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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了过去,捡起了那块暗红色的床单,凑近鼻尖一闻,心脏重重的一跳,身子晃了一下,跌倒在地。
这是。。。。。。。血的味道。
这么一大片,是谁的血?
冯子昂有些不敢往下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饱含惊喜的声音拯救了他,“老爷,您可回来了。”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男人抬起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问,“书勉,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书勉是他的书童,是长公主成亲前怜惜他无人照顾,特意将卖身契一起送到了他手上。
所以哪怕他被赶出了公主府,身无长物,书勉也一直跟着他。
“老爷,这些都是那些刁民干的!”小厮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主子,心中压抑的情绪再也控住不住,“您离家的第三天,夫人就打发小的出门寻您,说是找不到您就不准回来。小的无奈只好四处寻您,寻了三天也没找到,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问了一圈才知道,是一伙刁民知道不知怎么打听到咱们家里没人,就带着家伙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遍。”
“大人,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不将您放在眼里了,您可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啊!”
“夫人呢?”勉强听完了小厮的哭诉却没听到想听的话的青年拢紧了眉头问道。
小厮打了一个哭嗝,似是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夫人去哪里了?”冯子昂忍着焦虑和惊慌又问了一遍。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书勉这反应过来了,连忙将知道的消息报了出来,“夫人和翠柳应该不在屋子里,不然那些刁民也不敢在有人的时候乱来。至于她们去哪里了,小的还真不知道。”
看着老爷愈发不善冰凉的目光,书勉打了一个哆嗦,福至心灵的道,“要不小的现在就去打听打听?”
冯子昂点了点头。
书勉急忙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半个时辰后,他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老爷,小的打听到了。有人看见夫人和翠柳在刁民来之前就被一辆马车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噢还有,他还说那辆马车看起来华丽奢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坐的马车。”
书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觑了一脸焦躁的青年一眼,试探着道,“您说会不会是。。。。。。。”
见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冯子昂冷喝一声,“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书勉被喝的缩了缩头,咬着牙闭着眼睛道,“是不是长公主派人将夫人接走了啊?”
那辆马车华贵非常,若是老爷的朋友定然不会接走了人而不通知他,那么剩下的有这个动机并且符合描述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长公主了。
毕竟是夫人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心中有恨想要教训一番也是很正常的。尤其她现在还是受人敬仰爱戴的仙女公主,就是被人知道了对一个孕妇动私刑,看在她的功绩和贡献以及未来的成就上,恐怕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谁让,是夫人不知死活的先抢了长公主的男人呢。
是他,他也忍不了。
冯子昂听后眼神一闪,低着头静静沉思了片刻,随即起身整了整衣冠,又拿帕子净了净脸,这才带着小厮去了东街的公主府。
年关将至,皇帝将长公主从落霞山接了回来。因为她不想住在宫里,便让人将东街那座风景秀丽又远离喧嚣适宜人修炼的前朝太子居住的府邸重新修整了一番,改为了新的公主府,又派了御林军轮班值守,不让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打扰到她的修炼。
走到公主府前,看着立在奢华大气的大门两边的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神鸟像和两排神色肃重一脸威严的御林军,饶是早有准备,冯子昂也还是被皇上的大手笔和白芷的受宠给刺激的闭上眼缓了一会。
御林军向来护卫皇宫,保护皇上人身安全,轻易不得出宫,更别提常驻宫外了保护一个公主了,就是太子都没这待遇。
想到那个高贵娴雅的女子那日在泰和殿冷漠决绝的说出了和离,一点都不顾念往日情分的将他赶出了公主府,虽然心中明白她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他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总觉的她似乎不该这么对他,也不会这么对他。
摇了摇头,将脑中升起的想法晃出去,冯子昂眼神清明郑重的来到了大门前,对着似乎没看到他的御林军道,“劳烦通报一声,冯子昂有要事求见长公主。”
那个守门的御林军这才好像看到了这么一个人似的,居高临下态度傲慢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等着!”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谁。
不就是那个忘恩负义负心凉薄的冯子昂吗?
怎么,现在知道公主的好,想要回来了?
晚了!
