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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之后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至于那个宝宝，护士长虽然没说，但沉香也已经猜到了一二。
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心下了然。
照着那么多人一一给她补上的“片段记忆”，她和陆晴天的路，走得还真是辛苦啊……
而那天晚上，沉香在想的，是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记忆，连性格都会变掉吗？
……
那天晚上在陆晴天病房里发生的小插曲，沉香没告诉任何人。
平安无事地又过去了许多天，她再也没有去过那间病房。
自己思考的性格会不会变的问题，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听说尉迟君豪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失去了记忆。
苏洛却是整个人变得冷漠了许多，也不爱和人交流了。
至于沉香自己，根据他们开玩笑的反馈，说她变得温柔娴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满身刺，不愿意让其他人接近了。
而陆晴天……
这样看来，似乎会变，也似乎不会变。
偶尔听着其他人带来的有关陆晴天仍然不配合的消息，沉香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无独有偶，近来来看她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如出一辙地对她进行安抚，让她不要对陆晴天失去信心之类，又或者是再多等一会儿，他们就是扁也会把他的记忆扁回来。
每个人都几乎告诉她六个字：不容易，别分开。
在静养中，沉香的身体恢复得还算快，除了大脑里的淤血仍然没消退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看起来情况良好。
苏洛在前几天检查结果为无碍之后，已经被苏父接了回去。
这几天，陆家也已经商量着，要把他们两个都接回家，好方便照顾，不用每天来跑医院。
在事务上，沉香早已经不需要别人来帮忙了，陆家人还没来，她就已经换好了常服，理好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她已经有能力自己提了，但护士姐姐仍然要来帮忙。
走的时候，她问了句，“他……”
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算了。
没想到护士姐姐特别心细，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开心地说：“你是想问陆少吧？他在复健室呢”
复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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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420】倒下吧（）
没想到护士姐姐特别心细，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开心地说：“你是想问陆少吧？他在复健室呢”
复健室？
对于护士姐姐的这个回答，沉香有些意外。
他竟然会去做复健？
也难怪沉香会感到惊讶了，因为之前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自暴自弃不想再做任何挣扎的。
听到复健两个字，沉香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疑似为对他的形象改观。
“少奶奶？”
沉香不说话，护士姐姐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怔了怔之后，沉香自己都没想到，她已经问出：“复健室在哪？”
那护士姐姐看起来比当事人都开心，指着一个方向说：“在那边呢路有点绕，我带你过去吧”
一边走，护士姐姐还一边给沉香解释说：“陆少这几天脾气好了许多，不再大吼大叫把我们都吼出去了，送进去的药也有乖乖地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关于这些，陆家二老也有在她耳边提起过。
每个人都是一副他为什么会“回头是岸”的疑问，不知道这当中发生过什么事。
沉香当自己是唯一知情者，什么都不说。
要说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天自己骂醒了他？
“到了”
她们来到一间从外面看就很宽敞的复健室。
“不过……少奶奶，我们还是在外面看看就好吧？”
沉香能明白护士姐姐的担忧。
那个男人，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虽然这间复健室里还有其他在做复健的人，但这些人对来说是陌生人，称不上有什么影响，但护士和沉香等其他亲友，却是经常要见的。
沉香就站在外面，没进去。
里面在做复健的人不少，大多都有人陪在一边，只有陆晴天是一个人，孤伶伶地在一旁缓慢地移动着。
双臂青筋冒出。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腿并不能支撑住他的身体，他完全是在靠自己双手的臂力。
“才第一天，”护士说，“本来有人陪着是最好。原本看陆少愿意做复健了，我们都很高兴，老爷子和老夫人给他找了专门帮人复健的复健师，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去帮人，鼓励人。人还没到就被陆少给赶走了，他谁都不要，只要我们别去打扰他。”
沉香没说话，她怔怔地看着里面的场景。
虽然有其他人在，但她的视线仿佛只能看见陆晴天似的。
换了是常人，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走”几步就要摔，但他却靠自己惊人的臂力一步一步，从这一头到了那一头。
虽然很慢，但是他走到了
她的心底，竟然莫名地跑出一种为人母亲看到孩子蹒跚学步成功般的感动。
陆晴天压根就没想到沉香会站在外面，心思都在复健上，头也没抬。
