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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乐惊醒过来,惊恐的看着周围,捂着嘴巴不发出声响,用手粗鲁的擦掉额头的虚汗,再也不敢睡觉。
梦太逼真,似乎真的存在。秦安乐眼眶湿润,摸着肚子,孩子真的是你吗?
到了b市,陈粒问:“怎么了?看你状态不好。”
秦安乐慌乱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些不高兴的事。”
“等会我们要走山路,泥泞路,没关系吧?要不要休息下再走。”
秦安乐仰头朝他笑笑,“我没么娇贵,也没那么娇弱。”记得小时候她一个人住在山上空荡荡的别墅里,她也不喜欢死去沉沉的芭比娃娃,便悄悄的从后面跑出来,去玩泥巴,还能捏各种人形。
陈粒说:“那就好那就好,拍摄的时候会吃点苦头。”
秦安乐无奈:“放心,我不是一开始就是千金小姐。”言下之意能受得住。
最后两人坐长途汽车到洽川镇,再从洽川镇叫了俩三轮车送到洽川村进口,车子开不进去,只要下车走路。
一眼望去,面前的山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山高沟深。他们顺着陡峭的山路爬行,许是刚下过雨,地面全是烂泥,有点滑,秦安乐气喘吁吁,抬头一看,前面是一块大石头,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
“你们还真会探点,这里的地形看着都恐怖。”
陈粒左手提着自己的箱子,右手提着秦安乐的箱子,停下来喘着气,“没办法,肯定要选择逼真的环境,要不然你以为之前跟你说幸苦是开玩笑吗?”
“就当爬山咯。”秦安乐呵呵笑两声,有些发热,便把外套脱了抱在手里,继续往前走。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着芳香碧绿的花草树木,聆听着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陈粒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这么好,一时笑开了,毕竟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想着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女孩,有点娇气也不足为奇,所以签订合同之前还再三叮嘱。
到了山顶,剧组人员都在村长家的坝子里歇息,聊天,陈粒带着秦安乐过去跟导演打了招呼后,跟演员熟悉后,也跟着坐下来。
秦安乐没想到导演竟然是个女的,也挺和蔼可亲的。
站在坝子里俯瞰往下,就是一个山沟,太陡峭了。
明天才正式开拍,导演把几个演员聚拢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很高兴见到各位,我叫林可,也是这个节目的拍摄导演。首先我们这个节目肯定是要力求真实的,所以拍摄期间你们自由表现,需要尽快融入到这样的生活里去。既然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也拉来了很多赞助商……当然也请来了很多好的代言人,就是想帮助更多山区的孩子,吃不饱也穿不暖的孩子,读不起书的孩子,唤起人们心底最初的良知。”
之后分配住处,秦安乐和杨渝渝分到一起。住在南北角一个老奶奶的家里,用转头砌成的房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不过屋子里干净整洁,还散发着一股肥皂的香气。
老奶奶看起来快七十岁,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拿着拐杖,若有所思的坐在门口。
秦安乐和杨渝渝相视一笑,把行李放了出来,各坐在老奶奶左右。
秦安乐问:“老奶奶,你一个人在家吗?”
老奶奶眼神悲切,摇摇头不愿多说什么。
杨渝渝人乖嘴甜,“奶奶,你在等什么人吗?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是过来工作的,要在这住两三个月呢,看能不能帮助你们。”
老奶奶有了一丝松动,看看秦安乐又看看杨渝渝,失望的说:“你们都是城里来玩的俊俏姑娘,怎么会懂?”
杨渝渝轻声说:“奶奶,我们都是来帮你们的。”
秦安乐:“奶奶,你别不相信我们,以后有什么农活都可以叫我们去做。”
老奶奶跺了下脚,“我啊,在等我老头子,每次担着菜叶子去卖,都要很晚才回来,连馒头也舍不得买来吃,总说要攒着给孙子读书,可他身体也不好,饿半天怎么过得了,我是害怕他又晕倒在路上……我可怎么办?”
听完老奶奶的叙述,才知道她孙子叫豆豆,秦安乐疑惑的问:“那豆豆的父母呢?”就算是留守儿童,也不该如此拮据吧,在外打工的父母肯定也要寄钱回来啊。
老奶奶抹了一把泪,“我孙子命苦,投胎在这个家庭不说,他爸爸五年前去山上砍柴,遇上滑坡就死了。他妈妈便出去打工,至今音信全无,也是个狠毒的女人,自己的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做得出来,说不要就不要。”
杨渝渝叹口气,拍着老奶奶的背问:“豆豆去哪了?现在有没有钱读书?”
老奶奶用手半掩着面容,手上的皮肤焦黄又松弛,还有许多土印,也知道自己失控了,用手帕擦了擦鼻子,“豆豆去读书了,一般六七点才到家。”
交谈甚久,两人才清楚,豆豆不过七八岁,不管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每天早上都是不超过六点钟就要起床,走两个小时崎岖的山路,到隔壁村书记家里去上课,没有正规的学校,亦没有支教老师愿意过来。也就隔壁村书记家里的儿子上过初中,之后便回到家帮做农活,顺便收乡亲们微薄的钱,教小孩子们认字。
秦安乐和杨渝渝听完,心里一阵酸涩。
第50章 不远万里想见你()
天蒙蒙黑; 刺骨的冷风“沙沙沙……”的吹; 周围还有蛐蛐在“唧唧吱吱”的叫。……
秦安乐和杨渝渝从剧组吃了盒饭回来; 前路一片漆黑; 只好用手机的电筒照着。
奈何杨渝渝手机的电量不足; 只能紧紧挽住秦安乐的手臂,时不时面前有人影窜过; 两人都被吓得心神不宁,毕竟从小没来在这样的地方待过,心头一紧,不自觉加快步伐往老奶奶家赶去。
杨渝渝哭丧着个脸抱怨; “当初我说不想来,我爸非让我来; 说什么来这里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看来黑灯瞎火的,能有什么好处。”
秦安乐心里也没底; 总感觉后面有人,握住手机的手指屈在手机盖上; 拇指微微发白,牵强一笑后,问道:“渝渝,你以后是想做演员吗?”
