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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几个羽翼丰满的儿子斗得这样凶,慧帝病倒在在床上,对于旁的事,早已有心无力了。
高游死后,禁军如今由宋然接手,内闱防卫,一概由黔南王负责,一旦慧帝驾崩。。。。。。云矩咬了咬牙,她如今,对于云朔的态度,却是连三分的把握都没有。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云矩暗暗地告诫自己,至少在慧帝殡天之前,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脱身出去。。。。。。否则一旦裴云朔连正大光明地去灵堂拜祭先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的话,那么颍川王这个人。。。。。。是要被他们打算定了个“暴毙府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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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后,崇德殿的西暖阁内,中山王也是这般暗示云朔的:“外面的有些风言风语,实在是太过难听,为长远计,八弟何不干脆,叫他哀毁过度,已经‘去’了”
“这不可能,”云朔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漆黑幽深的眼眸缓缓扫过暖阁内几个知晓内情的“同道”之人,冷笑了一声,不客气道,“四哥,我记得,你当时找我结盟时,我是开诚布公地直接说了的我对那个位子没有本分兴趣,但是裴云矩这个人。。。。。。得留给我。”
“凡是与她相关的事情,我都自有主张。。。。。。一概没什么可谈的!”
即墨王响亮地冷笑了一声,以示不屑。
如梦令(二)()
中山王神色萎顿;眼下青黑一片;几宿几宿地没睡觉;当下听得头痛极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是是是;这不也是;外面传的也太难听了些么?。。。。。。”
中山王含糊其辞道:“。。。。。。我也只是提议,索性,既然入了你的府里;你就干脆也别让他再出来了,这样,也好安一安那边的心。。。。。。我也不是逼着要你真去杀了他;这不也是为了让大家的面子上都能更好看些嘛。。。。。。”
“四哥这样做;”即墨王的脸色非常难看,而在这西暖阁之内;大概也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敢耿直地把这种不满与不悦摆得如此明显的人了;“跟杀了五哥又有什么区别?。。。。。。以五哥的性子;会愿意做他人一个一辈子都见不得光的禁脔么?”
云朔的眉头狠狠地跳了跳;面无表情地看向即墨王;即墨王别过脸去;亦一副愤愤的模样。
当初中山王宴上献舞姬时,即墨王尚还觉得云朔与自己是一条边上的,心中还暗自恼恨了中山王的昏头之举很久;如今看来;四哥倒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他们,他们可是兄弟。。。。。。纵然颍川王的身份血脉真的存疑,那也是叫了这么多年的兄长了,士可杀不可辱。。。。。。黔南王怎可生出那般妄念。。。。。。还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陇西王与其余诸臣俱都敛声屏气,莫敢置喙一词。
毕竟这样的争吵,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在洛阳某些流言蜚语传得满城皆知、即墨王终于坐不住跑到黔南王府上、又正好撞到黔南王在搂着颍川王给他喂粥后。。。。。。这般的争吵,于陇西王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了。
陇西王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能自动重复起即墨王翻来覆去地恨恨咒骂着的那几句话:“有辱斯文!”“不成体统!”“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七弟,”中山王失笑道,“你如今是看着他可怜了。。。。。。但若当初不是八弟正好赶回来,我们可是。。。。。。都要连个被人可怜的机会都无了。”
即墨王不给面子地冷笑出声,毫不退避道:“你们尽可直接去杀了他,看我会不会再多说半句话。。。。。。只是弄成今天这样子,五哥他心是够狠,想拿所有的兄弟们去祭刀。。。。。。可老八他这事做的,也是叫我想了想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那你就别去想,”云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打算走了,“。。。。。。也别去看!更别去说!”
“可你们这事做的,”即墨王大怒,气得颠三倒四道“。。。。。。还是能让人说的出口的么!。。。。。。你们做得,我说不得!。。。。。。你还知道你做得那是不能叫人说的!”
云朔冷着脸拂袖就走,中山王赶紧起来拽着他打圆场:“自家兄弟,都是自家兄弟。。。。。。些许摩擦,不要往心里去,不要往心里去。。。。。。小七,你也少说两句,真闹出来,是让汉中王那边看笑话的么!”
即墨王坐在那里背过身闷不吭声。
中山王叹了一口气,正欲说什么,有闵德妃派来的小太监过来禀告,道是陛下又醒了。
这个“又”字,在这里用来,是很有几分微妙的意思的。
慧帝自病倒后,就少有清醒的时候,在难得的一次清醒之际听说了颍川王设宴狙杀众皇子后,更是直接被气得一口血喷出去,险些就有进气、没出气了。。。。。。后来再恍惚醒来,反反复复念叨着的也就是那一句话。。。。。。
不过就是心里再不乐意,众人也都收拾了脸色,恭恭敬敬地按身份过去拜见了。
云朔四人过去的并不算早,他们到的时候,汉中王、临淄王、舒皇贵妃、闵德妃等早都跪的跪、坐的坐、站的站地把内室挤得满满当当的了,行人司和尚书台的几位参政和阁老们,都贴着墙根站了一溜。
云朔进来时,能明显感觉得到,里面的人大半的目光都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的。
憎恨的、探究的、犹疑的。。。。。。不过云朔自己也不在意就是了。
“老八,”汉中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木然地闭了闭眼,轻轻道,“五哥呢?父皇要见他。。。。。。”
汉中王这几日就没阖眼地在慧帝的寝宫里耗着,实在也是没心气与人争吵了,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充满了筋疲力尽的意味。
——其实中山王也是,若非是为了私下里与云朔念叨两句关于云矩的处理,中山王也未必愿意从慧帝面前离开任一时片刻。。。。。。都生怕自己错过了最后的时刻,错过了最先发难的合适时机。
而能让中山王从慧帝身前走开的,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云朔一人,更重要的是。。。。。。
“矩儿,”慧帝躺在床上,坚持重申道,“矩儿。。。。。。让他来,朕有话,有话要与他说。。。。。。”
“父皇,”云朔走到慧帝床前,毕恭毕敬地跪下叩首,缓缓道,“五哥病了。。。。。。托儿臣代他来拜见您。。。。。。有什么话,父皇也可以与儿臣说。”
“是老八啊。。。。。。”慧帝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云朔一眼,“朕要见你五哥,要他亲自来!”
