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本座知道怎么出去了。”说着,流琴眼中掠过一道心虚。
“怎么出去?”
流琴道:“破了阵眼就行了。”
“阵?”
“这村子中有一人命格天生带煞,师从妖修,精通妖界巫术。能用煞气保魂,重铸幻境,能力极强,是一代结阵大师。”流琴顿了顿话音,继续道,“只要杀了她,一切都好说。”
谭矜问道:“她,是谁?”
“之前带你们来的那位老妪。”
如果他没记错。
谭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
话音落,流琴手掩在嘴边,故意咳嗽了几声,“这么猴急干嘛?对策都不商量下么?”
谭矜瞥了流琴一眼,“你做事还要商量对策?”
张口就是坑,简直是精通坑蒙拐骗偷。
“小心驶得万年船。”
吟如仙冷不丁来了一句,“只怕是有人心里有鬼”
流琴微微一笑,“小人之心。”
吟如仙悠悠道:“本道可不是人。”
流琴:“”
此时,天色如泼墨,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深邃至极。
村中寂静,小路笔直。
为了得到之前老妪的住处,谭矜被流琴推出去问路。她抬手敲响一户村民的门,一人缓缓拉开门,脸色苍白如纸,“你们是”
谭矜顶着清秀的容貌,嘴角挂着和善的笑,轻声问道:“我是想问一下,这村中有没有个擅长扎纸人的老婆婆?”
村民神色平静,好似死人一般。僵硬的抬手,动作如同木偶人,缓缓指向了一个方向,“一直沿着这条小路走,尽头就是了。”
谭矜点头,“好,谢谢。”
村民没有回话,转身进入房间。谭矜正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扫过村民的脚
骤然发现粗糙的布鞋内,居然是空空荡荡的。
而屋内,是一片漆黑。
谭矜瞳孔微缩,这是鬼魂?
“乖徒儿,问到路了么?”
流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谭矜赶紧离开,来到流琴身边,抬手指出村民指的那个方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行了。”
流琴笑眯眯道:“不愧是为师的宝贝徒儿,果然有办事效率。”
谭矜嘴角一扯,问个路还需要什么时间吗?
“那我们赶紧走吧。”
吟如仙没说什么,举步往前走。流琴轻扫了谭矜一眼,也跟着走在前面。
谭矜悄然来到邀玉身边,用意念问了一句,“邀玉,鬼村里的人有脚么?”
邀玉一愣,“为何这么问?”
谭矜回以一笑,“没事,我就问问。”
“鬼村里的人都是尽可能还原生前的模样”
言下之意,村里的人是有脚的,除非是他生前没脚。
但是,那位村民没有脚,却也能自由行走,动作飘荡和鬼魂无异。
谭矜神色一冽,“我之前看见村民没脚,被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阵的缘故。”
魇魔摇头,“不可能。按照之前那人所说,如果是有人存心想用阵保存村子,是可以完成还原的,这并非难事。”
谭矜继续追问,“那你知道当年火凤叛乱,造成生灵涂炭的原因么?”
第二十九章纸娃娃()
魇魔道:“我与世隔绝多年,这件事不曾知晓。”
谭矜默了。
如果这不是鬼村,又不是阵,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眸底划过一阵深沉。
她总觉得流琴有事瞒着她。
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最后一间房屋还亮着灯。
流琴悠悠看了谭矜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谭矜暗叹口气,举步上前敲响门。
咔的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了。
一只枯手伸了出来,随之出现的是一张满是苍老的脸。暗黄的皮肤,混浊的眼眸,花白的头发蓬松,显得有些糟乱。
这正是之前的老妪。
“你”老妪见到谭矜,眸光微闪,“有事么?”
谭矜后退,并未多说。
流琴缓缓走上前,粉衣轻盈飘舞,一双狐狸眼流转笑意,嘴角轻扬。
微微张口,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吐出一句。
“好久不见,朋友。”
老妪面不改色,只是眼中多了分寒意。
流琴轻道:“你知道出村的办法么?”
“出村?”老妪微微一笑,“这个我知道一些我们进屋说。”
老妪的屋子还点着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事物。整个屋子的摆设很干净整齐,桌子上还摆着扎纸人所用的道具。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点汤。这大晚上,总要喝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胃。”老妪说着,踱步往房中走去,随即取来了几个碗,而碗中盛着暗色的液体,弥漫着的淡淡的芳香。
谭矜走到桌边,拿起碗小心的轻嗅一下。在淡淡草木芳香下,隐隐流动着别样的气息
这是
抬眸看向身侧的邀玉,她开口道:“邀玉,你来尝尝。”
邀玉点头,伸手拿起一碗,汤汁微微荡漾。修长的手指带着如纸的苍白,配合着瓷碗淡蓝的边沿,格外好看。
没有半分犹豫,张口轻触碗的边沿,一口饮尽。半垂下眼睫,华美的紫眸掠过一道光芒。
谭矜用意念问道:“吃出什么没?”
邀玉回答,“这汤没什么古怪,只是含了些弥补阴气的药草罢了。”
得到邀玉的回复,谭矜也跟着拿起一碗。汤汁粘稠,是褐红偏暗的颜色,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竟有些相似鲜血
她轻啜了一口,初入口中是甜的发腻,没过多久,那股腻逐渐变为一阵苦涩。本该是温热的汤汁,入喉却莫名的清凉,甚至有种寒,寒到胸口。
谭矜没打算喝下一口,反而是她脚边的金子,叽叽喳喳的表示非常好奇,琥珀色的小眼珠直勾勾的仰望着她。
“想喝?”
