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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伤了他又如何?”冯老摩梭着手中铁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天其,似乎很享受这种将别人的生命掌握在手中,随时随地可以夺去的感觉。
谢天其忽然开口,对罗师娘道:“师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你们今天杀光这里的人,外面的乡民从此绝无可能听你的命令。你们还是没有办法掌管红蕖峡。”
罗师娘的癫狂神色,这才略略好转一些,但谢天其等人的处境却也更不妙了。只听罗师娘冷冷道:“本来我的计划若成功了,红蕖峡日后就要归我管。可惜我失败了,少不得也要拉几个人来陪葬的!”
谢天其紧张起来:“师娘,你要……做什么?”
罗师娘若要拉着人陪葬,自然要拉着她最讨厌的人陪葬。江小五的母亲已经死了,红蕖峡里,她最不喜欢的人只剩下一个了。果然,就听罗师娘道:“不如就……江小五吧。”
谢天其道:“师娘,当初的事,小五根本毫不知情。你不能迁怒于她。何况她是尤将军唯一的血脉了。”
罗师娘咯咯笑起来:“所以我才要她下去见尤将军啊。将军生前十分遗憾不能当众和这个女儿相认,现在,我就成全他们父女好了。”
这话说的委实不讲道理,偏偏还叫人无法反驳。
谢天其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五?”
罗师娘冷冷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过她的。你也不用急,你也讨厌。还有你,你!”她又指了指秦九和霍义,“你们一个是不称职的兄长,关键时刻不肯帮自己的弟弟,一个一心帮着谢天其查清这件事。你们统统都要去死!”
红蕖峡的乡民虽各个义愤填膺,然而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有力气来对付这个疯女人。
罗师娘眸中恨意越来越多,忽然又癫狂起来,道:“小冯,小徐,杀了他们。”
冯老和徐老被她称为小冯和小徐,二人却都没有丝毫不高兴,齐齐应了一声:“好!”
冯老的铁尺当先攻了出去,直取谢天其心口。看起来,他并不打算杀江小五,至少不打算先对江小五下手。或许这只是凑巧,也或许,因为江小五是尤将军的血脉。
江小五勉强还能起得身,谢母和谢天其却都已全没了力气。江小五看到铁尺打来,忽然反身抱住了谢天其,要帮他挡住铁尺。
谢天其大惊:“小五!”
铁尺直直攻到江小五后心,只差一寸便要进去,硬生生停了下来。冯老道:“江小五,你滚开!”
徐老的铁尺迟迟没有攻来。江小五只要对付冯老一个就好,她忽然反手握住铁尺,只是手上没有丝毫力气,一个三岁的孩子也能轻易将铁尺抽走。江小五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九泉之下,你一定有脸去见我爹!”
罗师娘道:“小冯,别跟她废话,快杀了她,杀了她!就让她们父女团聚又如何?”
罗师娘越发癫狂,一边说着,便迈步上前,仿佛要自己亲自动手杀了江小五,经过徐老身边时,徐老手中铁尺忽然反手一划,轻轻割过了罗师娘的喉咙。顿时,漫天血红,零落如雨。罗师娘的身子重重倒了下去。她的眼眸睁得圆圆的,似乎很吃惊,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冯老大怒:“姓徐的,你敢杀她?”
徐老道:“我跟你们合作,只因为我想在红蕖峡当家做主。可我并不想害死尤将军唯一的血脉。如果这疯女人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江小五是将军的女儿,我不会跟你们合作!如果刚才不是看到有人会替江小五挡了穆千月的杀招,我刚才就出手了。如果你刚才那一尺是去杀江小五,只怕刚才死的就是你了!”
冯老道:“姓徐的,我要你给她偿命!”冯老抛开手中铁尺,抽出腰间软剑刺向徐老。徐老以手中铁尺应对,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再顾不得其余人等。
谢天其忙对秦九等人道:“咱们要尽快想办法找出路。”
秦九道:“可是……出路在哪?石门被封上了,往后堂的大门也被锁上了。这里的窗子都被封死了……咱们现在又没力气撞开门。”
石门刚被关上时,厅内还有几盏亮着的油灯,本是长老会里常年不灭的。现在,因为没有办法继续添油,几盏油灯也燃尽了,仅有的一点光亮也失去了。厅内彻底黑了。
冯老和徐老的打斗停了下来,但片刻后,他们二人又摸黑凭着听声辨位的本事打了起来。
小叶从腰间摸出一个火折子来,道:“幸好我身上带了这个。”
小叶的火折子燃起,可是却不足以照亮整个大厅。
江小五对谢天其道:“也不知外面的人在做什么。咱们出不去,他们就不能进来么?撞开窗子或者门就好了。”
谢天其蹙眉道:“只怕外头也出事了。罗师娘应该在外头还放了不少人,否则那会儿也没人钉窗子了。”
到了此时此刻,江小五也顾不得害羞了,虽然这里人多,仍是赖在谢天其怀里不愿离开。反正她也没力气离开,何况真离开了他,谁还知道下一刻她还有没有命再依偎在他怀里。她道:“天其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没关系,我去陪我娘好了。可我不想让你也死在这儿。你是被我连累的。罗师娘恨我,想对我下手……”
谢天其道:“别胡说,是我连累了你。她想挑拨我和几位长老的关系,让年轻人和长老之间有芥蒂,所以才对你下手!”
