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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俗套的又悲情的故事就开始了。
那时候,魔宫与神宫同属于这世间的两大力量体系,相互间虽然一直别着苗头,偶尔也有些小摩擦,但也还算相处融洽。彼此间还都能保持克制,没有什么大的纠纷。
只不过,两方面都为自己的力量体系而骄傲,相互间谁也不服气谁,这倒也是一直以来隐而不发的矛盾了。为了别这个苗头,同时也是激励后辈,每隔一百年,魔宫与神宫都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论剑活动,双方青年才俊无论男女,均可登场,最后的胜者将代表自己的力量体系举起天石鼎。
那天石鼎可是世间神物,得者可以借助此鼎增进自己的力量,可以说,谁得到了它,不但可以增进力量,在主观与客观上,也都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体系对于对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最少一百年。
只是,自从这论剑活动开展千年以来,却从来没有人夺去过这天石鼎,毕竟,世间的力量修炼法门都是殊途同归的,练到某一阶段的颠峰之后,很难再行突破,双方都是处于同一境界罢了。
所以,每一次最后的争夺者莫不是神宗与魔宗的青年高手相对决,最后都以平手告终,这天石鼎千百年来,倒也是没人得去了。
不过,这一次魔宫洗夜的势头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绝对有问鼎天下第一的实力,这也代表着,魔宫终于能压过神宫一头出出风头了。
当时神宫的宗主星寂正在闭关修炼大预言术,而当时的神宫人过于急功好利,不愿意看到魔宫压过自己一头,于是,竟然荒唐地要求圣女雪蝉出面勾引洗夜,并让洗夜认输。
尽管雪蝉不愿意,可是,最终她迫于神宫长老们施加的压力,不得已之下还是去了。
仙界论剑活动终于开始了,洗夜与雪蝉均是势如破竹,连胜七场,只要各自再拿下两场,就能进入决赛,也就在这时,在神宫的‘巧妙’安排下,洗夜终于与雪蝉相识。
初见雪蝉,洗夜立刻就被雪蝉冰雪般的气质与冷艳绝美的容艳所吸引,为之痴迷。而雪蝉也是对洗夜一见倾心。毕竟,两个人都是傲绝天下的人物,身上都有着共同的气质与底蕴,这岂能不如同磁石般相互吸引?
结局是不可避免的,身上背负着任务的雪蝉却身陷任务之中而不可自拔,而洗夜也是痴迷雪蝉情动于心,两个人海誓山盟,竟然背着魔宫与神宗定下了白头之约。
这对两个人来说,是可喜而又可悲的,毕竟,两大力量体系再怎样宽容也不可能容忍各自的一代天骄喜欢上对方的人,无论那个人再怎样出色,也不是自家人,无可否认,这种偏拗的狭隘也终于导致了最后的悲剧的发生。
洗夜与雪蝉终于在最后的决赛中成功会师,按照两个人原本善意的打算,本是想打成平手,一笑言和,然后尽他们的努力说服各自的长辈,结合在一起。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他们的恋情早就为一心苦恋洗夜的蓝晴知道了,蓝晴痛彻心肺之下,因爱生恨,竟然偷偷地对洗夜下了专破修真人力量的剧毒。
这种剧毒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一旦受到神宫力量的侵袭便会全面发作,袭破中毒人全身的筋脉,让之成为一个废人,端的是恶毒无比。
结果,就在当天决战之日,原本两人含笑即将打成平手之际,最后一记原本平常的礼节性的剑枪相击后就要结束,结果,洗夜忽然间浑身发软,竟然被雪蝉一剑刺成重伤,两方面全都哗然,而雪蝉与也惊呆在场。
而后,场面就乱了,不知道是谁告的秘,魔宫有人跳出来指责神宫利用雪蝉勾引洗夜,并骂洗夜竟然能胜却不胜是一种叛宫的行为,而神宫则指责魔宫的人输不起,没担当。
双方越说越僵,登时便全面撕破了脸皮,大打出手,死伤无数。没有了正在闭关的宗主星寂的神宫不是由魔宫宗主傲无常带领下的魔宫的对手,死伤惨重。
而魔宫则趁胜追击,却不料,傲无常被神宗山门的千古大阵玄天诛仙阵所伤,当场陨命,双方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到最后演变成了一场旷世大战,这也就是万年前的神魔大战的由来了。
回去之后,魔宫迁怒于洗夜,神宫则迁怒于雪蝉,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人了,原来就在当时一片混乱之际,雪蝉竟然救下了洗夜,与洗夜私奔了。
蓝晴也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这么可怕的后果,可是,看到雪蝉与洗夜一路私奔之时,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也一路暗暗追在后面。
结果,洗夜醒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浑身筋脉尽折、灵基俱损成了废人,并且,他也知道了当初雪蝉原来是奉命勾引自己的事情,悲怆之下,他便在这恶海之上举枪自尽,怨气笼罩在这恶海之上,这也是恶海的由来了。
而雪蝉则悲情远走。不过,当年她与洗夜风情一夜,早已经珠胎暗结,便产下了后来的千机神魔,而后,千机神魔又为父报仇,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是,蓝晴却一意孤行,认为所有事情全都是雪蝉引起的,便发誓要让雪蝉尝到最惨烈的报复。
只是,没等她实施自己的报复行动,却被出关的神宗宗主星寂布下结界,封于这恶海绝波山之上,让她闭门反思。并且,也对这恶海布下结界,许进不许出。只要入得这恶海深处的结界,无论是谁,就再也出不去了。
除非,他能让这恶海怨念消散,怨气终结,才能让这一次恢复正常,那结界也会自行消散。”
玉青卓长声叹道,语气里不胜唏嘘。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所谓报复
“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的事情。只是,我怎么总是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呢。”
凤七叹了一声之后,忽然间皱眉出起神来,喃喃自语道。
“不对头?你是指什么?”
