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哥觉得,”即墨王眉尖微蹙,“五哥的报复还没有完?。。。。。。一个左岫然的死,值得五哥这样风度尽失的大动干戈?”
云朔默默地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中山王若有所思地瞟了云朔一眼,笑着反问即墨王道:“怎么,七弟觉得,以左岫然之才,还不值当如此?”
“诚然,”即墨王拧起眉头道,“左岫然这般的国士之才,若是我是五哥,突然被人莫名断了一臂,自然也会怒不可遏。。。。。。可事已至此,越和、越承岷等人,皆已经死了。。。。。。再那般的大动干戈下去,于五哥而言,可却是百弊而无一利了。。。。。。”
“人的感情一事,”中山王笑着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云朔道,“。。。。。。又哪里是单凭‘利弊权衡’这四个字就可以说的清楚的呢?。。。。。。你觉得呢,八弟?”
“她下一步,”云朔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平铺直叙道,“是想对付越浒。”
“以她的性子,不把整个越家彻底踩在泥地里再也无法翻身,她是不会收手的。”
“这么看来,”中山王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小越将军是不能再待在洛阳城了。。。。。。我们得想办法先把他送出去”
“为什么?”即墨王忍不住了,“不是,他凭什么啊?。。。。。。左岫然的死,越和、越承岷等便也罢了。。。。。。越浒如今人都不在虎威军中,凭什么连他都要被连带着发作。。。。。。这是五哥要发疯了,还是父皇发疯了。。。。。。还是我们大家都发疯了?”
“正大光明的来,”中山王冷笑道,“我们还不至于保不住越浒,但是七弟你可别忘了。。。。。。那些能让人阴沟里翻船的手段,从废太子到临淄王和先皇后,谁还能比得过他颍川王?”
“下一步,越浒将计划去东南,避开洛阳,”云朔平静地打断中山王与即墨王的对话,冷淡道,“。。。。。。以为越家将功赎罪的名义,追随卢镗一起,东渡南海,与大和人决一死战。”
“可是陆见符届时恐怕也会去。。。。。。”中山王凝眉,提出异议,“越浒去东南,若是没有陆序的存在,确实是目前而言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可是陆见符如今明显已经投靠了颍川王,若是他们在东南的战事里动点手脚,越浒将军岂不是会非常的被动。。。。。。”
“我也去,”云朔平静道,“我和越浒两个会一起去。”
即墨王吃了一惊,忍不住提出了反对意见:“八弟,你可想清楚了,大和人凶残至深,你若是在东南有个什么闪失。。。。。。”
“我如果连大和人都打不过,”云朔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即墨王,冷冷道,“那我留在洛阳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你和越浒一起去。。。。。。”中山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搁下茶杯,缓缓道,“这倒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你们带着一部分青州旧部过去,到东南后,还可再借调黔州军来。。。。。。大后方,有本王和七弟给你们守着,颍川王当该动不了什么手脚。。。。。。”
“只是有一着,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中山王认真地看向云朔,郑重其事道,“陆见符此子,也是个手段很辣之辈。。。。。。留这么一个明显有贰心的人在你们身边,本王担心,他会在战时因私废公,给你们拖后腿。。。。。。”
“陆序不足为虑,”云朔摇了摇头,平静道,“越浒去东南前,会引咎辞职,放弃他自己在镇北军的统领权。。。。。。陆序必然会顺势请命,再回镇北,他根本就不会再去东南。”
“可是陆见符如今都有平海卫了,”即墨王皱眉不赞同道,“他真的会为了镇北军再弃平海卫?。。。。。。况且,如果八弟和越浒去东南,五哥肯定也会想让陆见符跟着去。。。。。。陆见符拗得过五哥的意思么?”
“所以我方才也都说了,”云朔漠然道,“是‘越浒去东南前,会先一步引咎辞职’。。。。。。”
这里面,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
如果陆序已经回了镇北军,慧帝不可能容他一年之内一次两次三次地跳来跳去。
“至于七弟的前一个问题,”云朔平静道,“以我对陆序的了解,他不会放弃回镇北的机会的。”
“。。。。。。但不是‘弃平海卫而归镇北军’,他会带着三千平海亲卫,借此脱离虎威军名义上的掌控,一道回镇北。”
因为我和他,本质上,就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的人。
——————————————————————————————————————————
“越亲王他们如果想保下越浒,越承岷死后,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让陛下同意越浒去东南战场,”开化坊的颍川王府之内,庄子安对着云矩等人侃侃而谈,“。。。。。。以‘将功赎罪’的名义,这样说起来,陛下最可能会点头,说出去也最好听,而且。。。。。。”
“而且,这也是越浒和越家翻身最快的捷径,”陆序面无表情地接口道,“。。。。。。从哪里摔下去,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越浒这倒是好盘算。。。。。。”
“。。。。。。而一旦他能在东南战场上翻盘,即使做不到力挽狂澜、大获全胜,也能为越家和虎威军之前的不作为洗刷一番。。。。。。更重要的是,一旦他真的打赢了,他会立即收获一群忠实的拥簇。。。。。。几十万虎威军,如今昏头转向、不知所措的,比比皆是。”庄子安顺着接过话来,笑着看向陆序道,“。。。。。。陆将军,能不能让越浒有命进无命回,这一回,可就看你的了。”
“见符恐怕并去不了东南了”云矩淡淡地接口道,“越浒南下,一把镇北军的位子空出来见符,你就坐上去。”
陆序木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看向云矩:“那东南的话。。。。。。”
“不必担忧,此遭本王另有打算,”云矩冷冷一笑,寒声道。
逞艳游(二)()
洛阳;皇宫;崇德殿。
慧帝坐在御案后头也不抬地批折子;前面跪了一顺溜的皇子王爷。
刘故一边给慧帝添热茶;一边心惊胆战地小心偷觑着那下面跪着的一堆人。
“老四。。。。。。”慧帝批完了一沓折子;把朱笔扔到一边;捧起热茶;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有人检举你在户部这些年,处理账目不明还与越和乃至王直等均有勾连。。。。。。你过来解释一下吧。。。。。。”
中山王膝行上前半步;恭恭敬敬地叩过三个头,然后抬起脸来,亦面无表情道:“。。。。。。儿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儿臣又何须去辩解。。。。。。”
“中山王说的有点意思,”云矩施施然一笑;莞尔道;“。。。。。。可您府上那位名唤‘诗诗’的扬州瘦马;可不是这样跟我们讲的啊。。。。。。”
中山王面色微变:“本王这就听不懂。。。。。。颍川王这话是想影射什么?”
