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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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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听闻后,就破格传诏了这位尚还未经殿试、没有正式予了官身的温姓书生。

    便正式在今日正式面见。

    不过云矩也没与这位温大人多说几句话。

    这温大人跪得很标准,也是连圣颜都没有多看几眼。

    整个过程中,云矩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

    问:“。。。。。。你母亲如今,可还安好?”

    那姓温的书生跪在地上,安静道:“家慈去年十月便过身了。”

    然后整个殿内便寂然了须臾。

    片刻后,那书生似乎是在这一段寂然中,察觉出了这位年轻帝王幽微难言的某些心思,笑了笑,抬起头看了景帝一眼,只有一眼。

    然后便复又安静规矩地垂下了头去,从容不迫地补充道:“陛下不必多想。。。。。。家慈是含笑去的。。。。。。她走前,便已缠绵病榻了月余,是撑着那口气,等到八月秋榜下来、草民高中举子后,才心满意足地走的。”

    “。。。。。。她去时,很安心,很高兴。”

    “那就好,”云矩喃喃地叩了叩案几,叹息道,“。。。。。。那就好,”

    这便就是云矩说的唯二两句了。

    也是那书生全程的唯一一个抬眸。

    这之后,礼部尚书求见,云矩便摆摆手,打发那温姓书生出来了。

    那书生顺着谨身殿边的小道往宫外走,一路走,一路看着这记忆中早已熟悉、却又乍觉物是人非的宫景。

    尤其是走到如今荒寂寂一片的崇德殿时,那股莫名的情愫愈发浓重。

    眺望着离崇德殿没多远的东宫,那书生低头一笑,突然很想捉弄一下身边的宫人。

    他便问那被派来给他领路的小太监道:“公公可知。。。。。。陛下为何突然破格召见我么?”

    那小太监年纪不大,资历也不深,懵懵地地摇了摇头。

    “因为,”那书生微微一笑,遥遥一望东宫,叹息道,“我曾是。。。。。。那里的主人。”

    那小太监顺着书生的视线看去,脸色大变,“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面色惨白道:“大人,大人不要捉弄小的们了。。。。。。这玩笑不好笑,真的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书生对着那小太监柔柔一笑,一本正经道,“我所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公公既然不信,那我寻个说话能让公公相信的人来吧。。。。。。”

    书生看着不远处的太子仪仗,低头一笑,从容不迫地避到宫道边,挺直着腰板跪了下来。

    东宫的宫人们走过来,不免眉头微皱,暗道这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草莽,避贵人要低头的规矩都不懂。。。。。。

    只裴行俨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与那跪着的书生的视线遥遥对上,书生对着裴行俨微微一笑,裴行俨当即面色一变,叫人停了撵落地。

    裴行俨将信将疑地走回来,问那书生道:“你是何人?。。。。。。本宫怎先前不常在宫里看见?”

    “草民温故,”书生深深伏下身子,铿锵有力道,“。。。。。。拜见太子殿下。”

鬼灯现(一)() 
“草民温故;”那书生深深地伏下身子;铿锵有力道;“。。。。。。拜见太子殿下。”

    “行故堂哥;”裴行俨下意识地往前走近了半步;然后顿了一下;摆了摆手叫宫人们都推开;弯下腰来,试探地小声问道,“。。。。。。是你么?”

    “草民现在是温故了;”行故莞尔一笑,跪直了身子,反问裴行俨道;“。。。。。。怎么?阔别多日;如今乍一相见,你是都不敢认了么?”

    “这一年多以来;”裴行俨神色复杂地看着行故道;“。。。。。。你过的还好么?”

    “如何不好?”行故笑着张开了双臂;示意裴行俨看自己身上的春闱高中的贡士的统一服饰;“。。。。。。我如今已连过了乡试、会试待殿试之后;只要不出意外;谋一个外放的油差还是戳戳有余的,那以后,我可从一介白身一举跃为官家老爷了。。。。。。怎么样;这一年多;我过的可是充实,唔,也算得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吧。。。。。。”

    “你原来,”裴行俨深深地看了行故一眼,心里有些别扭,“。。。。。。可从没有这么痛快地跪过我?。。。。。。你当真过得还好?”

    慧帝在时,尤其是裴行故刚被从临淄王府过继到东宫的那段日子,对方见了裴行俨,可一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裴行俨看着这位过去恨不得拿鼻孔看自己,连自己喘个气人都觉着有错、如今却又能跪得一片坦然的堂兄。。。。。。心里突然就微妙复杂得厉害。

    行故一愣,略略低下头,不与裴行俨对视。

    然后就在裴行俨疑心对方是在强颜欢笑、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刻薄直接地说话时,行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就是肩膀一阵耸动,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裴行俨有些不高兴了。

    “其实这句话,”行故止住了笑,揶揄地对着裴行俨道,“。。。。。。得该我问你才是吧?。。。。。。行俨堂弟,一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

    裴行俨大觉荒谬:“我当然。。。。。。”

    “我跪你,”行故却跟原来一样,完全不在乎裴行俨究竟想回答些什么,直接自顾自地接着自己方才的问话说了下去,“。。。。。。乃至全天下的人都跪你,不过只是因为你是东宫太子,而不是因为堂弟你本身是个怎样的人。。。。。。换言之,若是没有陛下,你就什么都不是。”

    “可是我现在,”行故仰起脸,冲着裴行俨温柔无辜地笑,那笑里,也确实没有太大的恶意,只实事求是地陈述道,“。。。。。。却是靠着我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待殿试之后,无论谁人跪我,我都知道,他们是在跪我这个人。。。。。。”

    “。。。。。。纵是王公贵族都跪你又如何,他们跪的不过是你这身衣裳。。。。。。只有布衣百姓跪我又怎样,他们跪的,总是我温故这个人吧。”

    “。。。。。。行俨堂弟,故人一别年余,如今个个都各凭本事。。。。。。而你,却好像还只是在原地踏步啊。。。。。。”

    “这一年多以来,”行故笑着重复了裴行俨一开始的那句话,反问道,“。。。。。。你过的还好么?”

