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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遥知似水柔情的杏眼微眯,抬起指尖摩挲着酒葫芦。目光凝视在酒葫芦上,许久没有移开,像是在询问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
衣袖随风轻曳,飘飘欲仙。
很久,他缓缓的拿起酒葫芦,仰头再次喝了起来。
与之前的浅啜不一样,这一次是痛饮。喉结上下滚动,几滴晶莹的酒水顺着嘴角滚落,划过了精致的锁骨。
酒香在空中弥漫,风中都染上了几分微醺。
片刻,君遥知收住了动作,随性的抬手拭去了嘴角的酒水。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阵笑,“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谭矜好奇,“感觉?什么感觉?”
她闻着这酒是挺香的,看见君遥知喝的这么痛快,搞的她也想弄来尝一尝。
君遥知听见谭矜的问话,转眸望向她,轻笑道:“小丫头,想尝尝这酒的滋味么?”
谭矜点头。
君遥知随意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葫芦,黑袖顺着手腕滑落到手肘。露出了白皙的皓腕,一双温柔的杏眼含着几分笑意,“行啊,自己过来拿。”
谭矜全当君遥知是同意了,她刚准备上前。却被百里颜拦住了,后者一个劲对着她使眼神,示意谭矜不要过去。
然而,谭矜没有听百里颜的,义无反顾的走上前,来到了君遥知的跟前。
君遥知待在原地,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是用一双眼睛柔和的看着谭矜,笑得人畜无害,“过来,我给你。”
谭矜又往前进了几步。
忽地,不等谭矜反应,一道水流打在了她脸上。谭矜不经微眯起了眼,伸手擦去自己脸上的水,在擦拭的刹那,她手一顿。
小心的嗅了嗅。
一小股酒香在水中蔓延。
她眼中闪过阵惊奇,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了一口。
水已然是水,几乎尝不出别的味道。
如果说能让谭矜感受到的,怕是只有水流中隐隐含着酒香。
“这酒”
说着,谭矜伸出指尖碰了碰嘴角,正打算再舔一下时,她目光蓦地怔住。从丹府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热浪,宛如烈火在她七经八脉中横冲直撞,灼烧了全身。
筋脉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不断的排斥着她的意识。
谭矜眯起了眼。
这酒莫非是至阳之酒?
他刚刚才占据了这个身体不久,竟是遇上了至阳之酒!
在滚滚热浪的吞噬中,厉鬼的意识逐渐的模糊,眼前的事物开始渐渐的归为黑暗。他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一切
不,他不要放弃。
他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区区这一刻的自由!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等的再久又如何,这具身体到底不是你的。”
厉鬼怔住。
在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一个女子从容不迫的向他走来。
“这个身体,你该还给我了。”
厉鬼失神片刻,仿佛癫狂一般。
“不可能,这次仅仅只是个意外,我还会再回来的!”
一旁,君遥知本来是想开个小玩笑,哪知道谭矜被这酒一泼,直接就蹲在了地上。吓得君遥知六神无主,赶紧上前察看。
就连百里颜都隐隐察觉不对,紧跟着上去观察谭矜的情况。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泼了个酒水,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然而,谭矜依然蹲在地上,痛苦的眯紧了眼睛。眸中闪烁着痛楚,眼神逐渐的涣散黯然。
在两人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仙人参迈着小短腿,悄悄咪咪的来到了谭矜的旁边。无声的伸出了一根触须,沾了点谭矜脸上的酒水。
放在自己口中砸吧砸吧的尝了尝。
仙人参眼里掠过惊奇。
咦?这酒的阳气好浓重。
旋即,仙人参又看向了旁边的谭矜,脸上一阵了然,原来如此
看来附身在谭矜身上的那只厉鬼,由于阴气太重,又恰好碰了充满阳气的酒,所以一时半会的魂体虚弱
仙人参咂了咂嘴巴,开始思索起来。
它似乎有办法对付那只厉鬼了。
经过短暂的痛苦之后,谭矜再一次的睁开了眼睛。长睫如蝶翼扇动,墨眸的黯然褪去,重新恢复一阵精亮。
映入眼帘的是百里颜他们焦急的脸色。
谭矜愣了片刻,问道:“你们怎么了?”
“娘子,你差点吓死我了!”百里颜伸手一下抱了上去,激动道,“刚才你那个样子,真的是”
谭矜懵了,“我,我刚才怎么了?”
君遥知心有余悸道:“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重创谭姑娘,你现在感觉身体好点了么?”
谭矜闻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顺便又抬手拍了拍百里颜的后背,点了点头,说道:“我身体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君遥知皱眉。
可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先前谭矜面色苍白如纸的样子,转眸又看了看现在的谭矜。脸色红润,与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
但是,谭矜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君遥知陷入了困惑之中。
谭矜安慰了百里颜几声,百里颜才舍得松开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谭矜,再三强调道:“娘子,要是你身体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不要硬撑着。”
谭矜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我肯定不会硬撑的。”
得到谭矜的保证,百里颜苏算是放下心。
谭矜用手撑地,慢慢站起身。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未干的酒水,忽地又是一阵浓烈的酒香弥漫。
她凑近沾染酒水的袖子,鼻翼微微动了下。酒的香气很淡,却又很浓郁,只是闻上了一点,意识便有了些醉意。
谭矜舔了舔嘴角,不加掩饰的赞赏道:“真是好酒呀。”
君遥知扬眉,“谭姑娘认为此酒如何?”
