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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祥站在一旁,看着手下一干奴才满头大汗地把两具尸体从地里挖出来,虽然是冬季,但乱葬岗的土质比较潮湿,尸体埋进去一天多,气味已经让人几欲作呕。
“少……爷……没有什么布帛……”掘尸的奴才捏着鼻子,恨不得楚祥立刻下令把这俩作死的玩艺儿埋回去,楚祥沉着脸,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当真什么都没有,才冷冷地说:“埋了!”
天杀的叶学义,哼!
“哈哈!”叶学义此刻终于冷笑着从黑暗里跳出去,连礼节性的客气都省了,冷冷看着楚祥:“楚大少,确定尸体上没留你衣服的布帛,松了口气吧?”
楚祥没想到这里竟然埋伏了人,心念电闪,已琢磨出了叶学义的企图,冷哼一声:“四少爷,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听闻手下不是死于叶娇娇之手,想来确认一下是否真有什么布帛,怎么就说我是凶手了?”
叶学义扬眉:“楚大少,这种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楚祥的脸色狠狠沉了两分:“说话要有证据,你是听到我承认杀人?还是亲眼看到我杀人?单凭莫须有的猜测,拿到公堂上,那是诬告之罪!”
叶学义蹙眉,确实,他们没有真凭实据,这点南承宁算漏了,唯今之计只有捉两个楚祥的手下,狠揍一通或许能逼出真话,不过,楚祥如果一口咬定是他们屈打成招那可咋办?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少爷已经碰过尸体。”沉默了许久的南承宁也从黑暗里现了真身,“你们刚才动手掘人的时候,没觉得地上的土质松软,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楚祥脸色微变,刚才他满心想的都是尸体手上有没有布帛,坟地是松是实哪有注意过,难道,南承宁在尸体上下了毒?他确实觉得有点不舒服……
废话!那么近距离地闻着尸臭,能舒服才是奇怪!
叶学义极力摆出戏谑的笑,得意洋洋地看着楚祥,佯装是这个计划的知情者。
楚祥的脸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青,冷冷看着南承宁和叶学义:“你们以为这样一个小儿科的要挟老子会相信?”
“相信不相信,决定权在楚少爷手上。”南承宁沉下脸,用冷淡的语气说,“明日早上,我要接叶娇娇回家,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楚少爷自己看着办。正午为限,过期不候!”
他停顿了一秒,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楚祥:“神仙一日醉中毒当日与常人无异,一日后才会毒发,有什么后果,楚少爷自己去查医书,或者找个懂行的大夫问问也行。”
说完,他没再多言,转身走人。
叶学义第一次见识到南承宁的这种霸气,一时有些懵,直到他走出老远,才怪叫一声追上去:“你等等我啊喂!”
“你早就想好要拿下毒的说辞来诓楚祥?”叶学义略有些恼火,“你居然不告诉我!”
南承宁耸耸肩,恢复了平素老实的学霸脸,将适才的锋芒顷刻收敛了个干净:“我也不确定楚祥会不会去碰尸体,我只是想着随机应变吧,看他的反应再想对策。”
叶学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什么神仙一日醉,是你现场瞎编的?南承宁,你当楚祥傻啊,他回去肯定会连夜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的!”
南承宁笃定地说:“我不是瞎编,神仙一日醉的毒性确有其事,只是我们没下这毒而已。此毒罕有,京城或许还能见到,在洛州,楚祥一晚之内不可能找到能辨真伪的大夫!”
叶学义顿住脚步,定定看着南承宁:“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南承宁哑然失笑:“无父无母那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猴王,不是孤儿,我只是父母双亡的落魄学子而已。”
叶学义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既然南承宁不愿意说,那多问也是枉然,叶娇娇有南承宁操心,叶学义觉得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牢里又湿又脏,还被臭男人看点心似地盯着,叶娇娇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大亮实在撑不住,才不踏实地小睡了片刻,结果才合眼,便听到牢外又传来不讨喜的声音:“现在她还能睡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叶娇娇揉揉眼睛坐起来,会来挤兑她,说话之前还要在牢门上踹一脚生怕她听不见的讨厌女人,除了柳素琴找不出第二个!
叶娇娇噘起嘴:“柳素琴,怎么又是你!”
“我好心给你送吃的来!”柳素琴扬着戏谑的笑,往牢里扔进去两只馊了的冷馒头,“拿着,不用谢我!”
“娇娇不爱吃冷馒头!”
柳素琴一僵,为嘛每次她一得瑟就能碰到南承宁……
第39章 接小猫回家()
柳素琴很来气!
南承宁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布包,打开,冲叶娇娇晃晃,小丫头立刻拖着铁链叮叮当当跑到他面前,张大嘴,等着南承宁把布包里的点心喂进她嘴里,开心得真哼哼。
“还有吗?”叶娇娇吃完一包玫瑰酥,幸福地舔舔嘴,在牢里饿了一日一夜都忘记了。
南承宁笑笑,又掏出一只布包……
柳素琴真的要疯了,忍不住冷笑:“叶娇娇,多吃点,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做了恶死鬼,下辈子投胎还要挨饿!”
叶娇娇怔住,吃不下去了。
“你是想吃完回家,还是回家再吃?”南承宁见小东西害怕,有意逗她,缩回手中的点心,叶娇娇赶紧嗷呜一口叼住云片糕,边吃边说:“吃完回家!”
她上辈子绝壁就是饿死鬼抬的胎!
南承宁满意地笑了,摸摸叶娇娇的头,耐心地喂她吃完,然后才对狱卒说:“开门!”
叶娇娇又惊又喜!
柳素琴又惊又怒,双目圆瞪,见那狱卒真的去开门,骂道:“你吃了豹子胆!”