“父皇,”中山王跪在云朔后面,苦口婆心地劝道,“可是五弟他生病了啊。。。。。。他病的很严重,连床都下不来,走都走不了的。。。。。。父皇有什么话,与儿臣们几个说也是一样的啊。。。。。。”
慧帝抿着嘴,好半天没有说话。
“中山王!”舒媛宜眼看着这次就又要被含糊过去了,焦急得坐不住,气愤地从慧帝床边站起来,直直地指着中山王道,“你们一个个的,是想现在就欺君犯上么!。。。。。。陛下说要见的是颍川王!你们听到没有!”
中山王阴着脸没有说话。
云朔抬起头,淡淡地瞟了舒媛宜一眼,扫过对方脸上那几乎无法抑制的焦急与烦躁,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皇贵妃娘娘怕是糊涂了。。。。。。我们都听到了,可刚才我也不都说了么,五哥他来不了。”
“他来不了?”舒媛宜冷笑道,“那好,就让黔南王现在来当着诸位大臣和陛下的面说说。。。。。。颍川王为什么‘来不了’?”
云朔不期然地从舒媛宜的眼里看到了极度的憎恶与怨毒,那种恨极了他的眼神叫云朔微微一怔,下一刻,云朔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嗡”地一声动了一下。
云朔的脸也彻底阴了下去。
一个、两个、三个,跟男人争,跟女人争,现在还要跟自己的庶母争。。。。。。就没有她不敢招惹的人!
“皇贵妃娘娘累了,”中山王从云朔身后站起来,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太监,语气平静道,“。。。。。。先扶她下去休息吧。”
“我看谁敢!”舒媛宜怒喝一声,从袖子中掏出凤玺站起来,冷冷道,“本宫才是这后宫里执掌大权的皇贵妃,中山王,这里还不轮到你来越俎代庖。。。。。。惹恼了本宫,现在就让人赶去香山寺废了江氏!”
“皇贵妃娘娘好大的口气,”中山王冷笑道,“父皇面前、前朝男人们议事的地方,您来闹个什么劲,是想牝鸡司晨。。。。。。”
“四哥,”即墨王脸色突变,“你少说两句!”
舒媛宜举起凤玺,一把砸在了旁边的闵德妃头上,闵德妃一个踉跄,被砸的头脑发昏地跪了下来。
“本宫今个儿倒要看看,”舒媛宜对着剩下的人冷冷一笑,“究竟是谁才是空口大放厥词的那个。。。。。。来人,备旨,本宫拿着这凤玺,执掌六宫,今天就要先废了德妃!”
闵德妃一声不吭地跪下,半句为自己分辨之辞都没有。
即墨王急急地朝着舒媛宜跪了下去,开口为闵氏求情道:“皇贵妃娘娘明鉴,我母亲对您绝无半分不敬之处。。。。。。”
香山寺山高皇帝远,舒媛宜扬言要杀了江氏,可能是真的只是口头上威胁中山王一番罢了,可她若是真铁了心与他们闹翻了,慧帝一天还没有断气,舒氏就一天还是摄六宫事的皇贵妃,她想对如今在宫闱里的闵德妃、安淑妃做些什么,对她来说,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轻易之举,但对于即墨王等人而言,却也是防不胜防。
“好了,”慧帝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冷冷道,“都消停点吧。。。。。。吵得朕脑壳疼。。。。。。老四,不孝不悌的混账玩意。。。。。。去外面给朕跪着,好好地想一想什么才是对你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想仔细了,想明白了,再起来想不明白,就给朕一直跪着!”
“扶皇贵妃坐下,都不要吵。。。。。。老八,你过来,到朕身边来。。。。。。”
在阁臣和其他兄弟的虎视眈眈之下,中山王脸色铁青地出去了。
云朔默不作声地往慧帝那边更挪近了一步,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老八啊,”慧帝凉凉地看了云朔一眼,“朕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可要说实话。。。。。。说得好了,朕有,有赏赐。。。。。。”
“你五哥,是不是没了?!”
如梦令(三)()
云朔俯下去的动作微微一定;视线略略平抬;正对上慧帝脖子上那狰狞暴起的青筋。
慧帝死死地盯着云朔。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霎时都炯炯地聚集在父子二人身上。
“父皇想到哪里去了;”云朔眉眼低垂;轻笑一声;语调散漫又漠然地回道;“五哥她只是病了。。。。。。待她好了;儿臣就送她来给父皇请安。”
惊讶、犹疑、不解、探究的视线纷纷落了过来,屋内人各有各的思量筹谋,但听了云朔这一句;包括阁臣与行人司拟诏的参政们在内,还是以不赞同态度的居多。
——崇德殿血宴后,在大多数外人眼里;颍川王那样的心性;都是不适合为君的。
偏偏皇帝目前的偏心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众人就只好祈求,黔南王能直接说颍川王已经‘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彻底绝了颍川王的机会;一了百了。
偏偏黔南王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梁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