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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未到,亏你还是玄门弟子,你的专业素质呢。”
“嘁。”
四人停在了小房子门口。
这是一栋画风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
码头区域内的建筑多数都是洋式中式混合,很有那个年代的味道,但这栋房子却给人一种江南水乡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把这房子连带周围的小院一起,从江南整体搬到了这里,完全没有在意适不适合这里。
四人从窗户向里望,发现有个纤细的身影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用手绢擦拭眼角的泪珠,看上去十分让人心疼。
“就是她吗?”袁方生抬手掐了几下手指,然后皱起眉头,“为什么会算不出来?”
袁守中的视线锁定在了那个女人手中的那支笔上,问苏苗:“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苏苗点头:“发现了,那支笔,和我在书房里用来写信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江涛:“所以是笔有问题?对了,被打碎的展示柜里,就有老校长用过的钢笔。”
袁守中:“走吧,我们进去。”
四人一起进入小院,苏苗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啊”的叫了一声。
“你们看后面!”
三人回头,发现刚刚还在的码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江南景象,小院外就是一条三四米宽的河,河里还有小舟飘『荡』。
一个邮差打扮的少年骑着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停在院门口,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封信,完全无视了院子里的四人,冲里面喊:“三娘!有你的信!”
那位刚刚还坐在桌前写信的女人不顾形象的冲出家门,同样无视了四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少年身边,双手接过那封信,泪如泉涌。
“我终于……终于等到了……呜呜呜呜……”
少年就好像没看见她哭一样,脚下一蹬,每两秒钟就跑没了影,留女人一个人站在原地捧着那封信抽噎。
四人相视一眼,挪动步子凑近了些,想看看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可那个女人就是不拆,只拿着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终于等到了”“我就相信我能等到的”之类的话。
袁方生小心翼翼的伸手想把那封信抽出来,却发现那个女人把信攥得死紧,根本抽不动。
袁守中拉了他一把:“不用看了,那封信没有内容的。”
“嗯?你怎么知道?”
“这个情景应该是这里主人的执念,她等了很多年也没有等来回信,一直幻想着自己能等到,但就算等到了,也不能凭空想象信的内容,所以她只会哭,不会看。”
袁方生还想再问,就见那个女人好像为了印证袁守中的这句话一眼,突然收了眼泪,往回走,刚刚还捧在手里的信瞬间消失,重新回到桌前,摆出了他们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姿势,拿着手绢一边抹眼泪一边写信。
江涛若有所思:“这是个循环剧情吗?”
袁守中:“应该是。”
苏苗:“那我们代替她想收到信的那个人写一封伪造的信如何?”
袁方生:“我觉得可以试试,但是现在哪里去找信纸和笔?”
苏苗:“她桌上不是有吗?”
说完,她就进了屋子,在女人身边弯着腰,用女人放在一旁的多余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信,折了几折,拿了出来。
江涛:“你写了什么?”
苏苗把信纸展开给他们看,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甚好,勿念。”
叮铃铃的车铃声响起,刚刚才离开不久的邮差又出现在院门前,重复刚才的剧情,苏苗眼疾手快的抽走他挥动的信封,打开,然后把她刚写的信放进去,又把信封塞回少年手中。
全程,少年都没有别的反应。
四人略带紧张的看着女人又一次冲出家门,把信拿在手里哭,少年蹬车离开。
袁方生咽了口唾沫:“她会看吗?”
袁守中:“不知道。”
女人在院门口又哭了一场,然后转身回家,但和刚才不同的是,她手上的信没有消失。
袁方生面『露』惊喜:“成了?!”
四人紧紧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坐回桌前,他们挤在窗口看她拆开信封,取出苏苗写的那封信,然后看得泪流满面,但却笑得十分灿烂。
袁方生捂住胸口,一脸纠结:“哎哟我的心好痛,有点感同身受,那个不回信的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不回信,因为去世了吗?还是移情别恋了?”
苏苗没说话。
因为她记得,那位老校长是有美满家庭的人,但那个年代,抛弃家里安排的妻子追求自由恋爱的知识青年非常多,保不准他也是那样的人,或许这位就是他留在老家的发妻?
房间内,哭够了的女人用那张信纸把写信用的钢笔包了起来,珍而重之的放进了桌角的木盒中,然后抱着木盒去了另一个房间,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第九十章 醒来()
一般人收到一封期盼已久的信; 在阅读之后,只会珍而重之的将其收好,可这个女人却在抱着哭了一场之后就拿它来包钢笔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苏苗皱眉:“所以最重要的; 还是那支笔?”
袁守中嘴角一勾:“我进去把它取出来; 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淡化,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完全看不见了。
不到十秒; 袁守中再次出现; 手里拿着那支被信纸包裹着的钢笔,刚要拆,屋里的女人突然发疯般冲了出来; 想去抓他的手。
“你干什么!把它还给我!!”
