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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润硬着头皮答:“说是说了,若少主人与少夫人不允下人们服侍也就罢了,不过这祺园颇大,总要派些打扫的下人。”
贺兰珏笑了笑:“无忧谷也大,不过我那些隐卫们是多方能手,即敢动刀剑也善理家事,福总管不用担心我这里人手不够,我只怕祺园的屋子不够住。”
他这话明显是在吓福润,但福润不经吓,眼珠子朝四周转了一圈,才战战兢兢道:“是,是,既然少主人自有安排,福润就不多事了。”
福润伸手擦擦额头的虚汗,临走时不忘说一串吉祥话,这才领了一众下人走了。
阿离见他们走得远了才打趣他:“我瞧福总管领来的那些婢女姿色都不错呢。”
他看她一眼,说:“你以为我瞧不出他那点心思,都是精挑的红氏女子,自然长得不差。”
阿离有些苦恼:“怎么那么多姓红的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可让人烦心,以后可有你烦的了。”
贺兰珏瞟她一眼,似笑非笑:“我烦什么?”
阿离的眼刀还未发出去,他立刻说:“要烦也是你烦,我应承你一人就好。”
第128章 美娘红氏(八)()
早在贺兰珏应允回贺兰山庄继任家主之位之初,贺兰山庄便已拟定了继任大典的时间,飞鸽将请柬送至各门派,邀各掌门参加新任家主的继任大典。
也不怪贺兰山庄的那些长老心急,只是这些年来贺兰山庄已现式微之势,然而这次贺兰修又死得突然,情势所逼之下,新任家主势必需尽快继任。
这些年来贺兰山庄的那些丑事哪个不是为江湖人所津津乐道,从深宅大院里的争风吃醋到狠心毒妇的江湖追杀,隔三差五地被人提出来叨念在嘴边。
世人道那贺兰二公子可怜,遇上个蛇蝎心肠的大娘,拼了命得想他死,也该是他命不该绝,竟能吊了半条命活到现在,怕也是他那美人娘在天之灵保了他平安。
世人以为贺兰山庄的事已成定数,却不想这一切皆因为贺兰修的死来了个风回路转。
纵然那红夫人再厉害又如何,唯一的儿子死了,没了可撑势的傀儡,她一介女子又是旁姓,如何能再在贺兰山庄立足,即使她想让贺兰山庄改姓,红氏的势力再强,贺兰氏还未死绝,庄中还有长老把持,红夫人权宜之下也不得不把家主之位让出来给正主。
只是这正主嘛——自然不是个泛泛之辈。
贺兰公子美名远播,靠的不仅是那张桃花脸,还有那颗聪明脑袋。
如今他重回贺兰山庄继任家主之位,听说便是手刃了亲兄长才得来的,其手段也不是一般地狠绝。自古武林世家多争斗,刀枪下得来的位子,哪能不见些血光,何况他那兄长和红夫人没待他一天好过,即是为自保也需心狠手辣一番。
所以,这番去贺兰山庄的一来是去看热闹的,想见着鹬蚌相争,给自己讨些好处。二来贺兰珏在围剿沉香宫时立下大功,各门各派确然对他的头脑手腕颇是忌讳,此次前来也是给贺兰珏面子,也怕他今后得势对已方不利。
继任大典那日,贺兰山庄八方迎客,各门各派皆来道贺,就连少林慈恩大师也远行前来,这番热闹场景却是贺兰山庄好些年未有过的。
这日,贺兰山庄早早地热闹起来,只祺园内静如往常,阿离贪睡,像平时一样窝在被子里不动弹,贺兰珏一早上去她门前探了三回,最后一次轻轻敲了敲房门,缓声道:“我知你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像你这般总避让着也不行,那些魑魅魍魉可恶嚣张,你总得在他们面前抖抖你女主人的威风不是?”
“早上的大典就不让你去了,晚上的宴席可不能少了,你且睡着,养足了精神才好让人顺顺你的毛。”
他又在门前罗里吧嗦了许久,才被人请走。
她的被窝里闹头痛,嘴里哼哼两句,顺什么毛,当她是猫么?!
好在大典是在离祺园老远的地方办,没人惹她清静,让她睡个了顶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而那时,园外的炮竹早放了好几轮。
她梳洗完了步出屋子,园子里依旧静,这园子里虽不让人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使唤,这几日,贺兰珏就常常把那些隐卫当园丁使唤,那干涸的池子早被人灌了水,种了许多荷花,还养了鱼,园子里的花草也修剪过,旧物也上了新漆。
不过几日,祺园已复生机,鸟语花香间,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园子里的隐卫已跟着贺兰珏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只余明处的挽月和犄角旮旯里藏着的少数几个留守的隐卫。
挽月是贺兰珏下了死命令一定让跟着她的,现如今,算作是她的私人护卫。
他说,从今天起,挽月便是你的影子,你活着她不得死,你死了她必活不成。你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该更惜命些,毕竟你手里也抓着一条人命。
说得十分渗人。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总怕这地方会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挽月面冷,光这一点,和钟元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挽月终究是女儿家,不似钟元那般木楞,虽然话不多但也能与她聊上几句,只是不爱笑。
在贺兰山庄的这几日,贺兰珏得空便粘着她,实然,他初回贺兰山庄,手边的事堆着不少,长老那处时常来请人,只是他不待见他们,来者没少吃闭门羹。
她纵然不在乎但也不能让自己变成别人口中的祸水,被他缠得烦了便踢他出门,赶他去长老那处“赴命”。她自得清静,不是在祺园新建的药圃里忙活,便是去藏书阁里窝着,他回来后若是在祺园寻不到她,便会去藏书阁逮她。
藏书阁收集了天下奇书,虽是贺兰山庄的禁地,但贺兰珏早前将藏书阁的钥匙送予她,只说是给她寻了个平日解乏的好去处,她恋书,倒没觉着受之不恭。
阿离出了祺园,便瞧见一众下人手里端了不少东西朝这边走,如今贺兰山庄里的人怕是没一个不知道她的,此时他们瞧见她,不外乎显出几分意外来,匆忙给她行了礼。
阿离端倪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想是在准备晚上的宴席,便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忙活。
宴席在东面,她却朝西面的藏书阁走,挽月跟在她身后,不免开了口:“再过个把时辰便要开席,姑娘不准备准备吗?”
