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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真要被一个小小的阵法给困在外面?
谭矜不服。
盘腿坐在了地上,再次合上了眼,尝试催动仙力。指尖跃出了淡红的光芒,仙力重新汇聚在了指尖,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把零散的月光编织成了丝线。
月光成的丝线被仙力牵引,一点一点的浸入谭矜的手中。手上动作一换,仙力悄然变化了方向,转而奔向了流琴设下的阵法。
月光随着仙力而动,也跟着来到了阵法上。
仙力混杂着月光,不断尝试着突破阵法,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挡住,怎么也透不过去。
谭矜没有着急,深吸一口气,再次加强了仙力。仙力更加猛烈,把整个阵法包裹在了其中,宛如给它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茧。
她一点一点的摸索着,顺着仙力所到达的地方,尝试着一点点的试探,看能不能从阵法中找到什么破绽。
仙力好像是一只手,而阵法宛若一个鸡蛋。仙力罩在鸡蛋上,如同是一只手在抚摸着鸡蛋壳,试图从鸡蛋壳上找出薄弱的地方,从而一击击破。
谭矜不知道找了多久,始终没有找到有薄弱的地方。
额角蒙上了细汗。
流琴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一点让人可寻的破绽。
正当谭矜想放弃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阵法波动。蓦地睁开眼,恰好看见了百里颜从阵法内走出,似乎与琴曦有说有笑,无比的悠闲。
她赶紧起身,疾步来到了百里颜旁边。
“你没事吧?”
看见谭矜这么关心自己,百里颜心中一喜,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娘子放心,琴尊人很好,不会做出什么卑鄙的事。”
话音刚落,百里颜下意识的看向了琴曦。
琴曦再次见到谭矜,又听闻谭矜的话,一下明白了谭矜回来的目的。面上不由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银面泛着冷光,“我先回去了。”
百里颜笑眯眯道:“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再见面。”
琴曦笑而不语。
重新回到了竹萧峰中。
待琴曦一离开,谭矜迫不及待问道:“百里颜,你怎么跟他进去了?是他们强迫”
话没说完,百里颜摇了摇头,“娘子,你别想多了。”
谭矜不语。
“我自愿跟着琴尊进去的,并非是有任何人强迫。”百里颜叹了口气,眼中闪烁光芒,“娘子,或许你真该听听琴尊的解释。”
谭矜眼里浮现了然,“你是为了去听琴尊的解释?“
百里颜虽没有承认或否认,但下一句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琴尊是个可信的人,也许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谭矜见百里颜如此,半垂下眼睫,回复道:“不,百里颜,想的太简单的人是你。”
百里颜没说话。
谭矜缓缓抬眸,直视向了百里颜,一字一词说的无比清晰,“你不会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骗我的。所有看似真实的话,只是为了一场更精心的骗局。”
第两百九十章()
百里颜默了一会,反问了一句,“娘子,那你可否告诉我,他们是为了图什么设下骗局?”
谭矜似是早已料到百里颜会这么问,于是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要骗什么,但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而且”
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多说无益。
百里颜见谭矜心下有了结果,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合上眼睫,叹息道:“娘子,所以你”
谭矜知道百里颜接下来想说的话,转身重新面向下山的路,说道:“回墨城,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
百里颜默了。
谭矜还是下山了,她没有接受流琴的琴。
在临走前,百里颜似乎感觉自己身后有一束目光,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皱眉,难道是他多想了么?
“百里颜,你怎么不走?”
百里颜堪堪收回目光,回答道:“娘子,我来了。”
等到两人离去后,竹温言才从一棵树后走出,转眸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眸光飘忽,开口询问道:“为什么你不出面解释清楚?”
如果琴曦用一些强制性的手段来逼迫谭矜,谭矜肯定是能听得进去的。
但是,琴曦没有。
他还是选择了放谭矜走。
琴曦倚靠在树后,耀眼的红衣仿佛是夜幕下的烈火。轻瞥了竹温言一眼,嘴角一抿,无奈道:“她已经不相信我了。”
竹温言不解,“为什么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她真相?有些事早点说出来,岂不是更好?”
如果早点说出来,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番僵持。
琴曦收回目光,眺望向空中的月亮。叹息了一声,含着无尽的沉重,“有些事实说出来,未必会有人信。”
言下之意,还不如不说。
竹温言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只是个大夫。
人家的事他不好插手,只要负责医好他的病人就行了。
管这么多干什么?
