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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最初,是卿凌机缘巧合地偶然从卿芜人身体里摸到了算筹。。。。。。至那时起,卿凌就彻底确认了自己的某个大胆的猜想:什么三姓巫祝后人,怕只是当年白玉京破溃时,残留的五城门人为了掩人耳目地收敛秇枍君残破的碎魂而巧立的名目罢了。。。。。。换言之,五城人当年的那一场血契召唤阵,实际上是。。。。。。成了的。
而也就是这时候,卿凌才开始隐隐抓住了自己摸索的方向。。。。。。
十二楼门人都有一个共识,与神机老道的那句“再复白玉京的出路,在于山河社稷图”不同,更多的白玉京遗民,其实是把回家的最后期望寄托在了白玉京真正的主人——北枢君的身上的,包括以莲姬为代表的昆仑众,和茅山那些从不露面的隐世遗老。
当年白玉京破溃时,秇枍君正面应天道之劫,当场元神溃散,仙体陨落,秇枍君之下,青华君、南明君、白须道人等,自然更难抵天道一击,但至少有秇枍君挡在前面那一下,得以片刻喘息之机,留得片缕残魂遁入山河社稷图避难,而其时,本该为五城十二楼真正的主人,领着众仙对抗天道之劫难的北枢君,已经有近三百年没有在白玉京中公开露过面了。
秇枍君作为北枢君亲手从天河水中拉出来点化成仙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之人,已经几乎全权代替了北枢君在五城十二楼里的统领地位了,以至于后来北枢君下世渡劫,常年不在,白玉京中谣言四起,关于秇枍君背主犯上的诽言甚嚣尘上,直接造成了五城与十二楼人在白玉京溃散之前的最后五十年里极端紧张的对峙状态。
以至于到了后来,天道之劫来了,秇枍君神死道消了,白玉京经受不住彻底破溃了,五城和十二楼人惊慌地四下出逃,与在五谷轮回里躲躲藏藏、等着旧主北枢君渡完大劫回来召集门人的十二楼人不同,五城逃出来的门徒聚在一起,就做了一件事。
集血契,召秇枍君遗留在现世轮回中的碎魂。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的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地失败了的。
是以如今莲姬与卿凌提起白玉京来,都只道十二楼门人,只因五城到如今,才是真正的消失得彻彻底底了。
比起神机老道随口而道的一句”山河社稷图”,北枢君的下落显然是众多十二楼门人更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且与至今下落不明的北枢君不同,山河社稷图这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辗转流落多人之手,也没见谁能真的靠着山河社稷图找到什么出路来,渐渐的,几乎大多数人都在默认一件事:等。
等着北枢君自己渡完劫回来。
以北枢君和秇枍君的实力,只要他们不想让十二楼门人发现,就是他们齐齐站在昆仑众面前,也没一个能有看破他们真身的。
直到卿凌机缘巧合地在昆仑的藏书之地里发现了一本残破的手札。
手札上写了什么不重要,但是告诉了卿凌一件,在很多人看来也很稀松平常、无可厚非的事情。
——当年北枢君下世渡劫,渡的是情劫。
卿凌也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北枢君为何会一消失就是几百年、连白玉京破溃、门人四散这样的大事都不露面的了。。。。。。
白玉京人大多都知道,秇枍君的原身,乃是三气所化——楚人卞和,起和氏璧于文帝,成传国玉玺,历经数朝,至后唐末,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玺登玄武楼自焚*,北枢君下世打洛阳过,闻和氏璧之泣,遂揽和氏璧入白玉京,又观此璧染血过多,神智虽生,却有血妄之兆,故以天河水洗之,而秇枍君,就是天河之水的清气,与绝世玉璧之灵气、朝代兴衰之血气所撞之时,生出的第一抹仙气所化。
而少有人知道:身携混沌三气,致使秇枍君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除了天河水,不能接受任何他物。
北枢君用自身之先天之气,化了一盏琉璃,送与秇枍君。
那是整个白玉京里,唯一可以用来携出天河水的器具。
那琉璃盏,就是卿凌的原身。
秇枍君自行悟道后,出入红尘无碍,就把那盏琉璃杯束之高阁了,而卿凌很清楚,自己能化形,除了自己本身过人的机缘和天分之外,其中最弥足珍贵的一点,则是北枢点化他时,心中所生的那一点妄念。
还有什么大劫,能让北枢君这样的世间最高之人一渡就是几百年,还能连半分音讯都无呢。
除非他要渡的劫,根本就不在世上,而是已经入了白玉京之中。
——卿凌有九成把握能确定,北枢君的情劫,就是应在,秇枍君身上的。
可秇枍君已经彻底的身死道消了。
北枢君这情劫,怕是永远都渡不了了。
这让卿凌一度非常地绝望,离开昆仑后,抢了玉笙子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来瞎猫碰死耗子地寻求突破,当然,无果,不过,山河社稷图也不是无半分用处——画中仙俱在,独缺秇枍君,除了她当场惨死之外,还有一种解释。。。。。。秇枍君的残魂,是否早已入了轮回?