    裴行俨顿了顿,缓缓地弯下腰去,冷哼了一声,眼神里迸射出无尽的不服输的意念,毫不客气道:“放心好了。。。。。。我还会落到你后头不成!”

    行故低头一笑,眼神柔和了许多,平平地举起右手,掌心向上,静静地看了裴行俨一眼。

    裴行俨弯下身,重重地拍了自己的手上去。

    二人相视一笑,四目相对之间,无限恩怨情仇,尽皆泯去。

    ——————————————————————————————————————————

    云矩难得打西六宫的南三所那边过,竟还很意外地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不由眉头微皱,问身边的刘故道:“那是什么人?又是在做什么?”

    刘故当即用眼色示意一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先去问了,小太监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来回,气喘吁吁地对着云矩回禀道:“启禀陛下,是畅音阁。。。。。。里面正是在排着戏呢。。。。。。说是,说是给思泉宫里的淑妃娘娘准备的。。。。。。”

    听到是左思思,云矩顿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罢了,不必去折腾了,”云矩出口打断了刘故与那小太监之间的眉眼官司,无奈道,“。。。。。。她要听戏,就叫她听去吧。。。。。。给她找点事情做,也好过她成日里无所事事地呆在思泉宫里,又要想着法子瞎折腾。。。。。。我们绕过这边,寻一清静处走吧。”

    不过大概是老天爷,都注定要云矩今日不得清静了。

    绕了一偏僻路,却仍见一净了面、去了头饰却仍穿着青褶衣、作旦角打扮的人幽幽唱道:“。。。。。。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

    那人一抬眼,与云矩一行打了个正照面,吓得赶紧一声不吭地跪了下去。

    说实话,第一眼,云矩甚至都没分辨出来这人是男是女。

    无他,这戏子嗓子柔,身段媚,打眼一瞅,若非脸上干干净净地没有上妆,还是显露出了男子的些许特征,云矩绝对是要误会了去的。

    “你穿成这样来唱辛词?”云矩冷淡地打量了那戏子一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你真的听得懂这首词么?”

    符青衣羞愧得涨红了脸,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个样子确实不成体统。

    ——自打思泉宫的淑妃来了畅音阁亲口骂了符青衣一句“下贱”后,畅音阁里但凡有点资历的宫人都恨不得离符青衣离得远远的。符青衣又是背着陈家班的班主偷偷进的宫,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带得进来,宫里趋炎附势、捧红踩低惯了,那些人既怕近了符青衣惹了主子们的不悦、偏还又非得与他一道排戏,就故意在那些细微小事上处处刁难他。。。。。。符青衣在里面呆得烦躁,就趁着等场的一小段空闲,卸了头面就先自己一个人出来透了口气。。。。。。又怕一会儿被叫得急,故而身上的青衣都没有脱下来。

    这些事情,符青衣心里清楚,若是他告诉了妹妹,符秦说不得可以帮他解决一二。。。。。。可是符青衣当大哥当惯了,自小长兄如父,无论符青衣对着外人是如何衣服柔柔弱弱的模样,兄妹俩私下里,符青衣还是一贯自认自己是秉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的。

    这些事情,自然也没好意思去跟自己的妹子讲,心中愈发烦躁,且又不免觉得自己无用,呆在这宫里,目前看来,也只有拖累符秦的份符青衣一时抑郁,不由就吟了一段永遇乐。

    哪成想就正好撞上了御驾。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符青衣一顿之后,咬了咬牙,沉声接口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此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辛词此阙,莫过言此。”

    但凡此时遇见的换成了宫里除了景帝之外的任何一个大小主子,符青衣都绝不会多辩驳一句,只安静低头受罚。

    可偏偏叫他遇着了景帝。

    那可是皇帝啊!。。。。。。我大庄的,皇帝陛下啊!

    符青衣忍了又忍,忍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是败给了自己的不甘,压着嗓子回了这么一句。

    云矩本来都想直接走过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身来,不免多看了符青衣两眼。

    “你还知道冯唐和李广,”云矩忍不住微微笑了,然后那笑容一闪而逝,紧接着就立刻面无表情地就质问符青衣道,“。。。。。。然,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符青衣一怔,然后猛然意识到了云矩是在考他,激动扬起了头,颤抖着嗓音回道:“。。。。。。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说的好!”云矩扬声赞了一句,然后分毫不让地步步紧逼道,“。。。。。。那这位先生觉得,您至今日,是‘时君之罪’,还是‘其自取也’?”

    符青衣浑身颤抖了一番,然后突然猛地向云矩的放向膝行三步,狠狠地揪住了自己衣襟的领口,然后死力一扯,直接扯开了。

    云矩一时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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