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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子。
玄问子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在比他矮了一半有余的尧娃面前竟是丝毫提不起气势,只好低声下气地小声说道:“尧娃莫闹,下次二爷爷带你去香水海的最东处海望角游玩一番,如何?”
尧娃歪着头想了片刻,这才点点头,说道:“嗯,好吧,不过二爷爷,你可不许再欺负我了,就算我火冒三丈,可是那也是我天生火大,你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纪,就不能息怒止火,非要跟我小娃娃一般见识,恁的污辱了斯文!”
“噗哧……”在一旁的玄真子和玄天子再也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来。
玄问子灰头灰脸,也不理会二人,回头只一挥手,瞬间茅屋和桌椅便又形成,然后自顾自地坐在石椅之上,低头生闷气。
玄真子暗中向尧娃施了个眼色,尧娃嘻嘻一笑,一纵身跃到玄问子背后,双手抱住玄问子脖子,撒娇道:“二爷爷,你恁是小气,说了半天还跟我小娃娃一般见识。尧娃人小倒不觉什么,可是大爷爷和三爷爷会笑话你的,讥笑你为老不尊,嘲笑你倚老卖老,暗笑你老而不死……”
玄问子被尧娃缠得没法,只好笑着站起,背着他原地转了几圈,这才将他放下,说道:“好,二爷爷不气了,小鬼头,怎的生得这般古怪精灵!……说说舜娃和禹娃,他二人在空中可好?”
尧娃从玄问子背上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二日,点点头:“舜娃和禹娃正在沉寂之中,只怕他二人也不想下来。我刚才也在沉寂之中,不知何故突然惊醒,所以大爷爷唤我,我才急急下来。不成想还未下来,竟被二爷爷……”
“咳咳……”玄问子急忙打断尧娃的哭诉,生怕他没完没了。尧娃做了一个鬼脸,意思是“怕了吧”,然后又继续说道。
“平常我在空中化日,沉寂千年也难以醒来,今日却突然间心神不宁,似有大事发生一般。大爷爷,不知你唤我下来何事?”
玄真子方才心意微动,便已知道尧娃在空中已然醒来,是以招手唤日。尧娃一问,玄真子笑吟吟地一指长恨湖,说道:“尧娃,你心神不安,恍然而醒,只怕与湖中来人有关,是以大爷爷唤你下来,是想借助你的真阳之火,看能否助他脱困!”
尧娃张大了小嘴巴:“生人?大爷爷,这死绝之地怎会有生人来此,莫非是天道有变?既然有生人来此,岂不是说尧娃可以重回世间了?”
玄真子一听此言却是心念一动,天道未变,或许是机缘有变,否则这平素千年都难得醒来的尧娃今日却意外醒来,只怕其中有莫大的干系。
当下玄真子便将张翼轸意外流落此地详细告知尧娃,尧娃听完,眨动一双大眼睛,难得地安静半晌,又低头想了一想,说道:“听大爷爷所说,那张翼轸修习道法,而且可以御水,我这真阳之火只怕和他难以相容。”
玄真子点头说道:“我也有此顾虑,但恰在张翼轸来到,你从沉寂之中醒来,二者之间有何干系还不得而知!不过虽是这少年体内有水之灵性,若得糟老汉的阴阳互转大法,融水火于一体,或许也可将张翼轸救治。”
玄天子沉吟一番,问道:“老匹夫,你这般热心助张翼轸疗伤,莫非还心存妄想,认定那少年伤好之后能脱困而出,再回中土?我劝你莫要痴心妄想,除非他以死绝之气洗髓伐体,否则若无道力滋润,嘿嘿,早晚伤重而死。就算你将他沉到长恨湖中,以这湖水特有之灵性助他复原,但这未名天中与外界天地全然不同,只怕连湖水灵性也与外界截然相反,老匹夫,我劝你切莫有此打算!”
“老匹夫,你打的是何如意算盘?”却是玄问子思忖一番,向前问道,“恐怕你不仅仅是想将张翼轸救好,让他得以返回中土,而且还有意将死绝之气故意留在他的体内,看这死绝之气若得以在天地之间出现,那人会有何反应?是也不是?”
