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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齐云少浑身一震,面露惊恐地看着她。
贺兰珏侧过脸问她:“你真要这样做?”
她看看地上的齐云少,拾起脚边上被打落的匕首,慢慢地向他走去,齐云少吓得向旁挪了挪身子,但她却在她身边蹲下身子,随后摇了摇头:“他还有用,留着他,对外起码能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
齐云少听得自己还能活命立刻松了口气,但她后面说的话又让他心中一紧。
“当然,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
贺兰珏笑着没动只看着她动作,只见她慢慢将匕首伸向齐云少,齐云少的面色顷刻间变得煞白,突然她手腕迅速一转,作势一刀便要扎进他的肚子,这时齐云少不知哪还来的力气,一翻身就要躲过,但贺兰珏哪能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他轻轻一掠就到了另一边,一伸脚把齐云少又踢回了原处。
贺兰珏这一脚看似踢地十分轻巧,却着实把齐云少疼得够呛。
齐云少抱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刚睁开眼,见阿离手里的匕首又朝着他扎下来,他顾不得疼痛,急忙大喊:“你你想干什么!?”
阿离却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又将匕首平握在手里,伸到他腰间,手指一抬,匕首顺势轻轻一挑,从他腰间挑出一串钥匙。
她站起身,收起匕首,将钥匙扔给贺兰珏,后者心领神会,迅速去解禾青和昀华手上的铁链。
她自上而下盯着躺在地上的齐云少,面露嘲讽:“长生不老又怎样,遇上刀子,还不是一样怕得要命。”
齐云少听后,眼中逐渐充满惧怕之色。
不死却要尝尽世间万般痛苦,怕是有一天痛苦地想要死也不能如愿了。
“是谁在帮你?”她终于问。
齐云少怔了怔,眉头一敛,撇开头去,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笑:“若是没人帮你,你怎么进得了飞鹰堡,说吧,那个断了一截手指的算命先生是谁?”
贺兰珏正将禾青放到地上,听她这样说话,却不禁回过头。却见她面色平常,并无异常。但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无法控制般地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继续说:“我倒也认得一个断了一截小指的故人,却不知是不是你认得的那位?”
齐云少回过头来,坐起身,眯起眼端详着面前的女子,终于开口:“我看不是故人,是仇人吧。”
阿离不怒反笑:“是故人也好,仇人也罢,我已经找寻他很久了。”
齐云少喘了口气,似乎觉得有趣,也笑道:“何必找呢,他就在江陵。”
阿离扬了扬嘴角,“哦,原来齐公子是沉香宫的人。”
齐云少得意起来:“既然知道沉香宫,就该识相点早些放了本公子,若你们公然与沉香宫为敌,怕是你们以后会死得很难看!”
贺兰珏口中啧啧地在那边嚷:“沉香宫或是在你们苗疆神气的很,可在我们中原,它还不如一颗芝麻。”
阿离则盯着齐云少说:“我这辈子最痛狠三样东西,一样是害人的假药,另一样是呛人的香气,而在这世上最让我痛狠的恰恰正是沉香宫,齐公子,你说巧是不巧,我最痛恨的三样东西,偏偏你都占全了。”
齐云少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发出的寒气,“你你你是什么人?”
她淡淡说:“与沉香宫有深仇大恨的人。”
齐云少大惊,他能感觉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气,即使不用说明,也能叫人害怕非常。沉香宫多年不曾出现在中原,这人是谁?竟然与沉香宫有如此深仇大恨。
她眉目忽而一转,厉声道:“说!沉香宫在中原绝迹三年,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
齐云少见她这般,反倒不怕了。既然他有用于她,他的命便可保全下来。
“若你想知道,便要先答应我的条件。”
阿离看着他,“你说。”
“放我出飞鹰堡。”
她冷哼,“背叛沉香宫,即使你走得出这里,只要江湖追杀令一出,以你的这点功夫,你以为自己还可以活多久。”
齐云少沉默了许久,问:“你的意思是——”
“你若想活命,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少林寺,少林慈恩大师慈悲为怀,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一一说出,少林寺自然可以保你一条性命,我想沉香宫再有本事也过不了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吧。”
他捉摸着她话里的意思,想了半晌,最后似乎打定了主意,向她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
阿离眼里亮了亮,正要向前走两步,此时贺兰珏正将禾青与昀华安顿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只是笑了笑,他刚要起身,却忽然觉出不对劲来。
他猛一回头,看见密室门前的一抹黑影。
“阿离!闪开!”