琴曦忽然想起流琴的伤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师父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竹温言一想到流琴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眉头一下皱紧,如实说道:“要是再晚一步,只怕我也得去阴曹地府走一趟了。”
流琴从痕眉山山洞回到竹萧谷的时候,简直像是从血池里面走出来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时好地,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
更别提他身后还有追兵。
当时,流琴的样子就像是血尸,吓得竹温言差点以为自己半夜撞了鬼。
至于竹萧峰的阵法,便是为了阻拦追兵所设下的。
流琴强提一口气设下阵法后,直接晕了过去。
恰好,琴曦刚刚完成修行,看见流琴时,也是吓了一跳。追兵已经快到竹萧峰,竹温言一个人又搬不动流琴,最后还是琴曦帮着竹温言,一起把流琴弄回了竹萧峰。
流琴这一昏迷,直到昨天夜里才醒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琴曦本来想把这些事解释给谭矜听,然而谭矜不愿意再相信他了。
没人知道在痕眉山山洞发生了什么
琴曦是个识脸色的主,见状不对,索性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否则极有可能火上浇油,到时候流琴是跳进水里都洗不清了。
谭矜离开了竹萧谷后,本想跟着百里颜回到墨城,突然又想起来还有老伴的事情没办,于是又重新回到了竹萧峰。来到竹萧峰时,天边已经吐露出了白色,隐隐有稀薄的晨曦散落,金色的光芒柔和。
谭矜站在竹萧峰上,心情很是复杂。毕竟自己刚才才狠狠的打脸了琴曦,现在又回来
总觉得不太好。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回来找竹温言的,又不是找琴曦
嗯
谭矜想开了。
百里颜一路跟着谭矜,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双墨眸锁在了谭矜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欲言又止。
谭矜清了清嗓子,提声道:“竹温言,你在这么!”
过了片刻后,没有回答谭矜。
又等了一会,还是一片寂静。
谭矜又重复的喊了一遍。
声音又提了数番。
良久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竹萧峰上。
竹温言从上空翩然落到了地面,熟悉的绿衣翩然。看见谭矜的眼中带笑,轻声道:“谭姑娘,好久不见。”
谭矜想了想,确实是有几日不见了。
“温言,我能想带你见一个人。”
竹温言似是猜到是谁,扬了扬眉,“是她么?”
谭矜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
得到谭矜的答复,竹温言眼里没有惊异,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而是,下意识回头看向竹萧峰,再转眸看向谭矜,说道:“带我去看看”
谭矜点头。
带着竹温言下了竹萧峰后,来到了之前他们马车停的地方。还没有到马车前,便陆续有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竹温言闻声,眼中掠过份担忧,迈着大步进入了马车。
谭矜和百里颜紧随其后。
回到马车内,竹温言已经给老人的老伴把起了脉。指尖不断在老伴手腕摁,似乎是想确定脉象。
竹温言的眉头一直紧锁,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神越来越沉。
谭矜小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竹温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几个瓷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一旁的百里颜,问道:“你这里面有没有温水?”
温水?
百里颜想了想,点头应了声有。从角落拿出一个精致的水壶,再取出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上了热水。
水声叮咚,雾气氤氲。
百里颜拿起杯子,把杯子递给了竹温言。
竹温言接过杯子后,把瓷瓶中的药按着一定份量倒入了水中。药粉刚入水时,尚还有些混浊。
轻轻晃动,便是无色。
没有一点气味。
竹温言把药递给老人的老伴,低垂下眉目,开口道:“你先喝下这杯药,随后跟我回竹萧谷一趟。”
老人的老伴接过了药,小啜了一口。刚入喉时,一阵清凉顺入了喉中,似乎像是一缕清泉抚平了灼烧的疼痛。
老伴没有再继续咳嗽。
看着自己手中的瓷杯,眼神复杂。似是想到了什么,久久未语
“我”
第两百九十一章竹家()
良久没有得到老伴的回复,竹温言站起身。轻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好奇。转眸看向老伴,问道:“怎么?身体还有不舒服么?”
老伴摇了摇头,把茶杯放下。抬起混浊的眼看向竹温言,瞳孔微缩,像是在打量着他。
细眉狭眸,毓秀灵动。
是竹家的孩子。
老伴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了几分,抿了抿嘴角,强忍住语气的颤抖。伸出干瘦的手,缓缓站起身。本想走几步,结果身形一晃,差点摔下去。
还是竹温言伸手扶住了老伴,一双黑眸一闪一闪的看着老伴。低垂眉目,轻言道:“怎么样?”
老伴回眸看了竹温言一眼,摇了摇头。抬手抚上他的手臂,重新坐直了身子,眼中带着悲伤,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想来也是医不好了。”
竹温言凝视着老人的老伴,嘴角抿了抿。沉默许久后,他轻声道:“或许,你还有救呢?”
在外界看来,肺痨恐怕是已经无药可医了。
但是,在竹温言这里,未必是没有办法的。
六界之中已经绝迹的奇药,在竹萧谷内都有。甚至是还有些外界所不了解的奇药,这也是为何竹萧谷掌门历代为神医的原因。
老伴听到竹温言这么说,心中微微一颤。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昔日的事,长叹了一声,甚是痛彻道:“如此,也好。”
竹温言见老人的老伴不能自己走下马车,于是又出了车外。回到了竹萧谷,找了两个能干点的弟子,推着轮椅来到了车的旁边。
竹温言亲自扶着老伴下了马车,动作非常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
这一切,都被老人的老伴看在眼底。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归为一声低低的叹息,低到几乎没有人能够察觉。
竹温言把老伴带走之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