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缄默,他恶狠狠的抓紧她,半举的手随着这个力道剧烈颤抖,猝然招下。
“你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他冷笑,周身随着手臂招下而渐出了许多天兵,她愕然担忧的看向白无淰。感觉到手中身体的紧绷,他却觉得心中的怒火被淋了一盆冷水,畅快尽致!
“所以,生死由命!”
他毫不留情的硬拉她离去,他身后为白无淰准备了两百天兵,是,他早有料到白无淰会来,所以他走这条路,并非无意之举!
他要她仔仔细细看清楚,背叛他的下场,就是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对,没错,而且,这还远远不够!
他说过,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主动的说爱他,不是逼迫不是威胁不是恐吓,他可以让她知道,绝对可以。
他是那么自信!
他要夺回妖儿,回归他们以前的岁月,他就可以做回他,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他们会衣食无忧,膝下一子,无论隐仙居还是镇九重宫,他都会陪她,宠她,不离开她
他再也不会放弃她,他真的人受不了那种煎熬心脏的痛苦,他不想重复了,无论是鬼域,龙宫,还是天狱。
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他可以一个人拥有她,他可以委全自己的身份跟随她。
天不容魔。
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她,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眼前的一座阁楼呈黑色壁,黝黑的门壁浑然一体,阴潮之气从外观就可以流露而出。
这上,这些几个字。
是他的目的地——封锁阁。
他满意的笑了,他快要成功了,只需要三百六十五天,就可以成功了,他愿意等下去,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黝黑巨门敞开,他将她推了进去。
站在里面的她,衣裳渐渐褪白,却在这黑暗中毫无光泽。
“妖儿,三百六十五天后,我回来接你。”
他安慰说,“里面有些黑,但是不用怕。”他笑着说,“从此以后,你在里,没人会找的到你。”他释然说,“妖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好多年了,还好这回时间不长,否则我都会怕我忘记你的模样。”
黝黑巨门慢慢合上,从上至下,将要与土地镶嵌在一起。
黝黑的石门盖过了她的头,颈,身,腿。
最后,一声巨响,黝黑的石门再次与石壁地面融为一体,相连紧密。
他在这里又站了一会儿。
他一句句对里面的人儿说话,他知道,她可以听见。
“妖儿,你是喜欢我的,是么?”
“妖儿,待你出来了,我定领你去一趟月老阁,他应了我要给我准备一条红线。”
“妖儿,你在想什么?”
“妖儿,不准想慕容卿言,你知道的,天中的这些日子,你若出来,我就让他生不如死。你若想他,我就让你永远想不起他。”
“妖儿,你为何要喜欢一届凡人?我还是不明白,凡人会死会亡,凄悲疼痛,你就这么想做一个凡人伴侣?”
“妖儿,你说,我将他的心剜出来给你可好?我不会让他死,我会让他永远输下去,最好是站在你身旁,看我拥着你。”
“他一定会输。”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满意的离开了,三百六十五天后,他会准时再来这里接他的妖儿回去,而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他向回走,见白无淰与众仙,都聚在一起,西王母也在。
两百天兵不翼而飞,让他有一瞬的错觉。他与白无淰大战一场,西王母将白无淰废除了仙籍,收回诛仙宫与诛仙台。
白无淰堕魔时,额间盛开了一朵粉色莲花。手中比翼的炽焰红火,也变成了黑烟。
白无淰堕魔三生界,比翼双剑折损。
白无淰离去时,竟是轻松的长吁一口气,蔑视西王母,轻笑他,说了一句话。
“仙魔大战时,再会。”
白无淰竟如此果断绝然。
第155章()
众仙哗然,白无淰别离天界,以堕魔身份光明正大的踏出了南天门离卦,瞻望离卦良久,将比翼双剑丢了进去,口中喃喃自语。
众仙哀呼绝世双剑折损,离卦之火至纯至阴,他天界中人除伏羲皇皆不往离卦。离卦乃妖魔鬼怪入天界唯一一条路,他天界中因此更是称离卦禁地。
宓晨曦回到两清殿,整个人都虚脱了般,身软倒在冰凉的平地上。
平地让他思绪明敞,他仿佛隐约可见那一条条如麻缠线,但他寻不到头,自然不知道尾,只能大略而看。
他甚将此生回忆了遍,最终他脑中反复想着白无淰截他路时所说的话。
所有回忆中,最令他在意的一句话。
——没有情丝。
妖儿没有情丝?
他抱头,他快好疯了!他竭力命令自己不去想,他怕,他错。
他召来了女娲,问女娲黎落晴,女娲摇头,给了他一柱鸢尾花。
“上神记不起它,就记不起黎落晴仙,也没必要追究过去。”
没必要追究过去?
他不追究——就永远不知道!
女娲叹气,心软同他说,“你那时因一株鸢尾花,食了忘劫枣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此时又为何后悔?”
后悔!
他从不后悔!
他全身一个激灵,松懈的神经绷紧。
女娲只是将整件事匆匆带过,仅告诉他,黎落晴仙便是那株鸢尾花,他食了忘劫枣便因为黎落晴仙。
他听罢,良久,整个人憔悴不堪。
“妖儿的心,”他身上还着喜服红衣未褪,脸庞划伤不显他狼狈,说他落魄是因黯淡无光的眸,红衣与他格格不入,更无法让他人相信他今日成婚的事实,他噎了一口,一字一顿道,“就在她体中吧。”
女娲听后大惊失色:“你后悔了?你现如今若想夺回心,她就会死!你想背负多少条命债?别犯糊涂了!”
