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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为知道陈老爷子有意撮合她与陈尧,清溪才受之有愧,趁祖母随陈太太去后院了,清溪瞅瞅对面座位上的陈尧,难为情地同陈老爷子道:“伯父,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陈老爷子诧异地挑了挑眉。
陈尧已经站了起来,找个借口去了外面。
堂屋就剩他们俩,陈老爷子笑着问清溪:“丫头要跟我商量什么?”
清溪微红着脸走到陈老爷子面前,看老人家一眼,尴尬地道:“伯父,这话我只跟您说,您别告诉我祖母好吗?”
陈老爷子和蔼地点点头。
清溪便低下头,脸蛋更红了,嗫嚅道:“陈少仪表堂堂,我祖母很喜欢他,还,还想撮合我与陈少,可,可我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跟您说这些,是怕哪天我祖母抢先来府上提亲,您因为与我父亲的交情不好拒绝。”
清溪认真地考虑过了,如果陈老爷子单纯地想提携她这个晚辈,那陈老爷子对她好,清溪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可,万一陈老爷子对她好,只是因为他有意要她做儿媳妇,一旦发现婚事没有可能,陈老爷子就会冷落她呢?
果真是后者,清溪就必须告诉陈老爷子她已经心有所属,免得陈老爷子好意空付,她呢,也做不到故意装糊涂占陈家便宜的事。
今日清溪过来,为的就是打消陈老爷子把她当儿媳妇看的心思。
陈老爷子被清溪这番话惊到了,一惊清溪居然有心上人,二惊清溪敢对他说的勇气。人越老看得越明白,徐老太太的态度陈老爷子早懂了,还因此很看好这门婚事,没想到小姑娘压根没想嫁过来。
“是哪家的公子啊?方便告诉伯父吗?”陈老爷子温和地打听道,要是不如自己儿子的,那儿子就还有机会。
清溪摇摇头,窘迫地央求道:“祖母并不知道我伯父您帮我保密吧?”
陈老爷子笑了,笑得颇为无奈,他若是个古板的家长,定会坚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偏偏他不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小姑娘已经表明了态度,陈老爷子不好多说,只得答应替清溪保密,然后委婉地提醒清溪与神秘男子来往时,注意安全。
清溪乖乖地聆听教诲。
当晚,陈老爷子交待妻子:“往后去徐家不用那么勤了,若是有牌局,该叫老太太就叫上。”
陈太太吃惊道:“你的意思是,婚事”
关系到清溪的小秘密,陈老爷子没有多说,只道:“清溪一天没嫁,老五一天没看上别人,徐家就还是我最中意的亲家,就是先当普通交情来往吧,别过了。”
陈太太依然糊涂,但接下来如何与徐老太太接触,她却有了数。
。
清溪就是怕别人有目的地对她好,尤其是她注定满足不了对方的目的,现在话说清楚了,清溪浑身轻松,周二继续做生意。
梅雨还在下,徐老太太不好出门打牌,一个人待着没意思,过来看儿媳妇给云溪启蒙。
下午三点,徐老太太提醒儿媳妇:“去收拾收拾吧,别耽误给韩小姐上课。”
林晚音的家教时间,周一至周五只需要从下午三点半教到四点半,双休日课多些。
林晚音嗯了声,笑着嘱咐云溪乖乖听祖母的话,她去换了身青底的旗袍,撑伞出了门。
徐老太太坐在堂屋,望着儿媳妇窈窕婀娜的背影,暗暗庆幸韩戎是个怕漂亮女人的,否则一个鳏夫,她还真担心对方欺负儿媳妇,闹出丑闻。不过,韩戎能把韩莹教的那么乖巧懂事,怎么看都不会做出霸占良家寡。妇的事。
“祖母,我也想陪娘去。”云溪巴巴地望着母亲,舍不得。
徐老太太收回心思,笑着摸摸小孙女脑袋:“你娘去赚钱了,赚了钱给云溪买新裙子。”
想到新裙子,云溪嘿嘿笑了。
徐宅门口,林晚音惊讶地发现,等在外面的黄包车车夫并不是她固定预约的那个李师傅。
“老李昨晚跑车崴了脚,来不了了,怕耽误太太的事,托我来送您。”四十多岁的车夫低着头,十分恭敬地解释道。
知道她每日这个时候要去韩家的车夫只有老李,林晚音不疑有他,撑伞上了车。
车夫一直将林晚音拉到韩家别墅前。
林晚音让他先去做别的生意,四点半来接她就行了。
车夫痛快道:“好嘞,雨大,太太快进去吧。”
林晚音笑着道别。
韩戎不在家,林晚音安心地教韩莹学琴,韩莹是个聪慧懂事的好学生,对于林晚音而言,这份工作更像是享受,让她可以出门透透气,顺便赚点钱。而且,因为她会将一半工资交给婆婆,这半年婆婆对她也和善多了,不再动辄冷脸斥责。
一个小时匆匆而过,林晚音将热情送她的学生按在大厅门口,独自撑伞离开了。
走出别墅,看见那个车夫已经到了,林晚音放下心来。
这两天雨都很大,花莲路一带本就幽静,雨天更是阴沉沉的。
车夫停在树下避雨。
林晚音快步走过去,简单地打声招呼便去坐车,车夫站在一旁看着,就在林晚音背对他准备上车的一瞬间,车夫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对着林晚音修长白皙的后颈便是一掌刃。
毫无准备的林晚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车夫看眼空荡荡的韩家别墅门前,立即将林晚音扶到车上坐着,放下挡雨的车盖,如此一来,除非靠近,谁也不会发现车里的太太闭着眼睛。
车夫冒雨往前跑,大概五分钟左右,拐进了一条岔路口。
路边停着一辆车,看见车夫,坐在后排的车主迫不及待地把后门推开了。
车夫扛大米似的将林晚音扔了进去。
“给。”抱着他馋了数月的尤物,马处长看都没看车夫,直接丢了一个钱袋子出去。
车夫喜滋滋地捡了起来。
汽车“突”地一声,从他旁边开走了,沿着花莲路继续前行。
后座,马处长将昏迷的林晚音放躺在椅子上,然后他扑上去,一手解林晚音的旗袍花扣,一手胡乱地解自己的腰带,喉头发出野兽般的喘。息。这样的活色生香,同为男人的司机口干舌。燥,忍不住往后看。
“咝”的一声,马处长一把扯下林晚音半边旗袍。
司机狠吞口水。
就在他犹豫是该观察路况还是继续旁观处长催花时,“嘭”的一声,整辆车猛地朝前冲了一截!