玄真子晒然一笑,点头赞许:“不愧为老穷酸,所言极是。其实我也并非要特意拿此少年的性命作为赌注,不过他性命垂危,能得以不死便是大幸,所以就算他知晓真相,也应无怨言。再者我仍心有疑虑,说不定那张翼轸来到此处,正是那人暗中谋划,借以得知我三人藏身之处。我观这少年虽是修为浅薄,身上法宝却是非同一般。他手上那三尺长棍,若我没有看错的话……”
玄真子顿了一顿,脸露向往之色:
“便是那天地初开之时的万木之根!”
玄天子和玄问子怦然而惊,一起问道:“老匹夫,你没看错?真是那可生长万物的万木之根,可定山川镇四海的万木之根?”
玄真子郑重点头,一脸凝重之色,说道:“应是不假。我方才以死绝之气试探此棍,虽是此棍刻意隐藏形迹,且惧怕我的死绝之气,不过其内蕴藏的浩大的生长之意却是无法完全隐匿。试想,连飞仙之体都可毁灭的天雷却拿此棍无法,只因此棍内含生生不息的浩然之气流转间便将天雷化解。不过奇怪的是,此棍虽有灵性,却无法和这少年完全心意相通,似有隔阂不通之处,是以此棍只可帮他御敌,不可助他疗伤。我方才将此棍暂时封印,也是担心其内所含的生机会和未名天的死绝之气冲突。如此看来,此棍恐怕本是有人特意留给少年防身之用,却又不教他使用之法,所以我权衡之下,才有猜测这少年被人暗中谋算来到此岛之想法。”
玄问子和玄天子相视一眼,皆是一脸骇然,二人仔细一想,也觉玄真子所想颇有道理,如此一来,二人也均是同意了玄真子的计策。
在一旁听三人谈话的尧娃却是听得哈欠连天,说道:“好不知羞,几个老不死的在此算计一个小小少年,也不知那位小哥听到这三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刚才所说,会不会吓得哇哇直哭。”
尧娃此话一出,三人不免一时尴尬,呵呵一笑之后,玄真子说道:“尧娃,三位爷爷也是替你们三个娃娃着想,以前你们九位兄弟,如此只剩下四位,其中一位还在中土之上,恐怕不再认得你们。若是被那人得知你们兄弟三人还在,或许还会将你们抹去神识,只做那每日只知日升日落的傀儡!”
尧娃吓得一缩脖子,摇摇头说:“那三位爷爷一定要打败坏人,保护尧娃兄弟三人的周全。”
玄真子用手抚摸尧娃头顶,慈爱地说道:“尧娃,那位小哥哥恐怕还要在死绝地住上一段时间,这些时日,便由你来陪他,好不好?”
尧娃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太好了。有人陪尧娃玩了,嗯,尧娃一定要和小哥哥成为好朋友。大爷爷,听你所言小哥哥身受重伤,尧娃可否想法帮他疗伤?要不小哥哥万一伤重而死,那尧娃岂非没有伙伴了?”
玄真子摇摇头,说道:“尧娃暂且不可。你的真阳之火乃是万火之源,虽是威力无比,却过于刚烈勇猛,远不如水性有助于疗伤。不过三位爷爷自会想法帮小哥哥治好,你的任务便是陪小哥哥四处游玩,如何?”
尧娃点头应允,却听玄真子又郑重吩咐道:“你且记好了,尧娃,万万不可将我等来历告知张翼轸,不管他如何询问,你都不许将十万八千年前的事变说出,切记,切记!”
第三卷 如梦令 第七章 … ~真阳之火~
尧娃眼睛一眨,乖巧地说:“大爷爷吩咐,尧娃定会记在心上。不过若是小哥哥问起尧娃的来历,尧娃如何作答?”
“那少年也不呆傻,见空中少了一日,定会有所猜测,你便直言相告你就是那照耀大地的太阳,可操控万火拥有万火之源真阳之火的三足乌!”
