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
不过,从没人将无忧谷阿离视作过普通人,甚至没人认为她是个正常人。
因为她胆子不小,而且趣味奇特。所以她自然不怕这只八脚“怪物”,在她看来,这东西虽毒却因禁固而不得用处,也无需怕它蜇了自己。长相虽恶心,但因为看不见也无需去想自然也不觉着恶心。它爬来爬去也不过是在做死前的最后挣扎,因为鸦老要它只为了它尾尖的奇毒,想到此处,阿离反而有些同情它。
她拍拍瓮壁,望着面前那扇木门,默默低头走了进去。
太阳还没下山,但屋子里已经昏黑地让人瞧不清楚,屋里头没有点灯,只几缕光亮从窗子上挂着的黑帘子间透进来,阿离借着仅有的光亮打量着四周,轻轻唤了几声。
屋里没人,至少这四方的外屋里是没有,内屋她是不敢进去的。
在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后,阿离开始大胆地扫视这间屋子。
这屋子的格局并非是普通的前厅装饰,若大的屋子里,四面墙中的三面全部被大而高的柜子占了,余下的一面镶着道大铁门,铁门与牢房里的相似,却与旁边的大柜子全然格格不入,看那方向似乎这道铁门是通向旁边牢房的。大柜子原本就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一大小,可偏偏余下的地方又放了四张长长的桌案,这些桌案长得出奇,一个就可以占去屋子一半的长席,它们被人以两两成对地放置在屋子两边,之间隔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桌案上放满了东西,大大小小的罐子,成堆的书,和在一起的砚墨笔纸,黑漆漆地笼子,一打细巧的小刀,甚至是刚死不久的动物尸体。
看得出来鸦老并不是个爱干净的人,这间屋子简直脏乱得让人呆不下去,看来映雪她们也从不来这里打扫。
阿离对墙边的柜子有些兴趣,正要走近,却听到身旁一阵刺耳叫嚷。
“你是谁!你是谁!”
那是从桌案上那只黑漆漆的笼子里传出来的,那里面关了只同样黑漆漆地鹩哥。屋子里太黑,她一时也没发现它,它这一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阿离一伸手,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小刀作势要扔过去,没想到那鹩哥还通人性,叽里呱啦又叫起来:“救命!救命!”
阿离本来真想把小刀扔过去,但她还未动作,身后的大铁门便“吱”一声被打开,她立刻把小刀放回桌案上。
鸦老从大铁门后面走出来,一进门就见到阿离低着头转过身,他也有些吃惊,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阿离抱着陶瓮低头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刚刚去杂事所取了药材,映雪姐姐让我送来。”
鸦老“嗯”了一声,走到她身前,她便将陶瓮递过去,鸦老看了看陶瓮却没有伸手去接,突然笑了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她怔了怔,存心答道:“不知道,但里面有东西在动,我想应该是什么活物。”
“你这丫头倒是长了个心眼,不比外面那两个。”鸦老又笑了一声,“不过,你可知道是什么活物?”
阿离不知鸦老为什么想要考她,但她知道她如今是不能引人注意的,所以她并不想在鸦老面前突显自己。
她偷偷抬头瞧了鸦老一眼,像是有些为难般眨了眨眼睛,鸦老看着她,皱巴巴的一张脸对着她,似笑非笑,看得人不舒服。
她假装着想了一会,最后却皱着眉头道:“想不出来,那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的,兔子吗?可是这么小个陶瓮怎么装得进去?还是老鼠?”
鸦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对着她说:“你这丫头看着挺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
装得过了吗?
她只好试探性地问:“难道是虫子?”
鸦老停下笑,说:“看来还不笨。”
他说完就看见她看着那陶瓮显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他来了兴致,似乎存心想要吓她。
他说:“那是只毒蝎子。”
果然,他一说完,阿离的手就跟着抖了抖,鸦老虽然看上去年纪大但动作却一点不慢,他一伸手托住陶瓮的底部,灰眸子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小心着点,若让他逃出来,我们都不好过。”
此时阿离的面色简直难看极了,但鸦老似乎很乐意看到她吓坏的样子,他顺手取过陶瓮放到桌案上,驼着背迈着缓慢的步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点了灯。
阿离也不知是留还是走,正犹豫着却听他说:“你去那边柜子里取个印花的瓷瓶过来。”
她依他所言走到去大柜子旁,但却一连开错了好几个柜门,直到他看不过去直嚷嚷才开对了柜门。
那些柜子里面装了好多瓶瓶罐罐,里面都装了东西,像是药材一类的。
她慢吞吞地把找到的空瓷瓶端过去,但鸦老并没接过去,反指了指屋子的一个角落道:“去那大缸里盛些水,记得小心些,一滴也别洒出来。”
原来屋子角落里还放着只放半高的大瓦缸,她走过去,却见大缸里盛满了水,而大缸里还放着个一大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那东西黑黑白白,足有五个巴掌那么大,看着像个大肉块,但又显然不是肉块,它浸在水缸里,缓缓地不经意地动了动。
这是——
太岁。
阿离难掩心中激动,好在她背对着鸦老,并未被他发觉自己的异常。
太岁仍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是药材中极品中的极品,千年不遇的宝贝。
这老头竟然藏着这等好东西。
阿离最偏好这类东西,虽然此时她的处境并不容她做甚,但她却不免要多看上两眼。
“好了吗?”鸦老却已经在催了。