两辆车,追尾了!
071()
因为上次马处长登门的事;韩戎已经三个来月没与林晚音说过话了。
其实没有马处长;两人也基本没有交谈;林晚音见到他亦不会有点头或是微笑什么的;免得让韩戎误会她这个漂亮女人要勾引他。但;马处长事件之后;林晚音再遇韩戎;她不再是若无其事心平气和地擦肩而过,而是垂下眼帘,生硬又疏离地快步走开;仿佛多与韩戎面对一秒都难以忍受。
当然,林晚音清冷面庞下的抗拒与难以忍受,都是韩戎自己品味出来的。
多可笑;从来都是他嫌弃漂亮女人;现在居然有个漂亮女人对他退避三舍。
这样的变化,韩戎在第一次察觉那一秒;便嗤之以鼻;觉得无论林晚音什么态度;他的情绪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韩戎开始不受控制地观察林晚音;他会躲在窗帘后;一直看着林晚音从别墅大门走进大厅,也会目送林晚音教完课离开。如果他有事外出无法在家守株待兔;韩戎便会挑一两天,故意在林晚音过来或是回家的时间段出现在花莲路上;隔着车窗;匆匆地看眼黄包车里的她。
韩戎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跟了他十几年的司机委婉地告诉他,如果真的喜欢林晚音,他得想办法打破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的僵局。
韩戎当场就用文件包拍了司机一脑袋,自以为是的东西,哪只眼睛看出他喜欢林晚音了?
司机递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容,开车走了。
然后那晚韩戎失眠了,第一次认真思索他对林晚音的态度。
什么叫喜欢?韩戎不太懂。父亲有满院子的姨太太,韩戎从小就是在各路女人们不间断的争风吃醋中过来的,他的生母是个姨太太,尤其擅长争宠,凭借高超的心计手段成功生了下他这个韩家唯一的男丁。
韩戎孝顺自己的母亲,直到母亲过世,但韩戎必须说实话,他不喜欢母亲那种女人,不喜欢女人在她耳边聒噪,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耍心眼,不想变成第二个父亲,生意上英明,回到家反而被一群女人骗得团团转。
这样的环境,韩戎成了富家公子中的一个另类,别的公子哥儿喜欢风花雪月,韩戎喜欢看书下棋。到了成家的年纪,父亲为他挑了一个名门家的小姐,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女孩很乖巧安静,看见他会脸红,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举动。
韩戎觉得还可以,两人就成亲了。
他的亡妻是传统闺秀,温温顺顺的,没有什么见识,对他言听计从,两人除了孩子除了家庭琐事没有任何共同语言。韩戎不讨厌亡妻,但也没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就连亡妻离世,韩戎最担心的也只是女儿没了娘该怎么办,他自己并没有“妻子死了我要活不下去了”的那种悲痛难过。
对比过亡妻,韩戎终于发现,他对林晚音是不一样的。
他会想她,会偷窥她,会在听见她与女儿的欢笑声时,幻想她笑起来的样子。
确定自己大概真的看上林晚音了,韩戎突然觉得每一天都变得有意思起来,好像有了什么期待。
昨天韩戎有应酬,晚饭在外面吃的,没见到林晚音,所以今天韩戎故意提前回来,而且为了避免每次都是在一个方向相遇惹人怀疑,韩戎经常会改变他遇见林晚音的地点与时间。譬如上次,韩戎是在林晚音的黄包车快抵达老柳巷时他的车才开过去的,今晚,他准备从花莲路南头回家,在家门口“偶遇”刚刚出门的林晚音。
韩戎离开银行的时间掐的很准,却忘了雨天容易堵车,所以等他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只看见一辆黄包车远去的背影。韩戎笃定车上的人是林晚音,司机也很笃定,还问他要不要追上去,韩戎刚想说不用,就见黄包车突然拐进了岔路。
韩戎皱眉,第一个念头是他与司机猜错了,车上的人不是林晚音,第二个念头,是林晚音有事要去别的地方。这样的天气,韩戎好奇林晚音要去做什么,叫司机立即开过去,紧跟着,一辆汽车从岔路开了出来,不紧不慢地往前开,韩戎的车抵达岔路口时,隔着窗户,韩戎看见一个黄包车司机在数钱。
“行长,那好像是马处长的车。”司机眼睛尖,认出了马处长的车牌。
马处长?
想到林晚音落在马处长手里的情形,再看前面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汽车,韩戎只说了一个字:“撞!”
司机得令,狠狠地从后面给了马处长一下。
前面的车里,马处长的司机最先反应过来,本能地先刹车,后座呢,马处长本来跪爬在昏迷的林晚音身上,汽车突然刹车,他一头便栽了下去,后脑勺撞到前车座,随即一团肥肉似的倒在了下面。昏迷的林晚音也未能幸免,不受控制地滑下车座,撞到前面,再脸朝下地倒在马处长身上。
马处长浑身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