他不语歪头看窗外千万成海的风信子,一手向着窗外伸去,花香仿佛可以够他指尖。
手挡了射进他眼眸的光。
——子辰,我听人说,风信子的花语极美。
——子辰,我喜欢白色的风信子,它代表纯洁清淡。
“风信子”
他怎会不知?白色的风信子,还代表不敢表露的爱。
如今,他种了成海的风信子,却无一能如她眼。
这就是爱的断念。
万籁俱寂,漆黑沉迷。
她站着,不知该如何坐下,坐在哪里,从哪里坐。
她看着,外面的光明一寸寸离开她脚下的地,她脚心冰凉,他却在温柔而冷冽的笑着。直到——直到黑乎乎的巨门挡住了她直视的视线,留下他的上身,玄衣,红鞋。
天边的云彩上没有脚印。
她站着不动,站着也累了。她闭眼,睁眼,都没所谓的。她入眼十分皆是黑色,就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光明。她闭眼,睁眼,她已然分不清了。
不伫立在黑暗中,没人会懂寂静的可怕。
静得失去了天地,失去了色彩。仿佛只要她反抗一下,这个黑暗就会将她吞噬,撕裂,然后融为一体。
漆黑的她看不见手指,不知道路,不知道方向,四路无感。
她固然迷茫,她知道只要向前走,就可以走到靠巨门的地方。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方向,宓晨曦在这个方向,将她丢了进来。
她不转身,她隐晦的感觉到,只要她转身,就是万劫不复。
她催动妖气,想点亮一条路。可她的妖气被禁锢,哪怕是一点也发动不出,她是魔,却如凡人无异。
凡人,她想到了凡人,就会一笑。
也许,做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她听见了宓晨曦对她说的话,不仅听见了,她还每一句都做了耐心的回答。
宓晨曦问他是喜欢她的,她耐心而平静的说:不是。
他说,待她出来了,他就会领她去一趟月老阁,他要给她系一条红线。而她笑了,手指勾到自己脖颈的线,说不会了。
仿佛她已经确定了一切,死心塌地要跟着一个凡人。
他问她在想什么,她如实说了,在想慕容卿言。
他也猜到了,又威胁她,说她不准想,否则,就让她再也记不起他。
再也记不起他
她说,好。不想,之念。
她不想再忘记了,她亏欠一个凡人的有太多太多。
他说做一个凡人凄悲痛苦,她笑。是,她过得岁月如流,从来不懂得珍惜。凡人短短一生,百般滋味,活的自在潇洒。纵使天命如何,死后一了百了,实不会知道一些多余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要剜那个凡人的心。
她笑容变冷,她答应了他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慕容卿言活下去,就是为了还给他五脏六腑。而如今他如同赏赐一般的说出这句话,他不懂自己的感受,不会懂。
宓上神一辈子这样,江山易改不该本性,宓上神几辈子都会是这样。
抢夺的一切,别人的东西,才是他想要的,需要的。而他自己这样自私。
他说慕容卿言一定会输。
她笑着大声答他一字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笑出来的,她摸向唇角,这个笑,真冷。
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然而,他的声音消失了,宓晨曦走了,离开了。
她苦笑的摇头,她怎么会奢望自私自利的宓上神等待她做些什么?他不会等,不会守,哪怕一天。她想,她怀疑桃花林到底是不是他种的,她怀疑对了。
她想,如果三百六十五天后她出去了,她一定会一字一句的告诉宓晨曦——你永远不如他,不如一个凡人。
黑暗中的夜永远不会短,木烷妖蹲在靠墙的地方,背后贴着冰凉的石壁,却让她安心。
她不自禁的搂住自己,她张望上空的黑暗,抿着薄唇,黑暗中,隐约出现了他的模样,施施然,笑盈盈向她走来。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看见的,或许这很奇妙,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她身旁,时时刻刻的守护她。
她僵硬的笑了,她有些累,但她不敢睡,她怕她再一睁眼,他就不见了,她就看不见他了
可他却等不到她熟睡,她轻轻快速的眨了一下眼,他就不见了。
她恍然醒悟,这不是奈何桥,他不会守着自己再过一千年,这不是奈何桥,她不是那时被封在奈何桥下的木冥妖。
他离去了。
黑暗中,只有她一人呼吸的声音,她听不见心跳声,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有时候呼吸声轻了,她甚至感觉自己就是黑暗中的一片空气。她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如果不是这幽冷,她就如同一具尸体。
她用手,将自己的眼闭上,遮在眼前,这样她可以感受她羽睫触碰肌肤的奇妙感受。
这一点点的乐趣,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她在这里躺下了,闭着眼。她在这里躺下了,这一刻,她耳边想起了他的声音,缠绵悱恻。她在这里躺下了,她眼中出现了他清晰可见的笑貌。她在这里躺下了好似要终眠。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很美,她的一生仿佛从新过了一边,从看见他,到再不见他。这一生没有别人,只有日日夜夜的她和他。
或许,他的一生,也仅是一个她
这里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