她有些不舍,伸手取了旁边的小勺小心翼翼地把盛着太岁的水倒一些进瓷瓶里,嘴上去却说:“这里面的东西长得真丑。”
鸦老在后面冷哼一声,“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那可是宝贝,若不是你运气好,怕是一辈子也见不上这东西呢。”
她不屑道:“什么宝贝啊,长得那么丑。”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鸦老并不想多做解释,只对她说:“你将这瓷瓶送去正宫殿,交给正宫殿的管事碎玉。”
第91章 魔宫秘事(一)()
阿离走在去往正宫殿的路上,手里端着那个小瓶子,心中却是不屑。
阿离当然知道自己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宝贝,那是用太岁泡过的水,人们唤它叫做神仙水,是妄想长生不老之人终其一生趋之若鹜的宝贝。
据药典记载,太岁和神仙水都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食太岁肉者可长命百岁,喝神仙水者可除百病。之前听闻沉香宫四下寻找灵药宝物,看来这传闻非虚,南无烈真是想长生不老想疯了。
只可惜太岁与神仙肉都非能让人长生不老之物,长命百岁,药到病除,说起来也最多是让人晚些死罢了。本来天地万物生老病死都讲一个规律循环,这逆天而为之事岂是想干就干的。历代皇帝中不乏求长生不老者,可到头来哪一个是成功了的,这等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偏偏是这些得势者不懂得的,真是执迷不悔。
阿离从袖中取出另一只小瓶,见四下无人,便跑到宫檐下那些用来防走水的大缸前,用小瓶从中取了些水,然后又与装了神仙水的小瓶对调放在了盘子上。
这神仙水无色无味,就算与无根水对调了也喝不出个不同味道来,与其给了那禽兽,还不如让她收了免得浪费。
这东西虽治不好贺兰珏身上的寒疾,但却是补元气的好东西,给他补一补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阿离不免怔了怔。发了晕不是,还想着那混蛋干嘛!
这时才近饭点,天已渐黑,通往正宫殿的甬道虽然宽敞却不见半个人影,连点灯的地方也没有,昏昏暗暗一片,阿离虽不怕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故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眺望远处一片灯火辉煌,正宫殿就在不远处了。
可正当阿离快步向前走时,前方却熙熙攘攘一阵喧哗,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带着阿离端的盘子一起与阿离撞了个满怀,这一下力道不小,当即将她撞翻在地,好在她反应及时,眼中只盯着那只瓶子,一手便抓住了它。
瓶子是保住了,但人却被撞得爬不起来。阿离龇牙咧嘴地摸摸自己的屁股和腰,正要骂那个不长眼撞了自己的家伙,低头却见自己手边一抹黑色,再看看原来撞了自己的家伙穿了身黑袍子,那家伙也被撞得爬不起身,扒在地上扭来扭去。
宽大的袍子可以把他整个人都包在里头,但因为跌了跟头,还是让他露出了里头的衣服,虽然只是一角,但阿离认定那是条裙子,还是鹅黄色的,即是女人却没穿着婢女的白裙,还是从正宫殿的方向来的,那就只有南无烈宫中的美人了。
“跑!我让你跑!”
还没等她爬起来,前方又冲过来好几个人,都是些弟子和婢女,个个气势汹汹。阿离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看着他们动作,没有人在意她。
几个婢女冲上来一把架起了这个女人,她们想把她往回拖,但那女人拼命挣扎,口里不停地大声喊叫。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想死啊——”
但她还没喊完她就被人一把按在地上,嘴里也塞进了布头。她们扯掉她身上的黑袍子,把它扔在墙角。
阿离这时才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和穿着,以长相来看确实是个大美人,穿得也很华贵,只是如今她好看的脸已经哭花了,身上的衣服也着实狼狈。
沉香宫里的美人就和皇宫里的妃子一样,在宫里的地位都是高人几等的,但沉香宫里的美人没有位阶之分,只在情理上分为受宠的美人和不受宠的美人,但无论是受宠的美人还是不受宠的美人,在沉香宫中的地位也总要比弟子和婢女高些,可这个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呢?
阿离正想着,四周却突然安静下来,她抬头瞧见碎玉正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那样子倒是一点不惊讶,余下的弟子和婢女自动排成排,低下头默立在一边。
碎玉身为正宫殿的管事,除了掌管正宫殿一众婢女外,正宫殿的大小事宜都由她管理,而照理说一个管事至多不过位阶高一点的婢女,但从上次选婢女的事看来,碎玉在沉香宫中的地位只在左右护法之下。
阿离不敢妄动,便学着众人乖乖站好。
碎玉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女人,面无表情道:“徐美人是我看着进宫的,如今徐美人不过惹了宫主不开心,怎么就想不通要逃跑呢?”
地上的女人像是怕极了她,见了她就更加死命地挣扎,嘴里支支吾吾个不停,可惜她身上压着三个人,任她怎么挣扎也逃不了。
碎玉似乎也不太想见她,只对旁人吩咐:“带她回去。”
众人立刻动作起来,五六个人围成一团把那徐美人连拖带扣地押了回去。
碎玉处置完了事正要转身正瞧见墙角里站着的阿离,她似有些惊讶,但很快回复平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离低头道:“鸦老让我送这个给您。”说罢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碎玉看了看她手中的小瓶子,随后对身边的小婢女点了下头,小婢女立刻从阿离手中接过瓶子,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