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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骢秋万金难求,唯有零星的几家拍卖行近年拍卖过其驹,此后就算再有,也不会有人愿意出售。
眼下,这辆马车却是由四匹蓝骢秋所驾,不用想便能猜到马车中定有贵人。
这时,一队人走上前,身穿软甲,看样子应该是护卫一类的。
谭矜赶紧收脚,默默望天,做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当铺铺主暗道机会来了。
哪知谭矜忽然扫了当铺铺主一眼,仿佛一把利剑锋利,让掌柜不经打了个寒颤。
“什么情况?”那队人走上前,一眼就瞅见了在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当铺铺主,不由蹙眉问道,“谁动的手?”
当铺铺主一看见士兵,再看了谭矜一眼。后者虽然一脸平静,眼中的凌冽不减,似是在警告铺主。
当铺铺主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踉跄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哭嚎道:“官大人,你要为平民做主啊。”
声音那叫个悲戚铿锵,简直就像儿子遇到妈。
连谭矜都忍不住投去鄙夷的目光。
士兵见当铺铺主哭得凄凄切切,不解皱眉,轻声问道:“发生何事?”
当铺铺主转眸看了谭矜一眼。谭矜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双手环胸,坐等看他怎么说。
当铺铺主心咯噔一下,又看向士兵。心一横,还是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官大爷,小人的命好苦啊,刚才被这人因为”
当铺铺主说的是眉飞色舞,期间不乏有添油加醋的部分。把他自己说的多么多么伟大高尚,又不着痕迹的贬低谭矜,简直把她说成千古罪人。
五马分尸都不足平愤的那种。
谭矜听见当铺铺主的陈述,只觉得好笑。
见证了全部过程的群众在暗骂当铺铺主无耻之余,又好奇马车之中究竟是何人
当铺铺主一说完,哎呀的惨哭一声,跌坐下身抱紧士兵的大腿,“求官大爷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士兵为难,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马车之中,似乎是在等待下令。
马车中的人听完陈述之后,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椅边,半阖着眼,仿佛是在回忆之前当铺铺主所言。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
清亮的女声响起。
宛如黄鹂啼唱。
“打。”
士兵愣住。
当铺铺主窃喜。
看向谭矜的眼中不由带出几分得意
谭矜藏在袖下的手悄然捏出匕首,一双墨眸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要稍有风吹草动
突然,马车里的人又懒散的补充了一句,“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胆子真大。”
话落,一阵清风拂过,扫去了当铺铺主脸上的温度,褪去了他得意的气焰。
“我,我”
当铺铺主还想解释。
士兵一下翻脸,一脚踹开了当铺掌柜,无情道:“敢在城主面前说假话,谁借你的胆!”
“不,我没有,城主大人你听我”
墨白不想再听当铺铺主的话,缓缓合上眼,单手手背撑腮,“罪加一等,打。”
刹那,士兵抽出腰间的长鞭,对准当铺铺主猛地一抽。
长鞭划破长风。
发出刺耳的响声。
啪!
一鞭下去,瞬间见红。
士兵是练过架子的人,下手自是比谭矜要狠,鞭鞭见血,打得当铺铺主皮开肉绽。本来被养的肥胖滑腻的身体,布满了淋淋的鲜血,又深又长的伤口像是蜈蚣,狰狞在他身上。
“城主,饶命啊!城主,我知错了。”
墨白眼里掠过深沉,“还有力气?”
士兵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下手的力道更狠,带起血珠飞溅,染红了地面。
周围人都不忍再看。
虽说当铺铺主横行霸道,但但也没必要打得这么狠毒。
“城,城主饶命啊,城主!”
一开始当铺铺主还能大声求饶,到了后面索性连声都没了。
呜咽声都没了。
宛如一条死鱼瘫倒在地。
有胆大的人上前探了探当铺铺主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还差一步就可以进阴曹地府了。
这一打不光把当铺铺主打蒙了,周围的人也蒙了。
谭矜更蒙了。
什么情况?她都已经做好了被群殴的准备了。
眼看士兵还打算下手,墨白蓦地道:“行了。”
长鞭悬在半空。
当铺铺主捡回了一条命。
一只漂亮的手掀开了车帘,唯见一袭墨袍摇曳而出。长发柔顺的垂落身后,一双眼眸黑得剔透,像是黑曜石的美,夺人眼球。
第两百四十三章相思茶()
墨白走出马车,举手投足间尽显城主风范。几缕墨发被清风撩到耳后,眼眸扫过四方,身后的灰色貂裘素净。
唇色略微有些苍白,多出一种病美人的美感。
但从刚才她下令毒打当铺铺主之后,没人再敢觉得墨白是一个弱女子。
墨白一下马车,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打算撑起一把白伞。她一扬手阻止了士兵的动作,举步径直走向了谭矜。
每一步都很轻。
却似踏在人的心间,叫人不敢喘出大气。
谭矜转眸看向墨白,微微蹙眉,隐隐觉得似乎是在哪见过墨白。
在宽大的貂裘下,墨白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修长的颈项,配上如削葱白的玉手。
淡漠的目光如同冰雪。
仅仅是和她对上一眼,一种无声的压力在心间荡漾。
最终,墨白停在了谭矜的跟前。
“你”墨白凝视着谭矜,嘴角微动,犹豫片刻后,轻道,“叫谭矜对吧?”