阿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许是平时遇过的突发事件太多的缘故,她的身体竟然在听到贺兰珏的叫喊声后自动向旁一扑,而在她扑倒的一瞬间,看见自己面前的齐云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身后。她想转过头去看,却被人向前一拉,整个人扑进一个人的胸膛里。
她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腰旁迅速飞掠过去,她从贺兰珏的怀里挣扎出来,却看见齐云少的心口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血从他的心口不断流出来,齐云少根本来不及反映,甚至一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只是瞪大了眼眼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仿佛不可思议般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指向前方。
“你你”
她的脑子里突然一个机灵,闪过了一个念想,她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兰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身后。
她猛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密室的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斗篷,头微微向下低着,大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这个人像鬼魂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甚至连贺兰珏也没有立刻察觉到他。
但阿离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她身体里的某一种情绪正不断在沸腾,激化。握紧的双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牙关咬得死死地,嘴巴里开始有血腥味。
她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的眼神已经凌迟了他数百遍。
黑衣人似乎微微仰起了头,但若大的帽子还是掩着他的大半张脸,他侧着头,从帽子下露出一只眼睛,幽幽地看着她。
她心中仿佛有一个鬼开始怒吼。
杀了他!杀了他!——
齐云少终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浑身开始不停地抽搐,嘴巴里吐出白色的唾沫。
黑衣人别过头不再看她,却朝着地上将死的齐云少微微一笑。
突然,黑衣人的身影在门前一闪,消失了踪影。
黑衣人的消失似乎把她一下子激疯,她向一支离弦的箭一样跟着冲了出去。
“阿离——”
贺兰珏当即伸手去拉她,却在伸手之时,感觉到胸口仿若逼死一般地痛疼。
这间密室里的香气比外面的都浓烈,他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如今他的身手怕还不如一般妇孺。
眼前一阵忽明忽暗,只看着她模糊在眼前一晃便不见,他强撑着身体往门外走,好在外面的香气不似里面的那般浓烈,让他的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
阿离在黑暗里发足逛奔,周边的暗道并不是她先前进来的那条,进来的那条路之前已被封死,想必这是刚刚贺兰珏从外面另外寻到的一条。
这条暗道里有微弱的光,暗道里四处可见已经发动的机关痕迹,显然这条暗道要比她来的那条难走许多,看来贺兰珏进来时花了不少力气,并且将所以的机关都一一破解了。不然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或许早被扎成了刺猬。
可这一切,她都不做多想,虽然自己的眼前并看不到一个身影,但她的耳朵能听到前面的人的脚步声。
他在逃跑,三年过去,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多呆上一会儿,是他背弃了她的家族,是他背弃了她,他应该偿还她,以及那六十一条因他而逝去的生灵。
你死不足惜,我会用你的血去祭奠,让你偿尽死亡的痛楚,让上苍也驳斥你的罪行。
前方出现一个光点,黑影在光点处一闪,她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那个光点冲了过去。
等她冲出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从一座书架的后面冲得出来,而这个书架后面正好就是一个机关暗道。她急忙打量四周,四周无人,看样式像是一座书房。
难道这里是乔杉的书房,那她刚刚经过的就是书房里的暗道?原来两个暗道都通向同一个密室。
“嘭”地一声巨响,似乎是外面书房的大门被人用脚踹开了。
她反应过来,朝着大门奔过去,果然发现书房原本的大门门板被人从里面踹到了外面院子里。
她奔到院子中央,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在原地环着圈地打量整座院子。
你在哪里?!
在哪里!!!
外面的雾稍稍有些散去的迹象,但还有薄薄地一层雾覆在空气里,隐隐地遮住太阳的光线。
啪嗒——
后侧的屋檐传来轻微的声响,被她立刻发现,她猛一下转过身,抬头发现那人正站在她身后屋子屋檐之上。
那人黑衣如墨,宽大的斗篷被风扬扬吹起,风吹掉他的帽子,现出一张即俊朗又冷漠的面孔。他自高而下,一直盯着她的双眼,冰冷的眼眸里几乎空无一物。
她紧紧盯着那张面孔,眼睛一眨不眨,眼睛疼得几近落下泪来。
一瞬间,她用最迅猛的速度将手中东西一一掷出,毒针,暗器,甚至是迷药,她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逼着他无处闪躲,但她使出的所有暗器毒针都被他一一避过,那样远的距离,迷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可气的是如今她身上带着的这些全是防身用的东西,并杀不了人。若是昨日那些火雷没有全数用光,可能还可以把他炸个半死。
见她不再有动作,他稳稳站定,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开口道:“三年未见,你还是没有办法杀得了我。”
她双手握拳,几乎发狂,“迟瑞阳!若一日你要死便一定是死在我的手中!”
“哦,我等着那一日。”
他微微一笑,原本冷漠的神色配上笑容,却让人觉得这笑容是苦的。
他似乎并不愿再多说,看了她一眼,便想回头离开。
她知道自己不会轻功上不了屋顶,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他走,大声在下面喊:“沉香宫已经三年未踏足中原,如今这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定住脚步,却抬头看了看天,“做什么?当然是做未完成的事。”
她愣在原地。
只是去完成三年未能完成的事罢了。
“慢着!你到底——”
阿离想再追问,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在她身后,贺兰珏已经赶了上来,可他一见到她,就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她回头看见他,也发现他的异常,不禁脱口而出。
他的面色很难看,但还不至于看着落魄。他只是白着脸固执地握着她的手,抬头微笑着对上她惊异的眼神。
心里的某一处突然柔软下来。
迟瑞阳原本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