抱着这种微末的隐蔽期待,卿凌在俗世间一路溜溜达达,直到他,在卿芜人的身体里摸到了当年秇枍君最常带在身边的那把算筹之形。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顺着三姓的线索往下找,卿凌经历过一番辛苦的试探,几乎确认了秇枍君的身份。
而这却并不是噩梦的结束,恰恰相反,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守着秇枍君眼睁睁地看着她生老病死之后,卿凌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解题的机会了,不死心地在这世间又寻寻觅觅了近百年,卿凌才彻底认了命,意识到可能秇枍君的残魂,只能经得起那一世的消磨,除那之后,没有来世,再也没有来世了。。。。。。
卿凌又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摸索出来了山河社稷图的另一个作用,或者说,那才是它真正的作用。
只要撕碎山河社稷图,它就能带着它当时的主人,直接回到昭国末年,群雄并起之时。
从卿凌的角度来说,就是秇枍君与北枢的转世降世前。
卿凌用这种方法读档重来了数十次。
至今没有找到真正能唤醒二人的正确答案。
乃至今日,在看到裴云朔身上生出十爪龙身,几乎已经确定这一世的紫微桓君就是北枢君转世的卿凌,非常想打爆对方的狗头。
恋爱脑也带这样玩的啊!咋滴,你渡个情劫还渡出优越感来还是咋!人秇枍君醒不来人那是残魂,残魂你懂不懂,你也装死是不是,呸!一点也指望不上!
卿凌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发苦地跟着云矩回了洛阳,做好了随时撕画的准备。
而此时,洛阳的某把拂尘,已经打算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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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等云朔再说别的,裴行俨当即站了起来,后退半步,断然拒绝,“。。。。。。万万不可!你这是大逆不道的!”
“我不要权,”云朔倾身过去,极力恳求道,“。。。。。。我只要你娘!。。。。。。阿俨,你是太子,太子监国,我只是想找个和你娘能坐下来好好地公平地谈一谈的机会!”
“可是,可是。。。。。。”裴行俨两边不是人,简直要急哭了,“我娘会气疯的,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夺了她的权,她会恨死我们的。。。。。。”
“她不会,”云朔非常镇定地看着裴行俨,一字一顿道,“。。。。。。我只用宋然,发动禁卫军,暂时软禁你娘,搞一场宫闱内部的政变,不会波及到前朝。。。。。。如果她想,大可以有一万种方式事后收拾我,我不会动她的大业。。。。。。她要清算,我束手就擒。。。。。。你是被迫的,你是被我胁迫的,她就是真的生气了,也不会迁怒于你的。。。。。。”
“可是你这样做,”裴行俨难以理解,“。。。。。。又有什么意义么?发动一场毫无力度的政变,我娘她除非对你毫不设防,不然不会叫你得逞了,或者纵然是得逞了,她也容不了你蹦哒几时啊。。。。。。你这又是何必呢,还平白连累了宋叔叔他们。。。。。”
“阿俨,我从一开始,”云朔沉声道,“。。。。。。就只是想,和她坐下来好好谈谈而已。”
上屋抽梯,重点从不在抽梯,而是上屋。
锦书休(一)()
“然后呢?”裴行俨难以理解地看着云朔;反问道;“。。。。。。就是我答应帮了你、我们也都一切顺利成功了;之后的事情呢?。。。。。。你软禁了我娘;你们俩就能坐下好好地谈一谈了么?。。。。。。好吧就算可以;那谈完之后呢?你再还权给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你这折腾这一圈又是图什么啊?”
“我还没想好;”云朔的眼神有些阴郁,漠然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这哪儿行!”裴行俨豁然转身;拔腿就要走,“。。。。。。你这不行,我没法帮你!”
“阿俨;”云朔在裴行俨身后幽幽地开口道;“。。。。。。如果连你也不愿意帮我。。。。。。那这世上,就再无能真的助我和你娘在一起的人了。。。。。。”
“可是;”裴行俨唇舌发苦;焦躁地来回踱步;不安地重复道;“可是。。。。。。”
“她现在扔下我回了洛阳;”云朔深深地看着裴行俨;平静地陈述事实道,“。。。。。。没有要我回去的旨意,看样子;也够悬什么时候才愿意再来一次黔州。。。。。。阿俨;你愿意我们一家人这个样子么?。。。。。。或者换句话来说,你想叫我,就此认命么?”
裴行俨焦躁地咽了口口水,好半天,没有说得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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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驾南行,太子重病,”左思思玩味地笑了笑,轻轻地瞟了内务府总管一眼,然后呵地一声笑了出来,“。。。。。。皇后就可以总揽一切大权了?。。。。。。跟前朝的臣子勾勾搭搭本宫也就懒得说什么了,怎地本宫堂堂一陛下亲自册封的淑妃,用些许金箔银纸,都还要过了皇后的耳目才成?。。。。。。她这手,未免可伸得太长了、管的太宽了吧。。。。。。”
“淑妃娘娘也不必在杂家这儿发作威风,”内务府总管大太监圆滑地笑了笑,滴水不漏地给左思思怼了回去,“。。。。。。杂家区区一奴才,也不过是奉命办事,皇后娘娘有令,杂家不得不从。。。。。。淑妃娘娘若是有什么怨气不满的,还是去千秋殿、搁皇后娘娘面前说去吧。。。。。。”
“乐公公,”左思思抚了抚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打断了对面那刁钻太监,轻笑着问对方道,“。。。。。。本宫有一事不解。。。。。。咱们这陛下,是死了么?”
“淑妃娘娘这话如何说得出口!”乐公公面色猝变,尖声反驳道,“。。。。。。您这是大不敬!”
“好说,好说,”左思思笑得和善极了,漫不经心道,“。。。。。。本宫这也不是被乐公公给整误会了么?。。。。。。毕竟,陛下在时,思泉宫还是用得金箔银纸的,如今皇后当家了,就得要她过了目点了头才行。。。。。。这知道的呢,知道是我们皇后娘娘节俭惯了,不知道的呢,还不都得以为是这山陵了,如今皇后要牝鸡司晨挟幼子登基垂帘听政了。。。。。。。”
“淑妃娘娘,你要金箔银纸,奴才给您包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