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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小鸟依人的温顺,红唇一翘,细语道:“小丫头,你来雪名阁是干何事?”
见谭矜和玲珑嘴上掐架,竹温言是暗自为谭矜捏了把冷汗。
玲珑乃雪名阁的六大阁主之一,修为高深莫测,只怕谭矜会亏
流琴是煞有兴趣的微眯眼。
对于热闹,他向来是喜闻乐见。
谭矜灵动一笑,一字一词说得清楚。
“我啊?我来看我家师父如何风流的。”
玲珑听闻后,满意的眯起眼,把头缓缓靠在流琴的胸膛。指尖抚过他的后背,漫不经心的画着圈。
“她是你徒弟?”
流琴瞥了谭矜一眼,后者露出了狐狸般狡诈的笑。心知她是想把自己拖下浑水,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伸手挑起了玲珑的下巴。
作戏当然要作全。
嘴角一扬,不然怎么满足看戏的人呢?
瞬间,竹温言清楚的感觉周围温度又下降了。默默的看向谭矜,后者一直瞪着流琴,恨不得把他焚烧殆尽似的
什,什么情况?
流琴俯首,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
“她只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你和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还是先谈证实吧”
话音一落,门口传来啪的一声,随即,又是噼里啪啦珠子弹地的声音。
雪名阁的门槛被人踏碎。
“谭矜!”
竹温言赶紧追了出去。
“看来,你家徒弟的脾气蛮大的。”玲珑媚声,“可怜我的帘子,足足有好多黑石。”
流琴没说话,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公子不出去追么?”
流琴释然一笑,指尖拂过玲珑耳畔的碎发,像是许多年的情人,动作自然娴熟。
差点让玲珑在温柔中失神。
“我不是说了么?只是一黄毛丫头罢了,管她干什么,”说着,流琴无意扫了眼身后狼狈的门,嘴上抿出一抹笑,“再说了,她也走不了哪去。”
言下之意,谭矜迟早会回来。
玲珑松开流琴的腰,轻笑了几声,双手比出请的样子。
“公子,我们上楼谈事。”
玲珑率先一步走上楼,流琴却没急着上楼。
流琴转身,敛袖来到了一处。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玉佩,指尖勾住玉佩上端的红绳,玉佩顺势下落,悬在了空中。
两头狼盘旋成圆,中间刻着一个伍字。
流琴把玉佩放到了怀中,看向远处的眼里闪过深意。旋即挥袖,转身跟着玲珑上了楼。
街道上,人来人往,人潮涌动。商贩们正在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小商品陈列。
只见一位黑衣少年脚步匆匆,推开挡在路上的人,脸色无比难看。
路上的人不满道:“走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
“真是的,有没有规矩。”
黑衣少年闻声,没有说什么,脚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往人潮多的地方走。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绿衣男子。
“借过,借过一下!”
第两百零三章大闹雪名阁()
竹温言一路追着谭矜跑了四五条街,累得他是上气不接下气。
“谭,谭矜,你跑什么”
谭矜停下脚步,嗤笑一下,“你还想待那地方看他们眉目传情么?”
“不是,他们眉目传情是不对,可你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么?”竹温言猛喘几口气,不解问道,“琴曦是你师父,又不是你男人。若为此事生气,实在不值得。“
竹温言的话如一盆冷水从她头上淋下。
冷了个彻彻底底。
对啊
流琴是她师父,又不是她男人。
她置个什么气?
“再说了,生气容易伤脾。”竹温言身为医者,劝着劝着,职业病也跟着上来了,循循善诱道,“何况,事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就算是修仙,也是有寿命限制的,要爱惜身体才是。”
谭矜:“”
怎么听竹温言这么一说
搞的她像是要自残了似的?
谭矜回道:“我知道了。”
竹温言松了口气,“知道就好。”
谭矜是把胸口闷着的火发泄了,下一步却让她迷茫。雪名阁那地方,她是不想再回去,如果不回雪名阁,还能干什么
“温言,墨城有没有御兽师府邸?”
温言眨了眨眼,认真的想了下,回答道:“有。”
“带我去。”
“你去御兽师府邸干什么?你是御兽师么?”
谭矜颔首,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打算去里面找点事做。”
“好的,你跟我来。”
竹温言对于墨城相当熟悉,一路带着谭矜到了御兽师公会的府邸。墨城的御兽师府邸遵循了墨城的审美,踩进里面,连地板都是如墨的漆黑
谭矜环视了御兽师府邸一圈,径直走到了前台,问道:“最近有什么任务公布么?”
前台的人看了谭矜一眼,“你想接任务?出示一下你的印。”
“嗯。”
谭矜应了一身,伸手往怀里摸去。摸了两下,她眼色沉了沉,手上又摸了几下
依然空空如也。
突然,指尖抚到一个平整的缺口。
等等
她知道是谁干的!
眼神骤然阴沉,仿佛要吃人似的。
吓得前台的人差点误以为仇家来了
谭矜牵强的扯出一抹笑,说道:“那个,我印没有带在身上,还可以接任务么?”
