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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少似乎料到她看不出来,得意道,“难道连这里的主人你也不认得了吗?”
她惊讶道:“它是乔杉!”
齐云少哈哈大笑,回头对饿鬼说:“看吧,你这个鬼样子,谁还会认得你。”
饿鬼不懂,呼呼了两声。
齐云少摸摸饿鬼的头,饿鬼却像只狗一样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阿离觉得这个场景十分恶心,气愤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拍拍袖子说,“我能对他做什么,这都是他自己造出的孽,知道自己快死了还一心求什么长生,最后吃错了方子还中了毒,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早死了。”
故事显然没完,阿离皱皱眉头,齐云少继续说下去,“我救了他一命,他却把我当活神活,吵着要我给他制长生不老药。”
“你制出来了?”她当然不信。
他冷笑,“我们苗疆一代确实有能让人变得年轻的秘方,但想人不死却是天方夜谭。可他却说若我给他制药,便将女儿嫁给我。”
说到这里齐云少笑起来,却是自嘲的笑容。
“我给他制药,我制出什么来他就敢吃什么,刚开始还好,渐渐有了些效用,但是你看看现在,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被药力反噬,不仅变成这幅模样,最后连正常的食物也吃不下去,他第一次吃人时我也吓了一跳,可后来却慢慢习惯了,他清醒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吃了那种药就会变成这种鬼样子,但他还是一次一次的吃下去,直到现在,再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可你知不知道,我是成功了的,他如今真的已经长生不老。”
阿离却觉得恶心,“只要他继续喝人血吃人肉?”
“那又如何,他要的不就是长生不老吗?”
“要喝人血吃人肉才能以这种丑样子长生不老,你真的以为你成功了吗?”她不屑。
齐云少怒道:“至少我做到了,你呢?人人都说无忧谷的阿离所制之药天下无人能及,可你有没有做到我做到的?你有没有制成过长生不老药?!”
阿离叹气,“我从未想过要制什么长生不老药,也不会去制这种药,你认为你制成了,可在我看来,这药却是再失败不过的,人为长生,却要丧失人性,终生以同类为食,这样活着与一只不会死的野兽有什么两样。”
为人医者,须要一颗仁义之心,也须要一颗无情之心。仁义用于医治者,无情用于亡逝者。而齐云少为人太过重于名利,万事急于求成,可他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大夫并不是药师,所以他始终成不了一位合格的大夫,也当不了药师。
齐云少气得咬牙切齿,阿离又说:“制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又如何,如果你成功了,那为什么乔嫣还要死呢?”
阿离一语点破,齐云少听了浑身一震,面色铁青,突然一气抽了乔杉了一个巴掌,乔杉呜呜惨叫了两声,逃到墙角躲了起来。
“你们女人的好奇心都那么重,心又那么软,嫣儿也是,在她发现了她爹变成这样竟然想用自己的血喂他,你有没有看过她手臂上的伤,她可以那么恨心地对自己,那一刀又一刀就算自己身子再虚弱也要供给爹。我不忍心,又想让她妹妹代替,可她死活都不肯,最后竟然以死相逼,那是我们成亲的当天,她竟然投了湖寻死!”
齐云少说得字字割心,两行泪从眼中流出。
阿离想或许齐云少对乔嫣确实出于真心,乔嫣也不一定对他无情。只是他们的感情之间隔了许多东西,有亲情,有道义,有良知,也有善心。如果自己所爱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他却真的爱你,那你是会选择继续爱着他,还是大义灭亲地杀了他,亦或是同乔嫣一样以自己的死亡结束这场选择,或许逃避是这世上最自私最不负责任的作法,但死亡仍需要勇气。做得错是别人的评判,但做得对却是对自己的解释。
那如果是自己,自己又会如何选择?也许会大义灭亲,也许会继续爱着那人,但绝不会选择死亡。
“你过来。”齐云少很快就止住了哭,面色与心情都很快恢复。他又把乔杉叫了回来。
“怎么样,他现在是不是很听话?所以我要养着他,让他好好地给我办事,飞鹰堡如今有我把持,我才是飞鹰堡的主人。”
阿离说:“飞鹰堡如今人心慌慌,人人都想着逃出去,连这江陵城也不愿再呆下去。可是如果人都走了,你还做这飞鹰堡的主人做什么?做一个没有手下的堡主,还有什么意思?”
“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反正我的长生不老药也已经制成,等这事了解了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这世上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饿鬼。”
阿离不语,原来他是想在事后杀了乔杉的。
乔云少看着她笑了笑,摸摸乔杉的头,“阿离姑娘是位制药能人,日日与药草相伴,身上自然有带有一股药香味,乔堡主平日里最爱这股味道,如今确实如偿所愿了。”
说完后他连着拍了乔杉两次头,乔杉像明了他所想一般对她裂开嘴,露出獠牙。
阿离早料想到齐云少对她说了那么多必然会动手杀她。
乔杉低俯了身子慢慢向她靠近,就像死着猎物的野兽一般盯着她,血红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她是他眼里的猎物,是真的想吃了她。
要一个壮汉对付一只老虎有多难?或许没有利剑和敏捷的身手是办不到的,那要一个女人对付一只由人变成的怪物又有多难?当然这是件不可能成功的事实除非你有聪明过人的头脑与才智。
还有,就是要有人来帮一帮你。
“我家阿离也是你们能够欺负的吗?”
