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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通篇的符文拉伸之后,流琴隐隐感到了身体不适。像是置身在了冰窟之中,身体时不时的泛寒,周身浮现出阴气凝结成的黑雾。
耳畔似有鬼的哀鸣。
流琴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的心智,不被阴气所干扰。催动仙力,指尖涌出一道粉光,开始在白色的符文上画了起来。
指尖画符的速度很快,光影在空中作成字符,闪动着剔透的光芒。
流琴画出的字符盖在了先前的符文上,纯粹的仙力释放,隐约有盖住阴气之势。
他画符的速度越来越快,粉光照在眸中,折射出别样的光彩。白袖随动作摇曳,如雪纷飞,生出几分洒意。
没过多久,符文之间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流琴画符的速度仍没有停下。
符文流畅似蛇身,像是在作画,又偏偏赋予了文字的结构。
流琴每写完一行符文,那段符文便会潜入先前的白色符文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一段符文消失,又会有新的符文被写出。
一直连续。
谭矜感到周围的阴气渐渐变弱,被声音吸引,转眼看向了流琴。
独见塔的内壁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流琴全身笼罩在光芒下,衣袂从容翻飞,眉目间平静清冷。
有那么一刹那,谭矜像是又重新见到了九泉。
然而,没过多久,流琴画完了符文的最后一笔。
一双狐狸眼享受的翘起。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总行了。”
谭矜愣住,“你,你破开了?”
流琴回过头看向谭矜,目光里大写着鄙夷,“你觉得呢?”
谭矜:“”
流琴合上眼,催动丹府仙力。
骤然,花影凭空出现在他手侧,朵朵桃花绽放,缠绕在皓腕上,流动着似水的粉光,散发出纯净的仙气。
仙力不断的聚集。
愈发强盛!
竟是压倒了八宝玲珑塔里本身的威慑。
猛地睁眼。
花影如同飞蛾扑火,在空中掠过道道华美的光影,奋不顾身的撞到了八宝玲珑塔的内壁。
炸开的粉光亦如桃花盛开,耀眼华美,仅是一个刹那又凋零回地面。
许多光影一同炸开。
粉光与金光交织,光芒大振,强烈刺眼。
整个宝塔发出铮鸣声,塔的内壁被花影撼动,如铜钟被撞击,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塔外,八宝玲珑塔不断震动,塔身的金光像是粉尘脱落在地面。
阎六君见转,心知流琴想要破塔而出,不由把心提到嗓子眼。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宝塔,众鬼的手上已经做好了攻击架势,只要流琴一出来
然而,没过多久,塔的震动消失。
众鬼刚松下一口气。
地面刹那又浮现出一个金色的法阵。
众鬼见到此阵,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法阵?
法阵的金光不时沉浮,仙力丝丝缕缕的溢出,像是在蓄力一般,一点点的堆积起来。
“糟了!”阎老二一眼认出的那个法阵,来不及做解释,赶紧道,“快闪开!”
众鬼闻声,想也没想,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个法阵周围。
霎时,法阵炸开金光,如金莲绽放,耀眼的光芒吞噬了天地,万物都笼罩在了一片金色之中。
仙力席卷四方,杀机毕露锋芒!
鬼魂不及仙力迅速,但凡被仙力沾身者,如被一把大刀横切了身体,瞬息魂飞魄散。
阎六君心知流琴下了个套,暗自把流琴骂了数遍。
金光遮掩住了众人的视线,没有人再去注意到之前的八宝玲珑塔。
八宝玲珑塔在寂静了没多久后,突然传出咔的一声清响,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缝隙。
随即,缝隙慢慢的延伸,像是一张蛛网把整个宝塔盖住,有金光从缝隙中溢出。
砰!
宝塔被炸开。
扬起了无数飞沙,形成天然的屏障。
在飞沙之中,朦胧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
众鬼闻声,仓促回头。
只见先前的宝塔早已不翼而飞,大块的碎片翻落在地面,刹那化成一滩金水融入冥土。
阎六君心中咯噔一下。
才万年没见,那只妖狐竟已强大到如此地步?
沙幕消失。
流琴揽着谭矜,笑得肆意张扬。看向狼狈不堪的众鬼时,他的眼里尽写满了不屑。
一举一动都无声的打了个整个阴曹地府的脸。
阎六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若是连八宝玲珑塔都收拾不了流琴,还有什么能是他的对手?
第两百二十四章走出阴间()
“怎么?你们阴曹地府就只有这点本事?”流琴收回仙力,清笑一声,无情的讥讽道,“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让本座见识一下的?”
一时间,众鬼竟无人敢做回答。
目光再次凝聚在了流琴的身上,同时也凝聚在了谭矜的身上。
她到底那和那只妖狐是什么关系?
阎老六火上心头,藏在袖下的手再次掐诀,还打算再动手对付流琴。旁边的阎君一把摁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阎老六不要盲目出手。
阎老六看向其他阎君,无声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走么?”