谭矜愣住。
在她的印象里面,自己似乎并没有告诉眼前的人,她的真名是什么。
墨白无视谭矜吃惊的样子,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人出头?”
语气平缓,不卑不怒。
要知道,无论是在哪个城,都有自己相应的秩序,其中共同有一点就是不能当街闹事,更别提是当街打架还见血了。
谭矜心下一虚。
冲动是魔鬼
墨白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似乎是在等着谭矜的回答。
“我只是为这位老人打抱不平。”
话落,墨白转眸看向躲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老人。
见到老人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墨白递给旁边士兵一个眼神,士兵立即从马车里取出一件狐裘大衣。
士兵把狐裘大衣递到老人面前,示意让他穿上。
狐裘大衣做工精美,洁白的狐毛在空中飘逸,仿佛是不染尘埃,散发着檀香熏透后的香气。
老人看见了狐裘大衣,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随即,他用自己的衣服尽量把手擦干净,接过了狐裘大衣。
没有立马穿上。
墨白见此一幕,缓声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不穿?”
老人垂下眼帘,沉默良久后,才回答道:“回禀城主,老朽家中尚有一妻身患重疾,平日惧寒,家中被褥单薄”
话虽不说完,墨白却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轻叹一声。
墨白扬起素手,旁边的士兵先是一愣,又从马车中取出一件虎毛制成的裘。
“这”
老者看见虎皮制成的裘,愣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墨白静静的看着那名士兵,那名士兵懂了墨白的意思,立马把虎裘披到老人身上。
“平日里我甚少回城,偶得冬季才归,”墨白吐出一口气,水雾氤氲,“却不想刚回城竟看到如此画面。”
周围人不语。
他们对于墨城的城主很陌生,唯一的记忆便是传闻中的墨树中的倩影。
如今,墨白现身,手段出奇果断,令墨城的人不由对墨白改变看法。
再者墨白又为老人添衣,爱民如子,让人难以不生好感。
一狠一柔,松弛有度。
可见墨白的能力。
见老人还愣在原地,墨白轻声提醒道:“你的妻子还在等你,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老人立马回神,仓促从地上起身,连连道了几句多谢,便匆忙离开。
没有再多看谭矜一眼。
突然,一阵故意被压低的声音响起。
“他都不会感谢你,你这么做是何苦呢?”
谭矜诧异的看向墨白。
后者依然是平静的神色。
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谭姑娘,我想请你去喝杯茶,不知能否赏脸?”
谭矜刚想拒绝,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已经围上了士兵。
想退,已经不能退了。
墨白站在她的跟前,柔柔弱弱的身材,轻飘的语气,眸中一片淡然。恍惚间,竟有种万事都掌握在这弱小的女子手中。
运筹帷幄。
谭矜暗叹一声,不愧是城主。
收回手中的匕首,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城主有心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墨白微微一笑。
“姑娘,请随我来。”
墨白选择的喝茶地方是墨城外的一座亭子,亭子倚靠在一片湖泊边。亭子的旁边挺拔着一棵翠柳,柳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随风荡漾。
因为墨城前几日下过了几场大雪,如鹅毛一般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天地间银装素裹,草坪被冰雪掩盖,踩在地上发出喳喳的清响。
进入亭中,早已备好了香茶。
墨白率先坐下,纤细的手捧起了茶杯。撩开茶盖,水雾腾腾溢出,茶香四溢在寒风之中,给人凭添几分暖意。
“谭姑娘,请用茶。”
谭矜看了一眼茶,轻笑一声,自贬道:“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城主有事不妨直说。”
墨白闻声,眸色一暗。面上不动声色,轻啜了一口茶,抿了抿唇,“谭姑娘,这茶是产自湘城的灵茶,极其难得,还是喝上一杯较好。”
说着,墨白放下了茶盏,“喝完茶,再说事也不迟。”
语气虽轻,但没有反对的余地。
谭矜捧起了茶,含糊的喝了一口。
眼里掠过惊艳。
顿时,唇齿间蔓延出一阵茶香,像是青竹一般,有些清凉,在清凉之后剩下淡淡的苦涩
苦涩泯去,又迎甘甜。
好茶。
“谭姑娘可知道这茶名是什么吗?”
“在下甚少喝茶,不知。”
墨白半垂下眼睫,说道:“这茶名为相思,又别名忆君。”
谭矜不语。
“传说,有一位茶女喜欢的人被抓去参军,久久未归,乡里的人都认为那人已经死了,劝茶女改嫁。茶女执意认为那人会回来,这种执着最终等来的只有一纸遗书。”
说着,墨白长叹了一声,墨眸深邃,“后来,茶女日日以泪洗面,怀念爱人,茶叶因被她的泪水浇灌,似是感到她的痛苦悲戚,生出的茶香也就不同。”
话音一落,谭矜口中的茶香不再甘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直锥喉咙的苦涩,苦的差点让她眼泪掉下来。
墨白侧目看向谭矜,“姑娘尝到这滋味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合作()
谭矜点头。
然而,现在关键问题不是她有没有尝到滋味,而是想找一壶水洗一下嘴
否则她真怕自己稍不注意,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墨白拿起桌上的另一盏茶壶,提起茶壶,拿过一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