贺兰珏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未见有人,但密室中的火把却在同时被尽数打灭,炼丹炉被人一脚踢翻,炉火灭了,密室变得一片漆黑,乔杉原本正逐步逼向阿离,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吓住。
阿离没有半点迟疑,飞快地掏出腰包里的软骨散,乔杉一见她动也顾不上看得见看不见就朝她扑了过去,她合腰一闪,屏住气将那包软骨往前一掷,软骨散正好打到了东西,散了开来,只听乔杉在黑暗中呜了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幸好阿离还弄得清方向,只拼命朝着一个方向跑,但她还未跑出密室便被人一把拦腰截住,那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她死命挣扎,那人却用嘴咬了咬她的耳朵,她立刻停止了挣扎。
这个人真是——
好在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要不然一定被人开始她脸红的模样!
拦住她的人自然是贺兰珏,她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写字。
——这里黑漆漆的,你怎么抓到我的?
——你跑那么大动静,不被发现了才怪,还好齐云少武功不好,猜不到你在哪里。
——现在怎么办,还要救昀华和禾青。
——乔杉呢?
——被我迷昏了。
——齐云少呢?
——应该还在这里,他虽然武夫不好但以为有乔杉帮他能够对付我们,他不知道乔杉已经被你迷昏,所以还会拼一拼想要杀我们。
果然,齐云少在黑暗里开如叫嚣:“阿离姑娘真是好福气,有个肯为自己拼命的蓝颜知己。”
贺兰珏还在她手上写。
——现在只需要对付一个,你来引他过来,我来对付他。
他又补充到。
不用怕,我就在你身后。
阿离将他的手握了握紧,他也将她的手握了握紧才放开。
有贺兰珏在她突然觉得安心许多。
她当即坐在地上,开始发话,“齐公子何必要嫉妒我,你身边不是也一直有一个红颜知己吗?”
“你是说初晴?”她知道齐云少正顺着她的声音寻过来。
“难道不是吗?”
齐云少笑了两声,“我一直待初晴如同妹妹。”
“初晴可不这么想,你以为她会甘愿嫁给一个老头?”
齐云少没回答,“贺兰公子呢?怎么半天没听到他出声?”
“你别动,血会流出来的。”阿离故意将声音放得很轻,又对齐云少喊:“我干嘛要告诉你!”
但这样安静的地方就算说得很轻也照样能让人听得很清楚,那样子简直就像在与贺兰珏说话一般,让人以为阿离逃跑出弄出的声响都是乔杉与贺兰珏弄出来的,而贺兰珏为了救她被乔杉所伤。齐云少一定正在高兴地暗暗偷笑。
贺兰珏在黑暗里笑地无声,他们家的阿离果然聪慧无比。
“阿离姑娘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我放你们出去,你们保证对今日飞鹰堡的事情一句也不会透露出去。”他的声音已经很近,她手里不自觉得握了握紧。
“如果我不同意呢?”
突然之间,齐云少的声音就出现在她的耳旁,“你说呢?”
顷刻间,她感觉到有寒光逼近,她手上连匕首也未拿,根本就是老老实实做诱耳的,因为她相信那个人就在她身边,有他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第37章 自食恶果(十)()
她感觉寒光朝着她的胸膛猛得扎下来,她想如果是这样,那她的脑膛会被刺出一个大窟窿,血会源源不断地从那个大窟窿里涌出来,也许她的心也会被捅破,她会很疼,疼到血都流光,最后痛苦地死去。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假想,事实上齐云少还未来得及将刀刺进她的胸膛,整个人就已经被连人带刀掀翻在地。这一声动静很大,虽然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到,但能感觉到齐云少在地上挣扎,但他似乎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墙壁处,她向上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到一把被打灭的火把,又从腰包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她吹亮火折子,用它把火把点燃,周围的火把很快被逐个点亮,密室变得明亮起来。
她回过头去,果不其然,齐云少被贺兰珏按在地上,他似乎用尽力气想要挣脱牵制,但贺兰珏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反扣住他的双手,他整个人都被轻意地压倒并紧贴在地上,贺兰珏看似并未用多少力气,但他却被压得仿佛要透不过气来。
阿离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就在她以为齐云少快被贺兰珏闷死的时候,贺兰珏却突然冷笑一声,放开了手。
齐云少如释重负,翻了身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再没有半点力气说话,也没有任何能力逃走。
阿离走过去,看着贺兰珏那张似笑非笑地脸说:“一点也没变,就喜欢折磨人。”
贺兰珏回头看看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微微笑道,“遇到让你吃苦头的人就该让他们吃比你所受的更多的苦头,你不觉得他们都是活该自找的?”
他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突然一滞,转而变得温柔起来,他伸出手,挽了袖子擦在她的额头上,“瞧瞧,都吓出汗来了。”
她拉开他的袖子,像个孩子一样抹自己的脸,她对他说:“对付那些曾让自己吃苦头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再也不要让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躺在地上的齐云少浑身一震,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