杨渝渝生得明眸皓齿,生性活波开朗,这时她十分向往的说:“对啊,我特别喜欢演员这个行业; 希望过好自己人生的同时,还能去演绎别人的人生,觉得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我毕业这差不多半年来,多多少少也接触了点这个圈子,似乎没有我想象中好,而且像爸爸说的,演员这个行业不容易,确实不容易。”显然,她后面那句话带着不确定,迷茫。
秦安乐有感而发,“是啊,每个光鲜的外表下,谁知道背后付出了什么?”
“安乐,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杨渝渝眼睛咕噜一转,如实说着心中的感受,随后疑惑的问,“那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啊?”
秦安乐轻笑着说:“我,我就是想为这些孩子尽些微薄之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山区孩子的不容易,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对啊,这是她的初衷。
杨渝渝说话很直爽,“可是,这个节目虽然打着公益的名义,却做着有利益的事啊,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效果?”
秦安乐点点头,很是赞同,突然额头一凉,她伸手一摸,才发现是雨滴,连忙拐了拐浑然不知的杨渝渝,说:“快下雨了,我们跑吧!”
话落没一会儿,密密麻麻的雨就朝她们袭来。两人手足无措,只好用手遮住脑袋,奋力往前跑,脚上的稀泥巴不得已浇到裤腿上。
到了老奶奶家的坝子,透过屋里微弱的光亮照射出来,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一阵爆笑,后知后觉才发现老奶奶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门口,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秦安乐上前,担忧的问:“老奶奶,晚上很冷已经下雨了,进屋吧!”
老奶奶突然热情的拉住秦安乐的手,急切的说:“姑娘,我心头发热啊。”说着就慌慌张张的把外衣的扣子解开。
杨渝渝拧眉,上前询问:“老奶奶,你究竟怎么了?晚饭吃了吗?”
“家里一年前就没米下锅,我还吃什么饭,不吃我老婆子还不是活到现在了。”老奶奶猛地站起来,大声的说。
看着老奶奶异于下午的反应,秦安乐心里下意识“噔……”的一声暗叫不好,退后两步,晃眼看了下手机快八点了。
杨渝渝显然被吓着了,一个劲缩在秦安乐背后,悄悄探出脑袋来看。
僵持好一会儿,背后传来焦急的童音,“奶奶,奶奶。”一个差不多十岁,身形瘦弱的小男孩跑上前抱住老奶奶,穿着单薄的衣裳,被雨水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脚上,裤腿上没幸免全是黄泥巴,后面还跟着个衣衫简陋的老爷爷。
秦安乐跟杨渝渝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这应该是豆豆吧?
老奶奶说七八岁,这看着明显有出入。
豆豆安慰好老奶奶,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眼睛像黑宝石般黑又亮,此时礼貌的打招呼:“两位姐姐好,我叫豆豆,你们就是村长叔叔说要到我们家住的美女姐姐吗?”话语间又透露着一股不符年纪的沉稳。
杨渝渝嘴角的笑容一松,从秦安乐背后钻出来,“对啊,豆豆真乖。”
豆豆指着旁边的老爷爷说:“两位美女姐姐,这是我爷爷。”
老爷爷的声音带着淳朴憨厚的特色,“两个姑娘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们了。”
秦安乐和杨渝渝极有默契的边摇头边说:“不委屈不委屈。”
豆豆低头叹了一口气,忧心的说,“两位姐姐刚刚是被我奶奶吓到了吧!奶奶最近两年脑子不太清楚,所有的记忆应该都停在两年前。”
“啊?”秦安乐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老奶奶下午跟她们聊天的时候还一副正常人的模样,说话也有理有据的,怎么突然就……
杨渝渝的反应也比秦安乐好不了多少。
这时,老爷爷问:“两个姑娘吃饭没有?”
秦安乐这才看到豆豆脚边还放着新鲜的小白菜,一看就是刚从土里摘下来的,上面还有水和泥土,她讪讪一笑,“我们刚吃了过来的。”心里有些愧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爷不会说乖巧的面子话,背着手“嗯”了声,进屋径直往厨房里走去。
秦安乐拉着杨渝渝跟着进去,用手指了指着老奶奶,面露难色,“这……”言下之意既然老奶奶脑子不清楚,要怎么安排?
老爷爷脚步没停,摆摆手,“老婆子该做什么她自己知道,没事的。”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个柴房,不大,四四方方的,里面不通风挺暖和的,一半的位置都堆着干柴,用于烧饭。老爷爷手脚麻利的烧火,涮锅。
秦安乐跟杨渝渝面面相觑。
眼看着豆豆把小白菜懂事的提回厨房,又折回去坝子边的水缸去勺了半盆水清洗小白菜,整个过程驾轻就熟。
秦安乐和杨渝渝看得心疼,连忙上去帮忙,豆豆停下来,一本正经的说:“两位姐姐,这些活我天天都要做的没关系,你们在这里住村长给了我们钱作为报酬的。”
弄得两人更加不好意思,嚷嚷着要去帮忙,却被豆豆劝回屋子里休息。
夜深了。