其他阎君眼神飘忽,没有给阎老六回答。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八宝玲珑塔被毁,无疑是毁了他们最后的底气。连天道降下的宝物都收不住流琴,只能证明一点
流琴的修为可能恢复到了原来的五成。
无论在哪里,拳头硬就是道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流琴这次只是想带走一个阴差,便让他带走好了,总比赔上整个阴曹地府好。
阎老六从愤怒中清醒,不甘的看向流琴。后者微微一笑,风度翩翩,“既然没有什么东西给本座看了,本座还有事,便现行一步了。”
众鬼皆是敢怒不敢言。
流琴感受到来自四方愤怒的目光,满意的清笑两声,一敛袖将谭矜抱在了怀中。
桃花香萦绕,让人心中莫名安定。
流琴一闪身,宽袖在空中掠过华美的弧度,转身洋洋洒洒的离开。
众鬼心里愤恨,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琴离去。
一路经过了彼岸花海,再路过了鬼门关,途经了黄泉路,在快到阳间的大门时。
谭矜却挣扎着离开了流琴的怀抱。
流琴眸光一沉,低声问道:“怎么了?”
谭矜被流琴看得不自在,理了理身上的衣袍,眸光有些闪躲,“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谭矜强压下心虚,抬眸直视流琴的眼睛,“我先前帮你只是出于感觉,并不是想跟你回去。”
流琴闻声,眸里寒意乍起,好似剑锋出鞘。
“给我个理由。”
语气凌冽。
谭矜有一瞬间错愕。
总感觉
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谭矜赶忙摇了摇头,抛开了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感受。
她怎么可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谭矜垂下眼睫,她对于流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没有理由。”
谭矜刚一说完,手腕顿时生疼。流琴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她往边界拉去,“跟本座走。”
“我说了我不跟你走!”
谭矜拼命挣扎,死活不愿意跟着他走,奈何力量悬殊太大,还是被拖着往边界处挪移。
忽然,谭矜看见旁边有一块刻着黄泉路的石头,索性直接用另一只手抱住了石头。
身体再也不能被拉动。
流琴止住步伐。
转眸看向她,后者眼神倔强。
“你要是回去,阎六君不会给你活路的。”
“我知道。”
“你”流琴嘴角轻动,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不想再听我弹曲子了么?”
本来,谭矜已经做好了回答一切的准备,但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却有了动摇。
不再听九泉弹曲子
谭矜垂下眼睫。
不,她不想。
“你曲子弹得很好听。”
流琴沉默。
谭矜抿了抿嘴角,继续说道:“但是,你为什么不能留在阴间?”
从刚才一战,她能够看出流琴的实力强横,强横到以至于整个阴曹地府没有对手。
所以说,如果流琴愿意留在阴间,完全是有可能做到的。
不,不是有可能。
是一定。
“我来这里,只是想来找你。”
谭矜愣住。
一缕微风吹过,撩起了流琴耳畔的碎发。发丝缠绕双眸,生出一丝淡淡的愁,“如果我真是你师父,你会不会跟我走?”
语气里多了分哀求。
谭矜完全没想到流琴会这么说
“我”
心开始动摇起来。
从踏入阴间的那一刻开始,她总觉得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每次修炼冥法,总有记忆像是被人强行擦去,与流琴在一起的感觉总是莫名的熟悉。
似乎
自己没有排斥过。
谭矜纠结了。
看向阴间的边界,是一片浓郁的白雾,一眼望去根本看不透。
谭矜仔细回想起自己待在阴间的这些日子。
阴间的鬼差经常游走在阳间和阴间,它们不是没提过要带谭矜去阳间看看,但都被她拒绝了。
不知为何,一提到阳间,谭矜心里会有一种恐惧。
没有勇气去面对。
可是
如果真如九泉所说,自己没有死透,那她在阳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没死的情况下来到了阴间
所有的疑问都笼罩上心头。
谭矜仍是保持着沉默。
抱着石头的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流琴抓住机会,不由分说的再次使力,一把将谭矜从石头上拽下。
“哎!”
不给谭矜挣扎的机会,流琴一下把谭矜带回了阳间。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上一天,地下一年。
谭矜穿过了浓雾,在阴间的记忆渐渐的模糊,如流沙从指尖滑过,想抓也抓不住。
在浓雾之中,她视线涣散,那道白色的身影开始消失
“九泉,别走了”
眼前蓦地一黑。
所有的记忆都只剩下了最后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魂魄离开了阴间,像是经历了潮浪的跌宕起伏,不断的漂泊,又似有人在指引着,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
谭矜意识重新清醒,长睫微微扇动。重新拿回了身体的主导权,指尖悄然的动了一下。
等在她旁边的竹温言惊醒。
竹温言反手抓住谭矜的手,激动道:“谭矜,谭矜,你醒了?”
谭矜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好久,缓缓睁开眼,阳光再次透入了她的眼中。
下意识的想坐起身,头却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剧痛。
“我,我这是怎么了?”
竹温言张口刚想回答,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改口道:“你之前从楼梯上摔倒了,头撞到了地上,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
第两百二十五章谎言()
谭矜听到竹温言的答复,蹙了蹙眉头,隐约感觉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但是,努力的回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