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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脑子完全懵掉了,下意识地继续问道:“父皇他还怎么了。。。。。。”
李姬捂着脸,哭得说不出来话。
“。。。。。。陛下他还,还赏赐了那扮‘赵一云’的小生,夸他,夸他的唱腔漂亮。。。。。。”
临淄王看着李姬,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又退了一步,喃喃自语道:“本王不信,本王不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姬哭着哀求临淄王道:“王爷啊,我们府里以后还是低调些,谨慎行事吧。。。。。。”
临淄王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退出了屋子,一下子退到了庭中,狂怒地朝着天空吼道:“父皇怎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的薄情寡义!”
“本王不是他的儿子么!他有把本王当过儿子看么!”
奉命来临淄王府宣旨的刘故刚进王府大门,听到的就是这么两句话。
刘故身后的小太监们俱都深深地埋下了头。
刘故看了陪着自己一同过来宣旨的禁军统领高游一眼,面色尴尬地问:“高大人。。。。。。您看,今个儿咱们这旨意,还需不需要宣了。。。。。。”
慈不度(三)()
大都殿内;高游深深地拧着眉头;尽量不添油加醋地、客观地向慧帝复述了自己在临淄王府的所见所闻。
慧帝听罢;连连冷笑;末了;和声和气地与高游道:“。。。。。。这次的事;你们办的不错。。。。。。既然他对朕心怀如此之怨恨;那朕不再关他些日子,岂不是枉做薄情之人了?。。。。。。”
“。。。。。。他既如此,那旨意;你们当时没宣是对的。。。。。。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着了,朕倦了;你跪安吧。。。。。。”
高游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等内殿的人都退完了;只剩下刘故一个在给慧帝捶着腿的时候,慧帝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很有些伤心的意味;自言自语道:“唉。。。。。。你说这人与人之间;彼此的差别怎么就这般大呢。。。。。。”
“同样是朕的儿子。。。。。。之于矩儿;朕才是切切实实对不住的那个。。。。。。呵呵;老三;他那才是哪儿到哪儿呢?。。。。。。矩儿还没怨恨过朕半句,老三倒是已经先跳得厉害了!”
“呵!朕叫他在府里好好地反省反省,他倒是还怨上朕了。。。。。。也不用再想就知道;他肯定也是什么都没有反省的出来的!。。。。。。如此的妇人心胸;怕是这辈子都难成什么大事了!”
刘故低着头,抿着嘴悄无声息地笑,也不去评判临淄王什么,只轻轻道:“颍川王殿下,性子像温帅,也像陛下。。。。。。宽厚,仁和,一向是宽于待人,严于律己的。。。。。。”
“是啊。。。。。。”慧帝喃喃道,“他们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个赛一个的优秀。。。。。。若不是,若不是,朕就想。。。。。。唉,可皇后生的这两个,资质差也就罢了,还这般的锱铢必较、好赖不分。。。。。。品性如此堪忧,倒也都是他们赵家人一脉相传的啊!”
“有时候。。。。。。朕简直是恨不得,没有过这两个儿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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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楠惨白着脸从大都殿里退出来,匆匆往自己宫里赶,在大都殿外面守着的小太监好奇地探头探脑,问她道:“关贵人,关贵人?。。。。。。您不是等着陛下召见等了有两盏茶的时间了么。。。。。。您这时候走么,是不打算再等了么?。。。。。。可要是一会儿陛下就派人出来宣你了,可不就是太可惜了。。。。。。”
关楠脱下手上的玉镯,塞到那小太监手里,苍白着脸恳求他:“这位公公,麻烦行个方便。。。。。。若是无人问起便也罢了,过会儿若是有人问起了,就说,就说我自己贪凉,吃坏了肚子,身子不适。。。。。。在高大人觐见陛下之前就偷偷溜走了,好不好?”
那小太监愣头愣脑地看着关楠,挠了挠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关楠道:“奴才省的,肚子疼起来最为要命。。。。。。贵人娘娘快去吧,若是陛下问起,奴才会为您遮掩一二的。。。。。。”
“不只是陛下!”关楠一把攥住了那小太监的手,往里面看了一眼,轻轻道2,“别的其他任何人问起,你都帮我这样说。。。。。。好不好?。。。。。。尤其是,里面的那位刘公公。。。。。。”
“这。。。。。。”小太监的脸上显出了明显的犹疑之态。
关楠咬了咬牙,又取下一对金耳坠,一并塞到那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勉为其难地收下,神色不安道:“那,那好吧。。。。。。”
待关楠走后,刘故出来,瞟了那小太监一眼,那小太监立刻面容一肃,脸上的稚嫩与愣气顿时一扫而空,不动声色地随着刘故走到一无人处,将关楠先前给自己的玉镯与金珠坠一并献给了刘故。
刘故没有去接,只笑了笑,问那小太监道:“关贵人走的时候,面上是什么神色?”
小太监简明扼要地答道:“青白一片,很是惊慌。”
“这事办的不错,”刘故笑了笑,赞赏地冲那小太监点了点头,“挺伶俐的一孩子,真是不错。。。。。。放心吧,你上次摆脱我的事,我都帮你处理好了。”
小太监双眼一亮,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刘故叩了三个头,刘故站着没动,全给受了。
小太监抬起头来,一脸认真道:“奴才日后,愿为公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故不由被那小太监逗得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含笑道:“傻孩子,哪有那么多刀山火海的惊险日子要你去受哦。。。。。。安心做你该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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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楠憋了足足三天,一直没想好该不该与族妹说起自己那日在大都殿里偷听到的对话。
——陛下竟是,有废临淄王,不,甚至是杀临淄王之意了!
