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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
简晓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粉嫩嫩的小鼻子,就差没有在它额头上亲一口了。
小家伙盯着他的手指,都快成斗鸡眼了,最后干脆抱住了他的手指,拿小舌头舔了舔。
简晓年感觉到指尖的凉意,然后看到另一只小虎崽蹲坐在廊柱旁边,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赶紧把它也抱了起来。
心疼地掂了掂怀里的两个小毛球,简晓年毫不犹豫,立刻把它们抱进了屋,艰难地关上了门,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
他并不知道,此刻在长廊的尽头,有人与夜色融为一体,将刚刚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身着玄色衣衫、身形高大的男人才转身离去。
——这么喜欢他们吗?如果知道了双星祸主的真面目,你还会继续喜欢吗
回到屋里的简晓年兴高采烈地把两个小家伙抱到内间,先用沾湿的帕子给它们擦了擦小爪子,再铺好它们的小被子,然后就把它们抱到小被子上,让它们躺好。
其中一只小虎崽睡到小被子上就自己闭上了眼睛,乖崽却还睁眼看着简晓年,目光里有些怯生生地意味,频频向窗外望去,似乎在害怕什么。
简晓年摸摸它的小脑袋,柔声道:“小乖乖,我在这里看着你呢,快睡觉吧。”
小虎崽用小脑袋蹭了蹭简晓年的手,这才闭上了眼睛。
一直悬着得心总算放了下来,简晓年熄灭了烛台,躺回被子里。
他借着漏进来的月光,于黑暗中只能大概看到小家伙缩在小被子的模样,但空落落的心好似被装满了一样。
因为要不断给煜亲王用“药”,不可能总是从实验室里取现成的精油来用,否则用不了多久就得坐吃山空了。
好在煜亲王府财大气粗不说,而且比他们太医院还要有本事,只要能说出个大致的形态来,他们不出几天就能找到简晓年要的东西。
不过像薰衣草这样的“舶来品”,简晓年是不指望他们能找来的,所以就打算干脆在晚枫院里种一些。
毕竟他才刚刚开始给刘煜做芳香治疗,这肯定是个循循渐进的漫长过程,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种些“草药”也方便他自己研究。
跟王府长史蒋智说明了情况,得到了对方的大力支持。
简晓年这才知道,自己第一次给刘煜做治疗,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效——那天夜里,摄政王殿下竟然睡了两个时辰!
刘煜没有直接跟他这个大夫“报告”自己的情况,说明他还没有完全信赖大夫,让简晓年稍感挫败。
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在煜亲王身上留下“失败战绩”的医者那么多,自己可能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他又打起精神来。
在摄政王不管庶务的情况下,得到王府长史的支持,就等于具备了所有条件。
晚枫园甚至不再是摄政王府的客院,而直接修缮成简大夫的专属院子,院子里原有的格局基本保持不变,但按照他的要求修了药庐和药圃。
看到小虎崽是如何祸害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让简晓年最终狠下心来在苗圃周围修了栅栏,自己带着药童在苗圃里工作的时候,就不让小虎崽跟着。
乖乖扒在栅栏上,透过木杆子的间隙冲着在里面“劳作”的简晓年嗷呜嗷呜叫,叫得声音虽然不大,也算不上凄厉,但已经足够让简晓年听出“千回百转”的委屈感了。
等简晓年从苗圃出来,看到它无精打采地坐在栅栏旁边,心疼极了。
为了弥补小家伙,除了日常工作,简晓年把其余的时间都拿来陪着它们。
简大夫和王府养的小虎崽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但蒋智每每看到它们在简晓年怀里都感到心情复杂,但他不能在简晓年面前表露出任何异样。
为了殿下的魇症,也为了尽可能保住某个秘密,他让晚枫园真正成了简晓年的院子。
除了拂冬、敛秋和两个药童,晚枫园上上下下十几个侍从甚至杂役都出自主院,由他亲自挑选出来。而且因为小虎崽与简晓年开始同住,小林居的影卫也一同跟到了晚枫园。
——单纯看这安排,晚枫园怕是住一位主母都够了
感叹之余,蒋智还是非常看重简晓年的,毕竟他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简家的医术,在经历过无数次失望之后,这次煜亲王得到治愈的希望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莫说简晓年要跟小公子们住,要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工具,就算他要星星、要月亮,恐怕蒋智都会想办法在晚枫园挖个人工湖,来捕捉天上月影。
简晓年并不知道蒋大人内心的各种焦虑,他现在其实正为两件事而烦恼。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煜亲王的事情。
他后来又陆陆续续见了亲王几面,平均下来三、四天能与他独处一次,但他们的交流依旧只限于寥寥几句。
简晓年尝试了给他按摩手部和手臂的穴位之后,在考虑直接劝刘煜让自己摸他的头,还是先往他下半身走走。
另一件事,就是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曾经种在实验室当盆栽的小荆芥,拿到外面来种。
小荆芥也就是俗称的猫薄荷,其作用时间一般很短暂,几分钟到十几分钟而已,既不会令猫咪上瘾,也不会有副作用。
根据简晓年“老家”的研究表明,大约有七成的猫对猫薄荷的气味有反应,甚至包括一些大猫,如狮子、老虎和豹子也对猫薄荷有感觉。
简晓年在京城还没有见过类似小荆芥的植物,不知道其它地方是否有。
这东西除了当玩具的时候可以让猫开心,还可以当催吐毛球的猫草用,简晓年就曾为胖橘种过,可惜还没有种得特别好,他就到了九州。
——现在乖乖和崽崽恐怕还对这个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将来说不定能用上
被他称作齐叔的中年男人听到少年的声音,连忙强打起精神。
只见他踉跄一下,单手扶着廊柱站起身来,也低声回答:“老太爷刚从摄政王府回来,说想在卷案里找点东西,遂派人过去让大少爷先行用膳大少爷怎得过来百草堂了?”