袁守中右手一抬,躲开她的动作; 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终于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聋作哑直到我们离开。”
女人动作一僵; 咬着下唇,向后退了两步,面『色』复杂的扫了一眼四人; 最后把视线定在苏苗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什么也没说。
袁守中抓着那支笔,同样不说话; 只盯着女人看;袁方生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江涛; 他在女人冲出来的时候就站到了苏苗身后,随时可以给她保护。
苏苗和女人对视了很久,她先忍不住问:“你认识李知微先生吗?”
李知微就是那位老校长的名字,知微是他的字,也是被更多人了解的名字,他的本名反倒鲜有人知,苏苗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两个字。
她本以为这个被她猜测成老家发妻的女人不会知道“知微”这个名字,却不想女人表情一变,眼眶蓄满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怎么会不认识,我这辈子,都耗在他身上了!”
苏苗微愣。
李知微先生家庭美满,她肯定不是他在家庭合照上的妻子,可是耗了一辈子……难道说是老校长在外面养的小……咳,红颜知己?
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有很多还是喜欢这种调调的,有好几位名满全国的才子都是着名的渣男,因为影响实在不好,还被上头的大佬点名批评过。
就在她的脑洞已经顺着这个思路开到“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时候,袁守中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擦擦眼泪,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婉清,我叫齐婉清。”
“咦?!”苏苗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江涛偏头看着她的侧脸,小声问:“怎么了?”
苏苗这才发现江涛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了,说话的时候贴着她的耳朵,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耳根冲到脖颈位置,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脸瞬间爆红,耳朵“嗡”的一声,完全没听清他问的是什么。
江涛一眼看见了她红到耳根的脸,觉得有点好笑,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抱歉。”
苏苗低头扯了扯衣角:“……没事。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你听到她的名字这么惊讶,是为什么?”
“……李知微先生有一篇很有名的文章,是高中生必读篇目,其中两段还要求背诵,你在国外可能没看过,名字叫《致婉清》,这个‘婉清’,就是李知微先生的结发妻子,和他的感情非常好,是当时有名的才女。”
江涛了然:“可是这位看起来并不像。”
“对。”
袁方生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说啥?《致婉清》?我也看过!这位要是婉清先生,我高中时代的女神梦就彻底破碎了!”
江涛和苏苗同时看他,一脸无语。
一般高中男生的女神都是演员艺人什么的荧屏角『色』,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把婉清当成女神的,说的还这么正大光明。
苏苗忽视掉他,继续和江涛说:“我在校史馆看到过老校长生平,老校长病逝后,婉清先生就带着他的骨灰定居国外了,逝世后并未葬在国内,按理说不可能在学校成为地缚灵。”
但她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她若不是真的婉清先生,又怎么会有信仰,成为神呢?”
虽然离得不近,但袁守中把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笑道:“那就要问我手里的这支笔了。”
自称婉清的女人气急:“你这个人……!”
三人等着他的下文,袁守中却不再解释,而是带着『迷』之笑容看着女人:“去往生吧,继续留在这里对你没好处,这次我们可以放过你,下一次,等着你的就是魂飞魄散了,哪个选择更好,一目了然不是吗?”
女人死死的盯着袁守中……手里的钢笔,半晌之后朝他伸手:“还给我,我就走。”
袁守中没给,微微偏头对袁方生说:“检查一下你的功课,往生咒会吧?念。”
女人鼻子都要气歪了:“喂!”
袁守中只当没看见她满眼的怒火:“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你,不要强求。”
“可……”
“已经决定往生了,还紧抓着执念不放,有意思吗?”
女人不说话了,一副受欺负的小白菜样,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袁方生看到这一幕,觉得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用看渣男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亲哥后,默默叹了口气,闭目念咒。
第一个音节响起,苏苗就浑身一震,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下一秒,袁守中出现在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凝神,她现在附在你身上,你要是动摇,可能会被一起送走。”
听到这话,苏苗还没说什么,江涛反应更大,一把抓住她的手,横了一眼袁守中。
袁守中只当没看见。
女人虽然满不情愿,但依然十分配合,袁方生也确实是袁家天才,一套咒语还没念完,女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周围的景象也如同被风化般点点消散,只剩空白一片。
“行了。”袁守中随手把那支笔一抛,“问题解决,你们都回去吧。”
三人的视线跟着那支笔划了个抛物线,就见它落在“地面”上像掉进了水里一样溅起一阵波澜,随后消失不见。
袁方生一把抓住他:“等等!你还没解释呢,她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相信她是我的婉清先生!还有刚才那支笔,去哪里了?!”
袁守中一脸嫌弃的扒开他:“她不就是那支笔吗,你居然看不出来?”
“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