“柳姑娘!”狱卒为难地说,“少爷说杀人的事是弄错了,叶小姐不是嫌犯,刚刚派人来通知小的把人放了。”
“楚祥万岁!”叶娇娇拍手欢跳,“不愧是青天大老爷家的公子!”
柳素琴的脸色沉得比炭还黑,难道昨晚,楚祥已经和叶娇娇……否则为什么这样护着她?
南承宁根本不搭理柳素琴,牵着叶娇娇,擦掉她嘴角的几粒点心渣,两人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剩下柳素琴一个人咬牙切齿。
叶学义等在衙门外面,看到叶娇娇高高兴兴地出来,没受什么伤的样子,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掏出一只苹果冲她摇摇。
“四哥我不吃苹果,刚才南承宁已经给我吃过好吃的啦!”
某人那颗拳拳的爱妹之心,瞬间碎成了渣,南承宁抱歉地看了叶学义一眼,低着头拉叶娇娇上马车。
叶学义只好自己啃苹果,缩在马车一角,听叶娇娇叽叽喳喳对南承宁说牢里有多可怕,心里很凄凉……
叶学义虽然比叶娇娇大十岁,但在一众兄妹里却是跟她最要好的,叶娇娇有事情,第一个会跑去找四哥哭,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承宁已经默默把他踹走了?
“等等!停!”就在叶学义心中醋海翻波的时候,马车外面的喧嚣忽然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南承宁和叶娇娇向外张望,也是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景上轩里一片黑烟滚滚,这是,走水了!
叶学义跳下车,大步流星地冲到人群,问了两句,冲进火场去了。
叶娇娇急着也想进,被南承宁一把拉住:“火太猛,小心烫着你,我进去看看,你乖乖在这等我!”
叶娇娇心急如焚,左等右等南承宁和叶学义都不出来,她等不下去了,万一哥哥和南承宁有事咋办?不行,她得进去看看。
“娇娇!这边!”就在叶娇娇要冲进火场的时候,南承宁从里面冲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湿布,不由分说包在叶娇娇口鼻处,他自己脸上也包着一块,牵了叶娇娇的手往里走。
“四哥呢?”叶娇娇着急地晃着南承宁,南承宁脚下不停,直截了当地说:“四哥守着陶然,她被柜子砸到,逃不出来!”
陶然大半身子都压在柜子下面,只露出个脑袋,已经被叶学义蒙上了湿布,叶学义看到叶娇娇,大喜:“快快!她吸进去好多烟,再耽搁就没命了!”
“陶姐姐你撑住!”叶娇娇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抓住柜子,用力向旁边掀开,她的大力金手指在这种时候真是威力无穷,只听呲啦一声,柜子轻轻松松被推开了。
陶然的左腿被压在柜角,腿骨已然砸断,这不是她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
柜子上的一处铆钉钩在她衣服上,结果叶娇娇一掀,直接将她衣服也带走一大片,露出半个雪白的胸脯。
陶然被烟薰得太久,伤得又重,明知南承宁和叶学义就在面前,却没力气去挡住胸部,只能指望叶娇娇有点眼力见,无奈小妮子着急去搬压住她手的另一片碎木,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衣不蔽体……
南承宁的目光落在陶然锁骨处,嫩白的肌肤上,有半只蝴蝶胎记!他的唇下意识地抿了抿,赶紧把颤抖的手背到背后,生怕叶娇娇看出他情绪不平!
好在小东西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陶然身上,叶学义正盯着陶然胸前的波涛汹涌失神,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南承宁了。
陶然又气又急,阿弥陀佛这时候叶娇娇终于看到她的尴尬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替陶然包住:“陶姐姐,我们快走!”
“娇娇,你管自己就好!”叶学义见叶娇娇想把陶然抱起来,立刻将她挤走,“烟太大,你当心看不清路,两人一起摔了。”
叶娇娇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冲四哥甜甜一笑,跑过去拉南承宁的手,陶然非常不屑地看着叶学义:你有什么企图!
叶学义冲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佯装替她掖好衣服,大手却不轻不重地在她胸前按了几下,这才把陶然抱起来,快步向外跑,陶然秀眉一扬很想骂娘,但看到叶学义的下巴,又忍不住羞红了脸,郁闷地把头转开……
“小姐,小姐您没事就好!”叶学义前脚刚出景上轩,陶然的丫鬟萍儿立刻冲了过来,抹着眼泪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陶然淡淡将头转开,她被柜子砸到,萍儿连人都不帮她叫,只顾自己逃命,还不如叶学义,那是跟了她两年的丫鬟!
“景上轩为什么会起火?”叶学义看了萍儿一眼,向她发问,他刚才问了陶然好几遍,已经确定陶然是肯定不会跟他说的。
萍儿知道陶然生气,急于想讨主子开心,见她被叶学义抱着,脸色红润,是害羞的样子,于是立刻对叶学义说:“都是楚祥那个畜生,叶少爷您要替我家小姐讨个公道啊!”
楚祥?叶学义蹙眉,南承宁也皱起了眉头,看来楚祥是今天早上来找南承宁拿解药憋了气,把陶然当出气桶了。
萍儿继续说:“楚祥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冲到景上轩,要对我家小姐无礼,小姐抵死不从,那姓楚的便一把火烧了景上轩,还把柜子推倒压住小姐,要她被活活烧死。”
叶学义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低头看着陶然:“你不是和姓楚的关系很好吗?”
“我们家小姐和姓楚的关系从来就不好啊!”萍儿急于在叶学义面前替陶然说好话,“楚祥给了小姐一大笔钱,想要小姐跟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