“不,不行。”前台的人咽了咽口水,“我们御兽师府邸有规矩,接任务必须要出示印,否则不能接任务。”
谭矜深呼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拿印,等一下再来。”
说完,谭矜旋踵出了御兽师府邸。
竹温言见状,追上去问道:“怎么了?”
谭矜只吐出两个字。
“拿印。”
那只死狐狸居然趁她不注意,把她的印给捎走了。
世间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狐!
不光青天白日和其他女子眉目传情,竟然还偷别人的东西?
“简直妄为人师。”
竹温言懵了,“你在说琴曦?”
谭矜冷声道:“是一只死狐狸。”
“狐狸?”
“相当不要脸的那种狐狸。”
在雪名阁的雅间中,流琴正品着香茗,舒服的靠在小榻上。长睫半拢着,享受得听着管弦之乐。
玲珑坐在一边,手持羽扇,笑吟吟道:“公子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说着,流琴啜了口清茶,“不光人美,音美,连茶也美。”
玲珑笑了下,“是么?”
“自是。”
“公子再听一曲如何”
“好。”
说完,玲珑递给旁边的舞姬一个眼神,舞姬遣走了周围弹奏弦乐的女子。行上一礼之后,悄步退到了屏风后面,没过多久,又抱着一把古琴缓步走出。
见到琴时,流琴睁开了眼,不加掩饰的赞赏道:“雪名阁的东西,果真样样非凡品。”
玲珑道:“公子过奖了。这把琴是当年影寒门所制,为了换取仇家的消息,把这把琴当作了报酬罢了。”
流琴一笑,没再说话。
舞姬水袖优雅,露出白皙的皓腕。几缕发丝垂落耳畔,云髻高盘,别着几朵精致的金花。
指尖撩拨琴弦,琴音潺潺泄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舞姬刚唱出第一句,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姑娘,姑娘,你不能硬闯啊!”
“这里是雪名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很快,又有掀桌子打斗声响起。
没过多久,一切归为了平静。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玲珑示意舞姬了下,后者颔首,眉目温柔,抱琴离开了房中。
“你徒弟的脾气真不小。”
流琴不语,又品了口茶。
玲珑无奈的长叹一声,“只怕她来回一闹,非得把我的雪名阁掀咯。”
流琴瞥了玲珑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玲珑重复着喃喃了一遍,目光渐渐挪移到流琴身上,“如果,我说要你呢?”
流琴笑而不语。
舞姬刚踏出房门,合上门时,恰好撞见了谭矜。
“姑”
谭矜看见舞姬柔弱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大,猛地把她推开。抬手想打开门,结果发现门是关着的。
舞姬在一旁好心提醒道:“姑娘,里面是锁着的。”
言外之意,谭矜是打不开这门的。
谭矜冷冷一笑,翻手祭出了匕首。
“闪开。”
舞姬很识时务,果断的退让到一边。
砰!
门被强制推开了。
一大团火焰席卷了整个门,把门焚烧成灰烬,门框索性成了焦炭。火浪翻滚,火光映衬在谭矜的脸上,生了几分寒意。
舞姬只觉得后背一寒。
来者不善
谭矜扬手收回匕首,拍了拍衣袂,猛喘几口气,强行平复了心情。
举步从容的走进了屋内。
“我的印呢?”
语气隐隐含着怒意。
流琴仿佛没听见谭矜的声音,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轻闪,遗憾的叹道:“刚弹到一半便没了,实在是可惜了。”
玲珑红唇挑出笑意,配合流琴道:“公子若想听,一会我再叫几个姑娘来弹奏。”
流琴眉目低垂,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
“是么?玲珑阁主真是有心了。”
第两百零四章枉为人师()
谭矜看见两人依然是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蹭蹭的上涨。
咬了咬牙,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
铮。
一声剑鸣响起。
两人似是刚发现谭矜,尤其是玲珑,笑得妩媚动容,诧异道:“哟,这不是之前那小姑娘么?怎么又回来了?打算来赔钱的么”
谭矜提着长剑,火絮飘荡在剑锋侧。细眉一挑,嘴角噙上漫不经心,“我是回来提醒你一件事。”
玲珑问道:“什么事?”
谭矜皮笑肉不笑道:“我师父有花柳病,玲珑阁主记得悠着点。”
玲珑的脸色一僵,连带看向流琴的目光都不正常了。
流琴嘴角的笑意再也挂不住。
握着茶杯的手一下捏紧。
“公,公子是有”
那三个字一直绕在嘴边,玲珑想说却难以启齿。
流琴眼中深邃。
“徒儿。”
声音平缓,没有一丝喜怒波动。
谭矜似乎没察觉到流琴的目光,嘴角一动,又补充了一句,“玲珑阁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师父也好男风,这花柳病”
话音未落,谭矜顿觉脖子上生出寒意。
谭矜一抬眸,恰好对上流琴深沉的墨眸。
脖子猛地一紧。
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徒儿,为师再给你一个机会,”流琴平静道,“你把刚才的话再给为师说一遍。”
流琴的指尖一如既往的寒凉,一丝丝渗透进谭矜的骨髓。
谭矜垂眸,敛下所有神色。
“嗯?”
尾音上扬,含着几分威胁。
谭矜再次抬眸,嘴角缓缓勾起,一字一词清声道:“我说,师父您老人家得了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