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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就算是仔细瞧,也不一定会瞧得出来。
可是她刚才落水了。
耳垂上的珍珠粉被水冲走,如今昌王离她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就算在夜里,只要昌王留心,他也一定会发现这两个耳洞!
郑寒猛地后退半步,抬头盯着昌王。
昌王依旧似笑非笑,似乎正等着郑寒解释。
“臣小时候身子瘦弱,差点养不活,”郑寒脑子转得飞快,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理由:“有算命的道士,跟家里人说,要给我打耳洞,当女孩子养,才能养得活。所以,臣耳垂上曾在四岁时被戳了耳洞”
第283章 一场虚惊(二)()
“哈哈哈,当女孩儿养?”昌王大笑,竟伸出手来,一只手扣住郑寒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在了郑寒的喉间。
郑寒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下了。
“那你的喉结呢?”昌王眼神暧昧,手指用过力后,又轻轻松开,一边暧昧地抚摸着郑寒脖颈上的皮肤,一边说着:“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去势去得太过干净,顺道连喉结也给去了?”
郑寒心脏快要停了,她脸上的颜色瞬间褪下,抬头紧紧盯在昌王脸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耳边原本热闹非凡的河上,那些声音似乎飘了很远。在郑寒与昌王周围,似乎有什么将空气给一点点地抽离,郑寒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昌王轻笑:“不过是想让你说实话而已。”
他说着,扣住了郑寒后脑勺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郑寒拉向自己。昌王低下头去,轻轻含住了郑寒的耳垂:“告诉我真相吧,我比老四要更安全。”
放他的狗屁。
就现在她俩这个状态,你跟她说个安全?!
郑寒强忍住啐他一脸唾沫星子的冲动,狠狠咬了咬牙:“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非要本王来硬的?”
“您硬吧,臣受得住。”
等一下,这个对话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昌王似乎终于耐心用尽,他脸上原本的笑意一瞬间退了下去,变脸速度之快,让郑寒咋舌。他原本抚在郑寒脖颈之处的那只手,突然向下一用力——顺着郑寒的领子,往下一扯。
郑寒大惊,立刻挣扎起来。她猛地往后一退,昌王仅仅撕开了郑寒裹在身上取暖的毯子。
“昌王原来好这一口,”郑寒脸上扭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臣姿色不佳,不如您从宫里找找,定是能找到比臣要细皮嫩肉得多的小太监”
昌王眯了眯眼,伸手又要抓向郑寒。
郑寒快疯了,她往后大退两步,正想要往河里跳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十几个厂卫,落地声音极大,就这么拦在了昌王面前,齐齐跪了下去,直接挡住了昌王的路。
“昌王殿下!”
昌王一愣,抬头再看过去——画船的旁边,一个小舟刚刚划过来,从小舟上,往画船跳来一个男人。
“昌王殿下!”
来人是程锦,他跳上了画船,突然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扑向昌王:“奴才等得您好苦啊!您是何时来的京城,怎么就舍得不告诉奴才一声!”
郑寒一只脚滑向水里,当她差一点要再次调入水中的时候,腰间突然一紧,有人一个大力将他拉了上来。
郑寒扭头一看——扶住他的,是此刻正铁青着脸的沈孤城。
“我的殿下哟,您这一走又是三年,自打上回您离京,奴才就留着那盘残棋日日看着,痴痴盼着,就等着何时殿下回京,能与奴才再续前缘三年哟,一千多个日夜,奴才做梦都等着您呐!”
郑寒听着这话,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第284章 一场虚惊(三)()
她往那边看过去,然后立刻想要扶额。
此时此刻,程锦正抱着昌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活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
昌王表情一滞,低头看去。他似乎瞬间就换了一副神态,而后抖了抖被程锦抱住的腿,哼笑着说道:“死奴才,说得这样肉麻,是想毁了本王的名声吗?快站起来,莫要弄脏了本王的裤子!”
程锦嘤嘤了半天,听到这话,才委委屈屈站起身来。他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眼一眼偷瞧着昌王,而后,缓缓跪下身去:“奴才叩见昌王殿下。”
“来得倒真是时候啊,小锦子。”昌王嘴角带笑,看着程锦,但是这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一片冷漠:“都说狗认主子,怎么到了你这,就不一样了?不过三年而已,旁人丢给你块肉骨头,你就转脸帮别人出头了。”
“天地良心,殿下您这真是句句戳奴才的心口窝子!奴才一片忠心为您,别说三年了,就是三十年,奴才也是您的狗!”
昌王看向程锦的眼神里,涌现出一丝厌恶。他抬头看了一眼郑寒,而后又玩味地看向沈孤城。
“这个是西厂巡察使?”
沈孤城的手依旧扶在郑寒的腰间,当他看见昌王的眼神扫向自己的手臂时,这才不动声色将手收了回来。他向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臣,见过昌王。”
昌王玩味地点了点头:“怎么这么巧,巡察使大人今儿也夜游京河?”