金子点了点头。
谭矜把金子拎在桌上,金子迫不及待的迈着小鸡腿来到碗边,张开淡红的鸡喙,非常爽快的痛饮起来。
金子喝汤喝的很快。
把谭矜的喝完后,又转向了吟如仙和流琴的那一份。眼中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渴望
流琴扬眉,“想喝就喝。”
于是,金子又飞快解决了流琴和吟如仙的汤。
吃饱喝足后,金子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享受的半眯着眼,毛茸茸的小翅膀泛着充满暖意的鹅黄。
吟如仙嗤笑,“这鸡精还挺能吃的。”
流琴笑而不语。
老妪并未在意金子一鸡占三份汤的无耻行为。缓慢的坐在椅子上,眼眸中带着一抹安详。
流琴一撩袖,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老妪,问道:“现在,可以说怎么出村了么?”
老妪神色平静,再次低下头拿起扎纸人的东西,一边制作着一边回答,“这村子怎么出去,你该比我清楚。”
“在下第一次到这,实在不知该如何出去。”
“第一次?”老妪低笑,下一句话语气无比冷冽,“你不该再回来的。”
吟如仙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不该再回来?
流琴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只想出去。”
老妪蹲下动作,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你以为你还能出去么?”
话音落,刹那间一阵狂风乍起,迷乱了人的眼。狂风掀开了灯罩,吹灭了所有的光亮,让一切回归黑暗的本质。
一切的发生,只在眨眼之间。
金子惊恐的乱叫起来,迈着两条小腿,不要命的跳下桌。跨着小步子,躲在了谭矜脚后。
它忽然发现,它的鸡生时刻充满了惊险。
在黑暗中,突然响起几声孩童的笑。
数个面色惨白的纸娃娃从墙钻出,穿着用纸做成的各种漂亮的衣裳,用朱砂笔勾勒出的笑容分外诡异。
老妪,不知何时消失。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谭矜翻手祭出红光。指尖轻弹,红光一绽,宛如一盏灯再次照亮了整个房间。
第一眼见着的便是诡异的纸人脸。
“姐姐,陪我玩嘛!”
还不等谭矜反应,一位纸娃娃瞬间朝着她扑来。
邀玉眼疾手快,手中掐出一道气刃,生生切割纸娃娃,化作白花花的碎纸。
流琴和吟如仙这边也被一群纸人包围。
这次,一狐一鹤特别明智的没有再掐架,纷纷祭出自己的仙力,对抗起纸人的围攻。
一瞬间,粉光与蓝光交织,牵制住了周围纸人的动作。
邀玉施展出阴气,阴气在掌心交织成雾团,吞吐着透骨的寒意。挥手甩出黑雾,白袖出尘似雪,黑雾落地生成一道屏障,隔绝了与纸娃娃的距离。
纸娃娃不甘,欲要继续上前,刚触碰到黑雾,纸制的身体瞬间被黑雾吞噬,滴落成水。
眼看着黑雾顺着它身体攀沿,想将它整个吞噬,纸娃娃没有半分迟疑,扬手残忍的撕下沾染黑雾的那一部分。
纸娃娃宛如活人,紧皱起眉头,口中甚至还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吟。
谭矜惊异,这纸人难不成还有生命了?
此时,没人注意到一个不足五寸的纸娃娃正在接近谭矜。
谭矜正专注看着黑雾外的纸人,没有感受到危险悄然逼近。
反倒是金子,它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道目光,立马转头,映入它眼的是一张诡谲发白的脸。
然后
金子尖叫一声,不等谭矜回头,纸娃娃瞬息钻入谭矜体内。
第三十章野兽()
谭矜顿觉一道寒气侵入自己的神识,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
邀玉感受到自己与谭矜联系断开,仓促回首,却见后者垂着头,几缕发丝挡在面前,遮住视线。
没过多久,谭矜缓缓抬头,额间的红纹鲜艳,仿佛能滴出鲜血。睁开双眸,眼眶泛着浓浓的猩红之色。
翘起嘴角,勾勒出几分野兽的张狂。
邀玉心中暗叫不妙。
突然,谭矜身形一闪,一只手扼住邀玉的脖子。她眼眸带着浓浓的笑意,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大哥哥,陪我玩嘛”
话音落,谭矜指尖涌出缕黑雾,煞气在其中沉浮。
煞气潜入邀玉体内,仿佛利剑入体,心口猛地一疼,嘴角溢出黑血。
邀玉只觉得阴气不受控制,阻隔着纸娃娃的黑雾消失。
流琴发现不对,堪堪回首,正好瞧见谭矜抓着邀玉脖子的一幕。没有多言,指尖掐出几道花影,直接朝谭矜手腕划去。
哪知谭矜不躲不闪,任凭花影割裂手腕,绽放出漂亮的血痕。
她转眸看向流琴,轻笑一声,“大哥哥,你打得我好疼”
流琴报以一笑,一双墨眸微微眯起,“是么?还有更疼的。”
话落,又是几道花影袭来。
花影曳出红色尾影,宛如长线奔来。
谭矜没有躲闪,生生接下花影。鲜血逐渐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甩手丢开邀玉,指尖跃起一抹红光,指尖变化如蝶,迅速结出一阵。
微微启唇,轻吐一字,“出。”
刹那,一团烈焰在黑暗中燃烧,红色的衣袂优雅,精致的皓腕纤细,甚是泼墨的长发随风摇曳。
半睁着凤眼,眸上还朦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