵!舍不舍得?”
“必须舍得啊!”
我和陆蔓对眼,别说请一顿,给几万答谢都不为过。
晚上不好打车,差不多接近一个小时,我们才赶过去,好在他们营业时间比较长。
点餐等待的时间,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