——可这不是与我自己没什么关系么?我只是想在这深宫里,关上门来清清静静地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养我自己的小孩子。。。。。。
——可若是没有族妹一家的照拂,自己在这勾心斗角、跟红踩白的深宫里,也根本走不到今日啊。。。。。。
——别傻了关楠,你以为人家是有真的拿你当亲人、当姐妹么?。。。。。。不过是送你入宫来搏一搏,若是能扶得起来,就成了关家的一大助力、也好让族妹在临淄王府里的主母位子更加稳固,若是扶不起来,就像如今这般,随意从指缝里露些钱财出来,施舍你一二罢了,你可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是他们毕竟帮过我许多,我若是不知道便也罢了,我知道了,真的能坐视族妹一家跟着临淄王府一起倒霉么?。。。。。。想想已经被贬到琼州去的太子妃娘家,你真的忍心让养过自己的叔叔婶婶未来也受一遍那样的苦么?关楠啊关楠,你娘自小就教导你,做人要知恩图报,你就是这么报答别人的么。。。。。。
——可是不行!往宫外私传消息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自己还是偷听了陛下与高大人们的谈话若是一旦被发现,自己死了没什么,就当是还了叔婶当年给一口饭吃的恩情了,可是,可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才那么大一点点,他是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生涯里的唯一的祈求与希望。。。。。。我好不容易才花尽三生运气侥幸得来了他,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累他和我一起出事啊。。。。。。
关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脑内天人交战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选择装聋作哑,假装昨日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没有去过大都殿、更不曾偷听过慧帝与高游的谈话。。。。。。
关楠是慧帝二十五年大选入宫的秀女,她长得乏善可陈,就是普通的清秀面貌,当初之所以能被留牌子,还是因为小采时献艺,皇后以瑶琴出题,现场却偏偏有一把瑶琴坏了,关楠自觉自己留不留都无所谓,便不争不抢地拿了没人要的那把坏瑶琴,同批的秀女有个暗暗地嘲笑关楠,说她是小户出身,没见过真正的瑶琴是什么样,这才会错把坏了弦的那个当宝。这个言论其实是很可笑也很气人的,不过关楠当时也只是无所谓的一笑,没有与人分辨半句。
赵皇后当时将全程所有暗涌的风云都收入眼底,最后第一个先留了关楠的牌子,说她娴雅谦让,有名门淑女之风范,给她安排了一个淑人的封号。
关楠忍不住自嘲地想,可惜皇后当时怕是确实是高看了自己,自己身上,大概其实根本就并没有什么“娴雅谦让的淑女风范”,自己只是,单纯地懒于斗争,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罢了。
关淑人一做就是五年,一直到慧帝二十九年末,也就是去年大概这时候,贤妃娘娘主动提议大封后宫,关淑人才变成了关贵人。
由此可见,关楠身边的人也都是怎样的后宫小底层,一个慧帝二十八年入宫的新人郭才人,一个慧帝二十五年入宫的林嫔,三个人一同挤在泉心宫的西偏殿里,宫中主位是原来做过德妃的叶氏,叶氏死后,主殿被寿春王封了起来,三人的居处,就更为冷僻了。
不过紧挨着宓充仪的玲琅轩,宓充仪为人高调,原来还只是宓贵人时,就天天恨不得在自己脸上贴上“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这几个大字,有三分红就非要装出五分紫来,日常喧嚣高调的不像样。
今日也不例外,一大清早,玲琅轩那边就开始吵吵闹闹的,关楠自知自己怀孕后就睡的不大好,这几日忧心着临淄王府的事,更是睁眼到天亮,才刚刚有了瞌睡劲,就被人吵吵醒了。
关楠难受的不得了,睡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了。
起来才发现,不只是自己一个被吵醒的,林嫔也哈欠连天地与关楠四目相对,关楠忍不住问道:“郭妹妹还没起么?”
——往日明明是郭才人才是性子最急的那一个。。。。。。
林嫔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困倦到:“她啊。。。。。。我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慈不度(四)()
林嫔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困倦到:“她啊。。。。。。我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说是要去玲琅轩找宓充仪理论了。。。。。”
下一刻;就看到郭才人蹑手蹑脚地拉开门进来了;看到了屋子里已经起来的关楠和林嫔二人;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做贼般先轻手轻脚地跑去把门窗都细细地掩好了。
林嫔与关楠面面相觑;一同看向郭才人,林嫔抢先开口,无奈地问郭才人道:“这是怎么了?。。。。。。你怎跟做贼一般?”
郭才人缓缓地坐下来;先摸了茶盏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压压惊,然后才一脸悚然地问二人道:“你们猜,我方才在玲琅轩看到什么了。。。。。。?!”
林嫔见郭才人一脸“我知道了一件大事”、“你们快来问我啊”的表情;忍不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逗郭才人道:“哇难不成,你是在玲琅轩里见到了贵妃娘娘?!”
周贵妃与赵皇后不合已久;宓充仪又自诩是皇后这边的人;贵妃疯了才回去玲琅轩探望宓氏。。。。。。
郭才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林嫔;喃喃道:“。。。。。。难不成林姐姐方才;已经派人过去看过了么?”
这下震惊的换成了林嫔与关楠二人;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问道:“。。。。。。贵妃娘娘怎么去了玲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