按下三人和尧娃商议不提,但说被抛到湖中的张翼轸人在沉睡之中,忽觉心神一动,竟是自行悠悠醒转过来。睁开双眼,眼前俱是触若无物的湖水,没错,虽有水感,却无水性。
张翼轸惊醒间意识到自己身在水中,并未催动隐水诀,怎的全无憋闷之感,呼吸自如?想到此处,双手在水中挥舞几下,只觉传来丝丝水感,却无身在水中的那般阻力,更无丝毫浮力,确实怪异。更让张翼轸不解的是,他张口呼吸间半点不受影响,这般若有若无的水也叫水么?
好在虽无寻常的水之特性,却依然是水。张翼轸心念一动,便从水中冉冉升起,眨眼间立于水面之上,然后踏波而行,来到岸上,却已不见玄真子三人。
人影不见,茅屋仍在,张翼轸来到院中的石椅之上坐下,想起玄真子冒然出手将他封闭扔入湖中定有隐情,暗下一探体内,玄真子所留死绝之气已然不见,自然道力仍是荡然无存,而且体内伤势未加丝毫好转。张翼轸暗叹一声,心道眼下只有自行走到香水海,再借香水海的灵性疗伤,虽是极其缓慢,总算略胜于无。
回神过来,张翼轸猛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妥之处,愣了一愣,这才抬头望天,果然天空之中少了一日,只余两个太阳相对而列。怪不得方才感觉四周景物似乎暗淡了一些,只是心神恍惚,竟连如此巨大变化都没有发现,看来伤重失去道力之后,感应却是减弱了不少。
此处处处透露着怪异,便连天空之中的太阳也能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张翼轸摇头不得其解,起身便要朝香水海走去,一抬头,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一脸好奇地站在眼前,着实令张翼轸大吃一惊,当即后退一步,厉声喝道:“魍魉!”
不料那娃娃调皮地一笑,眼睛眯成一道缝,说道:“小哥哥,你醒了?我不是魍魉,嗯,那些小小鬼魅确实长得和我有点相像,不过他们可远不是我的对手哟。我叫尧娃,你叫张翼轸是么?我就叫你小哥哥,可好?”
张翼轸哑然失笑,心道这般死绝之地怎么会有魍魉这些鬼祟之物。只见眼前的尧娃身穿大红肚兜,正中画着一只仰首而立的怪鸟,此鸟长相似凤非凤,全身金黄,最为独特之处在于,此鸟竟有三只腿!
张翼轸怦然而惊,三足神鸟?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太阳之精三足乌?又想到天空之中少了一日,心中豁然而悟,当下不敢怠慢,冲尧娃施了一礼,说道:“原来尧娃便是三足乌,日之精,翼轸有礼了。”
尧娃嘻嘻一笑,上前一把抓住张翼轸的手,说道:“小哥哥,尧娃就是尧娃,你就当尧娃是你的小弟弟即可,莫要客套才是。我好久没有在岛上游玩了,三位爷爷有事不能陪你,就由尧娃来陪小哥哥到处走走,你意下如何?”
“这……”
张翼轸一时踌躇,尧娃虽是可爱喜人,但他眼下要事乃是恢复伤势,若是随意乱走,只怕会让伤势加重。正思忖如何拒绝尧娃,却听尧娃又说道:“三位爷爷说了,他们自会想出救治你的法子,同时我的真阳之火或许也可助你疗伤。不过尧娃人笨,不知如何才能控制好火候,小哥哥,你是水性之体,这水火天性不容,却为何我一见你,便心生欢喜?”
听到三人会想法助他复原,张翼轸心中稍安,三人虽是古怪,却神通广大为张翼轸生平所仅见,若是三人真心相助,只怕脱困也并不太难。这般一想,又见眼前的尧娃机灵可爱,不由一时想到了画儿,当下心情大好,对尧娃说道。
“尧娃,我原本也并非水性之体,只因习了龙族的御水之法,又得了水之灵性,故体内蕴含水灵。其实我见你生性喜人,和我在中土的师妹相仿,是以小哥哥对尧娃,也是喜爱得很。”
“小哥哥,你那师妹,可比尧娃高大?”
“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