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现在的他可配不上仙女公主了。哦不,以前的他也配不上。
结束修炼的白芷听见下人的禀报,眼尾一挑,语气不咸不淡,“哦?既然他有要事求见,那就让他进来吧。”
101不屑的撇了撇嘴,“主人,他能有什么要事求见你啊,我看是过不了苦日子想找你破镜重圆了。”
白芷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道,“那可未必。”
第 108 章()
冯子昂这个人吧;怎么说呢。
有着书生的迂腐愚笨和虚荣;也有着文人的清高和自尊。即使他不善官场的尔虞我诈;利益取舍;但是却有自己的坚持和固执。
他认为对的;哪怕世人都不同意也会坚持。所以在爱上了吴莲依后;即使知道长公主无辜;也不愿意辜负真爱,欺骗妻子,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他认为不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勉强在一起对大家都是痛苦,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成全真爱。
同时;他骨子里的虚荣又使得他不想放弃这份来自妻子的富贵安逸生活;所以自欺欺人装聋作哑的不提出,不点破;不主动离开。
但是一旦这份虚荣被打破了;他那不多的自尊和固执也不会允许他再来纠缠和挽回。即使后悔的要死;盼望的要死;也绝不肯先低头。
除非长公主肯先给他一个台阶;满足了他的面子和尊严。
但那怎么可能呢。
白芷又不是原主;爱着他,惯着他,纵着他;顺着他;由着他,还无怨无悔,宁肯伤害自己也不舍得动他分毫。
她没把他那层遮羞布彻底撕开就已经是菩萨附体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来找您另有目的?”101有些好奇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他还怀疑您把他的真爱怎么样了,特意上门来讨说法了。”
白芷眼睛一眯,摩挲着下巴,“还真有这个可能。”
片刻后,夏雨不情不愿的将人带了进来,那脸上的不待见几乎化为实质,“公主,人来了。”
白芷轻轻颔首,将目光落在这个许久未见的前夫身上。
嗯,瘦了,黑了,沧桑了,再没有在公主府时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的感觉。唯独那一双星眸仍旧如从前一般,为之增色不少,也使得他看起来虽然落魄却不狼狈。
“你找我何事?”
在她打量冯子昂的时候,冯子昂也在暗暗的打量这个前妻,坊间的百姓都传言长公主是仙女下凡,菩萨转世,他原本是不信的,以为那不过是皇家为了巩固皇权收拢人心而使出的手段。
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看着那副比往日容光更盛的面容,高贵清雅的气质,还有那不怒自威的皇家威仪,冯子昂才觉得自己错了。
错把猛虎当白兔,以为那猛虎收起了獠牙变得乖顺就可以恣意妄为,随心所欲,忘了她真正的凶猛。
更错在把她的一腔真心视而不见还践踏入泥,以至于到了现在这无法挽回的地步。
要是以前,冯子昂或许还也有那么几分自信和把握,觉得公主对他余情未了,他要是先伏低做小低头认错,说不定还能挽回她的真心。
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面前的女子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再不复之前的热烈澎拜,对他的态度更是平如水,不复以往的火热灼烫。
冯子昂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直视着她,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忽略了身份的差距,直接道,“臣是想问长公主可有见过拙荆?”
“吴莲依?”白芷眼神一闪,问了一句。
冯子昂道:“是。”
101在一旁连着喊了两句卧槽,“主人,他还真的是来找你要女人的啊。”
白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的让原本底气十足坚信吴莲依就在长公主府的男人忍不住的动摇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
就在自我怀疑间,男人听见上首的女子说道,“吴莲依并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怎么可能,不是你带走了她还能是谁?”冯子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讷讷的解释,“臣不是那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臣的意思是。。。。。。。”
白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后面真正的意思,看着男人涨红了脸,面色纠结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冯子昂。”她道,“你是不是自视过高了?”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觉得吴莲依从她这里抢走了他,出于报复或是不甘心,她带走了人欲加害之。
真是可笑又可悲。
原身对他倾心以对就换来了这么个结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些年的同床共枕相濡以沫都是喂了狗了吗。
看来爱情这玩意,果然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事。
冯子昂脸色霎时一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嗖了一下抬起了头,忘了尴尬和迟疑,“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芷哼了一声,不想和这样的蠢货再浪费时间,“什么意思?本公主是什么身份,吴莲依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做我的对手,被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哦,你想说那是因为你的缘故?”见男人蠕动了下嘴唇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白芷直接替他说了出来,继而轻蔑的一笑,那眼神中的鄙视和不屑仿若化作了重锤击打在冯子昂的胸口,让他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甚至还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仿佛女子即将说出的话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但是显然上首的那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呵,你今天出门肯定没照镜子吧。”确实没照镜子的冯子昂在女子讥嘲的目光中突然有种像要回去好好照一下的冲动,脚步还没挪到一分,就听见女子继续道,“哦,看你这样就知道没照镜子。”
“也不看看就你这样的怎么能有飞升成仙的诱惑大?”
“就算不成仙,你一没钱二没实权连养家糊口都办不到的无用书生又怎么比得上我家一国之君的兄长?”
“就连我那侄儿都比你有出息,小小年纪就披甲上阵,杀敌立功,保家卫国。”
“你说说你,比上不足,比下无余,又有什么值得我惦念不舍难忘的?嗯?”
四连击,击击都是无可反驳的石锤,直锤的太长少卿大人面色惨白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