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此时有些憎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若她是个女侠,轻功了得的话,要逃过这种机关简直是小菜一喋。
“一”
“二”
“三!”
贺兰珏手中突然用力,她几乎是一经跳起就被他一把抓到了怀里。他用尽力气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用一只手死死按住她,阿离被他按着几乎背过气去,她只知道他们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耳边不断有尖锐的声音划过,那是利箭破空之声,几乎要撕裂她的耳朵。
“啪”——
“啪”——
“啪”——
虽然倒在地上,但贺兰珏动作依然迅捷,他一手护着阿离,一手握住匕首,仅靠着一点点烛光,在片刻时间,手起刀落数次,将所有毒箭砍成两半,尽数败在地上。
整个过程中,阿离都紧紧闭着眼睛,即使耳边不再有破空之声响起,她仍然扒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半晌后,他拍拍她的背,“好了,阿离,没事了。”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孩子。
她慢慢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个还趟在地上,她压在他的身上,脑袋靠在他胸口上。
她立刻挪开身子坐过旁边的地上,手却压到被砍断的箭支,她一脸紧张,反射性地弹开手。
他躺在地上哈哈笑起来。
她却不恼,对他说:“回去后,你教我武功吧,之前教的那些花拳绣腿不算。”
“好好的学什么武功?”
“我怕我再不学些真功夫会死得很早。”
他坐起身,将脑袋靠过去,“有我在,你哪里会死。”
她看他一眼,“等你的病好了,我就会离开无忧谷,那时我去云游四海,总要靠我自己活命。”
他说,“我陪你去可好?”
她笑了笑,“到时你的病都好了,还缠着我做什么?”
他眯着眼看她,烛光里他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阿离十分平静地看着他,就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
他突得站起身,拾起旁边的蜡烛,“走吧。”
她点点头,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手伸给她,她也没有跟得太紧,总是跟在离他身后三四步的距离,蜡烛昏暗但足以照出他们的影子,虽然他们离得有些距离,但谁也没有发现其实就在此时,他们的影子却是紧紧贴在了一起,就好像永远无法分离。
第36章 自食恶果(九)()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会,终于走到了这条秘道的尽头,秘道的尽头有微弱的光闪现,不是很亮,但在漆黑的秘道中却显得异常亮眼。
一股香气从前面隐隐传过来,那是与乔杉卧房里一样的香气,阿离忍不住觉得恶心。
她突然觉得这香气就是用来薰人用的,因为它总能把人薰得神情晃忽。
他们在秘道尽头拐了个弯,下了几阶台阶,又拐了个弯,又走进一条密道,这时光亮变得更加明显,香气也越发浓烈。
在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间屋子,事实上那确实是一间密室,但除了密室里没有窗子,四面上下都是砖瓦所筑之外,在摆设与装饰上这里更像是一间普通的书房。
里面没有人,除了一把椅子和一张桌案之外,桌案上放着笔墨和一把小香炉,密室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密室三分之二的墙面边上都靠着很高的架子,这些架子有一人半那么高,有些上面放了书,有些则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罐子和瓶子。地上横七竖八地堆着许多书籍,其中一些已经残破不堪,烂得只剩下几张发黄的残页。
阿离蹲在地上捡起一本来看,看了几页又扔掉去翻另一本,几本看下来,她发现这些都是教人制药的书,就从单单一本百草图集来说,从古至今,从残本到手抄的都有,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那些书有一些是她看过的,有一些却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她本就喜欢这些东西,一时间看得她入了神,索性坐到地上看。
贺兰珏倒对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更感兴趣,他拿起架子上的一口大罐子,罐子没有盖子也没封口,里面装着不知明的液体,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他捏着鼻子把罐子放回去,又伸手去拿旁边另外一个瓶子,“这密室的主人倒与你是志同道合,都喜欢制药,也都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
她正看得起劲,只对他“嗯”了一声,他笑了笑说:“这是别人家的地盘,别看得太出神了。”
她这才抬眼,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她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桌案前端起那只香炉,又走到他面前,将香炉整个丢进那只罐子里,也许是香料碰到了罐子里的黑色液体,罐子里“嘭”地一声扬起一股白烟,白烟加杂了又香又臭的味道散开来,不知有多难闻。
这股味道难闻的要命,阿离都被薰出了眼泪,贺兰珏只得无奈将提着罐子走出密室,想将罐子放在密室外的台阶上,让味道散一散。
贺兰珏捂鼻提着罐子,越想越觉得好笑,从前在无忧谷也是,这人只要一把自己关在房里研制新药,不过几天就要闯一次祸来,上一次还差一点把自己的屋子烧了。
“这里不是无忧谷,可不能炸了这地方。”放下罐子,他哭笑不得地转身往回走。
她还嘴硬,“谁要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轰”地一声,原本没有门的密室大门突然从上方掉下一张石门,石门合下的速度之快,快得让她毫无反应。
“贺兰珏!”