玉青卓有些疑惑地盯着凤七问道。
“玉祖师,蓝晴如果真的那么爱洗夜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对洗夜下那么歹毒的毒药来害洗夜呢?这么歹毒的药又是谁给她的?又是谁告诉了她洗夜与雪蝉的恋情?
并且,最值得怀疑的是,雪蝉与洗夜的恋情应该是极其秘密的,又怎么会被魔宫的人知道?还在决战那天跳出来质询?魔宫宫主傲无常应该是一个和星寂并驾齐驱的人物,又怎么会当场殒命于缺了星寂坐阵的神宫山门?
按理说,以他魔宫宗主的盖世道法,谁死也不能他先死啊?
这一切,未免有些让人想不通。”
凤七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解。
“嗯,你说的这些的确透着种古怪,不过,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万年之久,谁又知道当时真正的发生了些什么呢?唉!”
玉青卓想了一会儿也未想清楚,幽幽叹了一声说道。
“也是的,一万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细究起来倒也没趣得紧,不说它也罢。对了,玉祖师,这些事情你也没经历过,又是怎么知道的?”
凤七好奇地抬头望着玉青卓问道。
“呵呵,这些事情,一半是我猜出来的,一半是蓝晴讲给我听的。或许,她在这绝波山上太久了,也感觉到孤单,所以,能有我这样一个听众去听她说些什么,也算稍微排解一下她心中的苦闷了。
其实,她也不容易,只不过,被报复的怨念缠绕了一生一世,这也是她的不智了。”
玉青卓苦笑一声,慨然长叹。
“唉,这又是何苦呢,痴缠一生只为了报复二字,说起来,她活着也够郁闷的了,全靠报复这个信念做为她活下去的勇气,她也实在没意思。”
凤七也是摇头而叹,真没想到,怨念的力量竟然强大到如厮地步,看来,做人不能太过执拗,否则真是跟命运较真过不去了。
“真是搞不懂,她报复她的,这跟咱们祖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嘛,困着我们也没多大意思。”
凤七站了起来,烦燥地走了一圈之后又坐下去,郁闷地说道。
“没有关系?呵呵,真的没有关系吗?那可是神宗宗主星寂的大预言术所预言的内容啊。”
玉青卓苦笑着说道。
“星寂的大预言术就准么?我看未必。”
凤七抱着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态度开始审视质疑起万年前的神宗宗主星寂来。
“准与不准,谁知道呢?我倒希望不准,咱们祖孙二人都逃出去才好呢。”
玉青卓淡淡一笑,望向远处的大海说道,神态中有着一种向往和悠然。
也是的,他已经八百年没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对了,蓝晴倒底要采取什么报复手段呢?她究竟要报复谁?是星寂?雪蝉?”
凤七又开始皱眉沉思起来。
“星寂神通滔天,她想报复也无法报复。况且,她也没有必要报复星寂,毕竟,一切事情都不是由星寂引起的。
她想报复的唯一目标便是雪蝉,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是雪蝉当初从她身边抢走了洗夜。她报复手段其实很简单,但也最恶毒。
洗夜是蓝晴这一生最爱的人,洗夜死了,蓝晴也等于是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亲人,蓝晴不认为洗夜是因自己而死,相反,却把一切罪过都加诸在了雪蝉的头上。
所以,她也发誓要亲眼看见雪蝉最亲的亲人死去,亲眼看到雪蝉因为至亲之人的逝去而肝肠寸断,所以,她一直在挖空心思要杀死雪蝉的那个至亲之人。”
玉青卓说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凤七,心中一声叹息。
“雪蝉的至亲之人?唔,应该就是那个千机神魔了。看来蓝晴想杀掉那个千机神魔,而且是要当着雪蝉的面杀掉千机神魔让雪蝉也尝到这锥心之痛了。”
凤七稍微转了转心思,便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很聪明,孺子可教嘛。”
玉青卓望着凤七哈哈一笑,只是,凤七却没留神,玉青卓笑容中一闪而过的那种苦涩。
“嘿嘿,全靠祖师提点,小子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凤七也笑了两声,顺便小小地拍了玉青卓的一下马屁。
“你这小子,倒甚是乖巧。哈哈……”
玉青卓哑然失笑,欣喜地拍了凤七的脑袋。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她想报复雪蝉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况且,她现在连雪蝉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报复人家?并且,你也说了,千机神魔早就化成两个分身逃走了,她又上哪里抓去?”
凤七刚想明白一件事,另一个问题便涌了上来,让他实在郁闷。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直来直去,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这样思来想去的,太难受,太折磨人。
“算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估计情况,也都与星寂的大预术有关吧,蓝晴想怎么做是她的事情,困着我们就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不要去想她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马放南山终见草,没有必要再为一个未知的结果而思来想去的。
其实,做为长辈,头一次见面,我应该送你小子一份见面礼才是,只不过,我现在身上连半点值钱的家当都没有了,唉,真是让我这个做祖师的有些惭愧啊!”
玉青卓换了个话题,想送给些什么东西给凤七当见面礼,可是,摸遍了全身上下,却什么也没找到,不由得有些尴尬。
“祖师,您这话可就说得有些远了,我是您的徒孙,理应由我孝敬您才是,可我身上除了这把刀,就啥都没有了,您这一说,倒也让我汗颜起来了。”
凤七挠了挠脑袋,故意做出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却将玉青卓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