其实他也是明知故问。
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少爷是老太爷亲手带大的,祖孙俩儿感情甚是亲厚,如今老太爷身陷危局,距离煜亲王给的期限越来越近,大少爷肯定担心不已,又怎么可能安心自行用膳呢。
果然,听了周齐的话,简晓年微微皱眉,语带忧虑地喃喃道:“一连数日皆是如此,祖父这般不按时用膳,非养生之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到底还是犹豫了,直到最后也没有上前敲门询问书房内里的情况。
毕竟他不知道祖父是真的灵光乍现,想从书中找案卷来印证所想,还是因为束手无措,只能靠翻阅医书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末了,简晓年对周齐道:“我就站在这里等等,齐叔不用管我。”
周齐看着少年清隽精致的脸庞和略显消瘦的身形,心中连连叹息。
他也是看着简晓年长大的,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位大少爷看似温和,实则最是执拗的性子,一旦他有决定的事情,就是老太爷也说不动。
第九十九章 识字()
谢谢萌萌们支持大喵么么哒“嗷呜嗷呜~”小家伙窝在简晓年的怀里;小声地叫唤,用小爪爪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把他的外衫都抓住了一道口子。
一点都没有因此而生气,简晓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思念和满腔怜惜,他亲了亲小家伙的头顶,温声道:“哥哥回来了,我们乖乖有没有听话?”
“嗷呜嗷呜~”回答他的只有小家伙低声的哼哼唧唧。
抱着小虎崽往里走;就看到另一只小虎崽站在月门的墙角;正用淡蓝色的眼眸盯着他看。
可还没等简晓年靠近,它一扭头就往里面跑了,似乎不想跟简晓年亲近。
——看来他离开几天,让小家伙伤心了哎;这要怎么哄回来呢?
简晓年无奈地掂了掂怀里的这只,只觉得压力甚大。
等进了屋子,发现崽崽躲在正中的一张椅子下面玩它那个宝贝铜球,对简晓年依旧不搭理;好像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简晓年原本背着一个木箱就不是很方便;想把乖乖先放下来,但小家伙黏人得紧;估计不会轻易撒爪子;他只能单手托着小家伙的小屁屁;另一只手把箱子放在案几上。
打开箱子之后;露出了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铜球;真是纹案齐全,让人眼花缭乱。
后来缭乱的除了别人,还有简晓年怀里的小虎崽。
乖乖瞪圆了眼睛看向他的箱子,不知道是惊喜得呆了还是在思考这么多球要怎么玩,一时没有发出声响。
直到简晓年拿起其中一个铜球举到它面前,小家伙才终于舍得松开一只小爪爪,去摸了摸眼前的铜球。
“嗷呜嗷呜~”这时候小家伙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顿时乐开了花,奶声奶气的小颤音带着兴奋的劲儿,一听就是高兴的意思。
简晓年见小家伙眼睛亮了起来,顿时喜出望外,忙献殷勤道:“小乖乖,喜欢吗?这些都是给乖乖和崽崽的。”他故意说的大声,希望也能引起另一只小虎崽的注意。
见小虎崽只是摸摸,并不松开自己的衣襟,于是劝道:“来,我们去玩一玩好不好?”说完就想把小家伙放到地上去。
但小家伙立刻不摸球了,扑到简晓年怀里,继续用两只小爪爪都抓住他早就惨不忍睹的衣襟。
简晓年:“”自己惹的小虎崽,跪着也要哄回来。
他把那个小铜球塞到小家伙的怀里,然后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个跟它大小、花纹都一样的熏香铜球,抱着乖乖蹲了下去。
继续态度殷勤地伸手递了铜球给崽崽,简晓年小声道:“崽崽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看看喜欢不喜欢?”
然而,椅子下面的小虎崽依旧跟刚刚一样,完全不理睬简晓年,自顾自地拨弄自己的宝贝铜球。
那香具虽然是铜质的,但毕竟在地上滚了一段时间,又被小家伙看着可爱、实则暗藏锋利的小爪子磨出了痕迹,再加上简晓年离开王府的这段时间小家伙谁都不让抱、甚至碰都不让人碰,所以拂冬也没办法帮它们擦拭,那铜球的状态显然没办法跟新的比。
可小家伙就是连一个小白眼都不给他,让简晓年十分无奈。
就这样举了很久,举到手也累了,腿也蹲麻了,他默默收回了手。
崽崽以为这个人终于对他失去了耐心,难过得球也不玩了,用两只小前爪埋住了自己的小脑袋,暗自神伤。
从它有记忆起,就跟乖乖两个人虎相依为命,它们看似拥有整个小林居,但仆从对它们的态度十分奇怪,是那种小心翼翼却敬而远之,甚至带着一点畏惧的感觉。
当然,在遇到简晓年之前,它们并不觉得这样奇怪的——因为一直都是如此,太习以为常了。
直到遇到简晓年之后,它们才知道什么是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什么是被人放在心间上悉心呵护、恨不得为它们摘星星、摘月亮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简晓年并不完全属于它们,他是会离开的,他的耐心也不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们终究还是只有彼此。
只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