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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八十多的老头,活得也够久了,若不是看在那笔金子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你去北地那种鬼地方。”
阿离瞄了他一眼,瞒不在乎地说:“金子你拿去,我只要这些。”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囊,他看一看,微笑道:“黑色曼陀罗花的种子?顾老头果真有这样的东西。”
“顾子衡一生行商,早年曾游历西域列国,喜欢收藏各式珍贵之物,这些花种便是他的收藏,可惜黑色曼陀罗是甚为娇气的花,就算是江南也不定种得出这种花来,更何况是寒冷的北地,他一个老头留着它倒不如送我做了谢礼。”她将锦囊收回袖里,转头对他说:“后山那块地我要用,这东西毒得很,你让谷里的人都别过去。”
他扬扬眉:“你真能种活它?”
“总要先试试才知道。”
他浅浅一笑,对她说:“好吧,后山那块地本来就空着,你尽管去用。”
她待要说话,却见他低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她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快步走到他身前,竟然径直将手伸到他的衣领里。
“我给你的香囊呢?”她收回手,十分生气地问。
他怔了怔,在自己胸口上下摸了几下,似乎也十分意外:“莫不是今天下山的时候丢了?”
阿离皱着眉头瞪了他一会,他心虚,讪讪地笑了几下。
她到底是心软,冷哼一声,从随身的小布包中取出一个香囊,丢到他手里:“再弄没了,当心连自己的命也没了。”
他哈哈笑起来:“好阿离,就知道你最心疼我。”
他想要凑过来,她就伸手去推他:“你别再惹事回来就好”
第4章 公子贺兰(三)()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面前便刮来一阵劲风,旁边人眼明手快,捞了她的腰合着将她往旁边一带。就在那刹那,她的耳边“嗖嗖”地飞过两样东西,速度之快竟把她耳边的发截断了一屡。
还不等他们反应,又有无数东西朝他们飞了过来,阿离被人带着连续躲过了四回,旁边人把她护得周全,倒是全然不需她担心,只是那些暗器过来得十再太快,他护着她碍于出手,第五次时只得躲入回廊的柱子后面。
“啪啪啪”三声脆响,阿离侧头一看,竟瞧见三根死死定入柱子的银针。
外面有人喊道:“贺兰珏,我劝你还是乖乖出来受死,我好给你一个痛快,不然要是中了我的银针,妄你生了这张好皮囊,到死却要死得难看!”
阿离回头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贺兰珏。
贺兰珏却对她咧嘴一笑:“你不让我出晏暮山,我呆在谷里也是无聊,反正他们整日嚷着要来杀我,正好让他们陪我耍耍。”
阿离看着他不说话,他只得继续说:“他们想知道怎么进谷,我就领他们进来,反正进得来也出不去。”
阿离看了他许久,他亦是看着她,眉眼带笑,她终是叹了口气说道:“我此次北上,便听说贺兰家新近招纳了许多武林人士,看这人的手法,应该是武林排名第四十六位的沈月红。”
他“哦”了一声,点点头。
她接着说:“你可别轻瞧了她,她排在那么后面只因为她在上次武林大会的第一场就遇上了排在第三的贺万里,听说贺万里赢得可不简单。沈月红的暗器功夫十分厉害,为人心狠手辣,这些银针呈黑色,都是喂过毒的,碰都碰不得。”
贺兰珏并不在意她前面说的话,只问:“连你也解不了?”
阿离冷笑:“沈月红是暗器高手但她配的毒却不怎么样。”
她从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小丸放入他嘴里,他也不问,乖乖咽了下去。
她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动动筋骨就好了,钟元他们都等着出手呢。”
她哪里不知道就在此时在这座庭院之外,他的那些隐士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稍他一个暗示便可轻易将沈月红拿下。
贺兰珏抬眉对她笑了笑,竟伸手过来,她想躲又不敢动,他却拨了一下她额前的发,好似在抚平她的眉头:“你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
她伸手拉了他一把,顿了顿说:“你们打归打,不要伤了我的花草。”
贺兰珏低眉浅浅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贺兰珏一出去,沈月红就连发了数个银针,她出手很快,普通人完全躲不过,但贺兰珏只稍一侧身,将衣袖在面前一甩,那些银针便全数被甩落在地上。
沈月红暗自吃了一惊,世间少有人能在正面躲过她的暗器,就算能躲过的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来贺兰家的二公子并不如江湖传闻说的那样是个病央子。
贺兰珏不慌不忙地抚抚自己的衣袖,“沈小姐真是奇怪,我好心领你回来,小姐这是要杀我吗?”
沈月红冷哼一声:“贺兰珏你少给我在那边装蒜,你也不想想我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怎么会乖乖跟着你回来!”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虽然还着那身粉色罗裙,但她此时双脚微撑,上身前倾,双手外伸手中握着暗器,她的双目瞪圆,紧紧盯着他,全然没了方才温柔可人的模样。
贺兰珏只觉得可惜,摇头道:“啧啧,难得这世上还有女子能这般对我说话,你是除了阿离之外的第二个。”
她瞥了眼他身后的柱子,却突然收起手中的暗器,悠然踱起了步子:“江湖中谁不知无忧谷里住着两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个是被贺兰家摒弃的贺兰二公子;另一个便是种遍天下百草的阿离姑娘。”
她顿一顿继续说道:“听说贺兰家庶出的二公子十四岁时得了一场重病,被贺兰家主送至南方医治,自此便再未回过贺兰山,这位二公子是个病央子的事世人皆知,都说和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但就是这么个废人却不知怎得让贺兰家的大夫人十分忌惮,非要除之而后快,自老家主死后,二公子就一再被人追杀,呵呵,我当这废人是有金刚罩还是会金蝉脱壳之术竟能活到了如今,没想到却是躲在这死谷里不敢出来见人罢了。”
贺兰珏只看着她笑而不语,沈月红又缓缓道:“只可惜了阿离姑娘,世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盼着能得上阿离的一株草,多少权贵不昔用重金招揽于她,但她却只愿留于无忧谷中,名不正言不顺地和你这废人混匿在一起,白白让你糟蹋了清白——”
贺兰珏不怒反笑,大声喊道:“好阿离,你觉得这笑话如何?”