阿离头也不回道:“我可没答应要去。”
挽月语塞,却也不好再开口,只得默默跟着去了藏书阁。
贺兰山庄中最出名的藏书阁与藏宝阁,实型是两座塔,二塔相邻,外相皆为九层。每座塔除却有守卫把守外,另配有十二位暗士在暗处守卫,以防二塔内的宝贝失窃。
藏书阁门外的守卫已识得她,未待她走近已远远施了礼。
今日的守卫是个方才十五的毛头小子,唤作七律,人虽长得白白净净,话却多,一搭上就能说个不停。
“邱姑娘又来看书吗?”
“前面的大典瞧着了吗?可惜今日我不得空,不然定要去凑凑热闹。”
“今儿晚上定有好多好吃的,可惜晚上我也不得空,不过,我早与厨娘打了招呼,留些好吃的给我尝鲜。”
十五岁的小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个缺心眼的。
阿离虽不觉着他恼人,但也不愿与他搭话,照旧起了门锁径直走进塔里,反手便关了门,留了挽月在门外与其作伴。
第129章 美人红氏(九)()
塔内只有阿离一人,四下寂静无声,余她轻漫的步声在塔内回荡,她寻了一圈,终于找着了上次瞧的那册光录记。
光录记这书鲜少有人知晓,只在一些古书中有记载,原是记载远古奇事的怪书。她本以为这书早已被毁,没想到却在这贺兰山庄中找着了一本,还是颇为古老贵重的全册竹简。
她斜着身子倚在胡塌上,捧着一册竹简认认真真的看,周身还堆了许多,半点没有再容人的地方。
许是看得累了,她瞧日头高照便倚在胡塌上眯了会儿眼,这一闭眼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珏回了褀园没瞧着她,便知要去藏书阁寻她。山庄的东面热闹地很,乐声与灯火映了半边天,西边却沉静,夕阳的余辉安安静静地照在塔壁上,随着夜的来临渐渐西沉隐没。
他来时,挽月正立在塔门前独自焦急,一旁的七律不知道在叨念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地没个消停。
“你看你光在这里着急也没什么用处,反正也进不到里头去,还是去把少主人找来才好。”
挽月是万般不能离开阿离的,她忍着火气说:“你去把少主找来!”
七律一脸无奈:“我今儿得守着藏书阁,为了这个今儿我连宴席也去不得,哪里好离开。”
挽月看了面前这毛头小子一眼,瞧他傻里傻气的,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那你等——”
不等她说完,贺兰珏已悠悠地踱过来,“你的命全拴在她身上,如今是不想要了么?”
挽月见之立刻跪了下来,七律一时举足无措,急了半天最后屈背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辑。
“少少主人。”
贺兰珏并未理他,走至挽月面前,倒不曾看她一眼,只说:“去钟元那里领罚。”
“是。”挽月并未有半点迟疑,便是领命走了。
七律屈着腰背许久也不见面前人有什么声响,亦不见他进去,怯生生地侧起脸偷偷看去,却见贺兰珏正看着面前硬铁制的塔门,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七律,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并不如现在这般多话。”终于,他对着那道门开口。
七律喜他还记得从前的事,却又不好太过逾越,只得低头说:“少主人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贺兰珏回过身,淡淡笑:“哪里不记得,可我记得你是大哥的侍从,如今怎么调来此处当差?”
七律回道:“那是少主人离开山庄不久的事,夫人说七律不够机灵,就把我调去做杂役,前些年才晋升来守这藏书阁。”
贺兰珏打量着面前这个白净少年,他离开时这孩子不过八九岁,是个整日跟在他兄长身后的糊涂孩子。
记忆里,红夫人确实不怎么喜欢他,若非他父母是贺兰山庄的弟子,又双双殒命,他父亲也不会好心将他收留,大房收下这孩子实然有些不情愿。
他开口道:“这样也好,离是非之地远些也是对的。”
七律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答,但贺兰珏显然不想听他回话,已然推开塔门进到里面去了。
太阳西沉,月亮还未挂起,塔里昏暗一片,只一层正中的胡塌边点着一盏灯,胡塌上书册散了一席,有美人儿卷在中间静静酣睡,像猫儿般惹人怜惜。
贺兰珏的步子很轻,至她身前她也未有察觉,他俯身拾起从她手中脱开的一卷竹简,细细端详,却微微皱起眉来。
——异属百里氏,半人半神,蓝血为贵,世人相争而不得。
又看这些
他嫌弃地将那竹简丢到一边,“哗啦”一声,倒将她吵醒了。
他蹲在她边上,抚抚她敛起的眉头:“你还真是贪睡,早上睡得还不够吗?又躲到这边来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正眯着眼瞧他,昏黄的灯光下,这人还是长得这般好看。
她一勾手,便窝进他怀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