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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顿了顿,也笑了:“二哥是觉得。。。。。。是黔南王提醒的即墨王么?是黔南王告诉了即墨王,我身上有块佩玉,是太子殿下您给的信物?“
东宫太子轻笑道:“。。。。。。本宫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想来小五你,也不是。“
“而那一日在场的。。。。。。也只有我们三个,不是么?“
云矩一顿,眉毛一扬,缓缓地笑了。
东宫太子偏过头来,审视着云矩,面无表情地问:“。。。。。。你在笑什么?”
“我笑你,”云矩好整以暇地笑着回道,“太过刚愎自用。。。。。。到了如今这一步,都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东宫太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哦?。。。。。。说来听听。。。。。。”
云矩索性收了圣旨,倾身过去,逼视着东宫太子的双眼,轻嘲道:“。。。。。。都到现在了,二哥都还觉得,是小八背叛了我。。。。。。而不是,寿春王背叛了你么?”
东宫太子的脸有片刻的狰狞。
过了半晌,东宫太子又缓缓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却也实在称不上有多大的善意。
东宫太子附在云矩耳边,如毒蛇一般,嘶嘶吐着毒信子:“诚然。。。。。。本宫也知道,小九也有背叛本宫的可能。。。。。。不过究竟是黔南王还是寿春王,于本宫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倒是小五,可别自视太高,再冷不丁栽个跟头咯。。。。。。”
“不会的。。。。。。”云矩笑着摇了摇头,像在给一个牙牙学语地孩童讲道理一般,温柔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我很确定,背叛的那个人一定是寿春王。。。。。。毕竟我们两个里,输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不是么?”
东宫太子脸色蓦然一变,狠狠地上手扯住了云矩的衣领,森森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矩被东宫太子拎着,依然笑得难以自抑:“我说。。。。。。你在我心里,不过就只是一个手下败将罢了。。。。。。如果我们两个里有一个人被背叛了,那个人,就一定会是你,而不是我。。。。。。一直都是如此,这次也会是!”
东宫太子愤怒地收紧了手劲。
云矩抬起手中的圣旨,轻蔑地看着东宫太子,轻笑道:“二哥,你已经被废了。。。。。。不过也才只是被圈禁而已。。。。。。父皇还没下令要鸩杀你,你猜,如果废太子心怀怨恨,打伤了来宣旨的颍川王。。。。。。父皇他,会不会更改心意?”
东宫太子松开手,一把抢过云矩手中的圣旨,匆匆看罢,仰天大笑。
连道三声好之后,东宫太子收了笑,怨毒地看着云矩,冷冷道:“颍川王可也别太过得意了。。。。。。本宫在冷宫收拾好了,且等着你呢!”
云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轻轻回道:“。。。。。。那你还不如,直接到下面去等着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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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帝三十年,五月十七,东赫、华新等逆臣鼓动东宫太子,趁慧帝重病卧床之机发动政变,东赫领禁军右副翼、华新率五城兵马司之东、北两部,同时起事,杀向皇城,未料,此计遭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韩永抢先告密,叛军逆党被早有准备的慧帝一网打尽,黔南王、即墨王、颍川王在此役中协助慧帝,共立大功,因叛党之首华信最后被逼至东阙门自刎,故而史称此变为“东阙门之变”。
东阙门之变后,慧帝亲书诏令,上告宗庙,正式废弃了自己即位以来册封了将近三十年的中宫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裴云冕的太子之位,同年同月,又立刻以青州卫与镇北军作战有功、为大庄开疆扩土三百余里、降伏西北十数小国俯首称臣、岁贡献礼为由,加封慧帝八子黔南王为超一品亲王,亲赐封号为“越”。
慧帝三十年,九月,蓟州王带着妻室家小赴洛,参与了已经被推迟近六月的长子裴行渐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柳咮之女柳书澄的婚礼。
云矩原本与柳咮定的是三月大婚,可三月的时候云矩大病初愈、裴行俨独自北上,事情一桩连这一桩,一件连着一件,眼看着做什么都合适,就是不适合办婚事,柳咮便很有眼色地主动表示了,家里更希冀多留女儿几天,双方极有默契地,同时把这件婚事暂且搁置了一下。
这其中自然也有,季成轩案后,东宫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前朝后宫的形势瞬息万变,柳咮为人谨慎而逐利,对是否要与和颍川王府如此亲近的蓟州王家结亲一事尚且存了观望的态度。
好在,如今虽然太子被废了,颍川王的立场却也没有出什么大岔子,虽然其背主捅刀的行径让众人在心里多多少少犯些嘀咕,对他或有些不耻,但柳咮一向是个讲究实际的人,如今黔南王明显在诸皇子中独树一帜、风头最盛,还先一步封了亲王,而这位新封的越亲王对颍川王又是明摆着的亲近,柳咮自然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蓟州王上了折子赴洛,同行的自然还有蓟州王妃于紫筱与蓟州王嫡幼子裴行追,就连云矩托付到蓟州去的儿字裴行俨,也被提溜着带了回来,这已是近五年来云矩身边的亲人们聚的最齐的一次了。