其他人至少会看看和自己同样遭遇的人，看他们怎么跌倒爬起，从而拾起自己渐渐丢失的信心。
他们身边的人看着他们每走一步都很感动，复健室里不停地传来正能量的鼓励声。
但陆晴天完全不一样。
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个异类的存在，时不时地往那边看一眼。
这个异类，从来不跌倒
这是他们在观察了不久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会累，走完几趟，就休息一下，然后继续
很多人都在等着他摔倒，或者说是期盼，因为很长时间过去，他明明看起来已经不行了，就快要倒下了的时候——
仍然没有
他的这种屹立不倒的精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鼓励了在场的其他人，大家纷纷放弃了休息，继续跌倒爬起，爬起跌倒，如此反复。
不知不觉，沉香的双眼布满了泪水。
心酸，难过，和感动并存。
护士姐姐没发现沉香哭了，自己眼眶也是红红，哽咽着说：“其实李医生都说了，陆少的腿几乎就是废了，就是复健也没用，能再站起来的可能性也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几率，小到几乎看不到希望。姐妹们早上聚在一起聊了很久，都觉得特别可惜。”
“是吗……”
百分之五的几率。
真的是够小的啊……
这百分之五，或许还是李医生看在他体格的份上加的，换了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医学上永远不会有百分百那么肯定的事，奇迹是有的。
但会发生在他身上吗？
“够了……能去阻止他吗？已经够了……就算要做复健，也不能这么盲目乱做，他已经极限了……”
这样任由他胡乱下去，脚没好，他的手就先废了
答案是不能去阻止他。
沉香其实也明白，这个时候进入，无非是告诉他她们看到了整个过程
而且沉香也很快发现，她所认定的极限，还不是他的极限，他的极限……就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头似的。
她开始和那些人的心情一样。
倒下吧……倒下吧
别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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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421】自生自灭（）
倒下吧……倒下吧
别再做了
沉香就是觉得，看着这场景，自己内心并不好受。
纵然那天他忽然要侵犯她的事经常在脑海里显现，但后来想想，也不是那么可恶吧。
她并不是真的厌恶他。
“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停下来吗？”
在没有来这里的时候，沉香还在想，自己在看到了他摔倒的样子之后会不会心里难过？
但事实证明，他非要证明自己可以，死都不倒下的情况，反而让她的心里更难过了。
从没有那么强烈地期盼一个人能倒下。
“没有办法啊……陆少的性格在那里，我们看着难受也没有办法。”护士摇摇头，面对陆晴天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整个医院他都能掌控下来，跟着他要的节奏走，自己算什么啊，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沉香最后不知道陆晴天摔没摔，只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看下去的话，一定会发疯的。
所以她没留到最后，离开了。
沉香被陆家的人接回了家，原本定的让陆晴天也回家修养的计划，因为他突然改变的要做复健的决定而搁浅了，他依然留在医院里。
因为怕会看见和那天一样的场景，沉香没有再去医院偷看陆晴天做复健，而是从二老口中得知，他像玩命一样一天十二个小时密集复健。
沉香光听着就觉得骇人
他一时之间又成为了医院的话题人物。
老爷子说，他的确是失忆了，但他作为军人的那股热血并没有消失。
陆晴天纵然已不完整，但陆晴天仍然是陆晴天，本质上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依然比别人付出多几倍的努力，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竭尽全力地去完成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很长，很难，但他必须做下去。
陆晴天的执着，没人能撼动，就是老爷子去劝也被骂了回来，最终陆家人讨论过后得出的结论是：自生自灭
是的，他们决定放任自流，让他自己把握节奏。
……
九月份初，这个城市的天气并没有就此凉爽起来，快入秋的季节，依然非常热。
沉香主演的白血病公益广告也在月初开始在各大电视台播出。
本来大家聚在一起也只是开玩笑地说说，没想到，这个公益广告一出，真的引起了南城不小的轰动。
在沉香几乎都忘却了这回事的时候，有一天上街，一名妇人上来就抓着她的手问：“你不是静雪吗？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沉香一愣，才想起自己出演的那个角色就叫静雪。
公益广告里的静雪，因为得了白血病，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只有一个月，起初几天很难过，每天都看着窗外的落叶感伤。
这一幕导演当天大为赞赏，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得心里莫名酸痛，广告一出，果然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静雪在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之后，很快想通了。
既然都要死，这剩下的二十几天时间里，她为什么不快快乐乐地把它过完？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静雪在各个地方的笑颜，和其他病人聊天，和生病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各种各样……
静雪在这二十几天内，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