谭矜道:“想必定是六界第一绝的酒。若是这酒只能称第二,世间便再无能称第一的酒了。”
君遥知听见谭矜的答案,无可厚非的笑了笑,“谭姑娘,这种酒并未达到天下一绝的水平。”
谭矜怔住,不可思议道:“此等美酒居然还没有天下第一的水平?”
君遥知点了下头,扬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美酒。享受的半眯起眼,目光斜睨上了谭矜的脸,轻笑道:“真正的第一绝还没有出来。”
百里颜闻声不语。
君遥知不知想到了什么喜事,忍不住大笑出声。动手晃了晃酒葫芦中的酒,张开嘴一饮而尽。
随手将空了的酒葫芦甩在地上,君遥知暗沉的眸中凭添了几分朦胧。
“天下一绝的酒,必须出自我之手。”
谭矜调侃,“这么有决心?”
君遥知笑了笑,“除了我,天下无人再酿出比这更上乘的酒。”
谭矜道:“拭目以待。”
反正,先前她曾答应过炼宝师公会的二当家,给他寻来天下一绝的美酒。若是此酒能让君遥知酿成,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也省的她再满六界的找了。
君遥知还不知道谭矜的算盘,心中暗自摸索起了全新的酿酒技术。
抖了抖衣袖,他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
谭矜道:“现在,你和百里颜到了,就剩下花迹痕和金子他们了。我打算在仙云树林里逛逛,说不定能够找到他们。”
花迹痕做事精明,肯定不会盲目的走出仙云树林。
在仙云树林里多待一日,遇上花迹痕他们的可能便又能大上一分。
百里颜赞同道:“我都听娘子的。”
君遥知递给百里颜一个鄙夷的眼神,转瞬将眼神收回。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想法可行是可行,然而在下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
谭矜愣了下,“什么办法?”
“如今,谭姑娘是被动的寻找他们的线索,花迹痕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被动的寻找谭姑娘的线索?”君遥知抿了下嘴角,斟酌了一下,“谭姑娘不妨试试主动的露出什么线索,让花迹痕他们循迹而来。”
话落,谭矜伸手抚了抚下巴,仔细的思索起君遥知的建议。
君遥知说的确实不错。
从百里颜到君遥知,她都是在被动的寻觅他们的踪迹,而并非是主动的露出线索。
花迹痕是个聪明人,说不定现在他也在纠结怎么寻找自己的线索。
良久,谭矜点了下头,抛出了一个问题,“现在,我们该怎么主动的露出线索让他们寻找?”
君遥知轻声道:“在下可否能冒昧的问一句,先前谭姑娘是如何找到在下的?”
谭矜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把先前厉鬼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虽说,现在谭矜是被厉鬼上身,可与之前被毒王上身的截然不同。
厉鬼上身之后,厉鬼做的所有的事在她记忆里都留有映象,而毒王所做的事在她记忆里几乎是没什么映象。
并且,厉鬼从上身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故而,谭矜对于厉鬼没太大的厌恶。
君遥知听完谭矜所说的事之后,心中暗自称奇了两声。眸光闪烁,提议道:“既然谭姑娘是根据打斗的动静来找到在下的,我们不妨也主动制造点动静。”
谭矜不解,“主动制造点动静?”
百里颜闻之,也向君遥知投去好奇的目光。
后者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等晚上不就知道了?”
在仙云树林的一处山峰上,一位红衣男子正坐在山峰上。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抬眸眺望着整个仙云树林,漂亮的墨眸中闪过一阵不耐烦。
狠狠的吮吸了两口狗尾巴草的嫩汁,呸的一声把它吐到了地上。
蜷缩在一旁的金子见状,无声的靠近了酒团子。一双黑豆大小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花迹痕,生怕花迹痕对它伸出魔爪。
花迹痕抬手将耳畔滑下的碎发捻去,眼中隐隐跳动怒火,“仙云树林怎么这么大?”
仙云树林不光占地的面积广,而且树也极高。一眼望过去,别说是看人了,就算是想看点别的都没有。
除了树,就是树。
他本盘算着选一处高峰,能够在山峰上看到什么别的东西。结果他爬上山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眼下,在茫茫的虚云遗迹中,他和谭矜他们断了联系,又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再加上还有晖宸
花迹痕想想都觉得头疼。
不由抬手揉了揉额头。
一缕清风吹来,花迹痕仰头倒在了地上,如墨的长发倾落了一地。他半垂起眼睫,长叹了口气,“要是他们能主动暴露位置该多好”
过了许久,天边渐渐涌上了柔和的金色,余晖自在的洒向了大地。仿佛是为万物披上一层柔和的金纱,把所有都收敛在其中。
晚风渐渐生起,扰乱了仙云树林的寂静。亦如一颗石子丢入湖中,打破了一切的宁静。
树叶的簌簌声隔着很远乘风而来,没有一点喧嚣的味道,反而扫去了心中的杂乱。
花迹痕一个挺身重新坐起来,心下没有多少主意。一双眼睛望着远方发呆,双手托腮,重新思考起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