众人互相契阔罢,于紫筱先拉着赵宁杨走了,说是要去一同下厨,行追拖着行俨去外面看天看地看星星,蓟州王则二话不说,拉着云矩就要去“比划比划”,说自己是从一见面起就憋着忍了好久了。。。。。。行渐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地观战,眼瞅着自己父王被五叔收拾了个齐齐整整。
过了近百招,蓟州王还没有打过那股痛快瘾,还要再来,被中途不知何时过来兴致勃勃地观战的蓟州王妃于紫筱给拦住了。
于紫筱小官之女出身,慧帝九年小选入宫,被温禧皇贵妃看上,收入清溪宫,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依靠其之貌美伶俐,七窍玲珑心,一步步爬到了清溪宫大宫女之位,成为了温临溪当时极为倚重的几个心腹之一。
于紫筱容貌端庄秀丽,性子伶俐和善,更为难得是,她虽限于出身,学识不丰,对很多事情的解读与看法,却很是不俗,温禧皇贵妃喜爱她,曾动过把她赐给云矩的念头,不过于紫筱本身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她待云矩,只有主仆之情,而无半分男女之意,自然,她也看得出来,云矩待她亦然,故而于紫筱略一思索,便毫无避讳地对温禧皇贵妃坦言了自己的心思,只道恳求皇贵妃娘娘垂怜,只等慧帝十四年后,允她归家自行婚配。
大庄建立时,太/祖忧民生凋敝,念百姓们婚姻之不易,曾定下律例,小选入宫的宫女们,待满五年后,若家中父母仍担忧惦记,而本人确也不愿再长留深宫者,可放其归家,自行约下婚姻。
可是即便如此,于紫筱十五岁入宫,待得慧帝十一年温禧皇贵妃想把她作为未来的教习宫女,
当下的大宫女赐给云矩时,她业已一十有八了,温禧皇贵妃作那般考量,未尝没有怜惜于紫筱空负容颜,年纪日长,恐她最后再虚度了韶光的意思,于紫筱拒绝后,温禧皇贵妃也没有勉强。。。。。。
谁无辜()
于紫筱拒绝后;温禧皇贵妃也没有勉强;只是心里;未免颇为为她惋惜。
要知道;真等到慧帝十四年的放归;于紫筱就已经熬到双十年华;是彻底的老姑娘了。
那时候的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被寄养在清溪宫里的皇长子裴云啸,早就已经偷偷惦记上了人家紫筱姑娘。
于紫筱拦住蓟州王,嗔怪了他几句;撵他们一行去洗漱用膳。
蓟州王一脸憋屈地去换衣服了。
云矩笑着停了手,问于紫筱:“姐是怕我一会儿输了脸上难看么?”
于紫筱与裴云啸大婚前,温禧皇贵妃为了抬举二人;特意将于紫筱收为义女;还求着慧帝将她封为了清河县主,自那以后;云矩有时候私下里开玩笑;便会这般唤她。
于紫筱也笑了;反问云矩:“那么;公子你会输么?”
云矩摇头;笑而不语;转而考校一旁的行渐道:“。。。。。。渐儿怎么看?”
行渐在旁琢磨了一下,两边都是敬爱的长辈,说偏了谁;面子上都过不去;最后只好在心里估摸着折了个中间值,犹豫道:“依孩儿之浅见,三百招之内,父王无翻身之地,三百招之外,王叔恐气力不济。。。。。。”
蓟州王飞快地换完衣服从里面出来,恰好听到这一句,一拍大腿,哼笑起来:“真不愧是本王的好儿子啊,还真是给本王留面子。。。。。。”
行渐脸上不由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云矩擦了擦手,笑着插嘴道:“大哥是觉得渐儿说多了么?”
蓟州王听出云矩语气中带着的调侃之意,眯了眯眼,伸出手道:“要不了三百招,不信我们试试看看。”
云矩没有理会蓟州王的挑衅,好笑着摇了摇头,与他擦肩而过,云淡风轻地比了一个五。
蓟州王震惊又委屈地瞪大了眼睛。
云矩轻声但却带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坚定气势道:“五百招。”
“。。。。。。五百招之内,我不会输。”
于紫筱在旁听着,眉眼微动,笑着接口道:“还没来得及去祝贺公子,在武学上又有新的进益。”
云矩低下头,莞尔一笑,轻声呢喃道:“。。。。。。也算不得什么大的进益,不过是,心境有了突破罢了。”
于大痛之处大彻大悟,于极悲之处极地求存,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心境之上,比之原来有所圆融,也是可以预见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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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帝三十年,九月二十三,宜:祭祀、婚姻、沐浴、破屋、坏垣、余事勿取;忌:移徙、入宅、出行、栽种。
这是云矩请钦天监特为两位新人卜下的良辰吉日。
柳书澄从柳家在偃师的大宅出阁,送嫁的队伍绵延近十里,入洛阳城后,又绕城三圈,撒下近百斤喜糖与金箔,与洛阳诸百姓同庆。
平康坊的蓟州王府这边,王府里里外外被于紫筱提前半个月整饬了个焕然一新,云矩领着行追、行俨两个小的一道,在外面招待来往的宾客,等着待会儿婚宴的时候顺带去帮帮新郎官和他那没出息到就差没有提前就把自己灌醉了好不用动脑的父王挡挡酒。
云朔却是昨天提前一晚就过来了,说是怕缺人手特来帮忙,云矩嫌他风头正盛太过打眼,撵了几次没有把人撵走,索性就当他不存在,随他去了。
而最最让云矩恨铁不成钢的就是自己的老大哥蓟州王!
——蓟州王毕竟是第一次给儿子娶媳妇,而他自己当年娶于紫筱时手忙脚乱错误百出,可把里里外外的面子给一路丢出了洛阳城,还不只是自己的,连带上了云矩的份。。。。。。
云矩长到那年岁,还从没有那般出丑过,心中之愤恨,可想而知。。。。。。那之后有近三年,只要裴云啸哪里做的不如云矩的心意了、惹她不高兴了,就会被云矩把他当年大婚的事拿来明里暗里地阴阳怪气地冷嘲热嘲、正嘲反嘲。。。。。。最后云矩还是看在行渐的份上,想着孩子慢慢也记事了,就在某一个平常的下午,轻描淡写地向裴云啸宣告了,前事翻篇。
裴云啸当时就感动得痛哭流涕,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