柱子后的阿离放出话来,语气里满是不耐:“是谁的嘴那样臭,太阳要落了,速速解决了吧,省得耽误我们吃饭。”
第5章 公子贺兰(四)()
沈月红冷嗤一声,江湖人说无忧谷的阿离虽然美若天仙却生就了一副乖张性子,如今见到,诚然如此。
“怎么?姑娘饿了吗?”沈月红乘势身子一摆,她身手灵敏,只轻轻一越掠便到了阿离所躲的柱子前面,“不如让我请姑娘吃一上顿,如何?”
她明知贺兰珏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要杀他或活捉他必然是不能了,但阿离不过一介药师,如今还躲起来,沈月红便料定她不会武功,如此先擒住她,用她来要挟贺兰珏,不然也可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沈月红猜得确实不错,她一站到了柱子旁,贺兰珏的面色就变了,待他想要过来,她的手已经伸到阿离的脖颈处。
但奇怪的是她伸出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到阿离的脖子上,她这时才发现她的双手已无法动弹,甚至是整个身体。仿佛是她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一根长长的细锐的针正指着她的脑门,只若她敢把脑袋向前探一探,这根细针便立刻会扎入她的脑心里。
怪只怪沈月红将阿离想成了一般女子,这样一个脾气古怪,爱好古怪的女子又怎么会是一般女子可比得的。无忧谷的阿离之所以闻名于江湖,就因她能种得别人种不得的药草,可世人大多只记得阿离的一株草可救人性命,但不知她种救人性命的药草,也种杀人的毒草,她种百草,尝百草,又何畏一个死字。
阿离是不懂武功,但谷里那些的护卫个个都是高手,她在谷里呆得时日久了,就是看着别人练功自己也都会比划几下,加上她一年内要出几回远门,贺兰珏总觉不放心,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本事,如今她身上的这些功夫对付那些毛贼小盗倒是绰绰有余的。
指着沈月红脑门的针是阿离平日施针用的,沈月红不能动弹是因为手脚四处早已被定入了长针,那些针没入皮肤,看不见也不觉得痛,却牢牢地把她定在原地,阿离的身手快得连沈月红都没有查觉。
阿离此时一膝蹲在地上,一手持针指着沈月红的脑门:“我的针可不似沈姑娘的是用来杀人之用,没沾着毒,不过我儿时最喜欢摆弄它们,用着十分顺手——”
“啧啧,我还未出手,乐趣都让你抢去了。”贺兰珏慢悠悠地走过来。
阿离收起针,起身白了他一眼:“你做事慢吞吞的,还不如我出手快些。”
他不以为意:“你见过猫捉老鼠的时候有把老鼠一掌拍死的吗?”
沈月红听他把自己比作老鼠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开口大骂,阿离却反手迅速将一根长针插入她的喉间,迫她只能发出“呜呜”声。
阿离回头道:“你又不是猫,学猫做什么?捉老鼠有什么好玩的,怪恶心的,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说罢她唤了一声:“钟元——”
但并无人睬她,她瞪了一眼正悠悠看着自己的贺兰珏,贺兰珏轻轻笑了一声,便也唤道:“钟元,你们下来吧。”
片刻,不知从何出跃出一个青衣少年,后面跟着跃出数个黑衣人。那个叫钟元的少年跪在贺兰珏的面前,又给阿离行了一礼。
贺兰珏转头对阿离说:“你想怎么处置她?”
阿离睹气道:“随便你,她要杀的是你,关我什么事!”
贺兰珏自嘲地点点头:“说得也是,那就照平日里的做法办吧——”又问她:“你不为她求情吗?”
她看了沈月红一眼:“给她求请做什么,又没什么好处。”
沈月红嘴中发出“呜呜”声,似乎是说着一些狠话。
贺兰珏走到沈月红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可惜道:“早知就不带你入谷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以后却没有了眼睛。”
沈月红浑身一阵,嘴里没了声音。在江湖上混的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落入了敌人的手里,若要死只求死得痛快一些,可如今他们并不想杀她,他们是要挖她的双眼。
刚刚转身要走的阿离却又折了回来,她皱眉看看他们,丢了一个小纸包在贺兰珏手里:“你把这个混了水灌她喝下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口中还叨念着:“我的花草不能沾了血腥味。”
贺兰珏看着手中的小纸包似笑非笑,沈月红虽然硬撑着,但看着心里发毛,贺兰珏转过头去,面上已没了先前的戏谑气:“你的运气不错,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孟婆汤’啊。”
说着他将小纸包交给钟元,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第6章 公子贺兰(五)()
无忧谷内有一处温泉,使得谷内终日犹如薄雾袅绕,美若仙界。
贺兰珏每日必要去泡温泉水,虽然这样并不能治好他身上的寒疾,但阿离曾说他体内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