沈孤城头也不抬,跪在地上说道:“原本只是出来凑凑热闹,却不想看到船上有人将要落水,等上了船扶住人了才发现,原来昌王殿下在船上。”
这话一说,沈孤城的意思就明了了。
他只是个路过的而已,看到有人要掉到水里,就冲过来救人。根本没留意自己扶住的是谁,也没有留意这是谁的船,更与这里发生的任何一切没有半点儿关系。
虽然,这个理由,在船上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昌王唇角一勾,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然后客气地说道:“今日与沈大人头一次相见,却不想竟在这样的地方。本王刚刚回到京里,下回有空,巡察使可要赏脸一块喝酒。”
“臣不敢托大,若是昌王殿下想要喝酒,臣随时奉陪。”
昌王点了点头,将目光又挪回到了郑寒身上。
这眼神似乎带着温度,郑寒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被昌王的目光一扫,整个人汗毛立刻竖起来。
“郑公公,今日人多,咱们俩的事情,还没有谈完。”昌王抖了抖袖子,声音倒是温和:“待下回方便时,你我再继续详谈。”
说罢,他扫视周围一圈,然后眯着眼点了点头:“成了,本王也累了,既然你们三个这么巧,能在这小小的画船上凑到一块儿,也算是缘分。你们慢慢赏月,本王回府去了。”
“王爷可别忘了奴才!下回奴才背着棋盘去找您,您可别关着门不让奴才进去!”程锦跪在地上,抬头说道。
第285章 一场虚惊(四)()
昌王并没有理会程锦,转身走上一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停在了画船旁边的小船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锦一直等着那艘船彻底离开众人的视线,这才垮下肩膀,松了口气。
郑寒疑惑,问向程锦:“你以前认识他?”
程锦抬头,看着郑寒苦笑一声:“自然是认识,我倒是不想认识来着。以前小时候,我曾经当过他一阵子伴读。”
郑寒眨了眨眼:“听你说话,好像跟昌王很熟。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说说的害我不知道昌王底细,连他是个什么性子都不清楚。”
程锦摇了摇头:“你就算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也没法子防住他。三皇子自幼性格古怪,有时候豪爽,有时候又阴毒朝中没人敢惹他,惹到他了,或许什么时候死在京中那个角落里都不知道,又或许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他哥们儿了。”
“这么奇怪?”郑寒若有所思:“怪不得,我听他说话,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沈孤城站在一边,低头对郑寒说:“别站在这里聊了,你身上都潮湿了,还是赶紧让画船停岸,找个地方换身衣裳才是正经事。不然你这样被风吹着,说不准明早就要伤风。”
郑寒耳朵一红,往旁边让了让。
她之前还在躲着沈孤城,而现在,又被沈孤城救了一下。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孤城,只是趁他回头补上之前昌王的空缺,开始挽起袖子亲自划船时,才暗自偷偷瞪程锦。
“跟我过来说实话,你们今天怎么把他弄过来的!”郑寒小声,咬牙切齿地问向程锦。
程锦刚才面对昌王,狠狠出了一身虚汗,觉得自己捡回来一条命。他听见郑寒问他,只是耸了耸肩:“为了你好,别不知好歹昂!”
“什么叫为了我好!”郑寒声音变大,又怕自己的话被沈孤城听见,于是又一次按压声音:“你不知道我跟他没话说么!”
程锦抬头,默默看了郑寒一阵子,直到把郑寒看得有点发毛。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郑寒摸了摸手臂:“正儿八经的,跟出了什么事一样。”
“郑寒,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程锦声音郑重:“从今晚上昌王的举动看来,昌王八成是早就怀疑你是女的了。”
“走一步算一步,只能这样了。”郑寒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只是,我总觉得昌王态度有点奇怪。他像是不想与我翻脸,好像在顾忌着什么。”
“顾忌什么?他还能怕你不成?”程锦嗤笑一声,然后静了一会,却又继续说道:“不过也说不准。他回京之后,没有立刻现身,说明他是有些谋划的。”
郑寒听言,抬头看了程锦一眼。
两人彼此心中心知肚明,昌王来者不善。
但他的目标,绝不可能就是东厂。
想必,他的意图,还在皇位。
“那他是想收买我,以便利用东厂?”郑寒喃喃自语:“毕竟皇上开始重视西厂,或许他觉得我大约会心有不甘,被他利用。”
第286章 一场虚惊(五)()
“利用你?”程锦抄起手,缩了缩脖子:“东厂还有可能被他用一下。他要用你作甚?”
郑寒咬住下唇,若有所思。
“不会吧”突然一个念头,从郑寒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渐渐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一件事。
程锦抬头:“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郑寒愣愣看着程锦,却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李广贵留给她的遗书。
遗书上,说了两件事。
一个是她的“嫁妆”,也就是钱。
这笔钱,可不是小钱。可是堪比国库的一笔重量级巨款。有了这笔钱,虽说不能想干嘛就干嘛,但是足以让郑寒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底气。
这是其次,郑寒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李广贵告诉她,在李广贵的老家,他藏了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可以动摇大周的根基。
“你倒是说话啊,”程锦见郑寒发呆,有点儿不耐烦:“到底想到啥了!”
郑寒咽了口口水,他一开始并不认为李广贵写在那封信上的东西,都是真的。而郑寒对李广贵所提及的这个“能够动摇大周根基”的东西,反而不如对那笔实实在在的巨款感兴趣。
但是,如果李广贵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昌王知道,那么他来找郑寒,八成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