“中山王府上的诗诗姑娘。。。。。。”云矩低头一笑;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下摆;温柔和气道;“可是位极诚实的好姑娘。。。。。。尤其是,在她看到自己‘义父’的项上人头后。。。。。。”
“什么‘义父’,哪里来的‘义父’?!”中山王出离愤怒了;“裴子野;你这是在罗织罪名、蓄意构陷!”
“呵!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云矩冷笑着毫不留情地顶回去,“中山王,在父皇面前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这么张口就来,才是想‘蓄意构陷’的那个吧!”
“好了,都住嘴。”慧帝不咸不淡地各打五十大板地轻轻呵斥了二人一番,然后撩起眼皮,看了看中山王,漠然道,“老四,你府上那个舞姬,朕也是亲自问过话的。。。。。。她确实出自徐海养的众多童/妓中的一批,你碰这些人的时候,也太不讲究了点,连个身份来历都不查一查的么。。。。。。”
中山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跪在那里,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好了,这件事,以朕来看呢,”慧帝慢悠悠道,“老四自然也有过错,但人不风流枉少年,些许个女人,也碍不上什么大事。。。。。。朕还是相信,在东南的问题上,老四还是清白的。。。。。。矩儿,你觉得呢?”
“父皇一向这么疼四哥,”云矩别开脸去,不冷不热道,“不管四哥犯了什么事,都是一句‘碍不着大事’。。。。。。儿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啊,”慧帝摇了摇头,无奈道,“朕对你们兄弟几个,一向是竭力去做到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的。。。。。。你说这话,可太伤朕的心了。。。。。。”
“不过呢,”慧帝轻飘飘地说了云矩两句,复又转向中山王道,“朕虽然相信老四你是自个儿大意了,可是徐海的那批‘干女儿’,可也确实一直按时按点地向他孝敬着一些消息在这件事上,老四你还是有失察之过。。。。。。”
“。。。。。。朕也不多罚你,这么着吧,老六呢,原来是跟你一块在户部的,去年礼部缺人,朕就把他调到那边去了,朕看呢,你一个人在户部,也怪寂寞的,出了事,也没个好分担的。。。。。。十六呢,你也渐渐大了,该跟着哥哥们学点本事了,就让十六去户部,跟着老四你忙活忙活,以后教出来了,你也好歇一歇,老四,你觉得如何呢?”
云涟膝行前进一步,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四哥,以后就劳烦您照顾了。。。。。。”
“不敢当,”中山王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但在慧帝面前,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只竭力忍住了,勉强一笑道,“十六弟聪慧过人,想必也是不需要儿臣多教什么的。”
江淑妃被逼至香山寺那回,显然是舒氏和颍川王一同布的局,舒氏这对母子如今立场也说不上太过明确,但无非也就是在颍川王和宛陵王之间选边站,让云涟去户部,不管十六他心里跟着的是他的五哥还是十一哥,中山王都觉得跟被逼着吃了苍蝇一般。
“这件事呢,”慧帝笑着和稀泥道,“老四你心里也别有什么怨气。。。。。。矩儿这么做,也是在帮你。”
“。。。。。。如今东南的问题那般敏感,若不是你们自家兄弟互相查出来,而是让外面那帮子文人、御史们知道了,再碰到个楚淼那样的二愣子,大张旗鼓地闹出来。。。。。。到那时候,老四,可不是你说一句说‘莫须有’,天下人就都会信你的。。。。。。真要是闹到了那种地步,你可就是彻底地颜面无存、斯文扫地了。。。。。。矩儿这一次,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你得诚心实意地谢谢你弟弟才是。”
“儿臣谨遵父皇口谕。。。。。。”中山王扭过头来,向云矩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扯了扯嘴角道,“哥哥在这里。。。。。。谢过五弟的特意挂念了。”
“不妨事,不妨事,”云矩笑眯眯道,“四哥太客气了,其实我也并没有多做什么。。。。。。就是那个诗诗姑娘,也都是父皇帮四哥解决掉的后患呢。。。。。。就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说不得还是个小皇孙呢。。。。。。”
“你说什么?”中山王勃然色变,“诗诗她,她。。。。。。”
“她已经死了呀,”云矩歪了歪头,笑着道,“四哥您可千万别动气。。。。。。您要体会到,父皇对你的一片苦心啊。。。。。。”
中山王浑身一僵,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慧帝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正居高临下地冷冷地俯视着自己。
“父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