长老会大厅里此时只闻得打斗声和这对情侣的喁喁细语。但这是由于安静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如果这样的情形再持续个两三刻,只怕长老会大厅中的安静将不复存在。恐惧死亡的山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一旁的小叶将火折子交给秦九拿着,他自己慢慢爬蹭到一处角落,摸了一把启动石门的机关,失望道:“这里被人破坏了。”
谢天其道:“就算那里没有给人破坏,咱们现在也扳动不了机关。”他们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弱小了。
有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爬起来,去触碰窗子。窗子都是纸糊的窗纸,若是捅破了,外面的新鲜空气还能进来。这里面已经开始憋闷了。可惜的是,窗子都被厚重的木板封死了。
有个妇人喊起来:“冯老爷子,徐老爷子,你们别打了,留着力气给我们开门吧。若是你们都死了,江小五,不是,尤小五也得憋死在这里。你们不能看着她死啊!”
这话很有用,冯老爷子和徐老爷子停了片刻,徐老爷子道:“好,我……”他话未完,便被冯老爷子打断了,冯老爷子又攻了过来,口中道,“你休想找机会逃跑。”
徐老爷子的功夫在冯老爷子之下,再这么打下去,徐老爷子必死无疑,但冯老爷子只怕也会被徐老爷子重创,到了那时,红蕖峡的人才真是彻底没救了。
有人开始哀嚎:“谁来救救我们?”
江小五忽然用力喊道:“薛少河,你这混蛋,说好了的事,你敢说话不算数!”
她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了,声音也不大,但却足以让周遭的人都听清了。
谢天其纳罕道:“你怎么忽然叫顾公子的……真名?你和他说好了什么?”
“薛少河!”江小五不答谢天其,只是又喊了一嗓子!
“我来了!还不算太晚吧?”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年轻人的嗓音并不大,听起来似乎也没费多少力气说话,但却从后头的大门里传进来,清晰入耳,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声音正是薛少河的。
大厅后门被缓缓推开,清新的空气伴随着一道阳光一起进来。薛少河缓步进了大厅。
冯老和徐老已经斗得两败俱伤,只是徐老的伤看起来更重一些。两个人发现薛少河进来了,这才停下。
第67章 云散()
只开一道门,大厅中还是显得暗,薛少河手里举着火把昂然而入,将火把插在桌上一个香炉内。厅中更亮了些。
小五大喜,道:“薛少河,你快帮我救天其哥。”
薛少河道:“连你一起救不是更好?”说着,走到一扇窗前,一掌挥出,窗子顿时被化成齑粉。
谢天其惊叹道:“好厉害的功夫。”
薛少河道:“马马虎虎。”
冯、徐两个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来与薛少河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少河将窗子一掌一掌挨个击成了粉末。
阳光彻底铺满了大厅,清新的空气汹涌而入。谢天其试着歇息了一会儿,道:“为何我不觉得身体有好转呢?”
薛少河听了,只得去罗师娘身上搜了一搜,摸出几个小药瓶来。
冯老大怒:“不准碰她!”手中软剑挽起一朵剑花,剑尖于簌簌抖动中攻向薛少河身后三处要穴,剑气连绵不断,几乎将薛少河整个人都笼在剑气之下。
小五叫道:“薛少河,就是这个老匹夫伤了顾姑娘。”
薛少河唇角轻扬,讥讽的一笑,伸手一挥,桌上香炉直直飞了出去,迎上冯老,冯老一剑敲在香炉上,只是他本就受了重伤,薛少河的力道又狠,直接将他震得飞了出去,身子直直撞向长老台后面的石墙,继而重重落下。香炉里的火把却也跟着飞了出去,落在冯老身边,燃起他一片衣角。
冯老发现身上起火,忙就地翻滚想扑灭身上的火。
小五道:“老匹夫为了自己的情妇干这样不要脸的事,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罗师娘那个老太婆呢。现在她都死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了,还要这么丑态百出的扑灭身上的火?!”
冯老却听不进她的话,依旧满地翻滚。也不知是面对生死时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在乎罗师娘了,还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烧灼的痛苦,只能下意识的翻滚自救。
冯老身上的火很快被扑灭,只是腿上多了几处烧伤。薛少河冷冷盯着他:“是你对眉眉下杀手?”
冯老并不敢答言。他受了重伤,行动困难,早已灰了一半的心。再看看倒地身亡的罗师娘,以及周遭人对他恨之入骨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终究是活不成了。
冯老口中呕出大口鲜血:“是我对她下的杀手。她插手这件案子,生生让长老会的人同意多等几日,还等到了谢天其提前回来。不过那么一日的工夫,就变故横生,坏了我们大事,我恨她,当然要她死。”
薛少河道:“你做这些到底图什么?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这么多年,都洗不掉那点权欲之心。”
冯老呵呵笑道:“你恐怕从来没有拥有过权势,也没有见识过有权势的人行使权势时的好处。等你知道了,你就明白了。权势,真的是很迷人的。还有……还有女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说到这里,他又缓缓去看死去的罗师娘,“素素,我来了。至少我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得到了你……”
冯老挪动身躯,想去罗师娘身边,只是才挪动了一小会儿,便再也动弹不得了。整个人口半张,眼微睁,没有了一丝气息。
薛少河上前仔细检查过后,对众人道:“他已经死了。”
他拿出几瓶药来,挨个凑到鼻尖前闻了一闻,道:“都是些普通的外用伤药,并无一个是解迷香的。”
薛少河进来时,伴随着胸涌而入的清新气流,又因心有戒备而短暂闭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