等她反应过来扑到门边,使劲用力去敲石门,却发现石门牢固结实到根本听不到门外的一点声音。
她又叫了两声,门外仍旧一点声响也听不见。
阿离很快镇定下来,她回头望望密室,密室里面四面墙壁,连一点空隙也没有,她虽然有些害怕,但头脑却依旧很清醒。
她立刻在石门上上摸索起来,想找出找开口的机关,但石门异常光滑,连个钝角也没摸到。她又去摸四面墙壁,但也没有找到。她把地上的书拨开,又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大小书籍全数扫到地上。最后她终于在桌案上找到了机关,那是原本放着香炉的地方,原来放着香炉的桌案上有个小圈,只要一按那个圈就会陷下去。
她没多想就用手指按了下去,没想到密室大门纹丝不动,她身后的架子却莫明其妙地移开了。
原来架子后面还有密室。
里面的密室比外面的黑了许多,从门口望进去,只能看见有红色的光隐隐约约地闪着,就像里面生着火,火苗不断在颤动一般。
阿离取了墙上的火把在门口站了半晌,最后还是举起了自己的匕首踏了进去。
里面很暗,但她却能感觉到这间密室比外面的那间大了许多,这里也有那种香气,但要比外面的浓烈许多。红光原来来自于密室中间的一个大炉子,炉子里升着火,红光就是从炉里面里冒出来的火光,阿离用火把照了照,发现这是一张炼丹炉。
整间密室除了这张炼丹炉就没有其它光亮。
但光亮所及之处,似乎照及到了对面的墙壁,她心里一紧,因为她看见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人影。
贺兰珏一直都说她胆子大,但胆子大也会有它的极界,这种很有可能会有鬼神出没的地方,一个人莫明其妙的身处其中,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阿离握着匕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她的牙齿也跟着“打架”,但她强忍着一咬牙,缓步向对面的人影走去。
她走地很慢,把手上的火把举在最前面,这样她可以最大限度用离自己最远的距离看清对面的情况。
然后她隐约听到声,像是人的声音,又似乎十分痛苦。
等离对面的人影只一丈的距离时,她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是个什么“东西”。那确实是个人,是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人。
她终于松了口气,至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人,不是鬼。
墙上的女人似乎还活着,她的两只手腕被分开挂在墙上,头低低地向下垂着,一头长发搭在面前,一直延伸到腰,阿离感觉到她很痛苦,因为她轻如蝉息的声实在让她不忍再听下去。
嘀嗒——
嘀嗒————
周围好像有不滴的声音。
女人虽然昏迷着,却好像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口中模模糊糊地喃:“救救命——”
她的声单很轻很轻,但阿离听见了,她震惊地脱口而出:“昀华!”
阿离放回匕手,单手拨开女人的头发,火光照出一张脸是血污的脸,但她认得这张脸,确实是峨眉派的昀华没错。
昀华的神志不是很清楚,只应着她吱唔了两声又昏了过去。
阿离想把她的手放下来,但她的手腕被铁链缠住怎么也弄不下来。她弄了很久都无济于事,却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粘稠的湿润。
她摊开手掌,看到自己的手掌全是血。
这不是她自己的血,她将火把举高,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昀华的双臂都被人用刀子割开,施刀者在她的手臂上各划了一刀,口子不深不浅,血从她的手臂间缓缓地滴下来,滴在她身下的木桶里,那个木桶里装着浅浅的没了底的血水。
阿离仔细地察看了她手臂上的刀口,刀口划了有一两个时辰,血流得很慢,并且已经有凝结的趋向。
看来施刀者并不想让昀华这么快死。
这个刀口很熟悉,就和乔嫣手上的刀痕一模一样。
昀华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阿离有些紧张地从腰包里取出药丸放进她嘴里。
呼呼——
她突然听到自己耳后有呼气的声音,那个声音离她很近,几乎就在她身后,这个声音她认得也是她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她的身子不动,缓缓地伸手去握住腰间的匕首。
忽然她猛一发力,回身狠狠向前刺了过去,她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以及野兽一般地惨叫声。
密室里的火把一下被人点亮,周围明亮起来,她忍不住眯起眼。
“阿离姑娘果然胆识过人,就连人人惧怕的饿鬼在面前也毫不害怕。”
阿离一时睁不开眼,却能听出来人的声音。
“齐公子不也一样,不仅不害怕饿鬼,还像个畜牲一般地养着它。”
等她能看清一些,便发现齐云少正站在炼丹炉的旁边,而饿鬼被她刺伤了手臂,已经躲回了齐云少的身边。
她也看清,原禾青正挂在她右手边的墙壁上,她和昀华一样被人割开了手腕放了血,此时正奄奄一息。
齐云少不怒反笑,“饿鬼?难道阿离姑娘真看不出他是谁吗?”
阿离一怔,难道她应该认得吗?难道饿鬼是个人?还是她应该认得的人?
阿离眯眼端倪了饿鬼一会儿。此时它躲在齐云少的身后,显然是对她之前的一刀有所忌怕,它对她眦着牙,发出“呼呼”的不满声。
火红的头发,泛红的眼睛,嘴中露有獠牙,全身上下长满红毛,这样的长相怎么能说它是人,说是鬼倒真的适合。
齐云少似乎料到她看不出来,得意道,“难道连这里的主人你也不认得了吗?”
她惊讶道:“它是乔杉!”
齐云少哈哈大笑,回头对饿鬼说:“看吧,你这个鬼样子,谁还会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